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多姿的女子帶着婢女緩緩靠近,聲線柔美,舉止端莊高潔,“怎麼沒見着顓孫公子?”
“哦,他出去方便有一會兒了,想必是時候回來了!”祝飛月溫柔地對着眼前這個錦裙拖地,走路生香的表妹,細細地解釋。紳士的爲其拉開凳子,服侍她至到不急不緩地坐下,後倒了茶水雙手奉送過去。
“肯定渴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
服務得真周到!
來了人,尤其是這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舉止文雅有度的清華女子,他白孤煙也不便耍潑繼續發作了,只得停戰坐在了二人的旁邊,沉默的個自算計着如何才能討回屬於她的碧聖果。
“凝萱,你怎麼跑到錫安鎮來了?要不是收到我的人送來的消息,打死表哥,我都不會相信,溫婉如你也會離家出走!你要知道,這些小地方,尤其複雜,你若出了事,我怎麼向姑夫交待!”祝飛月嘴上關切着典凝萱,但是目光卻是斜挑着瞟向白孤煙。
他還在納悶着她剛剛突然轉變了態度,不要銀票是什麼意思。
“表哥,你還說,你要和顓孫公子游山玩水,也不知道稍上表妹我。你明明知道人家對顓孫公子有那麼點意思!要不是我安排了人,盯着你們的一舉一動,我是不是又得錯過幾次機會了?表哥,你答應過會給我我想要的,可你你現在明顯失言了!”
“咳咳,表妹,表哥還在努力中!”祝飛月言詞委婉,有着模擬兩可的答案。
“算啦,既然表妹我親自來了,也不需要表哥爲難了!不過,希望表哥能多多給表妹製造點機會!”
“這個是必須有的!”
二人終於寒暄完畢。
典凝萱把目光從表哥身上移開,看到白孤煙居然還坐在那裡,蛾眉一沉,呵斥道:“大膽!本公主和祝寺卿大人在此議事,你爲何還在這裡?”
怎麼會有這麼不明事理的女子?剛來沒注意,這一細看,這容貌,長得還真美!還好她出生於普通百姓之家,如果像她一樣,生於皇氏貴族,吃穿裝飾用全是精中之精,其芳華定能超越了自己!
難怪對美女挑剔得變態的表哥會容許這麼一個鄉村野姑待在他身邊。
生平第一次,自認容貌無人能匹及的典凝萱,眼裡涌出了赤裸裸的嫉妒。
公主?寺卿?對不起,她白孤煙真不知道這兩種稱呼是什麼玩意!因而,面不動,心不鬆的繼續原地如石像一樣的坐着,虎視着那個搶了她果子的可惡對象。
“表妹,咱們在外面,得低調低調!”祝飛月放緩了聲音,給二人打着圓場。正欲介紹白孤煙給表妹認識,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佳人的芳名,遂即,閃着桃花眼,搖着摺扇嬉笑着看向白孤煙。
“看我這失禮的,還沒請教姑娘閨名?”
“無名無姓!”白孤煙壓根就沒對他的刻意親近,甩來好臉色,冷冷淡淡的冷漠迴應。
“姑娘真會說笑!”祝飛月面朝典凝萱,呵呵着。人家不告之閨名,他也不能搬出身份,治個罪啥的,畢竟這不是在朝堂衙門裡。
“果然小地方就是小地方,盡出刁野粗人!看來是欠管教!月夕,好好掌嘴!”典凝萱對於公然藐視她公主身份的白孤煙,就不如祝飛月那麼講究了,嫉妒讓她滋生了一股憤怒,吩咐着她的婢女。
月夕聽言,看了眼似乎對那女子的態度全然不追究的祝飛月,面露難色。
“公主,真要掌啊?”
“本公主什麼時候說一成二了?還不快點!”口氣中帶着情緒。
月夕繞彎走了過來,擺着駕式還沒靠近。
“你確定你敢動本小姐?”白孤煙雙手相互抱在一起,下巴微微向上揚起,雙目沉凝着生冷的陰霾,目光直視着高貴的典公主,語氣強硬並不輸給身爲公主的典凝萱。
只是一個舉止高貴,而另一個動作粗魯得像沒有家教。
這——
月夕舉起手,僵硬在半空中,不敢落下。
“月夕,你不用再繼續跟着本公主了,滾回宮去!”典凝萱看着態度比她還要囂張的白孤煙,只得把氣算在了自己的婢女頭上。
“公主,別趕奴婢回宮!奴婢行令就是!”月夕嘴上求着公主,手起一掌甩下。
手在落下來的瞬間,被祝飛月接了過去,他擺擺手,示意月夕退下。
“表妹,看在表哥的面子上,就放過她算了!”
典凝萱扭過頭,偏向一邊,對於祝飛月的求情,表示她不作退讓。這有損她公主的天面與威嚴,她絕不允許!
“幾位貴客這是怎麼了?”掌櫃的帶着小二從裡間走了出來,看着情況不對,額角冒汗。今天包場的可是宜春來的皇胄貴裔,容不得他們在這個小小的客棧有個什麼閃失。
祝飛月直接把掌櫃的擔憂翻了頁,從容淡定的開口,“何事?”
沒情況發生就好!掌櫃明顯鬆了一口氣。
小二象徵性地用抹布抹着光潔得反光的桌面,掌櫃的狗腿哈着腰笑得老眼眯成了一線,如尊佛像似的容易親近,朝祝飛月請示。
“午時了,可否能上菜了?”
瞟了眼正在耍性子的表妹,跟這個不懂得人情變通,不懂得退讓,不懂得服軟的女子,二人的目光還在空中噼噼啪啪地挑釁着對方,他頷首,“上吧,本公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