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畫面上顯示,秋嫺終於從嘴裡拿出了那片鋒利的刀片。
在她伸手接住吐出的刀片的那一刻,同時也把一大口的血吐在了自己的手上。
她用被手銬束縛着的手輕鬆地接住了那鋒利的刀片後,又低下頭,伸出了自己的舌頭,
由於之前她已經用刀片劃破了自己的嘴,所以她的嘴巴現在是四面漏風,而她的舌頭也不是從嘴巴里伸出來的,而是歪歪扭扭地從一旁的傷口間隙中伸了出來,像是一條渾身沾滿紅色粘液的蠕蟲。
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一手牢牢地扯住自己的舌頭,一手拿起刀片艱難切下。
這個過程並不是在一瞬間發生的,手起刀落根本不叫痛苦,她那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根本很難同時發力,那刀片就在她的舌頭上來來回回好幾次,就是割不斷自己的舌頭,這才叫痛苦。
殷紅的血液涌出傷口,已經流下了她的手肘,而她的雙手一片鮮紅,就像是在鋸木頭似的,終於在掙扎了一分鐘後,一個血紅柔軟的東西落在了她的手心裡。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拎着自己的舌頭,不斷地在審訊室裡晃盪,幾乎是走到哪裡,血就流到哪裡,整個審訊室的地面上,桌子上,也已經被她弄得一塌糊塗。
她知道監控攝像頭在哪裡,於是她就這麼站在攝像頭下,拼命地仰頭,嘴裡吐着血泡泡,兩隻眼珠翻出了眼睛的範圍,只露出了大面積的眼白。
靠得近了,喬酒歌纔看的真切。
秋嫺的嘴巴現在完全就像是花瓣的狀態,一片片的肉隨着她的動作,左右晃動,時而盛開,時而含苞。
她是沒有痛覺嗎,她到底是怎麼對自己下得去手的!
喬酒歌煩躁地揉了揉臉頰,繼續盯着畫面中的額秋嫺的那張大嘴巴開開合合,細嫩的肉片晃動時,露出她的牙齒和牙齦。
她對着和攝像頭裂開嘴,似笑非笑,沒有了舌頭,她的喉嚨裡只能發出一些含糊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死後一定有人會看這段錄像,所以她儘量把表演做到極致。
她慢吞吞地把自己的半截舌頭塞進了自己的嘴裡,把嘴巴旁邊的****翻開,讓攝像頭完全拍到他咀嚼自己舌頭的畫面。
那條舌頭就像是一塊鮮嫩的,帶着肉汁的牛肉,隨着她合攏牙齒的那一刻,發出了吱嘎一聲,同時,少量血液向四處迸濺,有幾滴甚至濺到了攝像頭上。
喬酒歌本能地把腦袋向後一縮,做出一個避讓的動作,就好像剛纔那些肉汁似的鮮血穿過監控畫面濺到了自己身上一樣,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她吃掉了自己的舌頭,爲什麼她要吃掉自己的舌頭!”喬酒歌抓着頭髮用力地揉了揉,“自殺就自殺,爲什麼要用這麼慘烈的方式虐待自己!難道只是想在死後成爲怨鬼嗎?”
喬酒歌知道,一個人死得越慘,那麼死後得到的怨氣也就越強烈,所以秋嫺在死之前竭盡全力地折磨自己就是爲了能讓自己變成怨氣沖天的鬼魂?
秋嫺在攝像頭前近距離地表演完吃舌頭這一幕好戲後,又踉踉蹌蹌地走到了牆邊,蹲在地上,像是片肉片一樣,一片片削下了自己小腿上的肉。
先是皮,再是肉,還有連皮帶肉的肉片一片一片地掉落在地上。
她把自己的肉片削地很薄,就像是火鍋店裡涮的羊肉牛肉肉片一般的大小,她把自己的肉片削地很細緻,削完左腿,又輪到右腿。
因爲角度問題,加上她又蜷縮在牆角,喬酒歌只能看地那些肉片堆積在她的腳踝邊,根本看不清她腿上的傷勢。
不過想想也知道,估計她削地這麼賣力,她那腿上除了兩根慘白的,帶着血絲和碎肉的腿骨外,也剩不下什麼了。
她做完這些只用了個半個小時,而她全身的血液也已經流失地差不多了,可以看得出,畫面裡,她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最後,她靠在牆角,遠遠地對着監控畫面扯了扯嘴角,用刀片給自己補上了最後一刀,直接抹了脖子。
一開始,她的身體還會時不時地抽搐兩下,到最後,完全是一動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幾個警察急匆匆地進入審訊室,在發現躺在牆角慘不忍睹的秋嫺的屍體後,捂住倉皇逃走出去喊人。
法醫在勘查過現場後,把她的屍體裝進了屍袋裡,可以看得出,那些戴着白色橡膠手套的法醫在裝屍體的時候,顯得很是費勁,因爲他們不僅僅是把秋嫺的屍體放進屍袋裡,還需要把那些小肉片一併帶回去。
幾個資歷比較淺的年輕法醫裝着裝着,就忽然衝出去嘔吐了起來。
這樣的場面喬酒歌看得頭皮發麻。最後進行收尾工作的是警局裡的幾個警察,一桶水直接潑在地上,用刷子一點一點地刷着那些血跡,幾個人大概清理了兩個小時,才完全把那些血跡擦乾淨。至於牆壁上的那些血跡,只能找人重新粉刷。
直到地面清洗乾淨,幾個警察完全退出去,關上了門,喬酒歌發現,原本已經清晰乾淨的地面上,有一絲黑色的液體從磚縫中流了出來。
“這個,你看得到嗎?”喬酒歌指着畫面上的那一絲黑色不明物,問鹿野。
此時的鹿野已經被忽略了很久,這會兒自然是巴不得喬酒歌和他說話。
“看到了,這個東西很奇怪,我們都看得到,不等於其他人也看得到,如果你要驗證一下的話,我幫你叫其他人進來。”
鹿野狗腿萬分地走了出去,隨手抓了個警察回來,丟到了喬酒歌身邊,指着畫面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黑色不明物,“你看得見這個嗎?”
那警察伸着腦袋,自己觀察了好久,“看得見什麼?”
在他的眼裡,喬酒歌指着的地方只是個乾乾淨淨的地面,除此之外,他什麼也沒看見。
喬酒歌和鹿野默契地對視一眼,那個黑色的東西,果然只有他們才能看到。
而那個位置,喬酒歌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秋嫺死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