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萌寶,爹地是誰 私人恩怨 書旗
黎宇煌劍眉一蹙,臉色陰冷,凝視着安含飴,薄脣緊抿,一言不發同萌會的一己之見全文閱讀。
“黎總,你這是在默認嗎?”安含飴問道。
黎宇煌沉默,黎知秋心裡就堵得悶,安含飴的話無疑不是火上澆油,上揚的眼角迸射出一縷冷厲的眸光:“安小姐,煌沉默,不代表默認。”
“沉默多數都是在給人傳遞默認的信息。”安含飴仍然笑得很溫婉,目光卻落到黎知秋挽住黎宇煌的手上,見黎知秋又欲開口,安含飴卻搶先一步,微微揚起的嘴角挑釁的味兒。“黎大小姐,容我提醒,你只是黎總的姐姐,可並不是他的妻子,他的私生活,你無權干涉。”
“你……”黎知秋臉上的血色褪盡,看着安含飴的眸底凝蓄上一層薄涼憤恨的水光,窮詞反駁,妻子跟姐姐的定義完全不同。
黎知秋左手緊攥成拳,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會以煌的妻子自居,而不是他的姐姐。
葉子跟傅緯都覺得,此刻的安含飴好似故意在針對黎知秋,誰說只有戰場和商場纔有烽煙,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涌,也令人吃不消。
黎宇煌挑眉,推開黎知秋緩慢的走了兩步,來到安含飴身前,他發現這女人又多了一項缺點,善變。“安小姐,你剛剛不是拒絕我的提議了嗎?”
堅持要他送她回家,不惜與姐對峙,現在又是在唱哪出,玩笑有這麼開的嗎?
現在又是在唱哪出,玩笑有這麼開的嗎?
“是啊,所以我只讓你送我回家。”安含飴回答的理所當然,黎宇煌高大的身形,完全沒有帶給她一點壓力。
黎宇煌也嗅到一絲怪異,他是多精明的人,安含飴奇怪的堅持讓他覺得詭異,鋒利如鷹隼的眸子定定凝視安含飴,他沉聲問:“你這又是在唱哪出?”
安含飴也不拐彎抹角,伸手拉下黎宇煌的脖子,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相信我,如果想保護你姐姐,讓她安全離開,最好跟我一輛車。”
黎宇煌凝視安含飴半響,他居然不懷疑她的話,他?*鶘恚彩愕目凇!跋M閌嵌緣摹!?br/
黎宇煌轉身對葉子道:“葉子,送大小姐去和她父親回合。”
“不,煌,我要跟你一起回家。”黎知秋錯愕,只是一瞬間的事,她趕緊上前抓住黎宇煌的手臂,說什麼也不放開。
她真怕了,這是煌次讓人送她走,而煌自己卻是和安含飴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起,同時她也不明白爲什麼,明明看的這麼緊,怎麼還是有煌被搶走的危險。
黎宇煌想抽回手,但黎知秋說什麼也不放,他只能儘量緩和語氣道:“姐,聽話。”
聽出黎宇煌語氣裡的不容反駁,清楚自己不管怎麼鬧他都會送安含飴回家,黎知秋只好退而求次。“煌,我聽你話,但是我要和你一起送安小姐回家,然後我們再回家。”
黎知秋知道黎宇煌的脾氣,她又不敢和他硬着來,只好無比委屈,可憐巴巴的望着黎宇煌,眼淚開始聚集。
以前每次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黎宇煌都會丟下他的一切,跟她走,黎知秋鑄錠這次也不會例外。
黎宇煌抽回手,漠然的面色一沉,叫了一聲葉子。“葉子。”
子輕應一聲,立刻上前拉住黎知秋的手,不情願地開口勸道:“黎小姐,請吧。”
黎知秋掙扎着,葉子是誰啊,能當黎宇煌保鏢的人,就黎知秋這樣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掙脫的開,黎知秋拼命的掙扎,也不管什麼淑女形象了,丟了手裡的包包,改去掰葉子扣在她手腕的手。
銳利的指甲甚至劃傷了葉子的手背,五條像蜈蚣一樣的血痕出現,原本完美白皙的手背因此變得猙獰,葉子只是蹙眉,面上依舊無表情,這點痛不算什麼。
心裡暗暗發誓,下回,下回她一定跟黎總說,這種事,讓安含飴來做。
只有安含飴才治得了這位黎大小姐,知秋,名字和性格一點不符。
安含飴拉開後座車門,比了個請的手勢,黎宇煌會意,坐進了車裡,安含飴碰的一聲關上車門。
黎知秋見狀眼淚都下來了,越發掙扎,就像安含飴關上的不是車門,而是王母娘娘的天河,葉子見黎宇煌已經上了車,而安含飴還在車門邊,直到一切已成定局,葉子鬆了口氣,放開手。
黎知秋立刻撲上前,拍打着車窗,淚眼朦朧的哭叫。“不,煌,我要和一起。”
她是他姐姐,見她哭成這樣,黎宇煌終究有些不忍,他剛搖下車窗,先看了安含飴一眼,見她俏臉一沉,坐進副駕駛座,將車門摔的好大一聲響。
黎宇煌輕笑一聲,這女人連生氣都這麼可愛,搖了搖頭,車窗完全放下。
黎知秋一喜,她就知道煌不會丟下她。
黎宇煌看着淚流滿面的黎知秋,遞出一張紙巾,淡淡的說:“姐,去跟你父親回合。”
錯愕,不敢置信,黎知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宇煌英俊的臉,忘了去接紙巾。
他剛剛說什麼?去跟你父親回合,你父親,他怎麼能管爸爸叫你父親,他這是想不認爸爸的意思嗎?
他怎麼能,他怎麼能……雖然不是親生,但爸爸從小給他的愛不下於親生啊?
從後視鏡看了呆愣住的黎知秋一眼,傅緯問:“要走了嗎?”
安含飴說:“走。”
車子如離弦的利箭般,忽然射出,那速度一溜煙不見了蹤影,回神的黎知秋瘋一般的追出去,拔足狂奔,嘴裡發出悲涼的吶喊。“我不要,煌,你回來,你回來……”
葉子反應也快,立刻跟上,不近也不遠的跟着,心裡咂舌,她算是開眼界了,平時裝的再溫柔再婉約,瘋狂起來,那也是一瘋子。
黎知秋追了一段,跌坐在地上,嘴裡還在喃喃喊着,你回來。
一輛車停在黎知秋前面,一男人慢慢下車,走到黎知秋面前,蹲下。“在這裡哭有什麼用,一次的失敗,算是失敗嗎?”
威嚴的聲音讓黎知秋擡頭,見到來者的臉,撲進他懷裡。“爸爸……煌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黎震樺輕拍女兒的後背,眯起似箭般雙眸,威嚴又堅定的道:“那小子是你的,就永遠是你的,放心,爸爸不會讓他跳出你的手心。”
六年前那次,只是意外,他沒有準備,才讓黎宇煌那小子將恆遠從他手中搶了去,六年的準備,等待的就是一擊,能讓黎宇煌致命的一擊,他不會再手軟。
黎知秋淚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父親,“真的,爸爸你會幫我?”
“你是我的女兒,不幫你難道幫那個不要臉的女人?”黎震樺老臉上狠戾一閃而過,在夜色裡,看起來更猙獰。
葉子嘆息,果然是有其女,必有其父。
“爸爸……”黎知秋也嚇壞了,臉色蒼白,喃喃的喊了一聲,她慈愛的爸爸,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表情。
人往往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纔會覺得別人的表情可怕。
黎震樺見女兒蒼白的臉色,擡起大手輕輕擦去女兒臉上的淚水,鼓勵地拍了拍她的肩。“好了,一切聽爸爸的,煌早晚是你的,那個女人翻不出風浪,起來,我們回家。”
他已經將安含飴的一切查清楚了,安泰建材不要的女兒,想跟他的女兒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黎知秋點點頭,乖巧的跟着父親上車走了,葉子站在原地,看着車子離去,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笑紋,安含飴翻不出風浪嗎?
答案是,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話說,傅緯開車相當快,安含飴都覺得他是故意的,直接將車子當飛機開,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針對黎知秋呢。
深夜的街道,行人和車子還是不少,傅緯的技術也是高,飛快的在車流中穿梭,在車子又到了一個拐彎處,安含飴淡淡的開口,“黎總,子彈一般都是從窗戶進來,你要不把窗戶關上九天九道全文閱讀。”
傅緯嘢了一聲,顯然沒想到安含飴會這麼說,黎宇煌卻只是一笑,聽話的將門關上,淡淡的目光看向夜晚的霓虹。
他和安含飴連生死都經歷過,對安含飴的敏銳他已經不奇怪了。
“這後面的尾巴還真不少,並且在每個路口遞增。”既然安含飴已經看出來了,傅緯也不再遮掩,大方的開始討論。
安含飴回頭看了一眼,黎宇煌對她眨了下眼睛,安含飴當沒看見,面無表情的轉回身,淡淡的說:“墨西哥人的通病,執着,何況,威爾遜家族下了血本。”
傅緯猛的一踩剎車,立刻又轟油門,車子發出刺耳的聲音,路人紛紛往這邊看了一眼,後面的司機咒罵着超過他們的車。
安含飴和黎宇煌都不受控制的晃盪着身子,同時怒瞪傅緯,傅緯無辜回以傻傻一笑,看着安含飴問:“你怎麼知道這些?”
連他這個日內瓦安全部優秀特工,都還看不出他們是哪來的殺手,她一個女人,不但說出了出處,連幕後主使都知道。
要不要這麼沒譜啊?
黎宇煌也是蹙着眉,黑眸黎閃過疑惑,他也很意外,他原本以爲安含飴只是有點本事,沒想她連黑道都這麼熟悉,對就是熟悉,他此刻就是這種感覺。
安含飴問:“這很奇怪嗎?”
傅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咳嗽了好一陣,才一臉見鬼的樣子看着安含飴。“當然,你一個弱女子,知道這些還不奇怪嗎?”
面對傅緯的反問,安含飴只是冷冷的說:“你在侮辱我。”
弱女子,她要是弱女子,那全世界沒有幾個女子不是弱女子了。
黎宇煌好笑的凝視安含飴的表情,低沉的聲音掩不住他的心情好。“她說的沒錯,你顯然看走眼了。”
眼前這個弱女子,面對別人的槍口時,依然面不改色。
強悍的連男人都自嘆不如。
“該死,他們出槍了,這時候路上還有行人。”傅緯低咒一聲,車子儘量往人少的地方開,晚上,子彈亂飛會害了不少人。
“小心,那邊又來了。”安含飴一面提醒,一面監視後面三輛車的動靜,淡淡一笑,聲音帶着一貫的淡然。“他們是黑道,你不會天真的想要求他們顧及別人,現在是鬧市區,未免引起政府關注,他們不敢在這裡開槍。”
黑道沒有人命概念,只有錢的多少。
黎宇煌卻像大爺一樣,安心的坐在後座位上,他甚至還閉着眼睛。
傅緯已經無力吐槽,他提高十二分的警戒,隨時注意着四周可能冒出來的車子,忽然他注意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車子行駛的道路好像不是由他來決定,看起來是自己在前面跑,他們在後面追,但是每次經過路口,總有車子將他往另一條道路上*。
這是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夜間視線有限,傅緯看着前方問:“他們想將我們往哪兒*?”
安含飴欣慰了,他終於意識到了,終於對得起他的訓練了,不然她都要懷疑特工地訓練科目是什麼。
看了一眼後視鏡,打開導航儀,安含飴看向傅緯。“看看這條路通往哪裡?”
傅緯還沒來得及動,剛險險避開前面一輛車,後座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黎宇煌,忽然睜開眼睛,淡淡的說:“不用看了,中古山區,唯一的原始森林所在地,政府封了山,傳言進入的人很少有活着走出來的。”
黎宇煌畢竟回國六年,對T市的地形大致還是有些瞭解,不像安含飴和傅緯兩人在國外住慣的人,除了是土生土長的T市人,其餘什麼都不是。
“不是吧?太狠了。”傅緯首先發表自己的觀點,原始森林本就藏着未知的兇險,夜間,危險指數翻倍。
前面一輛大貨車打着轉向燈,傅緯差點撞了上去,安含飴臉色一白,怒喝。“小心……專心開你的車。”
傅緯方向盤一轉,擦身避了開去。
黎宇煌什麼都沒有說,他覺得自己沒有發言權,因爲他是被保護者,安含飴瞪了傅緯一眼,繼續注視後面的動向,她可真可爲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心幾用,完全沒問題。
傅緯看了安含飴一眼,有些不確定的問:“我們能不去嗎?至少我們還有一點優勢,我們對地形熟啊,下個路口轉回去怎麼樣?”
黎宇煌認爲可行,安含飴卻不鹹不淡的說:“他們來T市有一星期了,地形熟還能佔優勢嗎?”
地形熟,虧他想得出來,對於殺手來說,地形是關鍵,任務的成功有一半是地形的因素。
“不可能,沒有他們的入關記錄。”傅緯立刻反駁,他早就在各大機場,海港佈置了人,爲的就是能在時間,截住危險人物,但並沒有收到消息。
黎宇煌繼續發揮他沉默是金的美德,安含飴好心的爲傅緯解惑,但她沒有直接說,而是笑着問:“這世上還有直升機這種交通工具。”
說話間,車子已駛離市區,路上的車子是越來越少,傅緯開是擔心了,市區對方不敢開槍,現在可就危險了,對方沒了顧忌,肯定有所動作。
安含飴從左邊的後視鏡裡,看到後面的車子打開車頂,一支狙擊槍架在車頂,她危險的眯起眸子,看來他們要動真格的了。
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說話帶烏鴉的成分,這後面的重頭戲,確實夠精彩,不知道里克爾和維森有沒有做好救援她的準備。
安含飴笑了,怎麼會沒有呢?維森的出現就是最好的準備,她的夥伴們永遠都是以安全第一爲原則。
傅緯已經沒有那麼訝異了,含飴知道的不比他少,甚至有過之,問的聲音也平靜了許多。“你怎麼又知道?”
安含飴一挑眉,接受能力真好,心裡給了傅緯一個贊,慢慢吐出兩字。“秘密。”
這兩字差點沒把傅緯氣得*,他特痛恨這兩字,尤其是含飴對他說,以前都是他用來回絕別人時,說秘密,他沒覺得有什麼,這回他特不爽。
黎宇煌早就領教過了,安含飴對於她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嘴比蚌殼還硬,認你怎麼撬,就是不開。
傅緯又說話了,“含飴,我覺得我要另眼看你了。”
“隨便。”安含飴右手槍出手,左手慢慢的搖下車窗,緊緊地注視着後視鏡,見後面車裡探出顆頭,安含飴抓緊時機,利落回身開了一槍,隨即淡定的坐下,那速度,那精準度,只能用兩個字形容,漂亮。
隨後槍聲響起,好在是防彈車,不然他們肯定被打成馬蜂窩,顯然的剛剛的狙擊手被安含飴一槍解決了。
黎宇煌做在後座基本沒什麼事,無聊到數多少發子彈落在車身的地步。
傅緯可沒他這樣的清閒,他衝安含飴低吼。“你還有槍。”
讓傅緯更意外的是,含飴的槍法還不是一般準,不到三秒,殺了人家的狙擊手,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彪悍了。
這讓他想起愛情公寓裡的一句話,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這很奇怪嗎?你不是一樣有。”安含飴理所當然的反問。
傅緯爲之氣結,他要是有鬍子,此刻已經飄起來了,沒好氣的說:“我跟你能比嗎?”
他是什麼身份,含飴又是什麼身份。
“是沒有可比性。”安含飴下結論,她們家是生產製造武器,傅緯卻是使用武器,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車子行徑到傅緯所謂的下個路口時,一輛車又從另一邊*近,傅緯只能轉向,開上別人爲他們預定好的路。
傅緯一拍方向盤,低咒。“該死,他們早有準備。”
安含飴和黎宇煌都露出一副,我們早就知道的表情。
黎宇煌斜睨了傅緯一眼,心裡有了算計,他一副惋惜的說:“要是怕了,你可以下車,我們不會阻攔你的。”
黎宇煌心裡有他的計量,如果傅緯下車,他就可以和安含飴單獨相處,雖然這樣的代價是陷入危險,但有安含飴在身邊,他就是死了,也值了。如果傅緯不下車,跟他們一起,他和安含飴就會多一分安全。
反正怎麼算,他都是贏家,值了。
傅緯不知道黎宇煌的花花腸子,他認爲黎宇煌這麼說是在侮辱他的人格,這個非常重要,他利眼一瞪,無比狂傲的說:“開什麼玩笑,我是誰,怎麼可能怕當國。”
“我們從左邊轉一圈,再上高速。”安含飴淡淡的聲音響起,傅緯撇了撇嘴,聽話的往左邊開。
安含飴突然大喊一聲,“停。”
傅緯趕緊一踩剎車,然後讓他氣憤的事情發生了……
一陣天玄地轉,身體不受控制的翻滾,等他好不容易從草地上爬起身,四周漆黑一片,偶爾還傳來蟲子的叫聲,路燈離他好遠,黎宇煌的車子早已不知去向。
傅緯顧不得查看身上的擦傷,他也看不見,路燈離太遠了,在原地跳腳,指着上面狠狠的大罵。“安含飴,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敢這麼對我,你最好給我活着回來,不然你就死定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安含飴會一腳將他踢出了車子,她叫他打開車門時,他還正納悶,但經過剛剛安含飴的幾次表現,他已經完全的相信她了,以爲她又有什麼動作,他老實的打開車門,緊接着就是捱了一腳,身子滾了出去。
傅緯現在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聽安含飴的話,他悔啊,他恨啊,但有什麼用?
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響,傅緯最後看了一眼黎宇煌車子消失的方向,心裡吶喊,安含飴,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活到我來救你的時候。
傅緯轉身,高大的身影淹沒在草從中。
“你就這樣把他給丟了?”好不容易回神的黎宇煌,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看着前座穩穩開着車的女人問。
這女人的想法真是太匪夷所思了,他還在用激將法,讓傅緯下車,這女人更直接,一腳將人給踢下車,她自己來開。
他都能想到傅緯此時的臉有多黑,表情有多精彩,他當時都嚇傻了,這輩子就沒那麼愚蠢的表情,好在只有安含飴一個人看到,不然他的一世英名算是毀了,黎宇煌忽然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真是超好,不然像安含飴這樣不按牌理出牌,驚世駭俗的舉措,早晚被嚇得心臟無力,猝死。
“不然呢?”安含飴時刻關注着後面跟來的車子,嘆了口氣,爲了留一條後路,這壞人算是坐實了,不過沒關係,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沒想等黎宇煌回答,安含飴又說:“你最好坐到我身邊來,跳車的時候方便些。”
說着將副駕駛座的椅子靠背放下,黎宇煌順着放下的椅子靠背爬到副駕駛座,他坐好後升起座椅靠背,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三輛車,還真是不放棄啊!
黎宇煌向來是隨遇而安,今晚的境遇於他而言不算什麼,在美國求學時經常遇到逃跑的情況,他都習慣了。
以前他和火鷹一起逃跑時,只想着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就行,現在他卻有了一點享受的感覺,或許是身邊的人不同,所以心境也不一樣了。
看着安含飴認真警戒的側臉,垂下的髮絲,珍珠耳環,霓虹燈的照耀下給她增添一抹神秘色彩,看起來更加美豔,難怪人們常說,認真的女人是最美的,一點都沒錯,除了美之外,他忽然有種安心之感,是因爲她嗎?
黎宇煌有些迷茫,心裡有什麼即將呼之欲出,但他又來不及抓住。
安含飴不淡定了,被黎宇煌這麼看着,她要是還能沒反應,她就不是安含飴而是大雄寶殿裡坐着的佛祖,微笑着讓世人膜拜敬仰。
轉頭恨恨的瞪了黎宇煌一眼,黎宇煌接收到安含飴殺來的刀眼,他一楞,摸了摸鼻子,趕緊沒話找話說。“爲什麼把傅緯踢下車?有他在我們不是更安全些。”
“我知道他的身手,也猜到他的身份,踢他下車有我的打算。”安含飴淡淡的說,聲音平淡地沒有一絲起伏,眼睛也沒離開後視鏡。
“什麼打算?”
“殺手的目標是你,不是他,即使會有人追他,但那都是少數,多數還是在我們後面,以他的本事,下車也不會有危險,三個人一起陷入危險的境地,不如兩個人好,至少逃脫的那個還可以來救我們。”
黎宇煌聽了她的分析,半天沒回過神,她的反應真不是一般的快,在這樣危險的境地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就不錯了,而她居然還能分析出問題的突破口,並且想出解決方案,爲自己留後路。
彷彿習慣了般,就像生活的一個小習慣,和刷牙,吃飯,一樣自然。
“你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黎宇煌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等他問出口後就後悔了,誰會經常遇到追殺。
“一般不會,真遇上了比這兇險百倍。”安含飴無所謂的說:“坐穩了,我要加速了。”
黎宇煌愣住,他並沒有指望安含飴回答,這並不是什麼好事,車子突然加速,黎宇煌趕緊扣好安全帶,抓穩扶手。
車子飛快的在路上飛奔,好在這輛車的性能不錯,顯然比對方要好,因爲他們已經遠遠的甩開了對方,安含飴方向盤一轉,眼看前方就是原始森林,路燈已經沒有了,只剩下車燈和月亮照射的光芒可以照明,黎宇煌又回頭看了一眼問:“我們真要進森林?”
後面的車還沒有追上來,他們可以找個路口拐回去,不得不承認這女人開快車的技術真不是一般的了得。
他坐在車裡都感覺,坐的不是車,是火箭啊,尤其是在黑夜裡,視線有限的情況下。
“森林雖然兇險,但隱蔽性好,對我們雙方都有利,有什麼理由不進呢?”安含飴挑眉問,她知道黎宇煌的擔心,但現在沒有回頭路了。
即使她開車的技術再好,車子沒油她也沒辦法,後有追兵,前面還不知道有什麼等着她們,森林外圍是直路,安含飴停下車,在路邊撿了根木棍,回到車上,又飆了五分鐘,油箱開始報警。
黎宇煌聽到了,蹙眉問:“怎麼了?”
老天,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不然他們性命堪憂。
“沒油了。”安含飴淡淡的說,彷彿在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般,宴會結束,車子*開上這條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什麼情緒,平靜的面對一切,她甚至開槍打死了對方一名狙擊手,依然面不改色,彷彿沒什麼事能讓她失控。
黎宇煌望天,爲什麼要這麼準。“那怎麼辦?”
“跳車唄。”
跳車,說的輕巧,天這麼黑,要是摔出個好歹怎麼辦?
安含飴放慢了車速,將木棍卡死在油門上,自己則坐到黎宇煌這邊來,由於座椅坐不下兩人,安含飴只能坐在黎宇煌腿上,黎宇煌手臂很自然的環住安含飴的纖腰,她剛想抗議,黎宇卻抱的更緊了,充分表明他不鬆手的決心。
抓住時機,兩人一起跳出車外,而車子還在認命的緩慢往前開,即使它的主人已經拋棄了它。
兩具身體在草地上滾了一陣,最後被一樹阻擋了衝勁才得以停下,剛爬起身,今晚的月亮滿圓得,安含飴藉着月光掃了一眼自身,還好,這套禮服還算質量過關,沒有被樹枝劃破,只是上面沾上了些青草汁,在原來的顏色上添上了些綠色,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洗不掉了。
黎宇煌也還好,褐色的西服上,只要不沾上白色的顏料,都不是很明顯,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和泥土。
兩人都還來不及交流一下,跳車的心得,安含飴拉起黎宇煌就往森林深處跑,黎宇煌來不及反應,只能被動的跟着跑,兩人跑出一段距離,月光已照不進來了,被上面層層的樹葉阻擋,安含飴打開手腕上的表,光束射了出來,以然一支小的手電筒,手裡還握着一根樹枝四處拍打着。
忽然傳來一聲響徹天際的巨響,安含飴頭也沒回,繼續走着。
黎宇煌回頭一看,只見遠處火光沖天,什麼東西爆炸會有這樣的威力,他嘴角抽了抽。“不會是我們的車子吧?”
“你猜的沒錯,就是我們的車子。”安含飴給予肯定的回答,將黎宇煌最後一點希夷無情的粉碎。
黎宇煌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可想而知,明天的報紙會怎麼寫,首先受到攻擊的就是恆遠的股票,然後……
算了,管他然後如何,總會有辦法解決,黎宇煌不再糾結,心情豁然開朗,找了顆大樹,靠着樹幹坐了下來,擡頭看着上面星星點點的光亮。
好久沒有這樣看天空了,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好像是離開美國的前一個禮拜,他剛剛拿到學歷,走出哈弗大學校門,同學們說要開畢業晚會,火鷹和葉子送他去現場,還沒有到地點,火鷹發現有人跟蹤,開着車子跑路,也是這樣被追進了森林,然後他們三人一路逃回了T市,找到了傅老夫人,傅老夫人給了他外公留給他的遺囑,和一羣保鏢,又在老夫人的幫助下,他拿回了外公留下的恆遠集團。
成功的把黎震樺趕出了恆遠,雖然也遇過幾次暗殺,但那都只是小兒科,六年明爭暗鬥的日子,他瀟灑自如的應對,從不曾吃過苦,也沒有今天的落魄。
安含飴仔細的聽了會兒,起身往一邊走去,黎宇煌立刻站起身,警戒的看了看四周問:“你要去哪兒?”
“有點餓,找東西吃笑傲穹蒼全文閱讀。”在宴會上,她連到手了的蛋糕都沒吃上,又跟着一路跑到了這裡,剛剛精神高度集中還不覺得,現在一放鬆下來更餓了。
“我和你一起去,也不看看自己穿的什麼鞋子,這麼高的跟,還敢在山地上到處走,也不怕扭斷你的腳。”黎宇煌抱怨歸抱怨,但還是過來扶安含飴。
安含飴驚愕住,她有點懵了,這個在她面前碎碎念念的男人,還是總裁室裡那個冷麪鐵血的總裁嗎?幻覺了,一定時幻覺了,她怎麼有點暈乎,她是餓,但還不至於餓的出現幻覺吧!
“怎麼嚇傻了?”黎宇煌好笑的捏了捏安含飴的臉,完全沒有意識到兩人此刻的氣氛有多曖昧,動作自然的就像,他就該這麼做。
安含飴回神,想到兩人在傅家的陽臺上差點擦槍走火,還邀請她一夜情,紅潮慢慢爬上小臉,推開黎宇煌,站直身。“我沒有那麼脆弱。”
“好好好,但我一定要和你去。”連說了三個好字,黎宇煌還是不忘堅持,他所堅持的。
“維森叔叔,裡克爾叔叔,你們怎麼來了?”漫漫打完招呼,看了看四周,最應該出現的人沒有出現,漫漫轉向做在沙發上的裡克爾問:“我媽咪呢?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安漫漫小朋友本來睡的好好的,聽到客廳有響動,看了看臺燈上的時間,以爲是她家媽咪回來了,出門查看。
誇下小臉,不是她媽咪。
“沒有,她和你爹地去了。”裡克爾說,“所以讓我們來陪你。”
維森過來抱起漫漫,在漫漫粉嫩的小臉上大大的啵了一下。“可憐的娃娃,爹媽都不管你了,走跟叔叔回英國去,咱不理她們了。”
漫漫小小的眉頭皺起,想了一下問:“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幾個跳樑小醜,你媽咪能應付。”裡克爾說着抱過娃娃,轉身往娃娃房間走去,將娃娃放到她的粉色牀上,給她蓋好被子,“放心啊,放心,不是有我和你維森叔叔在嗎?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定你媽咪就回來了。”
“裡克爾叔叔。”漫漫抓住裡克爾的手,努力從被窩黎爬出小小的身子,表情認真的問:“我媽咪真的和我爹地在一起?”
裡克爾乾脆坐到牀上,認真的點了點頭。
漫漫又問:“今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都說了是一點小事,難道你還不相信你媽咪的本事嗎?”又將漫漫小小的身子按回被子裡,“來乖,睡覺。”
得到答案,漫漫乖巧的躺下閉上眼睛,只要媽咪和爹地在一起就不會有事,兩位叔叔還在她家,漫漫不糾結了,孩子就是孩子,放下心裡的事,很快就進入夢鄉了。
裡克爾看着娃娃甜美的睡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麼乖巧聰明的娃娃怎麼就不是他的孩子呢,他現在也想要個和娃娃一樣漂亮可愛的女兒了,有時候他的真的很羨慕黎宇煌,不知不覺中,孩子都這般大了。
黎宇煌是名?*涫檔牟恢瘓酰靜恢勞尥薜拇嬖凇?br/
要是黎宇煌知道里克爾因此羨慕他,他一定會氣得*,錯過了閨女的成長期,是多麼悲劇的事。
裡克爾看了一陣,俯身在娃娃的額頭上落下輕柔的一吻,起身走出房間,輕輕的帶上門。
在他們幾人心裡,娃娃就是他們的親生孩子,給予娃娃極度的溺愛,不然他們的事怎麼可能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知道,甚至出謀劃策。
維森見裡克爾出來,從電腦上擡頭,“娃娃睡了?”
“睡了。”裡克爾走到他身邊坐下,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閃爍的紅點。“他們現在到哪兒了?”
“一處原始森林,但安安一直沒有發出求救信號,也沒有和我們聯繫,應該是不想我們直接和威爾遜家族對上,但壑發來消息,威爾遜家族出動了偵察機,我擔心安安會有危險。”維森指着電腦屏幕上的紅點說道,溫潤如玉的臉上透着一絲擔心。
“放心,安安能走出來,並且帶上黎宇煌。”裡克爾拍了拍維森的肩,走到對面的沙發躺下,他現在要做的是休息,然後以最好的狀態去救人。
腦中靈光一閃,維森看着裡克爾說:“要不我們也去那片森林。”
“不行,壑說了,儘量不要和威爾遜家族正面衝突。”裡克爾閉上眼睛,閒閒的開口。
維森踹之以鼻,冷哼一聲,不屑的道:“安安不是一樣捲進去了。”
“安安不一樣,她是娃娃的媽咪,黎宇煌是娃娃的爹地,她去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我們不能去,別擔心了,壑早有準備,我們只要在這裡等就好。”
“壑有什麼準備?裡克爾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維森危險的眯起藍眸,好似裡克爾要是敢說是,他立刻撲過去掐死他。
“問壑去。”裡克爾很不厚道的搬出夏之壑。
維森跳腳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他不敢去問夏之壑,也問不出什麼,他的這些夥伴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那就是嘴比蚌殼還嚴實,只要是他們不想說的,你就是威*利誘,最後打架他都不會說。
“你不怕安安受傷?”維森眉毛一挑,藍眸露出邪魅的光芒,他就不信了,要是安安受傷了,他還躺的住。
“放心,他們傷了安安哪兒,我加倍還哪兒回去。”裡克爾眼裡閃過狠戾,話鋒一轉,“至於黎宇煌,不是有你在嗎?”
只要死不了,就沒關係。
維森翻白眼,差別的待遇啊,差別的待遇,不過,他喜歡。
“我發現,你每次都有讓我刮目相看的本事,來說說,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好讓我這個心裡平衡些。”黎宇煌丟掉手裡啃完的果子,右手拿着根木棍,左手拿出手機照亮,慢慢的跟在安含飴後邊,右手中的木棍邊走邊打草叢。
她說餓了,然後他們找到一顆果樹,安含飴說樹上的果子能吃,就是樹太高,果子結的也太高,憑他們兩人,就是疊羅漢也摘不着,他還以爲安含飴會爬到樹上去摘果子,因爲他是看明白了,這女人沒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結果,他還是意外了。
眼巴巴的看着她從靴子裡,拿出一把軍用是軍用刀具也不全是,她手上那把比起普通的軍用小刀還要小些,找了一顆又細又長的樹,砍了,剃了樹枝,剛好夠長度打下果子,然後他們就吃上果子了。
走的時候還將樹砍成兩節,現在他們兩人手裡一人一節握着的就是,足足有兩米來長,據安含飴說的說法是。這是拿來打蛇用的,草叢裡蛇多,尤其在晚間出沒,要是一不小心踩到被咬了,那就更悲劇了。
於是他牢牢握在手裡,在次證明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只有他想不到的,沒有她安含飴做不到的。
“只要能生存,我可以什麼都會。”這是導師教給她的,想起導師,安含飴垂了眼瞼,他教會了他們很多,而他們第一個殺的人也是他。東方烈焰在導師的掌控下,漸漸的演變成認錢不認人的地步,夏之壑是繼承人,但他沒有實權,就像古代的光緒皇帝,空有一身本事和名聲,卻又處處受制於人。
和光緒皇帝不同的是,一個是懦弱一生,一個是殺了阻礙,自己當家作主。
所以他們齊心殺了導師,自己當家作主,也有了東方烈焰今天的地位,安含飴不是後悔,她只是偶爾想起時,會覺得惋惜。
黎宇煌見她垂下眼瞼,心裡沒來由劃過一絲憐惜,像她這樣年紀的女人,怎麼都應該是呆在家裡看看電視,約約朋友,逛逛街什麼的,再不然也該是爲工作而忙碌,但絕對不會像現在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睛。
她的身份還是安家的小姐,安家在T市也算是有錢的人家,雖然更像是暴發戶,但總歸人家有錢,不用爲錢而奔波。
“安含飴,你是不是遇到過什麼?”黎宇煌問,只有遇到過人生轉折,或者是大災大難,纔會有今天豁達淡然的心,再苦的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人就是這樣,必需要有經歷,纔會有成長。
“沒有。”安含飴淡然的吐出兩字,表情平靜的像在說,誒,吃了嗎?
“有,肯定有。”黎宇煌鑄錠的道,他是過來人,有深刻的體會。
“沒有。”還是清清淡淡的兩個字。
黎宇煌笑道:“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這裡只有我們兩個,沒別人,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黎宇煌舉起拿手機的手,做發誓狀。
“你有完沒完,我都說沒有了。”淡然的聲音冷了幾分,標誌着她生氣了,而安含飴一生氣,後果會相當的嚴重。
“好好好,沒有就沒有,何必動怒貴族遇到者全文閱讀。”黎宇煌趕緊妥協,他不是不敢惹安含飴,只是不想她生氣。
想讓她說出來,不是他真的有多想知道,而是怕她憋在心裡憋壞了,說出來好過些,他不是在戳人傷疤,是想讓她面對,心裡有道疤,如果你不去面對它,它就一直都會存在,指不定在那天,又讓你痛上一會。
這樣反覆下去,沒玩沒了。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走着,安含飴在前,黎宇煌在後,夜晚的林子是熱鬧得,動物的叫聲,彷彿在鳴唱,風吹動樹枝的沙沙聲,交織成一片美麗的樂章。
完全沒有因爲兩個人類的到來,而有所打擾,又走了一段路,見安含飴沒有停下來歇息一下的打算,黎宇煌也認命的走着,高一腳低一腳的亂踩。
大約一小時候,黎宇煌的手機看起來電不多了,他索性關了電筒,將手機放回口袋了,得留點電來求救,雖然他不知道安含飴身上有沒有通訊設備,但以防萬一嘛!
事實證明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黎總的想法是對的,未雨綢繆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後來,他也因此接了一通很重要的電話。
“這是哪裡?”黎宇煌眨了眨眼,一條小溪出現在眼前,周圍都沒有什麼樹,月光照耀下,看的非常清楚。
“不知道。”安含飴找了塊石頭坐下,也關了手腕上的照明,將手錶切換到另一個畫面,好似在確定什麼,類似於接收信號。
黎宇煌好奇的湊過去看,安含飴一下關了手錶蓋,馬上恢復成了廉價的女士手錶,並且款式老土。
黎宇煌小聲的咕噥了一聲小氣,眼神哀怨地撇撇嘴,坐回自己原來坐的石頭上,就在安含飴旁邊。
安含飴只是莞爾一笑,她已經習慣了她的大總裁偶爾一次的孩子氣,這樣高高在上,雷厲風行的男人,有孩子氣的一面她以不覺得奇怪了,維森,裡克爾,包括夏之壑,多少都有這一面,有時候讓你哭笑不得。
坐了一會兒,安含飴站起身,又開始走,黎宇煌不情願的跟上,這回他們沿着小溪邊走,有月光,就不用照明工具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黎宇煌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走過這麼遠的路,走走停歇,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問,他們還擱這兒走下去,並且沒有目標。
不是說他體力不支,實際上他的體力很好,只是有些心疼安含飴,要不是因爲他,她根本不用來此受這個罪。
“找隱蔽的地方。”安含飴淡淡的說,黎宇煌忽然覺得他不喜歡這樣的安含飴,語氣清冷淡然,處世態度淡然,連表情都是淡然的,像沒有表情的布偶,彷彿在辦公室裡的微笑都是裝出來的。
黎宇煌蹙眉問:“我們不是應該找回去的路嗎?”
走了那麼遠,感情都白走了。
“回去,回去再次被追殺?”安含飴踹之以鼻,諷刺意味濃重。
黎宇煌再次妥協,“好吧,你是對的。”
走了一陣,黎宇煌哀怨的聲音又響起。“我們現在是不是迷路了?”
“沒有。”又是簡潔的兩個字打發了他,安含飴依然往前走着沒再用照明工具,只能靠着月光,每一步走的越發小心謹慎,叢林裡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都可能發生。
忽然一陣腐爛惡臭撲鼻而來,安含飴蹙了蹙眉,黎宇煌屏住呼吸,強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半響才問出口。“什麼味道?”
安含飴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說:“動物的屍體,腐爛後經蒼蠅爬過,長蛆的時候散發出的就是這種味道,而這種味道往往很招食肉性動物的喜歡,所以……”
安含飴的所以還沒來的及說,黎宇煌已經臉色一變,想到她描述的畫面,胃裡巨浪翻滾他看了看四周,月光照射下,四周看起來很模糊,他彷彿看見安含飴口中那隻死去動物的屍體,就在他不遠處。
實在是太臭了,終於忍不住,黎宇煌抱着一顆樹,狂吐,先前吃下的果子完全貢獻了不說,彷彿要將整個胃都一起吐出來般。
吐了一陣,胃裡實在沒有什麼東西可吐了,黎宇煌支起身,抱着樹幹不斷的喘息,渾身好似沒有一點力氣。
安含飴過來,拉起他走到小溪邊。“洗洗吧,會舒服點。”
黎宇煌澆水漱了漱口,順便洗了把臉,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看着面不改色的安含飴問:“我很懷疑,現在就是泰山在你面前塌了,你估計也不會有多餘的表情。安含飴,你就不覺得難受嗎?”
所謂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說的就是她這樣。
“如果你在酒吧後門的陰暗巷子呆過,甚至一呆就好似兩天,你就會知道這不算什麼,那地方的髒亂程度你無法想象,垃圾遍野,周遭的惡臭與蚊蠅環繞在身邊,時而還會突然跳出一堆又大又肥又醜陋的大老鼠,橫行於垃圾堆中,爬過你腳背的噁心情況,那你才知道什麼是難受。”安含飴平靜的看向林子深處,誰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那麼髒亂的地方,偏偏這樣的地方還位於號稱世界第一大的紐約市中。
那個地方,給安含飴幾人的印象非常深刻,爲了等導師出現,裡克爾帶着安含笑,安含飴,維森,歐迪蘭在那個地方蹲了兩天的點,由於要掌控信息,夏之壑是唯一幸運的,因爲他沒有去。
完成任務後,幾人回到東方烈焰總部,五天吃不下飯,就靠着打營養針過日,笑笑更是連水都不敢喝一口,可急壞了夏之壑。
最後還是歐迪蘭想出了一個狠招,幾人圍在一起看歐美血腥*,狂吐了一番後沒事,一個個恢復正常,後來就是遇到真的血腥事件,都沒感覺了。
招雖然損了點,但是有效啊!
安含飴目光悠遠的看着月亮,那段過往已經過去,她很少拿出來曬,自嘲一笑,轉頭,見黎宇煌呆愣的表情,她想咬了自己的舌頭,謝罪。
她真是太多事了,沒事跟他說這些做什麼,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含着金湯勺出生的富家子弟,何時經歷過這些。
黎宇煌見安含飴先是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麼,後又露出自嘲的笑容,他覺得刺眼極了,卻又是那麼的真實。
黎宇煌覺得這不是個好話題,沒有繼續的必要,嘆了口氣說:“好吧,我知道,我無法體會沒有經歷過的事,我們還要繼續走嗎?”
含飴肯定的回答。
黎宇煌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跟在安含飴後面。
沒走幾步,安含飴忽然停下,凝神仔細的聆聽,草叢裡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十分明顯,黎宇煌也停下腳步,好奇的問:“剛剛是小動物跑走的聲音嗎?”
小動物,安含飴嘴角抽了抽從靴子了拿出小刀,眼眸掃向四周,點頭,確實是小動物,就是身子長了點。
果然是沒有叢林求生的經驗,自己要是不跟來,他說不定就死在這裡頭,不對,很可能還到不了這裡。
“有動物屍體的地方,通常有毒蛇出沒,一定……”
“小心……”黎宇煌一聲驚呼,立刻撲了過來,安含飴小刀出手,身子受不住黎宇煌的撲是,和他一起滾下身後的亂石坡,天旋地轉的暈眩過後,安含飴爬起身,看了看陡坡,忍不住一聲國罵出口。
心想連着摔了兩次,身上這件價值不菲的禮服算是徹底報廢了。
扶着黎宇煌坐起身,安含飴開始罵,“誰讓你撲過來?以爲你能快的過蛇的攻擊,我自己不知道躲嗎?”
黎宇煌腦袋本就暈眩,現在又被罵,更暈了。
他撫了撫額頭,虛弱的說道:“我不想你受傷。”
短短的一句話讓安含飴忘了自己後面要罵的話,他居然想保護她,他明明見過她的身手了得,今晚一路到這裡都是她在照顧他,教他叢林求生,卻在危險的時候他撲過來,想用身體爲她擋危險。
說不感動,不震驚是騙人的,此刻她心裡就是的滋味。
安含飴低低的罵了一聲,“笨蛋。”
黎宇煌見她沒事,俊臉上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她沒事,他可以放心了,可他嘴上卻說:“你要是受傷了,誰帶我走……”
話還沒說完,黎宇煌只覺眼前一黑,陷入的黑暗。
大樹下,黎宇煌躺在簡單清掃出來的一塊空地上,冷冽的眸子緊閉着,好似睡着了,安含飴坐在火堆邊,手裡拿着樹枝,撥弄着柴火,柴火上方一根樹枝串着東西在烤,不遠處還放着一小堆幹樹枝。
安含飴盯着火焰發呆,黎宇煌暈倒前的話在她心裡起了波瀾,讓她無法平靜。
她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以前被繼母和梅紅霞欺負時,她多希望爸爸能回家來救她,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最後的絕望,她才學會,原來一切只能靠自己,別人是指望不來的,所以她變得堅強,到現在可以說成強大地仙世界全文閱讀。
過程中的艱辛和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喃喃的低吼聲,打斷了安含飴的思緒,她一驚,站起身走向黎宇煌躺的方向,見他身體正不安分的動着,彷彿被噩夢侵擾,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嘴裡好似在叫着誰跑,還不斷的揮着手。
安含飴邊給他擦汗,邊喚醒他,“黎宇煌,黎宇煌。”
輕叫了兩聲,黎宇煌都沒有反應,安含飴伸出手推他,黎宇煌身子一個激靈,倏然坐起身,茫然的看着安含飴,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
安含飴抿了抿脣,說:“醒了。”
黎宇煌動作僵硬的轉頭看她,扯動左肩上的傷口,痛得他死牙咧嘴,記憶慢慢回到腦海,他問:“我還沒死。”
“你沒有那麼容易死。”安含飴沒好氣的說:“動作小心點,你肩上的傷隨時會再次流血,我這裡的藥用完了,下次能不能止血就難說了。”
她話雖這麼說,但還是繞到黎宇煌背後,查看傷口有沒有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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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宇煌心裡一暖,這個嘴硬的女人,她還是關心自己的,話雖然說的不客氣動作卻是溫柔,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安含飴淡淡的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你可以不用爲我擋,我能躲的過。”
“你是躲過了,它會來咬我。”黎宇煌笑着轉身,因他的動作扯痛了傷口,肩背上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他笑容僵住,真痛,他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這次傷的不輕,沒有半個月,一個月不可能好全。
“不是叫你不要動嗎?”安含飴火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反正就是很氣。
氣他的不愛惜自己,氣他明知道她能躲過,危險靠近時還是撲過來救她。
“好,我不動,但有一點我要糾正。”黎宇煌笑看着安含飴,“我當然要爲你擋,你要是受傷了,誰帶我走出這片森林。”
黎宇煌說的叫一個一本正經,理?*場?br/
安含飴撲哧一笑,罵道:“你不這麼說會死嗎?”
“不會。”黎宇煌氣定神閒的回答,話鋒一轉,“但我不想你內疚。”
“你……”安含飴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起身走向火堆。
黎宇煌忽然正色道:“安含飴,其實我們是同類人。”
“大概吧!”淡淡的迴應着,安含飴將火上烤的樹枝拿下來,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把樹枝抽出來,扔在火堆裡,然後將烤肉切成幾小段,放在洗乾淨的大樹葉上,動作流暢的跟飯店的廚師有得一拼。
黎宇煌看着安含飴的動作,他奇怪的是她從哪兒弄來的肉,確實是烤肉香,還別說,他真的有點餓了。
安含一捧着樹葉走了過來,把樹葉遞給黎宇煌。“吃點吧,力氣能恢復的快些。”
近距離,黎宇煌終於看清楚烤肉的形狀,一段一段的,他本就蒼白的臉色,在看清安含飴要他吃的東西時,更白了,煞白煞白的。
安含飴無語。
“這,這是。”乾啞的喉嚨,只能發出一點聲音,且語調也沒有以前的平穩,黎宇煌覺得自己有逃跑的衝動,雙眼死死的盯着安含飴手裡的東西。
安含飴看着他煞白的臉色,翻白眼,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連槍子都不怕,你怕蛇,還是烤熟了的,說出去,你還有臉活在世上嗎?
她不知道的是,黎宇煌不是怕蛇,而是怕吃蛇,酒店放在盤子裡的他都不敢吃了,更別說山野裡現捉現烤現吃。
“害你摔傷的那條蛇,我把它烤了。”安含飴說的是面不改色,理所當然,倏然,安含飴一頓,擡眼看着黎宇煌,微微一笑。
“你不用這麼報復它吧?”見她的笑容,黎宇煌立刻警覺,話說的極其小心翼翼。“再說,我並不想以吃它的肉來報復它。”
安含飴秀氣的眉毛一挑,“是不想吃,還是不敢吃?”
“笑話,我怎麼可能怕吃蛇。”彷彿不夠說服力般,黎宇煌還故意哈哈一笑,心卻在顫抖,蛇啊!想想就很噁心了,冰冷的身子滑滑的感覺,黎宇煌不自覺的打了冷顫。
“那就快吃。”見黎宇煌遲遲不肯接,還一味的挪動身子,想離她遠點,安含飴的耐心磨完了,拿起一段烤蛇肉,抓起黎宇煌的手,塞他手裡。
“我吃野果子就可以了—讀庫全文字更新更快址 ..—。”黎宇煌剛想丟掉,安含飴一瞪眼,他安靜了,表情古怪的看着手裡的烤蛇肉,像拿着燙手的山芋般,吃下,不敢,丟掉,更不敢,他就糾結着。
“烏起碼黑去哪兒找野果子,再說了,野果子能有肉有營養嗎?”安含飴也懶得看他,拿了一段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和啃黃鱔似的,黎宇煌嘴角一抽搐,他就納悶了,有那麼好吃嗎?
“是蛇。”黎宇煌小聲的糾正,俊彥上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
安含飴一瞪眼,“蛇也是肉。”
很快,安含飴就解決了兩段,用樹葉擦了擦手,站起身目光落到黎宇煌蒼白的臉上,淡淡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剩下的歸你了,否則你就留在這裡,我自己去找出路,我可不想帶着傷員行動。”
“不行,你等着,我馬上就好。”黎宇煌狠狠一閉眼,深吸一口氣,開始快速的啃蛇肉。
見他一副慷慨就義的面容,安含飴忽然來了興致,她湊近他身邊坐下。“其實,蛇頭是最有營養,本來要留給你,遺憾的是,當時我出刀太快,有頭的那一截,沒找着。”
黎宇煌聽着她的話,感覺剛下肚的蛇肉在胃裡又開始翻騰,他吼,“你能不能別說了。”
安含飴先是一愣,他突然的一吼,她沒心理準備,隨即趴在地上,哈哈大笑,他的表情好可愛。
這是她第一次笑的這麼歡,這麼放肆。
黎宇煌嘴角一抽,他上當了,她是故意說蛇頭,憤憤的嚼着蛇肉,完全把它當成安含飴的肉在嚼,反而不覺得難吃了。
好一陣,黎宇煌終於咬牙吃完蛇肉,也學安含飴用樹葉擦了擦手,看着抱着肚子笑,就差沒在地上打滾的安含飴,黎宇煌陰暗的想,笑的歡是吧!一會兒讓她笑不出來。
“很高興我能讓你笑的這樣歡。”黎宇煌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高大的身軀也隨之壓在安含飴身上,雙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
安含飴嚇了一跳,立刻掙扎,黎宇煌豈會讓她掙脫,扭動間,他悶哼一聲,扯痛了肩背上的傷,卻也帶來另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黎宇煌繃緊身體,深邃眸光一暗,隱匿着一股的曖昧的**。
安含飴感覺到了,她不敢動,挫敗的推了推黎宇煌。“起來,你很重。”
“你早晚得適應這樣的重量。”低沉的嗓音沙啞着說完,黎宇煌的脣舌立刻吻上安含飴的脣,剝奪她的發言權。
剛只是淺吻,黎宇煌漸漸加深力道,脣舌細細的劃過安含飴口內每一寸肌膚,吮吸着彼此的氣息。
安含飴開始不安了,她並不想和他有這樣的關係,趁黎宇煌的脣劃開,細吻她耳後,安含飴艱難的開口提醒。“你身上還有傷。”
黎宇煌一怔,吻回到安含飴柔軟的脣,親密的摩擦着,更是發狠的吻她,大手不再壓抑撫上她細緻的身體。
幾次的交鋒下來,他也大至瞭解了安含飴的個性,她的提醒不是真的關心他肩背上的傷,而是想借此來阻止他,他寧願她直接拒絕,也不要她以這樣迂迴的方式。
地上親密激吻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漸漸的迷失,忽然,安含飴耳朵上一陣震動,將兩人從*地漩渦中拉了回來,兩人均是一楞,安含飴首先反應過來,推開黎宇煌坐起身,拉出耳朵上的珍珠。
“笑笑。”安含飴剛叫了一聲,立刻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住,這是她的聲音嗎?
那邊已經傳來安含笑關切的聲音。“姐,你沒事吧?”
安含飴不敢再出聲,努力的吸氣平息喘息,另一邊的安含笑急了,以爲她姐出了什麼事。“姐,姐,你聽得到我講話嗎?”
“我沒事,你那邊出事了嗎?”安含飴好不容易平緩了聲音,她有些擔心,之所以還在山林間行走,而沒有動用東方烈焰的人力,就是不想給他們帶來麻煩。
“我這邊沒事,姐,你先聽我說,威爾遜家族動用了偵察機,和通訊信號攔截,他們通過黎宇煌的手機,發現了你們沒有死,大動作在後面,他們只能夜間出偵察機,你們最好能在明天離開那片森林,壑給你們準備了山地車,在你們左邊直走,十分鐘的路程,一堆雜草就是*聲望系統最新章節。然後也是往左走,公路左邊的民房裡有車,開着它立刻回城裡,記住,左邊。姐,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一切小心。”安含笑快速的說完。
安含飴聽完,頓覺眼眶溼潤,波瀾不驚的臉上閃過擔憂,她怕自己義無反顧的決定給夥伴們帶來困擾,東方烈焰和威爾遜家對上,其後果是不堪設想。安含飴也是個認死理的主,她既然做了,她就不會半途而廢,絕對的一條路走到黑,安含飴紅着眼眶問:“笑笑,他們沒有找上你們吧?”
安含笑說:“我們並沒有出動,他們沒借口。”
“那就好。”
安含笑說:“姐,我最近沒事,要我回來幫忙嗎?”
“夏之壑會放人。”安含飴笑問,面上是輕鬆和愜意,見她這樣,黎宇煌眯起眼眸,開始猜測跟她說話的人是誰,能讓她如此輕鬆。
安含笑一聲怪叫,“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他管了。”
然後,安含飴就聽到一聲陰測測話語,具體是說了啥,她沒有聽清楚,不過可以確定是夏之壑的聲音,安含飴欣慰的笑了,剛準備關了通話,安含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姐,真不用我回去幫你?”
安含飴翻白眼,用很堅定的聲音道:“不用,要是用你的時候,我會找你,你到時候再回來。”
“好吧。”無比遺憾的答應,安含笑結束了通話。
安含飴說了聲再見,輕輕按了一下耳後,珍珠耳環回到耳朵上,繼續做它的裝飾。
“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高科技的玩意兒?”黎宇煌好奇的問,就他見過的就已經不少了,他敢打賭,她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
深邃的眸光看着安含飴耳朵上的珍珠,那麼小的通訊器,蠻好用的,不知道哪裡能買到。
安含飴淡淡的說,“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黎宇煌索性坐到安含飴身邊,安含飴擡頭,目光在黎宇煌妖孽的臉上來回掃了一圈,他這是在說什麼繞口令啊!
見安含飴不說話,黎宇煌又問:“好吧,你只要告訴我在哪兒能買到就好。”
“你想買啊?”
“當然,你不覺得很好用嗎?”
“是很好用。”安含飴點頭,擡手拍了拍黎宇煌沒有受傷的肩膀,口氣無比遺憾道:“不過,不得不遺憾的說,沒得賣。”
“爲什麼?”只要有價,就能買得到。
“這個小東西是量身,全世界就七隻,按照個人的聲音和磁場設計,磁場不符,就是到手上都沒法使用。”安含飴說話的口氣帶着自豪,沒辦法不自豪,誰叫她們家的人就是比別人聰明呢!
這個小東西是夏之壑設計,裡克爾組裝製作,不光用於通訊,還是很好的定位儀,有竊聽的功能等等……
黎宇煌一挑眉,“那你怎麼會有?”
“秘密。”
黎宇煌果斷的不說話,因爲他發現自己又想掐死她了。
安含飴看了一眼手錶計算着什麼時候離開,她先是讓黎宇煌坐到大樹下,他沒有異議的照做了,安含飴起身用泥土將火堆撲滅,四周立刻一片漆黑,她又回到黎宇煌身邊坐下。
“爲什麼把火撲滅了,要是有什麼動物來了怎麼辦?”黎宇煌問,他忽然一笑。
安含飴看了他一眼,火剛撲滅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所以什麼都是模糊的,只能看清個大概,看他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動物來了就爬樹上躲,你笑什麼?”
“我發現,我今天問了很多爲什麼,二十幾年都沒問過這麼多。”黎宇煌笑着回答。
安含飴一本正經的說:“那是你見識短。”
“是啊,我沒有安小姐你見識廣,你再好心一點,告訴我爲什麼把火撲滅吧?”黎宇煌順着安含飴的話。
“沒有光亮就不會被發現。”安含飴說完,想起笑笑說的話,她撞了黎宇煌一下說:“黎總,把你的手機關了吧?”
黎宇煌下意識有要問爲什麼,但他忍住了,聽話的關了手機,他已經漸漸明白,安含飴每次要求的事情,總有她的道理。
安含飴見他很乾脆的關了,於他而言很重要的唯一通訊設備,對他的好感又多了一分,她戲謔說:“不擔心我害你?”
“你不會。”黎宇煌堅定的吐出這三個字,他自己都有點訝異,不知不覺中,他居然那麼想信她了,這個來他公司打發時間的女人,那是多大的信任,只有他自己知道。
安含飴好奇了,他怎麼就能那麼鑄錠,這回換她問爲什麼了。“爲什麼?”
黎宇煌沒有回答她,而是反問道:“安含飴,你來恆遠真的是爲了打發時間?”
他沒有忘記她曾經說過的話,從現在看來,她根本缺錢,來他的公司還真有可能是爲了打發時間,想到她有一天要是走了,他將去何處找她,以她的本事,太難了。
安含飴點頭,“是啊!我說過我是無害的。”
“錯,你是小偷。”偷了他心的小偷,他肯定不會讓她有機會逃走,不計手段。
黎宇煌的話另安含飴一楞,他怎麼知道她的職業是偷,是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不可能啊!她一向小心,難道是那次被他撞上的宴會,也不可能啊!要是他知道了一定不會再留她在公司。
安含飴突然有點討厭時間過的慢了,向來準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半年中一定會發生改變她人生的大事,但她不確定自己有無準備好迎接,半年啊,半年,你怎麼就這麼慢呢,她想早點閃人了。
“什麼聲音?”一陣不是很明顯的聲音傳來,時有時無,黎宇煌蹙眉,不是直升機,直升機的聲音比這聲音大多了。
安含飴瞭然,平靜的臉上閃過銳利冰冷,來的真快,“低空偵察機的引擎聲。”
“不是來搜我們的吧,我們的車已經炸了。”黎宇煌不抱希望的問,他總算明白安含飴把火撲滅的原因,要是不撲滅,一會兒來的就是載人的直升機,然後抱着狙擊槍的人又跟着他和安含飴後面追。
安含飴涼颼颼的丟給黎宇煌一記白眼,聲音清冷,“這樣想能讓你好過點的話,我不反對。”
黎宇煌跳腳了,他怎麼想,這是他怎麼想就可以的嗎?
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他和安含飴沒有死在那輛車裡的,這說不通啊,也沒有人進來搜山,他還以爲能夠躲過了呢,看來又開始凶多吉少了。
“是你的手機信號出現地點,和車子爆炸的地點不符,他們因此斷定我們沒有死。”安含飴看出他的想法,好心的爲他解惑。
黎宇煌轉身和安含飴面對面,看着安含飴的目光一閃,連這她都知道。
“剛剛你和人通訊,就是說這些,所以你才撲滅了火?”黎宇煌立刻敏銳的問,深邃眯起,她到底認識什麼樣的人,或者說她到底是誰。
安含飴暗歎,反應真快,難怪他能站在商界的頂峰,招來不少人羨慕嫉妒加恨,等等,這會不會也是威爾遜家族要殺他的原因。
“你究竟怎麼惹到威爾遜家族,讓人家不惜冒着招來國際刑警關注,甚至不惜下血本,也要跨國殺人?”安含飴忽然問,目光看着前方,這是她一直糾結的問題,她沒有請夏之壑去查,是不想威爾遜家族以爲東方烈焰參與,東方烈焰和威爾遜家族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幾年一直相安無事。
她不想因爲這樣,打破平衡,世界上的黑道,都在努力的維持一種微妙的平衡,哪一天要是打破了,世界將大亂,然後重新洗牌又要好幾年。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是正當商人,安安分分賺我的錢,跟黑道更是沒有半點關係。”黎宇煌說的叫一個無辜,彷彿你要是不相信他,他立刻一頭撞死。
“會不會和亞太經濟會議有關?”安含飴覺得有這個可能,他是因爲這個纔開始收到恐嚇信,很合理的猜測。
“不會。”說完,黎煌意識到自己答的太快,更像是在遮掩,以安含飴的聰明一定能聯想到什麼,他趕緊補救道:“每一屆,不都是這樣開會,以前不也沒出事。”
“那就是私人恩怨。”安含飴下定語,同時也疑惑,一個正當的商人,哪種情況下會得罪毒品世家,仔細想想還真不少,她果斷不說話了。
黎宇煌一擺手,無所謂的說:“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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