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顧念現在特別敏感。前世的時候經常會在微博等地方看到虐童的新聞。雖然顧念知道,在古代的話,恐怕這種事情會相對減少,但是凡事無絕對,她還是比較注重這些的。
平時哪怕再忙,隔幾天也會抽時間跟許寧好好的聊聊天,跟他做做遊戲。可是劉忠和林姐兒沒這個意識,現在突然有個先生跑來建議讓劉望舒轉入女院學習,不免讓顧念心生疑竇。
“這……”林姐兒顯然沒明白顧念是什麼意思:“難道學院裡的先生們還會打孩子嗎?”
“應該不會吧?”說着,顧念笑了笑:“今兒我早點回來,晚飯就讓望舒跟寧兒一塊兒到我院子裡來吃,我來問問吧?”
“誒,行!”說着,林姐兒用力的點着頭。
送走了劉忠夫妻倆,顧念迅速的把賬本整理好了之後,領着木香,起身出門去了醇香閣。
黃掌櫃自從得了顧念的菜方,醇香閣的生意就好了不止一星半點。這會兒顧念說想開一個專門賣烤鴨的酒樓,當時他就一拍大腿想要合作了。
最後,經過一下午的討論,顧念的烤鴨樓和醇香閣最終決定以互相滲入的模式合作。顧念出技術,黃掌櫃出人力。兩家每日營收以按比例分紅。
顧念對醇香閣追加投資到一半的股份,黃掌櫃也同樣投資了烤鴨樓一半的股份,兩人五五分賬,每一個月對一次賬本。
確定了合作模式之後,顧念又交代了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情,看着黃掌櫃和來福等人安排好事宜之後,這才帶着木香回到了許府。
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顧念在自己的院子裡見到了正在玩耍的許寧和劉望舒,身邊還站着林姐兒。
不知道爲什麼,顧念看到望舒的時候,總覺得她不復幾個月前大丫的那種靈動可愛了。
“林姐兒,等多久了?”顧念一邊笑着一邊走上前拉住了林姐兒的手。
“沒多久,這兩個小傢伙的耐心比我好!”說着,林姐兒就拍了拍顧念的手:“我先去給劉忠送飯,一會兒再回來。”
“行,你去吧。”說完,顧念就送別了林姐兒,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之後,這才走到院子裡的兩個小朋友面前。
“寧兒,你跟嫂嫂說說,望舒小妹妹在學堂裡乖不乖?”顧念說着,順手把劉望舒給摟進了懷裡。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顧念明顯的感覺到劉望舒的身體僵了一下。
“望舒小妹妹很乖,”許寧說着,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寧兒也很乖的!”
聽了這話,顧念笑了起來:“嫂嫂知道寧兒乖,那寧兒,你知道望舒妹妹平時都在幹嘛嗎?”
“嗯……”許寧歪着頭想了一下:“跟先生玩遊戲。”
“玩的什麼遊戲呀?”顧念再次問道。
“抓蟲子遊戲!”劉望舒不等許寧開口,就自己開口了。
聽了這話,顧念心裡咯噔了一下,趕緊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臉色,低頭看着劉望舒:“什麼是抓蟲子遊戲?能教嫂嫂一下嗎?”
“這樣,現在望舒你就是先生,嫂嫂就是望舒,你來教嫂嫂做抓蟲子遊戲好不好?”顧念說着,放開了劉望舒。
她看着顧念,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清澈。之見她點了點頭,然後轉頭跑到木香的房間裡去了。
“望舒?望舒你去哪兒?”顧念連忙問道。
“望舒妹妹去拿玩遊戲要用的東西了!”許寧說着,抿着嘴巴看着顧念。
不等顧念問什麼是玩遊戲要用的東西,劉望舒就已經飛奔着跑出來了。
小小的拳頭握緊了放在身後,稚嫩的臉頰擡起來看着顧念:“嫂嫂把胳膊伸出來,我們要玩抓蟲子啦!”
顧念聽了這話,將信將疑的把胳膊伸了出來。
劉望舒捏着拳頭,不輕也不重的在顧念的胳膊上錘了一下子,顧念當時就感覺到一股針扎的疼,立刻就叫了起來,把胳膊收了回來:“望舒,你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是針!”許寧說着,一把拉過劉望舒的手,掰開了她可愛的手指,一枚縫衣針躺在她的手心,正閃着寒光。
顧念的心裡當時就涼了半截:“望舒,寧兒,你們是說,平日在學院裡,有個先生經常跟你們玩這樣的抓蟲子遊戲嗎?”
許寧搖了搖頭:“沒有,先生只跟望舒還有幾個小妹妹一起玩,他說男孩子不應該玩兒這種遊戲,所以我們去蹴鞠的時候,女孩兒們都圍着老師在玩兒抓蟲子。”
聽了這話,顧念努力的平靜自己的心情,把縫衣針扔到地上之後,拉過劉望舒:“望舒妹妹,嫂嫂能看看你的胳膊嗎?就是被先生抓過蟲子的地方。”
劉望舒點了點頭,很主動自覺的挽起了袖子。
顧念拉着她嬌嫩的胳膊仔細的查看着,發現幾乎所有的針眼都集中在手肘處。這個地方最疼,而且也最不容易好,更是最不容易被發現!
看到劉望舒胳膊上甚至有些已經結痂脫落的針眼,顧念氣的整個人瑟瑟發抖。
木香從小廚房端着晚飯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念正捏着劉望舒的胳膊,整個人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樣,正不住發抖,趕緊就衝了上來,一把把粥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扶住了她的肩膀。
“夫人,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木香……去請孟大夫……”說着,顧念推了推木香:“告訴他,有人虐童!”
一聽到這兩個字,木香的腦子也懵了。趕緊抓過了劉望舒的胳膊看了一眼,當她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針眼的時候,只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二話不說,轉身就衝了出去。
孟越很快就來了,經過他的鑑定,劉望舒胳膊上的針眼確實是被人用針扎的,而且還有很多是陳舊性傷口,也就是說,扎針這一行爲已經有段時日了。
第二天,這個消息悄悄的就在各大權貴之間流傳了起來。家中有女孩兒在白鶴書院上學的,都悄悄檢查了一下自家孩子的胳膊,總共三十個小姑娘,最大年齡七歲,最小年紀五歲,無一例外,胳膊上都佈滿了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