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內侍當即縮了縮脖子,瞪了陸曼一眼。“皇上叫你進去,你還不進去?”
陸曼忙山呼了一聲萬歲,才隨着打開的門進入了內殿。
和門外的喧囂不同,這內殿裡十分的寧靜。散發着薰香的香味。
皇上正在批閱奏摺,陸曼進去之後,先是朝着皇上福了一禮。皇上沒有理她,由着她一直跪着。
陸曼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胡亂亂了陣腳。
正在思索着怎麼辦的時候,皇上突然砰地一聲將一個奏摺摔在了地上。
“個個都是庸才,連個水壩都治理不好,朕要他們還有何用?”
旁邊的內侍忙過來幫皇上撿起了奏摺,“皇上,莫要動氣。這裡是杭州的西湖龍井,您消消火。”
皇上沒有理他,直接看向了陸曼。
“你說,不是說有關於水壩的事情要和朕說嘛?”
陸曼本來其實就是騙皇上的,她就是爲了得到見到皇上的機會。可現在看皇上的怒氣,若是她如實說自己是騙她的,估計馬上人頭落地了吧?
“是,是這樣。臣婦從前還未到陳家之前,跟人讀過書,從一個雜書上看到,關於水利的一些介紹。說不得,臣婦可以幫皇上……”
“你?”皇上狐疑。“你又不知道水壩的情形,你如何知曉如何解決?”
“臣婦自然是來之前就聽聞了,我家大人這幾日雖然在家中休假。但是一直都爲水利的事情着急,今日更是一早就被請去了寧王府和寧王殿下商議,到現在還未出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想即便臣婦只是一個小女子,但是也願意幫皇上分憂。”
陸曼這段話說的很是漂亮,將陳子安的情況也說出來了。
皇上聞言,淡笑一聲。“你是來救司農的?”
果然,皇上聽出來了。
陸曼卻沒有直接肯定,而是隱晦的說道。“我家大人,潔身自好。只想要好好的爲民做主,這次的水壩問題是關於民生,我陳家所有人都願意爲皇上效力。只希望,皇上能夠給我們這個機會!”
一邊的陳內侍見狀,開口道。“陸淑人,雖說別人都說你聰明。但是你畢竟是一介女流,對水利方面怎麼會懂?莫不是在這裡欺騙皇上,你可知曉,若是欺騙那就是欺君之罪……”
“陳內侍,你是在嫌棄女流不能成大事?”陸曼冷聲道。
陳內侍被嚇了一跳,這個女人真的很可怕。一上來,就抓住了全部的重點。
果然,皇上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那陳內侍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奴才不是那個意思。奴才只是擔心皇上被花言巧語所欺騙。”
“滾下去領罰!”皇上沉聲道。
陳內侍當即心有慼慼的走了。皇上這才起身,圍着陸曼轉了一圈。
“你最好能保證你所說的都能夠做到,否則,不僅你,你們陳家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
陸曼當即正色道,“臣婦領命!”
她的表現,讓皇上的臉色好看了一些。旋即皇上才說道,“擺駕寧王府!”
……
宮門外,如風和何全已經等得心急如焚。好幾次,如風都開始摸劍,想要衝進去了,都被何全給制止了。
“如風姑娘,夫人聰慧過人,肯定會沒事的。倒是如風姑娘你,性格太過於急躁,若是這樣進去,說不得要連累夫人……”
何全說的不好聽,但是話糙理不糙。如風即便是生氣,也總算還是穩定了下來。
“多謝你!”她冷聲說道。轉而又重新開始朝着宮門裡面張望。
突然,一個白色的帽子從宮門裡探了出來。如風一愣,那人卻捧着一個包袱走了過來。
“侍衛大哥,這是今日御膳房多出來的飯菜。你們值班辛苦,給你們帶回去吃。”
那兩位侍衛見狀,臉色緩和了很多。“多謝,多謝。”
趁着侍衛看東西的時候,那白帽子朝着如風說道。“我師傅已經和皇上去寧王府了,你們不必在這裡等了。”
說罷,他便轉身走了。
“他是誰?”何全狐疑道。
如風想了想,“難道,他就是夫人之前提起的小徒弟?”看樣子,肯定是了。
所以,夫人真的請到了皇上。這會兒,他們已經去寧王府了?
趕緊拉着何全,如風道。“快,回寧王府。”
何全沒動,如風回頭準備呵斥他,卻看見他盯着自己的手看着。原來,方纔一時着急,她竟然直接抓住了何全的手。
忙放開,如風掩飾住臉頰上的紅暈。“還不快走!”
……
寧王府,陸曼這一次是跟着皇上,所以被很恭敬的請進去了。
“參見皇上!”寧王很快便出來接駕。可是,卻沒有看見陳子安的身影。
陸曼皺了皺眉,便聽見皇上說道。“今日朕又接到了上奏,那水壩塌方情況日漸嚴重。你可想到了什麼方法?”
寧王這幾日根本沒在家想辦法,被皇上訓斥之後,他便一直在想辦法拉幫結派。這會兒,聽見皇上這麼一說,他便遲疑了片刻才說道。
“皇上,恕臣無能。不過,我們已經在盡力想辦法了!”
“既然還沒想到辦法,不妨聽聽別人的辦法!”皇上說罷,便直接走到上位上坐下。看向了陸曼,“陸淑人,你來說說?”
寧王聞言,驚愕的看着陸曼。“皇上,這……她怎麼能夠解水壩的困境?”
“能不能解,要聽了才知道吧?難道寧王殿下也認爲,女子沒有能力?”
寧王是個人精,哪裡不知道皇上這是在故意挖坑等他跳?他當即斬釘截鐵的說道。“怎麼會?皇上就是女子,同樣可以將咱們前唐治理的國泰民安。”
皇上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再一次叫陸曼。“陸淑人?”
陸曼緩了緩心神,開口道。“皇上,其實水患的事情,不僅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我家大人,也跟着我一起想了很多方法。”說罷,她又看向寧王殿下。
“殿下,不如請我家大人出來,一起探討如何?”
寧王臉色一沉,這個女子竟然擺了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