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室內溫度高的原因,落在兩人頭上的雪花有的已經融化,變做晶瑩的水珠掛在發間,經璀璨的燈光一照,溼漉漉的,晶瑩剔透,閃閃發亮,宛若天空的星星。
“來,你倆快去衝個熱水澡,千萬彆着涼了。”莫夫人愛憐地望着兩個人,關切地說。
“謝謝媽媽——”兩個人應着,轉身離去。
艾兮衝了澡,換了身寬大的睡衣,將頭髮用寬大的毛巾隨意包裹了一下,趿着拖鞋來到莫夫人的房間。
“媽媽——”艾兮輕輕推開莫夫人的房門,探進半個身子,大眼睛搜尋着莫夫人的身影。
“兮兮啊,快過來——”莫夫人正坐在牀邊看書,聽到動靜,轉過身來,招手示意艾兮進去。
“媽媽,你在做什麼?”艾兮脫掉鞋子,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莫夫人望着艾兮好奇的眼神,微微一笑,溫柔地說:“我能做什麼,還不就是看着書打發時間。”
莫夫人的話很是溫柔,可是艾兮卻愣是聽出了幾分傷感。
“媽媽,您和那個楊伯伯?”艾兮眼珠一轉,試探地問道。
“我和你楊伯伯能怎麼樣,我們可是老朋友。”莫夫人說着,垂下眸子,臉上泛起兩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媽,不是我說,我覺得楊叔叔人真不錯,如果你們能……”艾兮笑着望着莫夫人,眨了眨眼睛。
莫夫人當然明白艾兮的意思,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如果再有什麼想法,豈不是惹人笑話,再說了,他們都已年過五旬,人家楊若晨還不早就結婚生子了。
“兮兮,別拿你媽媽說笑了,你楊伯伯這麼大年齡了,讓你楊伯母知道我們這麼背後說他多不好。”莫夫人說完,也緊挨着艾兮半躺在牀上,身後靠着一個大大的靠枕。
“如果我告訴您我楊伯伯也是單身,您怎麼想?”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艾兮知道,她與莫夫人之間的感情已經非常深厚,尤其從對莫夫人被騙之事緘口不語之事起,莫夫人已是非常信任她。
而艾兮,也從莫
夫人被騙之事看出,其實莫夫人現在非常孤獨,她希望自己的身邊能有個伴侶。
所以,艾兮纔會有了這種想法,莫夫人操勞了大半生,應該爲自己的事情着想一下了。
艾兮做爲莫家的媳婦,她想讓身邊的每個人都幸福快樂。
“他是單身?”顯然楊若晨並沒有告訴莫夫人他是單身的事,不然的話,她不會這麼驚訝。
“是啊,楊伯伯沒告訴您?”艾兮側過身子,望着莫夫人問道。
“我們見面不過聊聊以前的事情,聊聊孩子,怪不得他從來不說他的孩子和妻子呢——”莫夫人喃喃地說。
“可能是楊伯伯不好意思向您提起這段往事吧,在我們看來沒有什麼,可是在楊伯伯的心裡,他怕您感覺他是一個不負責人的人呢。”以艾兮對楊若晨的瞭解,她大致得出這樣的結論。
“或許吧,他可是從小就愛逞強,不喜歡別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莫夫人嘆了口氣,望着艾兮喃喃地說,“沒想到老了老了,他竟然還是這個樣子,一點沒變。”
莫寒晨洗完澡,隨手拿過一塊浴巾裹住下身,然後又扯了塊毛巾擦着溼漉漉的頭髮。
燈光照在他的身上,映着他健美的體魄,頭髮上沒有揩乾的水珠隱於發間,就像是晶瑩的露珠一樣,晶瑩剔透。
“兮兮,兮兮——”莫寒晨一眼看去,房間裡空空蕩蕩,艾兮不知道去了哪裡,他不禁眉頭一皺。
不用猜他也知道,她肯定去找母親了。
這幾天他們好像有什麼秘密,一有空閒,兩個人就湊到一起,“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別說他吃醋了,就連奶奶有時也免不了嘮叨,抗議道這倆媳婦老是搞小團體,將她晾在一邊,置之不理。
莫寒晨鑽進被子,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翻看着,勞累了一天了,睏意漸漸襲來,他不禁伸手掐了掐眉心,搖了搖頭,努力驅走睡意。
可是疲倦還是不斷襲來,他苦笑着將雜誌放在一邊,擡腕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鐘了,早過了休息時間。
可是兮兮還沒有回來,一想起這個調皮的嬌妻,他溫柔一笑,在睡衣外面直接披了件外套來到了母親房間。
“咚咚”,他輕輕敲了敲門,莫夫人知道是兒子來了,翻身下牀,打開了房門。
“兮兮已經睡熟了,小心,別吵醒了她。”莫夫人邊說邊望向睡意正酣的艾兮,聲音溫柔地說。
“這傢伙,怎麼比雨晨和雨曦還不省心。”莫寒晨望着艾兮的臉龐,側眸對莫夫人說道。
“怎麼辦?正是因爲這樣,我們的兮兮纔是如此可愛。”莫夫人望着艾兮恬靜的臉龐,寵溺地說。
“算了,我還是抱她過去吧——”莫寒晨說着,上前掀開蓋在艾兮身上的被子,雙手抱起了她。
“兒子,小心點——”望着兒子的背影,莫夫人微微一笑……
“哎,我的睡美人,好好睡吧——”莫寒晨說着,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順勢拉過被子,細心地爲她掖好被角。
做完這一切,莫寒晨方纔關好房門,上牀關燈。
有艾兮躺在身邊,莫寒晨感覺心裡異常踏實,不一會兒,便沉沉的進了夢鄉……
窗外,風早已停了,唯餘下“沙沙”的雪落聲音。
雪花伴着寒意從天而降,一朵朵潔白的雪花如同調皮的娃娃,它們嬉笑着落在枝頭,落在樹杈,落在花園的藤椅上,落在紅色的屋頂上……
此時萬籟俱寂,窗外的路燈散發着暈黃的光茫,照得地面上厚厚的積雪更加晶瑩雪白,暗黑的天幕也彷彿因爲這場大雪的到來而變得格外明亮了許多。
而此時,蕭氏別墅裡。
蕭玲瓏正站在門前,望着門外,不時地跺着腳,焦急地走走去。
門前的地面上,潔白的雪地上,被玲瓏踩出了一行雜亂的腳印。
由於寒意襲人,玲瓏儘管圍着厚厚的圍巾,還是禁不住凜冽的寒意,兩頰被凍得通紅。
夜已深,又下着大雪,江越還沒有回來,並且玲瓏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玲瓏不由得擔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