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僕站在一旁溫和地看着老人和女子進入房間的背影,臉上不由自主地掛着微笑,手裡拿着水壺,爲周圍的鮮花撒上生命的水珠。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那個如天使一般的女子,她竟然不由自主地心情大好。
聽說,撫摸過天使羽翼的人,會有好運氣。
“你現在定居在這裡了?當初不是說你一定要回到Z國照顧你奶奶麼?你奶奶現在怎麼樣了?”溫先生拉着艾兮坐在沙發上,將自己的疑問一股腦拋出來。
白色的軟皮沙發,一坐上去整個人都覺得舒服異常,這是老人特意挑選出來的沙發。
慈祥地目光,關切的語氣,竟然讓艾兮有些鼻子發酸。這麼多年了,再也沒有人想這個老人一般,如同真正的自己的孩子一般照拂。
即使相別這麼多年,老人還能清楚回憶起當初這個女子一定要回國的理由。當初他在做一個醫學項目,特別想要留下這個女子一起協助,因爲老人知道,這個項目一旦成功,將會舉世聞名。
艾兮協助他完成了前面的大半工作,卻在項目正式申報的時候,提出回國的請求。
“奶奶在國內病重,她一個人,我不放心。”私底下溫先生找到艾兮,想要勸說女子留下之時,她毅然決然地決定回國,只是因爲奶奶。
艾兮目光裡劃過幾分哀傷,緩緩搖頭,“我現在已經一個人生活了好多年。”她不無傷感地說着,語氣裡卻沒有半分的頹靡。
老人目光愛憐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知道,這個女子的天分和努力,也知道她性格平和,不喜歡出人頭地,嘆息着,“那你現在怎麼來了Y國呢?”
幾個女僕端着泡好的茶水,瓜果,零嘴等食物,緩緩放在沙發前的座椅上,目光偷偷落在艾兮身上,而後快步退下。
後庭裡早就吵吵鬧鬧得不亦樂乎,衆人都想要見這個女孩一面。聽到女僕說她神奇般的感受,還有溫先生慈愛的反應,這個女子,讓得所有人都想要見一見。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
噢,對了,我有東西要給您看。”艾兮快步走到沙發一旁,將她的小手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幾張A4白紙大小的清單,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書名。
溫先生接過來,目光看着艾兮,有些驚訝,也有些欣喜,“這是……”
女子笑着接過話題,“這是這些年我看過書的清單,上面有老師您佈置的內容,也有我回國自己找的資料。每一本書我都有寫書評,但不知道老師您的聯繫方式,就放在底下的郵箱裡。”她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老人,目光裡帶着學生完成老師佈置作業之後的喜悅。
溫先生蒼老的手指一張一張翻閱過這裡的書單,臉上滿是欣慰,目光看着已經長得分外美麗的女子,語氣緩慢,“我很爲你驕傲。”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目光裡滿滿的都是自豪。
他的學生,用這樣將近十年的時間來認認真真完成他的作業,哪一個老師看到這樣的學生,都會從內心向外不由自主升騰起一種自豪的心情。
上面都是各種國家的文字寫成得書名,每一本書都特別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看得完的。最難堅持的是,看這些書時候的乏味與枯燥。
老人目光帶着思索的光芒,看着手裡的清單,他只覺得這裡無比沉重,它分明就是他最得意的學生對他的沉甸甸的心。
“兮兮,你給我帶來的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老人語氣帶着激動,也帶着感激。
艾兮羞赧地一笑,“我只是每天空閒的時間用來看看書,沒有您想象中那麼辛苦。”看着溫先生的反應,艾兮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習慣別人在她面前表現感動,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她的老師。
“這個世界最難的就是堅持了,你也別太謙虛。說說你怎麼突然來了這裡?我的住址,不是一般人能夠查得到的。”溫先生鄭重將清單放在桌上,回過頭來,目光溫和地看着女子。
他是被國家保護着的人,一般如果沒有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通過什麼定位系統找到他的所在。而溫先生他所熟悉的人,不是達官貴族,
就是事業新貴,這樣的人,初來乍到的艾兮,的確沒有認識的。
猶豫着,艾兮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老師,國內發生了太多事,我想要逃避纔來的Y國。沐氏集團現在的總裁,我們是朋友,所以他邀請我到這裡來住住。”
聽到沐氏集團,溫先生明顯皺了眉頭,只是眼前的人是艾兮,他還是生生壓住了自己的暴戾情緒。
“其實也是他告訴我您的所在。沐奶奶對我也是極好的,現在她危在旦夕,我的才能沒有辦法解決她的病症,所以也想要請老師過去診治,也讓我學習這樣的病症,除了等死,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女子溫和着語氣,看着眼前頭髮花白,目光中似乎開始冒着火花的老人,心裡不由自主浮想起因爲吃不到糖果而耍賴哭泣的小孩。
“不行,我已經在報紙上宣佈了,我這輩子都不爲沐氏集團的人服務!”老人吹了一把鬍子,扭着頭,堅決不幹。只是老人的目光裡卻帶着一點點猶豫。
艾兮的天賦,溫先生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看了那麼多書之後,十年的經歷下來,艾兮的醫術依然無法解決的病症,絕對是疑難雜症的範疇。而溫先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和診治各類的疑難雜症。
“真的不去?”艾兮抿着嘴,看着眼前有些糾結的老人,目光帶笑。
老人曾經因爲某種疑難雜症,扔下學校科研項目千里迢迢義務診治,甚至不收取任何費用,這件事將那些領導氣得跳腳。
幸好當時艾兮還是老人的學生,她累死累活將項目撐了下來。面對沐奶奶那種即使現在的她都沒有辦法診治的疑難雜症,溫先生不動心,打死她她都不信。
老人彆扭地看着窗外,語氣悶悶的,“不去。”語氣斬釘截鐵中帶着幾分猶豫,反而顯得格外的彆扭。
“真的真的不去?”艾兮站起來,將臉湊到溫先生面前,一雙大眼睛一直眨着,裡面的光芒讓得老人一陣氣急,轉頭,語氣帶着怒氣,“我說過,這輩子我都不爲沐氏集團的人服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