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被那羣吊死鬼看得頭皮發麻,一直被人看着總感覺很吃虧,於是機智的高陽決定一定要不留餘力地看回去。
一邊看還要一邊放狠話:“看什麼看,再看老子一把火就把你們燒掉!”
誰知道高陽這句狠話一放完,整棵吊屍槐就躁動起來了。
槐樹上吊着的死人原本只是瞪大眼睛看看,頂多樣子有些恐怖而已,還不至於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畢竟一個個跟鹹魚似的掛在那裡呢。
但是高陽這句話說完,那棵百年槐樹的樹冠看似不經意地晃了晃,樹上哐當哐當地掉下十幾具風乾的吊屍來。
那些吊屍剛落地,大概是長時間沒走路了,個個走地歪七扭八的,但人家確確實實是在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高陽罵了一聲,覺得自己好像惹了麻煩,掉轉過頭來拉了拉鹿野的褲腿,“老子就隨便說了幾句話,哪知道他們的脾氣這麼差,就這幾句話也能把他們激下來,我的背上有傷,看來是動不了了,小隊長,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鹿野當然是保持着他一貫的高冷作風,“誰是你的小隊長,滾!”
小嶽妹子恨鐵不成剛地拍了拍高陽的腦袋,“你蠢啊,你說要燒人家的槐樹,人家能不下來和你拼命嘛,你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喬酒歌默默爲小嶽妹子點了個贊,雖然沒和高陽相處多久,但是小嶽妹子還是機智地看穿了高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本質,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喬酒歌因爲不會說話,自然也就不會念咒,那麼很多需要念咒的本事都用不了了,基本就是個路人級別的戰鬥力。
高陽的背上有傷,幾乎不能做太大的動作,而且這傢伙右手上還套了個燒焦鬼的腦袋,戰鬥力已經降到和喬酒歌差不多的路人級別。
說白了,這兩個人現在都是渣渣,派不上大用處。
鹿野雖然學什麼都快,但是畢竟不是驅魔師,對高陽的銅錢劍的認識也僅僅停留在切菜的基礎上,好在刀工不錯,能派上一點用場。
大家全部的期望就這麼落在了小嶽妹子的頭上。
小嶽妹子在大家熾熱目光的注視下,硬着頭皮站了出來。
“小嶽,快把你的看家本事都拿出來!”
小嶽提了提褲腰帶,仔細地想了想,“我師父說,我們這一脈精通陰陽之道,就是幫你們看看風水,佔佔吉凶,簡單地說就是個探路的,還是特別猥瑣遠遠看一眼的那種,從不主動加入驅魔的戰鬥中,驅魔這種事一般都是你們會畫符佈陣的那一脈去。”
喬酒歌皺了皺眉,爲什麼她覺得小嶽妹子的這一脈聽起來這麼清閒?
“那你除了這些還學了什麼厲害的招數?”高陽撓了撓光禿禿的腦門,瞬間覺得有些蛋疼。
小嶽妹子一拍手,“哦!我們還會開壇超度,就是你們打完了,我們就跟在你們的屁股後面超度那些亡魂,做個收尾工作什麼的。”
合着你們那一脈就是從頭到尾不參與戰鬥是吧。
“我師父還說,人啊,想要活下去,就得靠兩個字,猥瑣!我們這一脈就是把猥瑣兩個字貫徹到底纔能有今天的。”
喬酒歌已經開始握拳了,你師父是誰,我想跟他聊聊人生,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適合加入你們那一脈的,打打殺殺的太不適合我了。
“那你什麼都不會,衝得這麼前幹什麼,你已經被包圍了啊魂淡!”
高陽已經徹底躺不住了,爲毛他覺得什麼都不會的小嶽妹子被包圍了,不但沒有害怕,眉眼之間還隱隱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小嶽妹子的舉動早就被喬酒歌猜得七七八八。
果然,小嶽妹子的骨子裡就是個喜歡追求刺激的姑娘,當下就從懷裡掏出之前畫的那一沓符咒遞給鹿野,示意他去幫幫小嶽。
小嶽妹子說得好聽那叫膽子大,說得難聽那叫不知死活,她的眼睛看不到,上去非旦幫不了小嶽,反而還會給她添亂。
但是……
你確定你給鹿野一沓畫壞的符咒不是添亂麼?
此時的鹿野還渾然不知,自己拿的那一沓符咒全部都是喬酒歌瞎着眼畫出來的,看起來是一沓,其實能用的也不過只有幾張。
既然喬酒歌讓他去幫助小嶽,那他當然是毫不猶豫地衝到了吊屍堆裡。
總裁大人的大腦像計算機似的,精準地算好每個吊屍的距離以及拍符咒的角度,趁着他們行動遲緩的時候,飛快地在自己周圍一圈吊屍身上拍上符咒。
誰知道那些符咒完全沒有半點作用,鹿野此時從手上拿出一張有用的驅魔符的概率等於抽獎!
在這麼下去,這兩個人都危險了,高陽強忍着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掄起手上燒焦鬼的腦袋,朝着那些吊屍砸過去。
“滾蛋!”
“死開!”
“別擋路!”
高陽氣喘吁吁地穿梭在吊屍之間,到最後還不是要靠他,什麼小隊長,手上拿着一沓符一張都沒有用的,你以爲是發傳單麼!
高陽搓了搓自己寸草不生的腦門,這時候腦袋上沒頭髮就是好,涼快地不像話。
唉?總感覺哪裡不大對勁。
某師兄一轉身,就看到一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吊屍站在他的身後,怪不得這麼冷。
高陽猛然跳了起來,掄起手上的燒焦鬼腦袋,“吃我一錘吧!”
沒想到那隻吊屍還挺機靈的,當下一把抓住了高陽的手腕,直接把高陽甩了甩,丟了出去。
那隻吊屍非常難對付,大概是在槐樹上吊了很久,脖子明顯被拉長了,走起路來,整個腦袋都搖搖晃晃的,在幹掉了高陽之後,他神情木訥地朝着鹿野走了過去。
鹿野的手中還拿着高陽的銅錢劍,看見這隻異常雄壯的吊屍,完全沒有想要逃跑的念頭。
他凌厲地揮起手中的銅錢劍,朝着吊屍的脖子上砍了過去,吊屍身形一閃,雖然靈活地躲開了,但是銅錢劍上的陽氣還是傷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