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兄弟吃驚的張着大嘴,好傢伙,咱家大人居然愛大牛?這口味得多重啊,難怪大牛這麼受大人的呵護。
別看朱一這邊才五十人,但面對二三百人的守備兵馬一點不懼。這次跟來接應朱天降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況且各個手持精鐵長刀。
馬華還發傻呢,不明白那些同行們怎麼對着他們來了。而且前面跑着的那個舉棍子的傢伙,看樣也不像是來迎接他們的。從對方奔跑的姿態上看,完全是擊殺時的樣子。
“大家小心,準備戰鬥……!”馬華看出不妙,手裡的長槍一舉,準備迎接對方的挑戰。
馬華帶着將近三百人,對方只不過幾十人,在心理上馬華佔據了優勢。即便對方不動手,他都打算在他們手裡搶人,更別說是主動挑釁了。
“小子,吃爺爺一棍!”
“混蛋,你是誰的部下……看槍……!”
馬華本想問問對方屬於那個城池的兵馬,但看到對方二話不說摟頭就砸,可把他惹急了。別看馬華駐紮在渝都城,他也是從小習武之人。要不是因爲不得勢的話,以馬華的本事絕對能在京郊大營混個參將。
馬華槍尖一抖,撲棱一下對着大牛的胸口刺了過去。別看馬華後出手,但槍尖卻比棍快。但是,馬華犯下了一個同樣的錯誤,他看到這傻大個不但不躲,鐵棍依然下砸了過來。這一下馬華可麻爪了,要這樣跟對方同歸於盡那得多冤埃馬華牙關一咬,硬生生撤回了槍,橫着就頂了上去。
“給我開……!”
“開你媽個頭!”
大牛嘴裡罵着,整個身子恨不能都壓了上去。大牛藉着馬的衝力,幾乎用盡了全身之力砸下了這一棍。倒黴的馬華,倉促之中舉槍相迎本身就佔了弱勢,更倒黴的就是他手中的槍。
別看都府守備兵馬也是大豐朝的兵制系列,但在兵器上最好的要先下發給鎮南和北方兩大營區,然後是京郊大營和京城守備。到了都府一級的,兵刃裡邊幾乎不含精鐵,都是粗糙的鑄鐵兵器。
“咣……!”
“咔嚓……!”
大牛的鑌鐵棍碰上了鑄鐵槍桿,馬華的長槍頓時斷爲兩節。就這一棍,馬華被大牛砸落在馬下!
城防守備官兵的戰鬥力怎麼能跟朱一帶來的這些人相比,這幫傢伙平時欺負個商戶百姓還成,真到了生死戰鬥的沙場之上,頓時就成了軟蛋。更何況,領頭的馬華都死了,其他人更是沒了戰鬥力。馬華不死他們還不敢逃跑,一看沒了當官的,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朱一夏青帶來的五十人如猛虎入羊羣,一輪衝擊就打散了渝都守備營這羣官兵。跑的跑散得散,跑不掉的乾脆下馬跪地求饒。
大牛砸死馬華之後,看着一羣軟蛋根本就不抵抗,頓時失去了興趣。
大牛興奮的拎着鐵棍回到了車旁,“大人,怎麼樣,我就說了,有我大牛在才能保護您的安全。”
朱天降樂呵呵的蹲在車上,有了這羣兄弟在,除非是大隊人馬來圍殺他,否則這一路上的小城小鎮根本就不用在乎。
“大牛,你小子回家成婚,怎麼也跟着跑到這來了。”朱天降看着大牛,眼神中透着一股親情。
“別提了,我們家竇竇說,估計您在京城恐怕會出事。所以,一過了彭城我們並沒有去蜀天,直接隱藏在於家坪住了下來。七八天前收到朱二的傳書,才知道大人您果然出了事。瞧瞧,還是我家竇竇有先見之明,這不我們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大人,回頭您可得誇我家竇竇幾句,我現在最佩服的人,除了大人就是我家竇竇。”一提到耶律竇哈,大牛興奮的眉飛色舞。
“麻痹的,老子有事也是你們家竇竇咒的。”朱天降笑罵着從車上跳了下來。
朱一夏青等人處理完戰場,紛紛來到車前。看着衆人開心的笑容,朱天降心裡熱乎乎的。
“朱一,的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老子還真會虎落平陽被犬欺,讓這幫雜役給抓走。不過,你們穿了一身大豐朝的兵服,可把朱二嚇的半死。”朱天降開心的看着衆人,這纔是他真正的兄弟們。
“大人,爲了儘快趕來,我們專門換上的這身行頭。還別說,路上真管用,根本就沒人查驗路引。”朱一爽朗的笑道。
就在前一刻,他們還提心吊膽的,怕朱天降出事。本來夏青堅持走小道,但大牛說走官道快一些,這才能遇見朱天降。
“大人,咱們還是趕緊趕路吧,那些敗兵回去之後,很可能還會有追兵過來。渝都守備絕對不止這點兵馬,咱們最好是避開。”夏青提醒着說道。
朱天降點了點頭,“那好,咱們邊走邊聊。”
朱天降說着,對着車內喊道,“小七,出來見見我這些兄弟,你又不是不認識,別躲着了。”
朱一等人一怔,不明白這個‘小七’是何方神聖。朱二在傳書中,可沒有提及七公主的事,他是怕朱大官人那幾位夫人生氣。
車簾一掀,七公主含羞的從車內走了出來,“月欣多謝諸位壯士前來相救。”七公主站在車上對着衆人款款萬福了一下。
朱一夏青等人吃驚的看着七公主,大牛更是疑惑的撓着頭。猛然間,大牛一拍巴掌,“我明白了,大人肯定是把七公主抓來當人質,好跟她爹談條件。”
“你明白個頭,瞎說什麼,實話告訴你們,以後小七也是本大人的夫人了。等到了蜀天,就跟大牛一起擺喜酒。”朱天降得意的說道。
朱一等人聽着更是愣了,好傢伙,咱家大人這是不把成武皇氣瘋不算完。這都翻臉成仇了,居然還要娶人家女兒爲妻。
朱一等人互相看了看,趕緊下馬見禮。
“屬下拜見主母……!”
七公主臉上羞的跟塊紅布似的,“這還沒成親呢,亂喊什麼。”
朱天降卻不在意的樂的嘿嘿直笑,反正早晚都是他媳婦,喊什麼都一樣。與郭穎他們成親的時候,朱天降就讓朱一這些人喊弟妹就成。但這些人規矩的很,都是以‘主母’相稱。朱天降也沒辦法,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他們的思想觀念。
“大人,從前面拐小路,咱們直插彭城。”夏青爲人謹慎,別看有這五十來人保護,他還是擔心遇到大批人馬。
“不行,師父他老人還在後面呢,我們定好的走官道。大家放心,你們穿得是大豐制式兵服,沒人會查驗這輛車。”朱天降到不在乎那些小城,他擔心的倒是彭城大營兵馬。
夏青一聽朱天降這麼說,只能同意繼續走官道。反正有這些人在,一般城池即便是兵馬多,也沒什麼強悍的戰鬥力。況且夏青也會派出斥候,就算是遇到大部人馬,他們也能提前做出改道的選擇。
卻說朱天降解了一難,渝都城府尹可嚇壞了。守備營統領馬華被殺,這可不是小事。渝都府趕緊派人快馬加鞭,把此事上報給京城。聽着那些逃回來的兵卒們說那些人有多麼的可怕,別說是重新整頓兵馬追殺了,渝都府尹嚇的連城門都關閉起來,生怕朱大官人率領叛軍滅了他的渝都城。
皇儲宮之中,皇儲玄樂一連接到兩份急奏。一份是渝都城給兵部的急奏,說是罪臣朱天降,率領幾萬人的兵馬攻擊了渝都城。城中守備營統領馬華浴血奮戰,擊殺敵軍上百人,最後戰死在疆常但是府尹親率城中官兵及巡捕奮力迎戰,終於擊潰了朱天降這夥賊寇。
看完這份奏摺,玄樂氣的當場就大罵了起來。就算編瞎話你也編的圓滿一點好不好,朱天降真要是率領幾萬兵馬,別說你他媽的渝都城,就是京城都得閉城自保。不過從這份奏摺當中,玄樂終於尋找到了朱天降南下的蹤跡。
當玄樂打開另外一封奏摺之後,面部頓時變得猙獰起來。這一份是騰城專門給皇儲宮的請罪摺子,上面寫的很簡單,就是馮四被殺之事,請求皇儲饒恕保護上差不利之責。
玄樂氣的‘啪’的一拍桌面,朱天降殺了馬華他到不在意,那樣的人殺的再多,自會有父皇來對付他。但是殺了馮四,這可挖了玄樂的心頭肉。要知道西園這些人中,董四是玄樂的孃家族親,並非江湖中人。可以說馮四是玄樂管理那些江湖人士的總檔頭,他這一死,玄樂就得重新培養一名能壓得住陣的江湖中人坐鎮西園。更何況,馮四這種死亡情況,明顯的是在威脅玄樂。
“朱天降你個混蛋!敢用這種手段來威脅本宮,那就別怪我玄樂不講情面了。”
玄樂嘴裡怒罵一聲,對着外面喊道,“來人,傳四叔來見我。”
門外的侍衛一聽,趕緊答應着跑了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西園董四匆匆來到了皇儲宮。
董四現在是西園大檔頭,進出皇儲宮根本不用通報。得知玄樂是在書房等他,董四眉頭不禁一皺。他知道玄樂有個習慣,每逢大事的時候,都喜歡在書房定奪。
皇儲宮書房之中,玄樂與董四秘密商議了半天,纔看到兩個人表情嚴峻的走了出來。
玄樂這回也下了狠心,密令西園做好準備,找合適時機暗殺郭天信。既然朱天降殺了馮四,他也要用郭天信的人頭血債血還。雖然成武皇說過不許玄樂動郭府的一草一木,但是暗中刺殺,誰也不敢查到他皇儲的頭上來。
再者說,郭天信在玄樂的眼裡本身就是罪臣,早晚都要剷除。這次彭城大營在青城無功而返,讓玄樂很不滿意。只要郭天信一死,玄樂也會派人把他的人頭送往蜀天青城。對於玄樂來說,這就是強硬的戰爭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