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晨?你是莫寒晨怎麼了?莫寒晨就了不起嗎?哪條法律規定你莫寒晨可以在別人的家裡指手畫腳?”艾兮再也忍不住,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莫寒晨望着幾乎歇斯底里的艾兮,不由得脣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慵懶地倚在門邊,像看熱鬧一樣,雙手抱在懷中。
當艾兮指責完莫寒晨後,驀然發現,莫寒晨的表情,無異於在看一個跳樑小醜,她不由得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又恢復了冷漠與疏離。
“我不需要保姆,我們母子三人在一起非常好,請你讓她走吧。”艾兮說完,就要開門出去。
沒想到,莫寒晨身子往右一挪,擋住了艾兮的去路。
“你――”艾兮望着莫寒晨,眼睛裡流露出無奈與失落。
“我是爲了你好,沒想到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莫寒晨反脣相譏。
“你不要變着法的罵人,莫寒晨,我告訴你,你現在很煩,你知道不知道?你打擾了我的生活,你干擾了我正常的生活秩序,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這意味着我會更加討厭你!”艾兮大聲吼道,語氣裡的無奈與厭惡不言而喻。
莫寒晨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身子,躲在一邊,艾兮摔門走了出去。
莫寒晨要走了,與雨晨和雨曦深情告別。
“晨晨,曦曦,叔叔有事先走啦,有機會再來看你們。”莫寒晨蹲下身子,望着兩張依依不捨的小臉。
“叔叔,我會想你的。”雨晨緊緊摟過莫寒晨的脖子,眨着含有一層水霧的大眼睛,傷感地說。
“叔叔也會想你的。”莫寒晨對雨晨說道,同時偷偷望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艾兮。
艾兮假裝沒有看見他,將頭扭向一邊。
“叔叔,你答應過雨曦,要帶雨曦去踢球,別忘了呀。”棕色的眸子,透明清澈,彷彿是天上的星辰。
莫寒晨不由得一愣,以前沒有仔細觀察,現在這麼近距離一看,驀然發現,自己與雨曦竟有幾分相似。
莫不是……
他不敢想下去,雖然在Y國
時也有過懷疑,可是後來一想,覺得不太可能。
不過,當他看到雨曦和自己相同的棕眸時,心中的那個疑問不禁越來越大。
“叔叔,你還沒有答應我呢?”雨曦搖着他的手臂,眨着眼睛說。
“好的,叔叔答應你。”莫寒晨燦爛一笑。
“對了,吳媽,你要好好照顧這母子三人呀。”莫寒晨起身,對着吳媽微微一笑。
原想帶吳媽離開,可是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
“不行,我們不需要保姆。”艾兮立刻說道。
“工錢我來付,還有吳媽,別忘了我們可是簽訂過合同的,如果中途擅自離開,別怪我們法庭上見!”莫寒晨說完,對着艾兮冷冷一笑。
艾兮聽見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這個莫寒晨,太狂妄了。
她當初怎麼會救這種人呢?如果以現在的心情,她寧願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吳媽,您回家吧,這裡的活我來幹。”艾兮搶過吳媽手中的活,笑着說。
“蕭醫生,這可不行,莫總說了,我就得說到做到,一定將你們母子三人照顧得好好的。”吳媽笑着搶過艾兮手中的勺子。
艾兮看着自己空空的兩手,不由得鬱悶起來。
送走了一個莫寒晨,卻來了一個吳媽,早已習慣三個人一起生活的艾兮,不希望有人打擾自己的生活,更何況這個人是莫寒晨請來的呢。
“吳媽,這是我的家,我才能決定你的去留,可是你爲什麼非要那麼聽莫寒晨的呢?”艾兮語重心長,對於這種態度,決不能以硬碰硬。
“蕭小姐,求您可憐一下我吧,我不能離開你們,莫總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違揹他的心願。”
艾兮嘆了口氣,“恩重如山,他這種人,能對誰恩重如山?”
“蕭小姐,你可不要這麼說,莫總可真是個大好人呢……”吳媽一邊擇菜,一邊說道,“我們村莊上的學校、學生的課本費都是他捐贈的,要不是莫總,我們村的那些貧苦的娃娃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讀上書呢。”
“您不是本地人?”艾兮望着吳媽,因爲她的
口音並不像外地人。
“我孃家是本地人,兒女們都大了,不用我操心,於是我就出來找點事做,莫總看我年齡大了,便讓我幫着照顧老太太,其實老太太老當益壯的,哪裡需要這麼多人照顧呢……”
吳媽的話,讓艾兮不由得隱入了沉思,莫寒晨啊莫寒晨,你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蕭醫生,有人找――”崔小妹的女高音響起,艾兮從厚厚的一摞病歷中探出頭來。
“哎呀,快別研究這些冰冷的東西了,告訴你,又是一個帥哥喲,以寒,你最近可是直走桃花運喲……”
崔小妹的聲音在耳邊碟碟不休,艾兮放下病歷,無奈地看了一眼她燦若桃花的臉龐。
“真的很帥呢?”崔小妹重複道。
“帥?很帥?小妹啊,帥能當飯吃麼?”艾兮無奈地蹙眉,起身往外走去。
“帥能當飯吃麼?當然能!”崔小妹望着艾兮的背影,肯定地回答了自己。
夏堯站在窗前,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身上,輪廓分明,彷彿鍍了一層金邊。
艾兮不由得停住了腳步,不明白,他爲什麼找到了這裡。
聽着熟悉的腳步聲,夏堯回眸,將艾兮驚訝的表情盡收眼底。
“兮兮――”夏堯深情呼喚。
“對不起,我不叫兮兮,我叫蕭以寒!”艾兮冰冷疏離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夏堯不禁微微一笑。
她的脾氣還是一點沒變。
“蕭以寒?這個名字不錯,什麼時候改的?”夏堯故作輕鬆一笑,向着站得遠遠的艾兮走進幾步。
艾兮好像生怕夏堯接觸到自己似的,匆忙向後退了幾步。
“兮兮――”夏堯深情地呼喚。
“我說過了,我不叫兮兮,我叫蕭-以-寒!請你記住。”艾兮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令夏堯不禁面露痛苦之色。
是啊,他還有何臉面呼她爲兮兮。
“以寒?”夏堯輕聲喚道。
“請叫我蕭醫生,謝謝。”
夏堯不禁擡眸望去,近在咫尺的艾兮,爲什麼有一種遠在天涯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