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學 藝

莫愁和莫憂立在牀前,見她醒過來,兩個傢伙焦急的臉色總算緩和了。

“小姐,你沒事吧?”

青瑤搖了搖頭,翻身坐起來,掉頭打量寢室內的東西,簡潔樸素,一張牀,桌子,兩張圓凳,牀邊還擺放着一個衣架子,上面掛着兩件衣服,這是一個十分男性化的房間。

“這裡是哪裡?”

青瑤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因爲連日來心焦所致,還是上火。

莫愁還沒來得及開口回話,門響了一下,一個陽光般耀眼的少年走了進來,年紀和莫憂一般大小,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古銅色的皮膚,眼睛很大,很亮,好像會說話似的,一走進來,看到她們三個,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冷沉下來攆人。

“好了,這下你醒過來了,趕快走吧,要不然我都沒房間睡覺了。”

原來這是少年的房間,青瑤凝眉想了一下,記得無情叫這個少年明月,果然如月般皎潔,讓人賞心悅目,似乎三尺之內皆有暖意。

“明月,我要見無情公子。”

青瑤不卑不亢的開口。她進無情谷就是爲了拜師學藝,既然進來了,就不可能空手而回。

明月一聽她的話,睜大了眼睛,好似看什麼怪物似的,最後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頑劣的指着沐青瑤。

“你們還不死心啊,告訴你們吧,公子是不可能收你們爲徒的,他不喜歡女人,還是快點走吧,要不然鐵定害我受罰。”

明月笑完,一臉的嚴肅,都怪他昨兒個多嘴了,害得他把自個的房間讓出來,在桃花林搭了一個布兜睡了一晚,現在還腰痠背疼呢,如果她們再不走,只怕又得睡在桃花林裡,公子可不會管別人的閒事。

“如果我說不走呢?”青瑤清麗的容顏,好似一朵山茶花般明豔,雙眸含着隱忍堅定,脣角勾出一抹輕笑,卻帶着涼薄的味道:“如果他不收我們,很好,我們就待在這裡不走了,反正這裡山也美,花也美,環境又美,如果能一直待在這裡纔好呢?”

青瑤的話雖然認真,卻明顯帶着賴皮的意味。

莫愁和莫憂一愣,還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小姐。

寢室中,少年明月呆愣住了,似乎沒想過這種狀況,耀眼的臉龐滑過錯愕,隨之變紅了,氣憤的怒指着沐青瑤:“還有你這種人,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賴在別人的地方,就算你賴在這裡也沒用,反正公子是不會見你的,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明月說到最後,幾乎有點憤怒了,氣恨恨的跺腳,狠瞪着青瑤,青瑤忽然噗哧一聲笑出來,很大聲。

因爲看到明月吃癟很有意思,這少年侷促不安和口不擇言,讓她發現一件好玩的事情。

他似乎不善於和女人打交道,那個主子也是如此嗎?

“反正我是不會走的,如果無情公子不見我們,我們就賴在這裡。”

沐青瑤既然知道明月的弱點,越發的無賴起來,連日來所受的折磨和痛楚,竟然消散了很多,現在她倒是真心喜歡無情谷,不管外界的人如何傳揚,這裡的人似乎都很單純。

“你敢賴在這裡,我把你攆出去。”

明月氣結。臉紅脖子粗的和青瑤吵了起來。

莫愁和莫憂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最後發現主子的精神好多了,眼瞳一片精亮,那些陰驁似乎沒有了,這讓她們很開心,也不阻止她和明月吵架,就在一邊看好戲,還不時的配合着主子點頭。

“你攆吧,反正我,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都在這裡,你攆我們,或者打死我們,或者下藥毒死我們,隨便你們,反正我們是賤命一條,到哪都是死,任憑你們處置了。”

青瑤說到最後,想到梅心的死,眼眶便紅紅的,楚楚可憐的樣子。

明月先還憤憤的怒瞪着她,到最後看她眼眶發紅,便有點莫名其妙,最後一跺腳,無力的開口:“不和你們說了,我去找公子,還有這樣的人?”

他說完,像一陣風似的閃身不見了。

寢室內三個人咋舌,好厲害的功夫啊,那無情究竟有多厲害呢,單看他手下的兩個侍童都如此厲害了,何況他本人。

青瑤掉頭望着莫愁和莫憂,一臉的認真堅定:“我們一定要學好武藝,要不然到哪裡都受人欺負,現在不但要學好武藝,我還要組建一個勢力,那些傷害了我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涼得像冰塊,冷冷的從地獄中浮上來。

“是,小姐,你放心吧,從此後,我們一定認真學習,絕不會再讓人欺負到我們的頭上。”

“嗯,那就好,”青瑤滿意的點頭:“鬼醫無情,因爲討厭女人,所以只怕不肯輕易的教我們武功,所以我們要打定主意,賴着他,而且我有法寶,”青瑤拍了拍肚子,脣角浮出慧詰的笑。

“我們知道了,”三個人商定好賴在無情谷的事,便安心的待下來。

倒是那明月,在沐青瑤這邊吃了癟,氣得哇哇大叫,直衝到後山去,後山是一片藥草田,無情正指揮着谷裡的幾個下人整理藥草,哪些成熟了,該收了,哪些重新培植,清風立在他身後,推着他。

遠遠的聽到明月的叫聲,無情掃了清風一眼,掉頭繼續指揮別人做事,根本不理會那叫聲。

清風沉穩,明月活潑。

無情的一應起居,都是清風打理的,而明月整日在谷裡搗亂,時不時的給主子找點麻煩回來,不過正因爲有了他,谷中才能有點人的氣氛,所以大家都很疼他。

“公子,公子,氣死我了。”

明月說話間,人已衝了過來,雙手叉腰,氣籲喘喘的發着脾氣。

一眼望去,只見藥草田中,各人做各人的事,好像沒看到他似的,更沒有聽到他的說話聲,明月一下子大受打擊,不死心的再開口。

“公子,公子,你沒聽到我說話嗎?”

“我又不聾,”無情冷冷的出聲,他的聲音帶着一抹飄渺的味道,可是卻極能安撫人心,明月一聽他的話,便冷靜多了,嘟起了嘴:“那你們爲什麼都不理我?”

“說吧,又有什麼事了?”

無情問他,明月一聽公子問他話了,立馬把先前的不愉快拋棄了,可是一想到那女人賴在谷裡的事,臉色又難看了,憤怒的告起狀來。

“公子,你說還有那樣的人,她說要見你,我說你不見她,讓她們離開。”

“嗯,這件事做得對,”無情點頭,彎下腰拔了腳邊一棵兩葉的藥草,檢查了一下,招手示意那下人:“這藥草生病了,你們細心找找是什麼原因?”

“是,公子,”那人接過無情手中的藥草,站起身去檢查。

明月見公子又忙碌別的事情,不樂意了,又叫:“公子?”

“我聽着呢?你這件事做得很好,她們出谷去了嗎?”

無情撣了撣素白的衣服,坐好,望向明月,其實他多少猜着一點,那女人只怕不會輕易出谷,如果那麼輕易出谷,只怕就不是她了,她千辛萬苦的來到無情谷,冒着被食人花吃掉的危險,這樣的心性,恐怕不是小小的明月能對付得了的。

“沒有,她說你不見她,她不走了,就住在無情谷裡。”

清風一聽明月的話,眼瞳浮起不屑,鄙夷的開口:“要想讓她們出谷還不簡單,憑你的功夫,就是再送幾個也送得出去,還要她們同意嗎?”

明月見清風鄙視他,立刻哇哇大叫。

“我當然知道,可是她說了,如果我們想讓她出谷,或者殺了她和孩子,或者毒死她和孩子,反正她不出谷,見不到公子,就不走。”

“哼,女人果然麻煩,公子,你看這事?”

清風詫異過後,眼瞳閃過不屑,女人果然是麻煩的代名詞,這種事也做得出來,幸好無情谷裡只有男人,一個女人也沒有,就是藥草田裡的螞蟻都是公的。

“不用理會她們,讓她們待着,一日三餐照常送過去,她們願待到啥時候,就待到啥時候。”

無情冷冷的出聲,轉身滾動輪椅,往一旁而去,清風緊跟兩步上前,推着公子離開後山的藥草田。

明月呆呆的望着遠去的公子,好半天反應不過來,就這樣嗎?那她們不走,睡在他的房間裡,他住什麼地方啊?

“公子,那我晚上住哪兒啊?”

遠遠的無情沒有溫度的聲音飄過來:“住桃花林。”

“啊,不要啊,”明月叫起來,嚇飛了好幾只的鳥獸,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公子會讓那三個人留下來,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現像,公子什麼時候如此好心了,竟然還讓她們留下來。

明月掉頭望向藥草田裡整理着藥草的下人。

“公子,最近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明月公子,我們不知道,”下人異口同聲的說,明月自覺無趣,轉身飛快的閃出去,現在他要發泄,不管人獸一個都別想逃過,來去好似一陣風,藥草田裡的下人不由嘆氣。

不知道又是哪個倒黴的動物要受明月公子荼毒了。

青瑤和莫愁,還有莫憂在無情谷住了下來,慢慢的知道了一些谷裡的情況。

無情谷,在連綿不絕的大山裡,風景如畫,環境優美,谷裡除了無情,就是清風和明月,這兩個侍童,一靜一動,深得無情的真傳,雖然只是童子,身手卻極厲害,除了無情和他們兩個人,谷中還有幾個下人,清一色的都是男子,平時負責着谷中的粗重雜務。

谷中,一個女的都沒有,估計連那些動物都是公的。

鬼醫無情討厭女子的說法,原來是真的,只是他爲什麼會討厭女人呢?任何事情必有前因後果,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討厭女人。

不過她們進谷已經好幾天了,也沒看到無情,甚至連清風和明月都沒看到,一日三餐有下人送上來,那些人一問三不知,她們想從他們口裡套出點東西絕對不可能,最後只得作罷,一度,沐青瑤和莫愁懷疑他們是啞巴,不過有一次聽到送飯的人開口。

“吃飯了。”

當時嚇了她們一跳,原來這些人不是啞巴啊,那怎麼能成年累月的不說話呢,不過人家只說了那麼一句,又再不開口了。

整個谷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桃花開得絢麗多姿,桃紅柳綠,輕風吹過,桃花紛紛揚揚的飄過,落了一地,漂亮極了。

房子的前面除了桃林,長廊之外,另栽種了一些花草,詫紫千紅,香氣馥郁。

房子的後面,有一片大大的藥草田,裡面長着各種各樣認不識的藥草,隨風輕飄,一股藥草的清香,在藥草田的後面,有一一面圓形的湖泊,淺淺的紫煙嫋起,好似有熱氣升出來,無風,那湖清徹得就像一面鏡子,岸邊的藥草飄落進去,那水帶着一股兒香氣,不但好聞,而且沐浴的時候,舒服極了。

有一次沐青瑤和莫愁偷偷的溜下去泡了一會兒,那水冷熱交替,熱時每一寸肌膚都張開,連脈絡都沉浸下去,冷時卻能感受到血液的流動,那般清晰。

等到泡完澡,周身的舒展,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

不過沐青瑤不敢多泡,因爲這谷中,都是男子,只有她和莫愁兩個女子,若是被人撞見多尷尬啊。

不過到目前爲止,除了那幾個下人,她們是誰也沒見到呢?

午後,青瑤午睡醒了,睜着迷濛的大眼睛望着窗外的桃花,愁思涌上心頭,不由嘆了一口氣,莫愁抱着小狐狸從外面走進來,關心的問:“主子,怎麼了?”

“他們根本不理我們,怎麼辦呢?”

“不理拉倒,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裡,反正這裡就像世外桃源一樣,住着倒也舒服。”

莫愁和她一樣,竟慢慢的喜歡起這個地方來,因爲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殺戳嗜血,有的只是平和,雖然那些人不待見她們,可是卻也沒有爲難她們,這樣就夠了。

莫愁的話音剛落,莫憂從外面走進來,一臉的興奮。

這兩天沒怎麼看到他的影子,沒想到一出現,竟是滿臉的高興,莫愁奇怪的挑眉:“莫憂,你怎麼這麼高興?”

“這兩天知道我去哪了?”莫憂神秘的開口,隨即不等沐青瑤和莫愁猜測,他早心急的說出來:“我一直和那個明月攀交情,那小子總算不排斥我了,所以我就繞他的話,終於打聽到一點東西?”

沐青瑤一聽他的話,立刻來了興趣。

“打聽到了什麼?”

“無情公子每天午後喜歡在桃林中彈琴,小姐何不去見他。”

莫憂黑瞳亮晶晶的,興奮的喘着氣兒,莫愁聽了他的話,擡頭透過窗櫺望着窗外的桃林,挑起細眉,有些難以置信。

“不會吧,爲什麼我們聽不到呢?”

是的,她們住的地方就在桃林邊,爲什麼她們從來沒聽到過裡面有人彈琴中呢?

“不是的,那桃林中擺着陣法,只有進入桃林才能聽到琴聲,外面根本聽不到,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

莫憂說完,沐青瑤和莫愁立刻眼冒精光:“好厲害的琴法啊/。”

“好,我進桃林一探究竟,只要他在桃林中,我一定想方設法的讓他收我們爲徒,”沐青瑤掀起身上的錦被,下牀整理了一下衣着,領着莫愁和莫憂走出寢室。

只見午後的陽光一片和煦,三月是最美的季節,桃花開得最豔,柳枝鬱蔥,欄杆之外,鳥雀的鳴叫聲,悅耳清脆。

風起,桃花落,可是哪裡的琴音,四周一片寂渺。

沐青瑤掃了一眼莫愁和莫憂。

“你們留在這裡,我進去。”

“小姐,小心點,”莫愁叮嚀,桃花林中有陣法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情,只要小姐不觸怒他,就不會有事:“你別惹着他。”

“我知道。”

青瑤笑了,眉尖彎彎,眼睛璀璨,雖然桃花燦爛,可她卻是最豔的那一朵,身形一拭,人已入林中。

果然一入林,便聽到渺渺琴音迴旋,九曲十八轉,動人至極,她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動聽的琴聲,雖然有西門新月的琴,還有慕容流尊的蕭,可是和這琴聲比起來,似乎都差了那麼一點,這琴扣人心絃,好似帶着魔力一般,它喜你也喜,它悲,你更是珠淚漣漣,青瑤踏步在林中走過。

桃樹忽然轉動了起來,鋪天蓋地的桃花帶着凌厲的勁風擊過來,她暗叫一聲不好,人躍起,可是那桃花好似有靈性一樣,緊隨着你升至半空,團團纏着你,讓你覺得窒息,還帶着一股殺機。

忽然琴音一轉,好似山間的清泉流過,那般乾淨,殺機盡除,桃花四散,在空中飛舞。

她定晴望去,桃花紛紛揚揚中,一人坐在林中,素手操琴,專注而認真,斂眉低目,烏黑如雲的發傾瀉下來,那眉彎如新月,肌膚勝雪,即便看不清他眸中清徹的光輝,可依然讓人震憾,一個人竟可以如此有神韻,好似天山上流淌下來的水,更似那一朵雪蓮,美得傾城絕豔,卻不染一點塵世俗煙。

青瑤看得專注,讚歎着,似乎忘記了自已的目的,只顧着欣賞眼前的一幅美景了,就好像一幅畫。

忽然他擡起頭來,那眼瞳射出怎樣懾人的光華,好似烏雲散去的皓月,皎潔,透明得沒有一絲兒的雜念,就那麼定定的望着她。

琴音漫漫,朦朧婉約,忽爾纏綿多情起來,青瑤的神思有些恍惚,似乎看到梅心正站在她的面前,巧笑嫣然,小姐,你來看我了。

青瑤開心的笑了,伸出手想去拉着梅心,一直往前面走,嘴裡無意識的低喃:“梅心,別走,你不是說要侍候小姐一輩子嗎?”

琴音忽然咚的一聲響,停止了。

萬物俱寂,沐青瑤陡的打了一個寒顫,整個人回過神來,茫然的望着那端坐在輪椅上,一臉面無表情的出塵男子,只見他淡淡的開口。

“你入魔了。”

沐青瑤冷汗涔涔,若非他留她一命,只怕她此刻已奔赴黃泉了,這琴竟帶着如此強大的煞氣,這恐怕是一把迷人心智的魔琴。

“謝謝你。”

沐青瑤淺淺的開口,眸中是執着,認真的望着他,不待他說話,陡的跪下來:“請收我們爲徒吧。”

無情靜靜的望着她,淡泊素雅,眼瞳冷然,雖然她跪着,可是卻讓你看不到卑微,反而是那般的倔傲高貴,氣質皎皎,質美如蘭,好像這山谷中最具野性的鈴蘭花,讓人看穿的同時,不由自主的困惑,她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蘭心慧質。

不過,他從以前便說過,今生不和女子有任何的牽涉,所以就算允了她們待在這谷中,也絕不會教她任何東西。

“我從不收徒。”

無情聲音一響,沐青瑤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眼前卻什麼都沒有了,那個謫仙男子,還有他的琴,桃林中,輕風漾過,一片沙沙之聲。

沐青瑤倔傲的對着半空叫起來。

“好,無情,我就看看你究竟有多無情,你不教我們,今日我就跪死在這桃林中,世人都說你嗜血成魔,大概你也不在乎血染的桃花,一定更加鮮豔?”

她知道他聽得見,說完便不再言,一言不發的跪着。

桃林外面,莫憂和莫愁足足等了一下午,也沒看到主子走出桃花林,心裡大駭,當下再也顧不得其她了,難道主子遭了無情的毒手,如果她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也不活了,兩個人相視一眼,身形同時躍起,落進桃林。

桃花林中,出奇的靜,一點聲響都沒有。

莫愁和莫憂順着桃林往裡走去,竟沒遇到任何古怪,原來無情撤了陣法,也撤了毒煙。

遠遠的,兩個傢伙看到主子腰桿挺得直直的,一動不動的跪在桃林之中,唬得兩個人臉色大變,飛快的衝過去:“小姐,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看到他了,他不收我們爲徒,我在賭,賭他究竟有多無情,世人都說他嗜血成魔,可是我卻認爲,他其實是世間最乾淨的一個了,如果連他都如此無情的話,一死以身薰桃花,又有何不可呢?”

青瑤說得悲壯,神色冷漠。

莫愁和莫憂雙眸同時望向主子的肚子,已經五個多月的身孕了,因爲她吃得少,再加上沒少折騰,自已瘦了,倒看出那肚子很大了,既然主子報着必死的決心,那麼她們陪着她又何防。

“主子,我們陪着你,如果他們真的如此無情的話,那麼奴婢等陪着主子一死以身葬桃花,這樣也不錯,至少有魂魄可依,以後這桃林就是我的根,我的魂。”

莫愁鐵骨錚錚的開口,莫憂沉穩的點頭,兩個人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夜浸襲,露水兒涼薄,打溼了桃花,打溼了烏絲,打溼了衣衫,涼意浸透肌膚,徹骨的寒,青瑤生生的打了幾個寒顫,跪了半天,肚子竟然不舒服起來,冷汗順着衣服往下流,手不自覺的扶上肚子,喘着氣兒不停的對着肚子裡的寶寶說。

“寶寶,要陪孃親堅持住,相信孃親的直覺,他絕對不是無情的人,他一定會教我們的,只有娘學了絕世的武學,纔不會再受人禁縛。”

“小姐,你別說話,說話消耗力氣。”

莫愁心疼的開口,望着小姐的背影,清晰的看到她的衣衫粘連到身體上,可是她依然倔傲的挺立着,看到這,莫愁不由更用力的挺直身子跪着。

夜越來越深......

雅緻的寢室中,一男子端坐在輪椅上,微微的瞼目,那張精雕細琢的臉,雖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如果細心的觀看,還是會發現一絲兒端睨,他長長的睫毛,不時的扇動着,可顯示出他的心神不寧,失去了往日的冷酷。

室內很靜,清風一動不動的立在主子的身後。

今夜,主子有些心情不寧,這是從未有過的現像,就算殺人,他也從未有過任何表情,或不寧,可是現在竟有些不一樣了,清風眼瞳幽深,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正在這時,門被大力的推開來。

明月從外面奔了進來,一臉的不落忍:“公子,她們還跪着,再這樣下去只怕?”

“你又多事,”清風一看明月的舉動,眼瞳閃過冷狠,怒瞪了他一眼,沒看到主子心神不寧嗎?他還在這裡生事。

“你們都出去吧,”冷冷的沒有多少溫度的聲音響起。

清風和明月不再說什麼,主子是真的怒了,只要他發怒,他們可就不敢多說什麼了,雖然明月一向魯莽,但主子若是動怒,他可就溫順多了。

兩個人退了下去,一室的清冷,無情陡的睜開眼,望向窗外的月亮,心頭染起涼涼的思緒,她倒底爲何如此堅持呢?真的是爲了學藝嗎?心底陡的升起怒意,她可知,這樣做會傷了肚子裡的孩子,孩子究竟是什麼?

世間爲何有這樣不負責任的父母,一想到這個,無情陡的發狂起來,修長白晰的手一揚,寢室之中,叮咚有聲,很多東西被打碎了......

天微明,青瑤快支持不住了,身子好冷,牙齒打着顫兒,霧氣打溼了發,打溼了衣服,好像從水裡冒出來的一樣。

她們三個一夜沒睡,還有一個人一夜沒睡,天亮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出現了。

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咬着牙冷冷的問她:“爲什麼不保護孩子,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傷到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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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擡頭笑了起來,手不自覺的觸摸上肚子,眸光柔和萬分。

“天下很快就會亂的,我學武也是爲了給他一分安寧,只有自已強,纔會保護好他和自已。”

“爲什麼那麼肯定我會教你,世人不是說我嗜血成魔嗎?”他的漂亮的眼睛中是困擾,迷茫,既然大家都道他嗜血成魔,爲何她不怕他,還相信他一定會教她習武呢?

“因爲我相信自已的眼睛,你是善良的,這世上,從看到你第一眼,我便相信你,只有你可以幫助我了。”

她說,臉上生輝,脣角浮起笑意,卻因爲跪了一夜,再也承受不住,而往一邊歪了過去,直直的倒在他的腿上,他清絕如仙的容顏驟然變了,震憾極了,他一直以爲所有人都怕他,當他是魔鬼一樣存在着,沒想到竟有人說他是善良的,真是好奇怪的感覺,一雙修長的手控制不住的觸上她的臉頰,竟然是滾燙得,唬了他一跳,朝她身後的兩個人命令。

“立刻把她扶進去吧。”

“是,公子,”莫愁和莫憂鬆了一口氣,慢慢的站起身,跪了一夜,他們的手腳都麻了,活動了一下,才恢復過來,飛快的伸出手扶住主子的身子,只見她周身的燒燙,身上就好像水洗過的一樣,整個人溼漉漉的,而他們也不例外,好在,他們做成了一件事。

無情似乎鬆動了,看來小姐等到了。

青瑤的高燒很快退了,肚子裡的寶寶也被安了胎,沒有什麼大礙了,她們很高興,無情終於鬆口了,可是自從那一天早上分開,他們依舊看不到他的影子。

青瑤不免失望,一直猜測着,難道無情變卦了,一想到這個可能,不止一次的在心裡罵他小人,不過最後卻從明月的嘴裡得知,無情和清風出谷了。

他竟然出谷了,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給她出谷了。

青瑤氣了幾天,最後總算好了,可是明月卻不好了,因爲公子把他留在谷裡陪着這些個女人,害得他不得出谷去玩,那心情別提多鬱悶了,爲什麼每次他都要做這種事,這一次最過份了,竟然侍候女人。

青瑤她們在谷裡,吃好喝好睡好,再加上沒有一點的勾心鬥角,小日子過得分外的滋潤,竟然養胖了一些,臉色紅潤有光澤,越發的好看了。

一個月後,無情回來了。

一回來,便吩咐清風叫她們三個叫去正廳,那張謫仙般好看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開口。

“我說過不收徒弟,但是既然你們想學,也進了無情谷,我們算有緣一場,我就每人傳你們一樣功夫。”

沐青瑤和莫愁還有莫憂,三個相視一眼,當下心裡大喜,正準備跪下來,坐在正廳中的無情一擡手,三個人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瀉出,擡着她們身子,使得她們動彈不得。

“謝謝無情公子。”

三個人只得嘴上感謝,無情並未和她們多說什麼,這些日子下來,她們也知道無情的性格,不喜多言,個性冷漠。

只見他身子動了一下,清風立刻默契的推着他的輪椅出了正廳,順着長廊往右走,一直走到最邊的一面牆前,那個地方,看上去都是石磚,一點縫隙都沒有,可是無情的手交錯的按了幾下,只見轟隆一聲響,竟出現了半邊的石門,石門半敞半開,清風推着無情走進去,只見石門內別有洞天,長長的斜坡一直向下。

地下,竟然有一個藏寶閣,高大的鑄鐵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兵器,還有武學秘決。

沐青瑤和莫愁還有莫憂,興奮得瞳孔放大,呼吸都困難了,雙眼左望右望,最後終於忍不住跑了過去,發出一聲歡呼。

“天哪,好大的藏寶閣啊,這麼多的兵器,還有武學秘決。”

無情冷魅的聲音響起:“你們每人可以挑一樣,只要一樣,便可成爲江湖中的頂尖高手。”

莫愁和莫憂雙眼冒火,早興奮的衝了過去,從前面看到後面,又從後面看到前面,不管是武器,還是武學秘決,都讓人愛不釋手,而且每一樣看上去都那麼好,讓人難以取捨。

相反的,沐青瑤要淡定得多,不急不燥,瞳孔閃過暗芒,慢慢的走過去,仔細的翻找着,心底有了計較,如果一樣可以成爲江湖上頂尖的高手,那麼兩樣即不是難以有敵手了,看來還是兩樣好,只不過,無情會同意嗎?

一步一步的移過去,忽然一副澄亮閃着銀光的手鐲吸引了她的視線,那鐲子圓形的,上面雕刻着精細的花紋,這樣一個裝飾性的東西,怎麼會成爲武器呢?青瑤拿起來,左看右看,真是越看越喜歡,這銀首鐲讓人防不勝防,人家最多以爲是一個首飾,有誰會知道這是一個武器呢,不過它倒底有什麼用處呢?

沐青瑤拿着那銀手鐲,俏皮的笑望着對面的三個人:“這個有什麼用處?”

“這是極厲害的暗器,只要使用得好,一招即中,”無情的話音一落,他手裡的天蠶絲飛出來,輕輕的一勾沐青瑤手裡的銀手鐲,那鐲便落到他的手上,只見他手一揚,那銀手鐲飛疾出去,竟成了一朵蓮花的形狀,花瓣是銀色的利刃,在空中颼颼生風,帶着強大的威辦,碰的一聲,打進身後堅硬如鐵的石塊中。

這一手看得沐青瑤心神盪漾,好厲害的暗器啊,輕易的便打進石塊中,如果那是人的腦袋,真是比切菜還容易了,當下臉上閃過笑意,別人只以爲那是一個銀手鐲,有誰知竟是致命的暗器呢?

無情見她滿意,一運力,隔空取力,那暗器眨眼回到他的手上,輕輕的一拋,便落到沐青瑤的手上,沐青瑤往手上一套,便成了一件漂亮細緻的手飾,而一邊的明月早從架子上取下練暗器的秘決,遞了過來。

“好好學吧,你一定會成爲暗器高手的。”

“嗯,”青瑤點了點頭,這時候莫愁和莫憂也每人找了一樣武學秘決,一人是劍術九宗,一人是心法秘決,無情看了,緩緩的吩咐身後的明月和清風:“這一陣子,你們示範一下。”

“是,公子,”兩個人領命,不再說什麼,既然各人都選好了,無情領着人正準備離去,誰知道沐青瑤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另外一本秘學秘決。

琴魔,竟是一本琴譜,不知道爲什麼,她一看到這本琴譜就喜歡得不得了,不知道是因爲彈琴的人那出塵不染的味道,還是她由心底喜歡彈琴。

“我還要學這個。”

她話音一落,清風和明月的臉色可就不好看了,同時一沉,他們就知道這女人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不待公子開口,明月便搶先開口:“不行,你都選了暗器,竟然還要學琴魔,何況這琴魔不是誰想學就學的,除了公子,我們還沒學呢?”

明月那個氣啊,臉色陰驁,不過說實在的,他根本不想學琴魔,因爲那需要無比的耐心,而他欠缺的正是耐心,可是自已不學是一回事,被人家學了去又是一回事。

琴魔,仍世間最霸道的武學,殺傷力極強的一門功夫,平時公子都不用這武學。

沒想到這女人竟眼尖的看到了,而且還一臉的勢在必得,連一向沉穩的清風也不樂意了。

“不行,你選了一樣,就只准學一樣。”

“我就想學兩樣,要不然不夠用,”青瑤態度很堅決,清眸不看清風和明月,定定的盯着無情,那倔傲的神情,不容一絲商量的餘地,無情心底嘆氣,不知爲何,只要她一擺出這種神情,這事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算他不同意,這女人一定會賴在這藏寶閣中不出去。

難不成他還真的關她一次,上次差點沒有害得她流掉孩子,這一次如果他不同意,只怕是老戲重演。

無情長長的睫毛扇動了兩下,黑瞳犀利如刀,臉色本來冰寒的,到最後總算柔軟一些,淡淡的開口:“別忘了你肚子裡有孩子,根本沒辦法學那些。”

“我現在不學,不代表生完孩子不能學。”

青瑤聽出無情話裡的軟化,早把那琴譜塞進懷裡去了,清風和明月張嘴結舌,看看公子,又看看那一臉理所當然的女人,最後相視一眼,一股不言而明的意味充斥在其中。

公子不會喜歡人家了吧,不是一直討厭女人嗎?以往對女人一直很恨,爲什麼這一次不一樣呢?

“走吧。”

無情一聲命令,清風和明月雖然不甘願,可惜已沒有辦法改變這鐵一樣的事實。

沐青瑤那女人,不但拿了暗器譜,還拿了琴魔,天哪,如果真的被她練成了,下山去,真不知道天下間要亂成什麼樣子,不過這女人應該不會亂殺人吧,兩個人猜測着,最後懶得想了,那琴魔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練成的,而且,它需要一把好琴,這好琴可是難得的,除了公子的?

鳳尾琴,一想到這個,清風和明月心底同時浮起不安。

公子,千萬不要把鳳尾琴送給那女人才好,否則只怕真的是天下大亂了。

相較於清風和明月,青瑤倒是十分的高興,因爲她知道自已所得的兩件東西都是寶貝,手上的暗器和琴譜。

自此三個人開始習武,莫憂和莫愁的功夫底子本來就好,而且她們選的秘決也是自已慣用的,因此很快便得心應手了,清風和明月也樂得清閒。

至於青瑤,卻是無情親自指導的,因爲她懷孕的原因,所以一開始不能習琴魔,而是隻習了一些心法,修練提升自已的內力,順便練練暗器,當然都是小能量的,不能誇大動作。

青瑤的功夫雖然是無情指導的,但更多的時候,她看不到他的人,只是按照他計定的方案來進行,每天練習一個小時的心法,一個小時的暗器,最後在後山泡一個小時的寒泉。

原來那寒泉是活性水,水中泡了很多藥草,可增加人的內力,不過不宜過多,每天只能泡一個小時,超過一個小時對小孩子的傷害很大,一切都以孩子爲前提。

即便這樣,半個月下來,青瑤也感受到自已周身不同於往日的氣流,吞吐納息間,氣息渾厚有力得多,而且精力充沛。

那心法越練越順手,氣走丹田,流竄於奇經八脈之中,那暗器雖然沒達到最高的境界,但也使得有模有樣的了,不能穿石釘牆,但好歹百分百中了,山間走獸,林間飛禽打了不少。

這暗器的門道她是摸識了不少,那琴譜也背了下來,心法修練得七七八八的,現在只是用力潛心修練,另外要等到孩子生了,才能真正的習琴譜......

青瑤離開弦月的皇宮,眨眼五個多月了。

宮中的皇帝也由最初的焦燥冷靜了下來,仔細的回想青瑤的個性,知道自已若想讓她回來,只怕不是容易的事,就算派出南安王,或者暗衛,只怕也沒辦法使她回心轉意,但是讓他全然的放手,他又做不到,因爲能喜歡一個人實在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一個帝王,失去了她,以後只怕再難遇到這樣的一個人。

所以弦帝在接到暗衛的稟報,說在青羅國有皇后的下落,皇后殺了長孫太子,現在正是青羅國通輯的案犯。

慕容流尊心急如焚的同時,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立刻命阿九傳南安王進宮。

南安王慕容流昭剛回京,接到聖旨,馬不停蹄的進了皇宮。

一聽到皇兄的主意,唬得一張臉都變了,當下連連的反對:“皇兄,萬萬不可,臣弟願替皇兄前青羅國一趟。”

“不行,朕主意以定,這事是朕惹出來的,必然要朕親自前,否則算你找到她,她也未必肯跟你回來,那樣即不是浪費時間,所以?”

弦帝的眼瞳幽暗如一望深不可測的古井,泛着幽幽的寒光。

南安王看着這樣的皇兄,知道他心意已定,可是讓他做這種事,如果出了意外怎麼辦?臉色陰晴不定,弦帝內斂的開口:“現在七國暫無動靜,青羅國太子被刺,更不可能主動發兵,因此我們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而朝中有左相和御史大夫等人,並不需要你操多大的心,你就安心待着吧。”

“皇兄?”南安王臉色蒼白,不知道如何阻止皇上的動向。

弦帝不顧南安王的反對,領着手下的一批暗衛秘密離京,而京城皇宮裡皇帝仍然待在裡面,而真正的弦帝,卻改變了一副樣貌,卻是南安王慕容流昭。

原來這弦帝跟着赤霞老人習過易容術,所以輕易便改變了南安王和自已的樣貌。

真正的弦帝已離京,秘密前往青羅國,而南安王卻成了弦帝,坐鎮京城......

無情谷,日子如水般的流淌過去。

後山坡上,身影縱橫,看不見人,只看見兩抹影子飄過,一擊即中,樹梢轟的發出一聲巨響,莫愁的劍術已登峰造及,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但是她的功夫本來就厲害,現在只是更上一層樓。

而莫憂更是厲害無比,內力渾厚,竟可以以力御器,那彎月鏟在空中動動自如,指東打西,不差分毫,那後山不時的發出轟隆聲。

清風和明月站在遠處看着,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兩人果然聰慧,比以前進步多了,這樣的身手,走到江湖中,即便不是一頂一的,也是極厲害的了。

而青瑤,心法和暗器習得不錯,可是她的肚子大了,現在行動不便,根本沒辦法再習武了,只能斜靠在林中聽無情彈琴,他的琴真好聽,悠揚飄渺,好似天上的仙樂,讓人身臨其境,好像在青山綠水中漫步,心情沒來由的好起來,可是爲什麼肚子開始疼了起來,而且下體一陣一陣的疼痛,難道要生了嗎?

青瑤睜大眼,慌恐叫出了聲:“無情,我要生了?”

一言落,琴音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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