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和方纔看見的那一片腐爛的土地完全不同。
入目就是生機勃勃的綠色,小小的苗木,正迎着風揚起了頭,努力的生長着。
皇上龍顏大悅,“想不到陳司農的動作這樣快,不過是十來日,苗兒已經如此茁壯了。”
“多謝皇上。”陳子安說道、
身邊的李煜不可置信的喊道,“陳子安,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其他東西來欺騙皇上!”
陳子安聞言,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樣子。“二公子,此話怎講?這就是青椒啊?何來的欺騙?”
“你那些青椒明明已經腐爛了,你那來的苗?”李煜口不擇言的喊道。
陳子安一副恍悟的樣子,“原來李公子你平日裡竟如此關注司農寺裡的情況?”
陳子安的話,讓皇上不自覺的皺了皺眉。李煜忙解釋,“你這是何意?我只是偶然聽說?”
陳子安淡笑,“這司農寺的事情,只有司農寺內部的人知道。何來的偶然聽說?除非,李公子是在這司農寺裡面安插了眼線了!”
“你胡說八道!”李煜惱恨道。
“微臣可以作證!”莊笠仲突然從門外走進來,手裡拿着一封信件。“這是被調走的常大人和劉大人寫給李公子的信件……”
“姑母,他們是在污衊我!”李煜一着急,皇上也不叫了。直接打親情牌,叫起了姑母了。
皇上更加生氣,“混賬!”直接將李煜的手扯開,皇上吩咐身邊的公公。“把東西給我呈上來!”
公公忙去接了過來,送到了皇上的眼前。
皇上看完,氣的渾身發抖。“你自己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煜一聲冷汗,忙將那封信撿起來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整個人也顫抖了起來。那兩個蠢貨,竟然在信件中將他們之前的計劃全都和盤托出了。
和盤托出也就算了,偏偏還被莊笠仲劫走了這封信。莊慶峰那個蠢貨,不是說他已經將莊笠仲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嗎?爲何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正想着,皇上已經又怒吼道。“看完了嗎?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姑……皇上!微臣是被冤枉的。這誰知道,是哪裡來的信件?”
皇上已經懶得再理會李煜了,當即說道。“來人,去將常劉兩位大人帶回宮中審問。至於李煜,禁足在寧王府,無詔不得外出!”
說罷,皇上長袖一揮,直接離開了。
等皇上走了,陳子安纔看向莊笠仲。“莊公子,爲何這件事,事先沒聽你提起。”
“我也是方纔得到的消息,所以便拿來了。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擔心因爲這件事李煜會狗急跳牆,將你家弟的身份抖出來?你放心他不會的!他這個人最是惜命,若是他要說出來他早就說了。更何況,他對付你一直都是因爲寧王殿下……”
陳子安這才稍稍放心了些,“這一次,謝謝莊公子了。”
莊笠仲搖了搖頭,“我這麼做,不僅是爲了你們,也是爲了 我自己。”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莊笠仲突然目光定格在陸曼放在一邊的花盆上。“那是……”
“哦,這是你的薔薇花。”陸曼說道。“管家說要丟掉,我便拿來試試,沒想到還是救活了。現在,完璧歸趙了!”
陸曼說完,便彎腰將那花盆捧了起來,遞到了莊笠仲的面前。
莊笠仲微微愣神,他真的沒想到這一盆花還可以救活。
“謝謝!”好半晌,他才沙啞着聲音說道,陸曼搖了搖頭。“不客氣,都說了,也是爲了感謝你。”
原來只是爲了感謝,莊笠仲滿心的歡喜,突然間消散了不少。
“那我就告辭了。”說完,他便離開了。
陳子安當即召集了所有司農寺的官員,開了一個會。針對青椒接下來的管理和養護,列定了一系列的方案。
陸曼見狀,便自己先回去了。
李煜被關起來之後,司農寺裡又走上了正軌,陳家也消停了一段時日。
陸曼想到了陳子安三番兩次的因爲陳子康的事情,心有牽掛,便想着不如給慕容夏送點禮物去吧?
陳子康再不好,但是慕容夏總歸是幫過自己的人,她不知道她有孕還好,現在知道了,總不能什麼都不送?
想着,她便去了一樣蔓生。
去年冬天,被夭娘子指導之後,陸曼一連出了好幾款保養品。想着,這些都是純天然的,可以拿一套給慕容夏。
看來看去,陸曼最後還是挑選了一套玫瑰提取的。那個味道,慕容夏之前好像還挺喜歡的。
叫如雨去付銀錢,誰知道剛轉身,便看見如雨又回來了。“夫人,郡主來了。”
“陸姐姐,你好不容易來蔓生,怎麼還付銀錢呢?上次你幫我教導,我都沒有付你報酬。”
“不一樣,我這一套是送人的,總不能要你出錢。”陸曼說道。
“這樣啊!”李婉婷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去付吧?不過,我要請你吃火鍋,你可不能拒絕。”
“不拒絕!”陸曼笑道。
將東西付了錢包好,兩人才慢慢的走出去。
隔壁的五味閣,李婉婷因爲喜歡那火鍋的味道,直接包下了一個包間。這會兒,外面人聲鼎沸,但是這裡,兩人一進去就可以上去坐了。
李婉婷一上來就是,“把你們所有的菜都端上來……”
陸曼,“……”忙阻止,“不要那麼多,兩個人吃不完。隨便上一些好吃的就可以了。”
“陸姐姐!”李婉婷嘆氣。“最近這段時日,家裡氣氛就已經很壓抑了。好不容易出來吃個飯,你就不要那麼掃興了好嗎?”
“那也不能浪費啊!”陸曼堅持。
李婉婷這才終於妥協了,“好吧,聽陸姐姐你的。”
小二聞言,忙去準備吃的了,陸曼這才問道。“你家中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我二哥,被皇上禁足,還打了五十大板。現下每日在家中鬧事,我娘就每日以淚洗面,實在是壓抑。”
陸曼抿了抿脣,“你二哥……想來是因爲司農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