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價萌寶,爹地是誰 憤怒一吻 書旗
話說,安含飴母女回家,吃了晚飯,漫漫坐沙發上悠閒地看卡通片,安含飴打掃衛生,手上拿了塊抹布,蹲在地上正賣力的擦着地板。【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
“媽咪,你是不是在公司受了氣?”漫漫不經意的問,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電視。
安含飴手上動作一頓,今天公司遇到的情況不算是受氣,她說:“沒有,誰敢給你媽咪氣受,只是無聊了一天而已。”
“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你爹地住院,公司被人佔了唄。”安含飴以抱怨的口吻,和漫漫說着公司的鎖事。
漫漫蹙眉,轉身穿上拖鞋,走到安含飴身邊蹲下。“爹地的公司被人搶了,我們要不要搶回來?”
漫漫興奮的搓着小手,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烏溜溜的大眼裡冒着綠光。
恆遠集團的事情,漫漫不知道,因爲夏之壑認爲不重要,也就沒有告訴漫漫。
“不用,你爹地自己有計劃,咱們就不添亂了,你現在回沙發上去,我要擦地。”安含飴翻白眼,閨女你不要這麼興奮好不好,你爹地公司都讓人佔了。
聽安含飴這麼說,漫漫知道又沒得玩了,垂着手,慢慢的走回沙發,拿起遙控接着看卡通。
倏然,藍色多瑙河悠揚的音樂響起,安含飴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漫漫拿過來就按下接聽鍵。
來不及說話,對方怒氣的聲音就已經傳來。“安含飴,你搞什麼鬼,還有沒有時間觀念,現在還沒有出現。”
漫漫被吼的一怔,眨了眨眼睛,轉頭剛好看見自家媽咪走進衛生間。
小姑娘頓了頓說:“我是漫漫,媽咪在擦地板。”
這回換對方沉默了,漫漫是體貼的孩子,對方不說話,她也不說,很安靜的等着,這會兒洗好抹布的安含飴出來,見漫漫拿着電話也不說話,安含飴走,坐到娃娃身邊不解地問:“誰的電話?”
漫漫眨了眨烏溜溜的黑眼珠,把手機遞給安含飴,安含飴一看來電顯示,黎宇煌,放到耳邊聽了聽,沒有聲音,也沒有收線。
以眼神詢問漫漫,你說了什麼?
漫漫異常無辜的攤了攤手,意思是,我什麼沒說,就這樣了。
安含飴知道漫漫沒有騙她,狐疑的把電話放到耳邊,還是沒有聲音,心裡七上八下,不確定的問:“黎總?”
電話另一邊的黎宇煌一聽是安含飴的聲音,彷彿鬆了口氣般,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問:“安含飴。”
“是我啊!有什麼事嗎?”安含飴問,沒想過他這會兒給她打電話,說不出心裡是高興還是別的什麼,反正就是有什麼東西觸動了心裡最深處。
大眼轉向窗外,嘢,紗窗沒有關上,肯定是她剛剛擦的時候,忘了關上,安含飴起身去關窗戶。
電話另一邊的黎宇煌俊臉一黑,怒火蹭蹭的往上飆升,這該死的女人,還敢問有他什麼事,白天要上班不來看他就算了,下了班還不出現,他打電話去問,她還無辜的他有什麼事,等等,她剛剛叫他什麼?
“你剛剛叫我什麼?”冰冷冷的聲音彷彿地獄,昭示着黎宇煌此刻的怒意。
安含飴一楞,停下腳步,隨即反應過來,趕緊賠笑又裝傻道:“宇煌啊,怎麼了?”
有時候裝傻是很管用,能逃過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叫我,黎總。”聲音依舊冷,但語氣聽起來已沒有陰森,顯然黎宇煌並不打算這麼快放過她。
“你不也說的好像嗎?一定是聽錯了。”見招拆招,安含飴也是精明的主,沒有證據一定賴到底。
承認了,黎總生氣,後果不堪設想。
“是嗎?”黎宇煌的聲音已出現壓抑地笑意。
“一定是。”非常誠懇的回答,安含飴的表情更誠懇,屬於那種,她把你媽賣了,你還會感激涕零。
可惜現在黎宇煌是沒有機會看到,不然他會笑到捶桌子。
“今天爲什麼沒來?”黎宇煌問。
安含飴鬆了口氣,終於問上正題了,太極打起來也是累啊!“有點忙。”
“你不是在公司發了一天的呆,這會兒到忙了。”這個藉口他不接受。
走到窗戶邊,今晚夜景不錯,也就不急着關窗戶了,目光看着光怪陸離的夜色彩燈,安含飴有些防備的問:“你怎麼知道?”
“恆遠沒有我不知道的。”黎宇煌“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說的叫一個理所當然,他頓了頓說:“女人,你給我離韓傑遠點。”
“韓傑,誰啊?”連這也知道,想想也對,恆遠是他的地盤,有什麼事能瞞的過他,安含飴將身子趴在窗戶上,無關緊要的人,她從不放心上。
“你最好不要給我裝。”警告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沒啊。”
“漫漫說你在擦地?”黎宇煌換了個話題。
“是啊。”又是二字真言。
“今晚還來嗎?”這句話的語氣輕了很多,似乎還有點期待。
可惜,安含飴沒有聽出來,她擡頭看了看夜空,下意識的找着月亮,失望了沒有。“不來了,晚飯找傅緯幫你張羅,我要大掃除。”
“好吧,你忙。”無奈不言而喻。
“嗯,再見。”安含飴道了再見,電話裡沒了聲音,拿過來一看,顯示還在通話中,安含飴又將手機放回耳邊。
半響,黎宇煌低沉的聲音傳來。“明天早點來。”
“知道了。”說完收了線,安含飴看着詭異的夜空,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那低沉又帶點思念的聲音,像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般,在她不爲誰波動的心湖,蕩起層層漣漪。
而另一邊,黎宇煌站在病房的窗前,也在看夜空,媽媽曾經說過,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就看看月亮,月亮可以幫你代傳言,讓你想的人知道。
每次想媽媽的時候,他都會站在窗前看着月亮,思念媽媽,他相信媽媽說的明月千里寄相思。
傅緯走進病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他離開過去把黎宇煌拉離窗邊。“不要站到窗邊,不安全,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難道你真想躺牀上去。”
“行了,知道了,不是還有你嗎?”打斷傅緯的抱怨,黎宇煌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但還是隨着傅緯坐到沙發上。
傅緯氣極,“我不是你的防彈衣,不可能分分鐘救你。”
保鏢最頭痛事兒,不是殺手有多少,而是被保護人的不配合。
“傅緯。”沉聲一喚,黎宇煌突然正色問:“除了威爾遜家族,還有別的殺手嗎?”
“威爾遜家只是前鋒,他們不是全靠毒品來維持,據說新上任的繼承人,相當痛恨毒品,意欲結束這檔生意,遭到前輩的激烈反對纔不了了之,我們真正頭痛的是美國巨蠍,他纔是世界毒品大鱷。”傅緯也沉了聲音。
這也是傅緯最頭痛的,亞太經濟會議離召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美國巨蠍竟然沒有任何動向,彷彿不關他事般。
越平靜的海面,底下波濤越恐怖,這就叫雨前的寧靜。
黎宇煌默了。
只是前鋒就讓他如此狼狽,要是主力來了,他覺得自己離光榮不遠了。
第二天,安含飴真的遵守承諾,先把漫漫接回家,然後在去醫院看黎宇煌,日子在不只不覺中溜走,這天上午,安含飴照往常一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文件,說是文件到不如說是公司發展史,反正她從調來人事部,整天就看這些,同事們忙的像陀螺,也不會分給她一點事做,更不會和她說話。
經理韓傑更絕,早出晚歸,行蹤飄忽。
安含飴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吃午飯了,伸了伸懶腰,這日子真好過,愜意啊。
同事看了安含飴一眼,很淡定的低頭做事,這樣的情形已經習慣了。
門口走來一位西裝筆挺的男子,看那氣質和一身名牌,就知此人非池中物,比他們帥氣十足的韓傑經理遜色點。
某女立刻微笑着迎了上去,禮貌的問:“請問你找誰?”
要知道,人事部算是後勤部門,根本見不到什麼物,有的都只是應聘者,要是有人事命令時,一般都是助理或者是秘來,能見到地高層就只有他們的經理韓傑。
男子看了看四周,目光轉向某女,勾脣溫潤一笑,紳士風度自然展現。“安含飴是在這裡嗎?”
剛剛某女還在做美夢,看見了傳說中的王子,一聽他這麼問,笑容一僵,回身指了指安含飴的位置道:“喔,在那裡。”
人事部的同事們同時擡頭,均一臉驚愕的看着男子,心聲,還有人不怕死的來找她,安含飴在人事部得了個綽號,怪人,因爲她連着幾天都沒有說話,要不是天的時候她和韓傑經理打過招呼,他們還會以爲她是啞巴。
她有時候安靜的讓人忘了她的存在。
男子微笑跟她道謝,邁步走向安含飴的桌子,溫潤的笑顏更明顯了,輕喚道:“含飴。”
安含飴一怔,居然有人叫她,來這裡快一個禮拜,同事們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她也不是拿臉去貼別人冷*的人,自然也保持沉默是金。
這會兒有人叫她,安含飴慢慢的擡頭一看,一臉茫然,再來是失望,不是她的同事。
男子失聲笑,擺出一副難過的表情,聲音有些哀怨的說:“你這表情真讓人傷心,會讓我誤以爲,你忘了我是誰。”
看來是他多心了,她沒有一點的不適應,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無論是適應能力還是面對突發狀況,都是平常心。
“我和你本來就不熟。”實事求是的話,安含飴說的是毫無壓力,低頭繼續看她的文件。
“含飴,你上次要是答應跟我去宇翔科技,就不會有今日。”黎宇翔無比惋惜的說,她跟他走了,這次的變動就不會危及到她,在分公司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但這裡,現在是他爸爸掌權,他的話向來不被父親採用,要個人還是可以的。
“我怎麼了?”頭都沒有擡一下,安含飴淡淡的問,淡漠的話語帶着平靜無波的疏離,她並不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有吃,有喝,有班上。
黎宇翔傾身,雙手撐着安含飴的桌面,黑色瞳眸微眯,有些急躁的說:“黎宇煌的已經過去,跟我去分公司,我保證你還能回來,一樣是總裁助理。”
人事部同事們皆驚,紛紛懷疑男子身份,他居然敢說黎宇煌的時代已經過去。
不同於同事們的,安含飴是怒,他憑什麼這麼說,這麼鑄錠黎宇煌就回不來。
放下手裡正在看的文件,安含飴冷笑一聲靠向椅背,淡漠疏離的臉上雙眸清澈。“不需要,黎總經理,你知道和黎總比起來,你卻少了什麼嗎?”
黎宇翔站直身,雙手放在西褲口袋裡,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你缺少了最重要地心靈的寧靜。”安含飴說:“唯有心靈的寧靜,纔不會眼熱於權勢顯赫,不奢望金銀成堆,不乞求聲名鵲起,不羨慕美宅華府,因爲所有的眼熱,奢望,乞求,羨慕,都是一廂情願,說白了就是浮雲。”
這是她在一本上看來的,她一直覺得不錯,現在拿來說黎家父子正合適。
話落後是一片寧靜,所有人臉上都是震驚,爲着安含飴這番話震驚不已,包括黎宇翔,但他並不這樣認同,他相信的是自己的勢力和運氣。
“這些在我看來,並不重要,沒有眼熱,奢望,乞求,羨慕,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就沒有成功。這只是你拿來拒絕我的藉口,別傻了,含飴,在這裡你沒有前途,我父親不會看得到你的好,就憑你幾次得罪我姐姐。”黎宇翔苦口婆心的勸道。
安含飴看着他,她說這些不是要他信,是爲了還他上次徐倩財務報表出錯時,幫她解圍,他不信就算了,對她又沒差。
半響安含飴幽幽開口,“這不關你的事。”
“好吧,我不*你,我們先不談這個。”挫敗的說,黎宇翔妥協,隨後聲明道:“我會等到你願意跟我走的那一天。”
他相信,金城所致,金石爲開。
安含飴很想回他一句,不會有那麼一天,後一想,算了,不關她事。
事不關己,己不勞心。
見黎宇翔不說話,就看着她,安含飴不以爲然地問:“找我什麼事?”
“上次答應請你吃飯,這不,趁回總部開會,特意來請*吃飯。”拋開剛剛的不愉快,黎宇翔面帶微笑的提出邀請。
紳士風度,運用的恰到好處。
本不應該拒絕紳士的邀約,尤其是在一個人吃了幾天飯的時候,但想到黎宇煌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安含飴笑了。
“真是太好了,承你看的起。”安含飴如是說,倏然,話鋒一轉。“不過,我今天午飯要和遊姐一起吃,順便交流一下心得,早就約好了,真是遺憾啊!”
安含飴話是這麼說,淡漠的臉上卻沒有一點遺憾的表情。
“那請你吃晚飯。”黎宇翔十分上道,很有風度的約下一餐。
“提議不錯。”安含飴這麼說道,同事們不自覺的豎起耳朵,都覺得她還有下文。
安含飴不負衆望,下文來了,她又無比惋惜的說道:“但是下班後我要去醫院給黎總送飯,你知道的,醫院的飯菜講究營養,不管味道,很難吃的,你那可憐的哥哥還不知道要在那裡吃多久呢!”
衆人一聽哥哥兩字,加上只有總裁黎宇煌纔在住院,安含飴又管他叫黎經理,諸多線索下,終於知道這個既紳士又帥氣的男子,是原來總裁的弟弟,現任代理總裁的兒子。
“你可以不用理他。”話落,又在人事部辦公室驚起漣漪,黎宇翔這話一出,剛剛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
衆人的心聲,他怎麼這樣,住院的可是他哥哥啊!
安含飴反而淡定極了,她不緊不慢的說:“那怎麼成呢?不管以前如何,他也是我曾經的上司,做人不能太忘恩負義,不是嗎?”
安含飴特意將曾經和忘恩負義加重音,目的是提醒黎宇翔不要太過分,沒有黎宇煌外公留下的恆遠,他們黎傢什麼都不是。
“明天呢?”總會有空餘的時候,黎宇翔不關心這裡,恆遠有他家老子去爭,以後他只要繼承就好,此刻他只想請到佳人陪他吃飯,因爲他相信有一就有二,多幾次,安含飴早晚是他的。
安含飴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甜美一笑。“先不要管我明天了,黎經理還像是上去和你的父親一起用餐,不然我連這小小的助理都做不成了。”
黎宇翔聽出她的拒絕,但又沒有更好的理由說服安含飴,氣憤的想砸了他身前的桌子,咬牙道:“我不會放棄。”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人事部,主要的是他認爲,再留下來沒有意思。
安含飴看着憤然離去的背影,喃喃道:“有誰叫你放棄嗎?”
看了看四周,同事們可疑的表情僵硬地動作,充分說明,她和黎宇翔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他們一定嚇到了,幾天不說一句話的人,今天說了那麼多話,換成她是同事們,也會覺得驚秫。
安含飴嘆氣,果然不能太久不說話,不然一次爆發會嚇掉別人的魂。
教訓啊,明晃晃的教訓。
醫院,安含飴走在那條她走了幾天的走廊上,拜黎宇煌所賜,她對這家醫院已經到了熟門熟路的地步,傅緯做在病房門外的休息椅上,目光盯住一個地方,疑似在發呆,安含飴又一次驚秫了,保鏢能發呆嗎?
你置被保護人的生命於何地。
安含飴同時也知道一個訊息,那就是黎知秋那大小姐來了,那大小姐每次來,傅緯都會被從病房趕出來,從黎宇煌住院十天以來,安含飴知道的,每次都這樣,無一次列外,至於她不在時,就不得而知了。
安含飴走過去,站定在傅緯面前,傅緯見地上出現一雙高跟鞋,一驚,嚇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看清是安含飴後,又坐了回去,沒好氣的說:“安安,人嚇人會嚇死人。”
“你在發呆。”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沒有,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傅緯糾正說,他確實有些困擾,黎宇煌上次問他的話他想了很久,今天又知道了一個消息,讓他更糾結。
安含飴坐到傅緯旁邊的椅子上,“要分享一下嗎?”
“不用,我想自己想通。”傅緯很乾脆的拒絕。
“好吧,希望你能早日想通,因爲你的被保護人時刻會有危險,無論是發呆還是走神,於保鏢而言,都是不好。”安含飴站起身,朝病房裡走去。
病房門半掩,安含飴剛推開門,一點也不意外,聽到裡面傳來黎知秋溫柔的能滴出水的嗓音。“煌,這是我親手爲你煲的鴿子湯,你一定要把它喝完,劉師傅說很身子的。”
劉師傅是黎家的大廚,做菜有五星級水準,在黎家工作多年。
坐在牀上的黎宇煌看了那所謂的鴿子湯一眼,頓時覺得沒山門胃口,黎知秋將裝滿鴿子湯的盒子遞給黎宇煌,苦口婆心的勸說。
見黎宇煌不動,黎知秋用勺子攪拌了幾下,舀起一勺遞到黎宇煌脣邊,帶笑的臉滿是期待的看着他。
黎宇煌不爲所動,輕輕地拿走黎知秋手裡的盒子,放到牀頭櫃上,淡淡的說:“姐,你別忙了,我一會兒再喝。”
黎宇煌沒有忘記,安含飴警告過他,不管是誰送來的東西都不能吃,不是說他不相信他姐,他是不相信黎震樺,那老傢伙瘋狂起來六親不認,誰都會成爲他的棋子,包括妻子,,兒子。
比委屈的輕喚一聲,黎知秋美麗眼眸內開始聚集水霧,又一次端起裝滿鴿子湯的盒子。“這真的是我親手爲你煲的,不信你看,我的手都燙到了。”
翻開手臂,黎知秋將手臂拿到黎宇煌面前,讓他看,她手肘往下的一塊雪白肌膚,確實是紅的,還散發着藥物清涼的香味。
黎宇煌看着那塊紅了的地方,要是以前,他一定心疼不已,但現在他沒有感覺了,在森林跳車時,安含飴身上也是多處擦傷,有的甚至看的見血絲,也沒見她喊痛過,還若無其事的不讓他知道,他也就裝着沒看見,其實他什麼都看見了,只是不說而已。
紅了一塊算什麼,值得拿來炫耀。
見黎宇煌盯着她的燙傷處,眼神專注,黎知秋以爲他是心疼自己,:“沒有燙到的時候痛了,要不,煌,你幫我吹吹。”
安含飴腳步頓了一下,要不要這麼幼稚啊,又不是小孩子,受了傷還要吹吹,她家娃娃三歲之後,受傷就再不讓她給吹了,因爲娃娃知道那是騙人的,痛能吹的走,那醫生和醫院那來做什麼。
抖了一下雞皮疙瘩,安含飴清麗的臉上揚起甜美的微笑,她邊走邊說:“黎總,給你送晚飯來了。”
掃了一眼幼稚的兩人,目光閃了閃,安含飴不着痕跡的斂下,徑自走向茶几。
黎宇煌蹙眉,她又叫他黎總,該死,他說的還不夠多次嗎?剛要說話,黎知秋搶先開口,“不用了,我親自給煌煲了鴿子湯,你帶來的晚飯給傅緯。”
說這話時,黎知秋用的是命令句,強勢不容置疑。
安含飴眉毛一挑,不以爲然的說:“鴿子湯,大夏天的喝鴿子湯,黎總,你想留鼻血啊!”
黎宇煌拿眼瞪她,薄脣緊抿,安含飴不以爲意,當做沒看見,走到茶几前,放下打包的飯菜盒,轉身對黎宇煌道:“飯菜怎麼隨意處置,我先走了。”
說完,不給黎宇煌反應的機會,安含飴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病房。
黎宇煌足足楞了五秒,隨即是滔天的怒意,她居然就這麼走了,那個女人真敢放下飯菜就走了。
黎知秋站在一邊,勾起脣角,得意的笑,她終於贏了一次安含飴。
一時間病房裡,各懷心事的兩人誰也沒再說話,寂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安含飴無聊的走在醫院的花園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心裡在不快什麼,反正就那麼生氣的出來了,她知道黎知秋在後面肯定笑了,而且還很得意。
踢走腳下的一顆石子,低頭慢慢的走着,她怎麼都不承認自己是在等黎宇煌的電話,她纔不在乎他,鴿子湯,最好喝的流鼻血。
“安小姐。”一個低沉的男中音響起,安含飴猛地一回頭,看清來人後,失望立刻爬上清麗的臉龐,安含飴嘴角抽了抽,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火鷹。”
眼前的男子,一身招搖的西服,連皮鞋都是紅色,領帶卻是非常不搭的白色,臉上掛着副黑色的墨鏡,儼然一暴發戶穿着,突然有錢了,想展現自己有錢,又不知道穿衣搭配的風格,一味只選貴的不選對的,就成現在這樣。
但安含飴見過火鷹,印象裡他不是這麼有高品位的人,所以她還不太確定是否是火鷹。
火鷹一臉欣慰的表情,就差沒抓住安含飴的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以此表達他的感激之情,他太激動了,他這身裝扮連相處多年的葉子都沒有認出來,只見過兩次面的安含飴卻認出來了,能不叫他激動嗎?
火鷹把墨鏡拿低了些,衝安含飴眨了眨眼睛。
火鷹要是知道安含飴的身份,還是會哭,不過是悲憤的哭。
“安小姐,你的表情告訴我,自己被嫌棄了,你並不想見到我。”火鷹無比哀怨的說着,出色的臉上笑容不減。
“我以爲你光榮了呢!葉子被髮配去了越南,黎宇煌住院,恆遠天翻地覆你居然都沒有回來。”她就說黎宇煌藏了王牌,果然,王牌不是會來了。
火鷹嘴角無限抽搐,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什麼叫光榮了,她很希望他死嗎?黎總住院那是真的住院嗎?還有葉子不是出差嗎,怎麼到她這裡就成發配去的。
“我陪你走走。”火鷹說。
安含飴聳了聳肩,和火鷹並肩走,火鷹沒有開口,安含飴也沒問,她知道火鷹找上她一定有事,所以她等他開口。
誰也沒有注意到,樓上的高級病房窗口,一雙深邃死死地瞪着他們。
“安小姐,我知道今天黎三少找過你,你說的那番話真很讓人敬佩,現在的局勢是有點亂,但請你相信,你現在地處境只是暫時,恆遠永遠只會是黎總的。”誠懇的目光看着安含飴,火鷹剛毅的臉龐,在說這話時,是無比的堅定。
安含飴嘆息,有信仰真好。
“你就是黎宇煌在恆遠的眼睛?”安含飴問,黎宇煌說恆遠沒有他不知道的時,她就已經猜到他在恆遠有眼線,隨時向他一切。火鷹點頭,又搖頭,她瞭然了,火鷹的意思是,不光只有他。
安含飴又說道:“我沒有懷疑過,黎宇煌說過,他只住半個月的院。”
安含飴的意思是告訴火鷹,她什麼都知道。
火鷹顯然很訝異,他會來找安含飴是怕她被黎宇翔說動,而跟黎宇翔去分公司,到時候黎宇煌就沒戲了,他可是很看好安含飴的,迫切的希望她能拿下黎宇煌的心,取代或者超過黎知秋。
黎知秋的本性他們都知道,特不待見黎宇煌寵着她,尤其黎知秋還是黎震樺的女兒,有這麼一顆不定時炸
所以安含飴的出現是火鷹的希望,黎宇翔要來搶,他們當然不幹。
由於一直在國外忙碌,火鷹並不知道安含飴和黎宇煌之間的事,他要是知道,今天就不會跳腳了。
“黎總和你說了只住半個月嗎?”火鷹問。
安含飴點了點頭。
“還和你說了葉子是故意離開?”火鷹又問。
安含飴得意的說:“不是,是我自己猜到,我還知道葉子是個外冷內熱的好姑娘。”
火鷹面上出現疑似的紅暈,安含飴看的咋舌,注意到安含飴的目光,火鷹立刻轉過臉,悠遠的看着遠方,幽幽的說:“她還是個反應遲鈍的姑娘。”
“對了,你什麼時候出現?”安含飴想到安全部的遊語西,那些人根本就是在欺負她,丟一大堆的事情給她做,忙都忙不完。
安含飴去看過遊語西,可她幫不上忙,她也只是個小小的助理,但火鷹不一樣,他由於在國外,避開了黎震樺的刀口,現在還是能獨當一面的特助。
火鷹問:“我現在還不能出面,有人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我,我說是的是遊姐。”安含飴沒好氣的道,欺負她,如果不和她說話算被欺負的話,那她是被欺負了。
火鷹剛剛想說什麼,悠揚的藍色多瑙河音樂響起,安含飴拿出手機一看,黎宇煌來電,她挑了挑眉,接起,還沒說話,黎宇煌帶着濃濃怒氣的聲音傳來……
“立刻給我回來。”
然後掛了電話。
安含飴瞪着手機半響沒回過神,火鷹大手在安含飴眼前晃了晃。
安含飴回神,想到黎宇煌鴨霸的話,有磨牙的衝動。
我還沒生氣呢,你到開始吼了。
一轉身,看到住院大樓門口衝出一個女子,一手拎着包包,一手捂着嘴巴,很淑女的小跑着。
不是黎知秋還有誰。
安含飴眨眼,怎麼又哭了,她走的時候不是還在笑嗎?
告別了火鷹,安含飴慢慢的朝住院大樓走去。
剛到門口被人拉住,安含飴擡頭,見傅緯一臉焦急的看着她,來不及出聲,傅緯已將她拉到了角落裡。
“你做了什麼?”低聲問,傅緯英俊的面容上出現擔憂,剛剛看到黎宇煌把黎知秋趕了出去,然後站在窗戶邊,凝視窗外,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打電話把安含飴給招了回來,結束通話後,扔了電話。
傅緯自跟着黎宇煌以來,半月下來,從來沒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過,那張漠然的臉上,永遠掛着冷冰冰的表情,像沒有喜怒哀樂木偶,任何事情在他面前都無所謂。
只有在安含飴在的時候,或者是因安含飴的事,他纔會像個人。
“我能做什麼,你到底怎麼回事?”安含飴莫名其妙,黎宇煌無故發火,傅緯現在也不正常,還有那個奇怪的女醫生,安含飴覺得這家醫院真的不能再住了,不然一個個非進精神病院不可。
“煌,很生氣,你知道不。”傅緯鬱悶了,他是爲她好,這女人還不自知。
“既然知道他生氣,你還攔着我,不讓進去,你故意害我是不是?”揪住傅緯的衣領,安含飴低聲問。
“沒有。”傅緯掰開安含飴揪住他衣領的手,把她推到病房門口說:“我陪你進去,有我在煌總不能做什麼,至少他不敢把你從窗戶口丟出去。”
安含飴翻白眼,這傢伙越說越沒邊了。
傅緯和安含飴一起走進病房,黎宇煌見到他們一起進來,俊臉上像被凍了一層冰般,深邃相反的閃着火苗。
“煌,你不是找安安嗎?她來了。”傅緯笑着說,高大的身軀不着痕跡地擋在安含飴身前,像雞媽媽護着小雞般。
黎宇煌的臉又冷了幾分,薄脣吐出來的聲音向結了冰。“你出去。”
傅緯眼角一跳,含是執着的站在安含飴身前,安含飴推了推他,示意他出去。
傅緯擔心地看了看安含飴,又看了看黎宇煌,糾結,他擔心黎宇煌太過生氣,而不知輕重傷了安含飴,雖然他並不知道黎宇煌究竟因爲什麼生氣,但他可以確定是安含飴惹的。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冷冰冰的聲音,好似冰刃般向傅緯射來。
安含飴翻白眼,傅緯這個白癡,自以爲是在護着她,其實是在害她,沒看到黎宇煌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嗎?
“你先出去。”安含飴推着傅緯出門,傅緯回頭,“可是……”
他還有話要說。
“沒有可是。”打斷他的話,安含飴一把將不情願的傅緯推出了病房,碰一聲關上門。
轉回身,安含飴雲淡風輕的問:“到底什麼事,說吧?”
那口氣,那表情,就像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黎宇煌氣極,兩步走到安含飴面前,大手握住安含飴的雙肩,冒火的眸子瞬也不瞬的凝視她,到底什麼事,她還敢問他,還有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今天跟你出去的男人是誰?”黎宇煌細長的眸子泛起寒光。
看了他一眼,安含飴淡淡的說,“這和黎總沒有關係吧!”
沒關係三字,氣煞了黎宇煌,他狂傲一吼,“安含飴,你信不信,只要我想,你的名字就能出現在我身份證上的妻子位置。”
這幾乎震破屋頂的一吼,也嚇傻了安含飴,她呆愣愣的站在那裡,望着黎宇煌的大眼裡一片霧茫茫,顯然不在狀況內。
見她這樣,黎宇煌着實無奈,他猛地低頭狠狠的吻住安含飴的雙脣,帶着他的懲罰,更多的是不安。
她跑出去的時候,他知道她生氣了,因爲他姐的挑釁,每次她和姐一對上,都是劍拔弩張,而他在中間找不到一箇中和點,最後弄得不是她負氣而走,就是姐哭着離開。
當他不經意間看她和另一男人在一起時,他憤怒,他生氣,他更想的是殺了那個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這樣她就只能是屬於他。
又把他姐氣得哭着離開,立刻撥電話將她招回來,看着她和傅緯一起進來,看似他很生氣,實則是在害怕,害怕失去她。
良久後,黎宇煌放開安含飴的脣,輕輕的抱着她,低沉又帶點無可奈何的聲音在安含飴耳邊響起。“我該拿你怎麼辦?”
當熟悉的氣息壓來的時候,安含飴只覺腦中一片空白,她忘記了自己還在生氣,忘記了黎宇煌也還在生氣,只能閉上眼睛隨着他吻她的感覺走,讓他掌控她的一切。
安含飴喘着氣,沒有回答他的說,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彼此相擁,靜靜的感受彼此的氣息,靜靜的聆聽彼此亂了的心跳聲,一切都是靜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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