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贏得出乎意料。
但是卻理所當然。
隨着金城主和榮堡主的搶奪,顧念這壇福壽全的味道逐漸飄散開來。原本被松鼠鱖魚的香味勾引得垂涎欲滴的人們齊齊嚥了口口水,要不是周圍有衙役攔着,他們可能都會衝出來要求分一口。
最後評選結束,顧念的那罈子福壽全也被包括沈易安在內的五位大人分吃一空,勝負實在明顯。
神廚大賽第一輪有包括沈易安等五人在內的三十位評委,每個評委有兩票,到了複賽就只有沈易安等五位官員和十位大掌櫃,而決賽上,評委只有沈易安等人。
而他們都吃了顧念的福壽全,沒有一個人給另外兩道菜投票。
“前兩天吃了許娘子的兩道菜,還以爲許娘子只會做重口菜,沒想到今天做起精燉來,也是如此的得心應手,依我看,真正的神廚就應當是許娘子這樣,不管是什麼菜式,都能輕鬆上手的人才是!”之前被顧念辣得不輕的周同知一邊說着,一邊打着飽嗝,一邊把手裡的票投給了顧念。
珍饈樓的祝婉月和福滿香的樓觀兩位掌櫃看着自家菜式前空空蕩蕩沒有一票的樣子,就算是祝婉月這等標準的白蓮花,也不由自主的黑了臉。
“各位大人,”祝婉月柔柔弱弱的走了出來,衝着沈易安等人盈盈一拜後,擡起頭,眼若璀璨明珠,欲語含羞:“拔得頭籌的定然已經是醇香閣的許娘子,可是這第二和第三,還請諸位大人評選才是。”
祝婉月這話一出來,大家不由自主都對她高看了幾分。雖然珍饈樓輸了,但是在衆人看來,祝婉月這一句話,倒是讓大家覺得祝婉月敗不餒,頗有氣度。
“說的也是,”顧念最見不得的就是白蓮花,一個沒忍住,也笑嘻嘻的開口:“不知道評出結果之後,剩下的兩道菜可否讓我嘗一嘗。早就聽說珍饈樓主廚的松鼠鱖魚是玉華鎮一絕,福滿香的紅紅火火更是別出心裁,我也想學習一二。”
顧念這話落在沈易安等人的耳朵裡平平常常,畢竟一個人勝不驕也是令人讚歎的品格。
但是祝婉月可不這麼認爲,當時臉色就不太好看,但是卻沒有發作,只是衝着顧念露出了一個笑容之後,轉身走到了自家的主廚身邊。
最後評選結果出來,顧念第一,珍饈樓第二,福滿香第三,黃掌櫃這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散場之前,顧念終於找到機會嚐了一口珍饈樓的松鼠鱖魚,第二天,醇香閣就推出了新菜,松鼠鱖魚,吃過的人都說,比起珍饈樓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氣得祝婉月連續好幾天都不見人影。
爲醇香閣贏了比賽,顧念也得到了五千兩的獎金。因爲太知道什麼叫做懷璧其罪了,顧念領了獎當天就拿了兩千五百兩給醇香閣的黃掌櫃,成爲了醇香閣的第二股東,第二天就花了五百兩買了一座宅子,又花了兩百兩把裡裡外外都重新裝了一遍。
之後花了一百兩買下了絕味餛飩周圍的兩家鋪子,請了一些人之後,又在整個玉華鎮最繁華的地方,紅紅火火的開了一件工藝商行。
而這些事情,就在三天之內發生了。顧念僱了一大批人,還請了好幾個做手工的師父,把自己設計的圖樣都交給了他們之後,帶着孫氏和許寧還有木香,僱了一輛馬車,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回了青草村。
清明節來了,得回村掃墓祭祖。當然,這在顧念看來,就是回去裝逼的大好機會。
因爲不放心顧念,所以沈易安背地裡讓西明悄悄跟着。但是清明節顧念是回去祭祖的,西明最怕的就是鬼,所以最後去的還是話癆東塵。
“許娘子,我跟你說,不是我說,你就應該買幾個護衛,畢竟您現在也是有錢人了,跟這些鄉下的人不一樣對不對。生意做大了,就算你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也難免不會有人記掛着。你看我怎麼樣,雖然我是我們家大人的人,但是隻要您一句話,我一定爲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東塵雖然說不是大人身邊的頂尖高手,但是尋常人也很難動我分毫。雖說我這個人話比較多,但是您看,這旅途勞頓,還是得我這種話多的人才行,這樣才能和您聊天解悶,對不對?”
“許娘子,您看,有了我之後,就憑咱們的關係,我還可以教許寧拳腳功夫。我都摸過許寧的骨相了,只要好好練,以後一定是頂尖高手!還考什麼文狀元,按我看,就得考武狀元,以後當個將軍!”
一路上,東塵一邊趕着車一邊扯着嗓子說着,話就沒有停過。
顧念雖然跟沈易安說過怕回去的路上不安全,但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現在安全是安全了,可是卻吵得不行。
“娘,您累不累?”顧念看着孫氏有點難看的神色,心裡有些擔心。
“娘不累,”孫氏嘆了口氣:“等回去之後,娘想跟你好好的談談心。”
聽了這話,顧念的心裡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一般長輩說出這樣的話,那肯定就是來問罪來的。顧念回想了一下這段時間,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時間,難免有些忐忑了起來。
“嫂嫂,”許寧聽着東塵在外面喋喋不休的自我推薦,忍不住開口:“寧兒可以做將軍嗎?”
“不可以!”還沒等顧念開口,孫氏就率先開口了,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她的語氣聽起來又急又狠,把顧念和許寧嚇了一跳,車內頓時一片寂靜。
“誒,木香,你覺得我是不是特別瀟灑,長得好看武功又高,有沒有興趣考慮一下跟我交往?”
外面的東塵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估計是看顧念一直不回答自己,所以趕出調戲起了坐在外面的木香。
“娘,您嚇到寧兒了。”顧念垂下眼睛,輕輕的把許寧往自己身邊摟了一下,許寧的眼淚當時就掉了下來。
孫氏也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有片刻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