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不行這個寡婦還能翻身!”祝府,祝婉月正悠閒的在自家院子裡吃着早飯,聽着白玉帶回來的消息,心裡十分暢快。
“小姐,我聽說,那個張二狗的媳婦兒,就是叫王翠花的那個,”白玉一邊說着,一邊給祝婉月布着菜:“昨兒晚上跑到顧念面前,淚聲俱下求顧念去給張二狗求情,但是顧念沒答應。”
“那是自然了,”祝婉月說着,嘴角噙着美好的笑容,緩緩道:“畢竟顧念因爲張二狗已經要身敗名裂了,不求着三皇子重判就算了,怎麼可能還會去給張二狗求情,她可不是這麼善良的人。”
“不過小姐,”白玉眼底閃過一絲嫌棄,但是臉上還是掛着諂媚的笑容:“您想呀,王翠花可是顧念那個手工鋪子裡,那些個手藝人的頭頭,顧念這麼做,不是寒了她的心嗎?”
聽了白玉的話,正準備喝粥的祝婉月擡起了頭,一雙美目專心的看着白玉:“果然還是你機靈!”
“那是小姐教導得好!”白玉說着,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出了一小塊陰影,斂去了她眼中的厭惡。
衙門。
看着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張二狗,沈易安繃着一張臉:“你招是不招?”
“呵……呵……”張二狗雖然已經在公堂之上受了刑,但是一雙眼睛還是惡毒的盯着沈易安:“是顧念……自己勾引我的……我……我有什麼……好招的!”
“她讓我中飽私囊……她讓我昨天跟她演一出綁架的戲……她要跟我私奔……我有什麼錯!”
“知府大人,我知道你對顧念別有他想,哈哈……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哈哈哈……”
聽了張二狗的話,周圍的人不由得一陣震驚。
原先也不少人猜測沈易安和顧念有私情,不然沈易安怎麼會這麼幫着顧念?但是後來看他們兩個相交如常,漸漸地也就沒了說閒話的人。
可是今天張二狗卻在公堂之上說出了這樣的話,怎麼讓人不震驚!
“張二狗!”沈易安鐵青着一張臉。要不是昨天的事情影響甚大,他根本不想升堂,只想在牢裡密審了了事。可他卻怎麼都沒想到,張二狗會在公堂之上胡言亂語!“若是你再不從實招來,本官可就要動大刑了!”
“你動啊……你動啊!”張二狗已然如同死狗,卻依舊還在垂死掙扎:“你動了,你就是屈打成招!”
聽了這話,沈易安雙眼迸發出駭人的殺意,當即丟下令牌:“來人!上老虎凳!”
“沈大人,”這時候,顧念卻在自家丫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衆人本正在議論顧念和沈易安的事情,這乍一看事兒主出來了,也就閉上了嘴,好整以暇的準備看戲。
“許娘子,”沈易安雖然很想關心一下顧念,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深深的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對顧念造成影響,所以也就忍了下來:“來人,給許娘子看座!”
“是!”
顧念一聽今天審張二狗,心裡就知道不好,不顧孫氏等人的勸阻,執意趕到了衙門,果然,在外面的時候就聽到張二狗信口污衊,當時就黑了臉。
張二狗真是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就他那種沒相貌又沒本事沒錢的人,哪裡來的勇氣說她要跟他私奔的?
“你來啦!”張二狗躺在地上,臉上掛着笑,眼底閃着邪佞的光,“我可全都是按照你說的去做,現在我倒黴了,你也別想好!”
“張二狗!公堂之上!休得胡言!”沈易安怒斥。
此刻,老虎凳已經擡了上來,顧念看着這玩意兒,不由得皺了皺眉,當即衝沈易安道:“知府大人,民婦有一事相求。”
“你說!”
“可否暫時不上刑?”
聽了這話,張二狗當即笑了起來:“聽到了嗎?沈大人,我就說了,這小婊子跟我有私情,你還不信,現在看到了吧?她可是捨不得我受刑呢!”
衙門外聽審的人聽到這話,也是一陣騷動。剛纔他們還有人說顧念看不上張二狗,可這會兒,明顯就是有貓膩了呀!
“許娘子,爲何不上刑?”沈易安雖然氣的要死,但是還是斂去了自己的怒火,認真的問着顧念。
顧念看了一眼沈易安又看了一眼張二狗,又道:“若是這個時候上刑,恐怕大人會落下一個屈打成招的罪名,民婦有辦法讓張二狗認罪。”
“哦?”沈易安挑了挑眉,他知道顧念有才,但是他不知道顧念竟然還有能讓張二狗認罪的能力,當即就點了點頭:“準!”
“謝大人!”
在木香的攙扶下,顧念衝沈易安行了禮之後,走到已經被架上老虎凳的張二狗面前,笑了笑後,道:“張二狗,你既說我跟你有私情,可有證據?憑你紅口白牙隨便一說,指不定下一句連我的鋪子和家業都成你的了!”
“哼!你跟我在牀上顛鸞倒鳳的時候可沒有給我什麼證據!”張二狗說着,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小騷貨,你的滋味兒爺可真喜歡!”
“如此說來,你就是沒有證據證明你是我的姘頭咯?”顧念說着,又笑了笑:“既然你說我跟你有私情,但是又拿不出證據來,還非得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是不是忘了,我守的是望門寡?”
“望門寡”這三個字一出來,不僅是圍觀的羣衆,就連沈易安都有點坐不住了。顧念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守的是望門寡,那他還怎麼跟皇帝求旨賜婚啊?
“那……那又如何!”張二狗說着,眼神明顯有了慌亂:“你保不保得了清白,難道別人還能知曉不成?”
只見顧念莞爾一笑,看着張二狗的眼神宛如看着一個臨死之人:“難道你不知道,青草村祖上留下的規矩,守瞭望門寡的寡婦,是要點宮砂的嗎?”說着,顧念捲起了自己的袖子,在手肘處,一個鮮紅的宮砂煜煜生輝,灼傷了沈易安的眼。
“張二狗!你這個不要臉的!”圍觀的人羣之中,有人大聲的罵了出來:“許娘子給你和你媳婦兒吃穿用度一點兒也沒少,還教你們手藝,你就是這麼報答人家的嗎?”
“就是!張二狗,按我說你就應該浸豬籠!這個恩將仇報的東西我們不允許他還活着!”
聽着人羣之中的騷動,張二狗的防線終於瀕臨崩潰,眼睛之中沒了垂死掙扎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