送走了已經意識完全模糊的劉麗麗以後,我們這夥人也就散了。錘子喝了不少酒,不過還好他們也提前定好了賓館。寒暄了幾句話,周玲便打車帶着錘子離開了。
送走了所有人以後,ktv門口便只剩下我和沈佳了。
“總算是結束了,好累啊。”
沈佳挽着我的胳膊,笑道“你今天可沒少吃麗麗的豆腐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對,我不僅吃了人家的豆腐,人家還送了我一身……”
“呸呸呸……你好惡心啊。”
我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笑道“她實在是你閨蜜,要不然我才懶得理她呢。話說這女孩平常看起來也是大大咧咧的那種,怎麼也是個癡情的種。”
“唉,麗麗是動了真感情了。”
從ktv出來以後我並沒有直接打車回賓館,沈佳非要讓我陪她在外面走走。等我們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到了凌晨一點了。
由於我衣服上被那劉麗麗吐了一身,所以我回到賓館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而沈佳幫我洗了那幾件髒衣服後,我倆便躺在牀上睡着了。那天實在是太累了,累到我在夢中竟然在搬磚。
搬了一整夜磚後,我忽然夢到自己碼好的磚竟然倒了。而且那些磚全都壓迫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一度將要窒息。於是我開始不停地掙扎,而就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到沈佳此時正趴在我的身上,一動不動地看着我。
“我跟重嗎,你看你剛纔那副德行,都快把我給擠倒了。”
“嗯,你知道嗎,我剛纔夢到自己被一萬塊磚壓在身上,你可想而知你有多重了。”
“哼,狗嘴裡就是吐不出象牙來。對了,麗麗今天早上給我打電話來着。”
“她說什麼,她不會是有狂犬病吧。”
沈佳狠狠地白了我一眼,笑道“你纔有狂犬病呢,麗麗今天早餐一直向我道歉,她昨天是真的喝多了。”
“打住,她爲什麼要和你道歉啊,她應該向我道歉纔是。我昨天都尋摸着要不要去醫院打一陣破傷風,萬一感染了我……”
“呸呸呸,你瞎說什麼呢。麗麗也給你道歉了,只不過她不好意思說,讓我向您代爲轉達。”
我擡手胳膊,將手腕的牙印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看看這深度這大小,她是藏獒啊。還代爲轉達,沒誠意。”
沈佳一把抱住了我,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臉頰,笑道“這總可以了吧,話說你也吃人家豆腐了,算是扯平了吧。”
不得不說,哈爾濱雖然冷但是屋子裡卻是熱的出奇。昨天洗的衣服,今天就已經乾透了。走出賓館後,我們便在附近簡單地吃了個早點。
“崔哥,這快放假了你有點什麼打算沒有啊。”
“這不還有幾個禮拜呢,不着急啊。”
“崔哥,我想在咱老家開一個繪畫的興趣班,你要不來幫幫忙?”
“可以啊,怎麼說你也是本科畢業生,有這個實力的。”
“我倒不是說這個,我是擔心咱私辦這種培訓班會有人找麻煩。”
“嗯,這個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我處理就好了。”
其實沈佳的這個想法我也曾經有過,只是想到要面對那麼多孩子,想想也頭大。不過我感覺沈佳可以,她一來專業課沒問題,二來也心細溫柔挺適合當老師的。至於她考慮的問題,我感覺李磊應該能擺平。
吃過早飯,我便趕緊回到了學校。這次出來都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回學校了,也不知道學校裡有什麼事沒。
打車回到了宿舍,錘子還沒有回來。宿舍裡只有在濃妝豔抹的二孃以及正在打遊戲張宇。
“崔哥,你可回來了,你看看張宇他昨天又沒有洗腳,你看看他的牀鋪都成什麼樣了。”
“嗨,你懶得理他呢。對了二孃,我這禮拜都沒怎麼回學校,學校發生過什麼事沒?”
“沒有,自從校長有了以後學校連課都幾乎不上了還能有什麼事兒啊。對了,昨天學校好像通知咱們要去主校區開聯歡會。”
“聯歡會?什麼聯歡會?”
“這不是快要新年了麼。”
“等會,你是說我們要去主校區?”
二孃點了點頭,笑道“怎麼,去主校區幽會你還不樂意啊。”
樂意,我當然樂意了,這可是學校爲我創造的機會啊。平常想和沈佳出去玩還得轉挑休息日子才行,這次學校給機會我怎麼能不高興呢。
我躺在自己的牀鋪上,閒的無聊我便開始拿手機看網絡小說。也許我天生就不是什麼看書的料吧,還沒翻幾章書頁呢,我的眼神便開始打架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地準備睡覺的時候,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我們那個年月,正是《笑傲江湖》熱播的時候,所以幾乎每個人的手機鈴聲都是那一句經典的——滄海一聲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電話因該是林雪打來的。開學這一段時間以來,她可沒少幫我攬活幹,所以我猜測這電話應該就是她打來的。果然,我接通電話便聽到了她略帶疲憊的聲音。
“喂,我聽說崔大爺泡妞回來了?”
“嘿,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嘿嘿,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自有眼線。”
“好好好,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怎麼,這次又是哪裡的活啊?”
“不不不,這次不是要你出活。你聽說咱們學校聯歡會的事了嗎?”
“聽二孃提起過,怎麼了?”
“我這還有個節目,你要不幫我過來串個場?”
“你?節目?”
“怎麼,我演節目怎麼啦。”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您這大忙人怎麼會有功夫去排節目呀。”
林雪在電話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我想啊,這不趕鴨子上架嗎。”
“什麼意思,還有人逼你不成?”
“二孃沒和你說啊,學校讓每個班都出一個節目。推人的那天我剛好回家了,我們班就把我名字給寫上去了。對了,你們班不也寫着你的名字嘛。”
“什麼?怎麼沒有和我說一聲啊?”
“嘿,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看吧,要不你自己再去準備一個節目,要不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串場。”
“別介,就沒有第三個選項了嗎?”
“如果有的話我還找你啊,你快點決定吧。”
“得得得我沒有招了,我這輩子唯一認真學會的東西就是繪畫,我總不能上臺畫一副“名人字畫”吧。我還是就跟着你串個場算了,你這是要準備個什麼節目。”
“你知道我們家裡人除了有胡家出馬弟子的身份以外,我們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
“什麼身份?”
“我老爸可是正統的皇家薩滿的傳人,會跳大神。”
“跳大神?你可別扯了,這東西早就已經失傳了。況且你不是說你爺爺請了胡三太奶做保家仙嘛,你……”
“你還別不信,我爹還就是皇家薩滿的最後一代傳人。算了,電話裡也說不清楚,我老地方等你到時候我讓你看看眼。”
這跳大神別稱爲“薩滿舞”,是西藏就傳出來的一種神秘巫術。這跳大神必須由兩人完成,這一個人請神稱作幫兵,另一個叫做弟馬是專門讓邪物附身的媒介。
在這之中還有一個叫做“幫兵決”的咒語,通過這咒語據說能請來胡、黃、常還有沒臉子。所謂的沒臉子,就是亡魂。
不過我聽說薩滿巫術好像在康熙年間就因爲皇子之間的鬥爭而被廢止了,也就從那時起這巫術就失傳了。不過這中華大地如此磅礴,也難免會有遺漏吧。
掛了電話後,我便直接來到了學校門口的燒烤攤。由於現在還不是吃飯的時候,所以店裡也就沒有什麼人。
我推開店門,便看見林雪坐在爐子旁邊擺弄着一個巨大的黑色口袋。
“林大小姐,您把我找來是讓我瞧什麼稀罕物啊?”
“哼,你不是不相信嘛,我今兒就讓你開開眼。”
說着,林雪從那給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圓形的皮鼓。這鼓是中空的,一面是皮製的而另一面則橫豎檢查着八根繩。
“看着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文王鼓。”
“我說林雪啊,你就拿這玩意讓我看啊。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過跳大神但也聽過二人轉啊,這也沒有什麼稀奇的。”
林雪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說道“你可真是夠孤陋寡聞的,這文王鼓是那些二人轉道具能比的嗎?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
“林大小姐,這跳大神我確實是不怎麼了解。你就直說吧,要我怎麼去串場?”
“崔哥,你知道這跳大神它不是一個人的活對吧,所以我想……”
“等會,你是讓我演個弟馬?”
“對啊,搬杆子我總需要個媒介不是。”
“演倒是無所謂,只是我害怕你真招來點什麼東西就不好了吧。”
“話說你不是不相信我們林家的能力嘛。”
“這不一樣啊,萬一你召開點東西我可就沒命了。”
“放心吧,到時候我文王鼓一響,換一套詞兒不就行了。你看那二人轉不常這麼演嘛,你怕什麼。”
“能成?”
“你就放心吧,幫兵決的詞兒我都已經改好了。”
“那好吧,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