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皇后已是不安的握住了楚晨陽的手,楚晨陽一下將皇后拉倒身後,只冷冷的看着太后。
太后卻是笑了起來道:“現在就害怕了麼?若不是想留着蘇璃肚子,我早就應該殺了你們。”
“太后放心,事情都已辦妥了。前去給臣賀壽的大臣,都已經被我控制了。”進來一位四五十歲,身材有些魁梧的男子,跪倒在太后身旁,卻是讓楚晨陽倒吸了一口涼氣。
“居然是你?朕與先帝這麼器重你,一再提拔你,卻不想你居然…”楚晨陽指着眼前的李南,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李南冷哼一聲,站起來理所當然的說道:“陛下與先帝的確對臣有大恩,只是臣一直在李文之下,心有不甘呀!即使爲了臣的父親,臣也要爭這口氣,還請陛下諒解。”
太后帶着一絲媚態,對李南笑道:“李南你放心吧,等皇長子登上皇位,大楚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我哥哥那個廢物,只知道一味的忍讓,丞相的位置早就應該讓給你了。”
看着李南握着太后的手,蘇瑛卻是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看來那二個薩滿還是有些本事的,太后居然動情了。
楚晨陽卻是怒道:“沒想到太后到了年紀,居然還知道勾搭男人,也算是沒少吃那些紫河車了。”
李南見楚晨陽提起紫河車,眼裡有了一絲不自然,不動聲色的把手伸了回來。
太后倒也不在意,幽幽的說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我再最後吃一個龍子鳳胎,我就可以一直這麼美下去了。”
蘇瑛冷冷的說道:“只怕太后最想的還是可以生兒育女吧,爭來爭去說到底都是爲了別人,太后不覺得沒意思麼?再說了薩瑪的確是有些本事,能讓你恢復年輕,也一定能讓你有生育的能力。”
“沒錯,我就是想要個孩子。我再疼明王也沒用,他居然爲了你敢不聽我的話。他不是想得到你麼?等他看到屍體,不知是什麼樣的表情。”太后那火紅的雙脣妖豔無比,閃着嗜血的光芒,讓人忍不住害怕起來,即使是李南也不由往後推了一步。
“廢話少說,蘇瑛你今天是活不了的。”太后一臉陰森的看向楚晨陽道,“我畢竟養了你幾年,若是你識相肯寫下詔書,我還可以給你們兩,留條活路。若是不寫,直接殺了你們,一樣可以得償所願。”
見楚晨陽眼裡有些猶豫,皇后卻是一改以往的溫婉,一臉的冷然道:“即使皇長子登上皇位,只要沒有詔書,沒有皇上的承認,你們依然名不正言不順。我寧可死也不能成爲大楚的千古罪人。”
“能嫁給皇上,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皇上對我的包容,對我的疼愛,我只有來世再報了。”皇后深情的望了眼楚晨陽,卻是使盡全力往一旁的牆壁上撞去。誰也沒有想到一向溫婉的皇后,也有這麼烈性的一面,楚晨陽卻是沒有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着皇后撞了過去。
楚晨陽大叫了一聲“不…”,卻見蘇瑛擋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這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在這力量撞擊下,蘇瑛疼的抱着皇后坐在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太后卻是冷哼一聲道:“你們急什麼?等下都會輪到的。不過在你死之前,我一定會先挖出你肚子裡的那塊肉,然後再吃進肚子裡。”
看着太后垂涎欲滴似的看着自己的肚子,皇后哭着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楚晨陽卻是怒道:“你是瘋了不成?你就算真的吃了,能生孩子了,你以爲你太后的身份,誰敢讓你生孩子,又有誰可以養大他?你身旁的李南能出賣我,你以爲他事成之後不會出賣你麼?”
蘇瑛卻是平靜的將皇后放在楚晨陽懷裡,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依舊不見一絲慌亂的站了起來,直直的看着太后。太后看着蘇瑛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感受到了那冰冷的殺氣,卻是忍不住心驚。到了現在,蘇瑛還能如此的鎮靜,即使是太后也不得不佩服她。
“你們聞到味道了麼,一股腥臭的味道?”蘇瑛幽幽的看着太后說道。
一直勢在必得的太后,提到這個卻是有了一絲的慌亂,卻吸了幾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心裡卻是有了一絲懷疑,沙虎說只是一開始有些氣味,爲什麼持續了這麼久,這該死的氣味還在呀?難道真的如蘇瑛所說麼?
看太后有些閃爍的眼神,蘇瑛繼續淡淡的說道:“太后知道爲什麼,吃了催產出來的紫河車會有氣味麼?我只聽廟裡的師傅說過,提早來到世上的孩子,只怕三魂七魄不全,就留了一魂一魄在母體內隨着紫河車來到了這個世上。”
聽着蘇瑛的敘述,太后卻是有了一絲害怕,自己吃了這麼多的紫河車,難道都是魂魄麼?看太后有些不太對勁,李南卻是直接拔出劍來,直接了架在蘇瑛的脖子上。
“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感覺到那劍鋒的冰冷,只要李南稍一用力,就會割破蘇瑛那纖細的脖子,蘇瑛卻是沒有一絲的在意,依舊望着太后說道:“太后不想聽了麼?若是不想聽了,蘇瑛不說了就是,又何必動怒?”
看着一臉平靜的蘇瑛,太后拉過李南的手臂,幽幽的說道:“你不要拿這些鬼話來糊弄我,你們三人別想着可以活着出去。”
“只當是臨死前,與太后閒聊罷了。蘇瑛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能多活一刻就賺了一刻,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既然你不怕死,等下我就成全你。”太后滿是殺意的看着蘇瑛說道,“你要是敢胡說八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既然太后喜歡聽,蘇瑛就繼續說下去。”蘇瑛幽幽的看着太后繼續說道,“那原本應該呆在嬰孩身上的魂魄,被人吃了下去之後,就會一直鎖在那人身體裡,慢慢的蠶食那人的內在,直到那人內在化作血水,太后聞聞是不是一股血腥味?”
“我們大楚的開國皇帝武帝,在榮貴妃之前也有一個很得寵的妃子,一度衝冠後宮,連武皇后都要退讓三分。只可惜她爲了保持容貌,早日生下皇子,居然一直服用紫河車,甚至派人在民間強行催產。只可憐她還沒生下皇子,人就瘋了。身上變得臭不可聞,還老說看見小孩子滿身是血的來找她。”
太后看着蘇瑛帶着詭異的臉,竟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有點失神的聞了聞自己的手腕。以前倒是不覺得,只覺得味道不是那麼強烈,現在經蘇瑛這麼一說,太后的確是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想起自己吃下的那一塊塊血肉,太后忍不住乾嘔起來。
看太后這樣,站在她一旁的李南也是忍不住捂了捂鼻子,往後走了幾步,蘇瑛卻是似笑非笑的走到太后身旁,原本清澈的眸子,現在卻是清冷
“太后,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只是給你講了個故事而已,你又何必當真呢。那妃子也不一定是因爲吃了那東西才這樣的,說不好是因爲中了毒呢?”蘇瑛淡淡的說着,只是太后擡眼時已是佈滿了血絲。
穿越而來的蘇瑛當然知道,紫河車的效果只怕是言過其實,能讓太后明顯年輕的只怕是薩瑪的密術。武皇后如此心高氣傲的人,看他以後怎麼對榮貴妃就知道是個嫉妒成狂的女人。
後宮的女人門爲了保養容貌,吃紫河車也是有的,那妃子吃紫河車保養倒是有可能,只怕真正讓他發瘋的,是對她忌憚三分的武皇后吧。原本這些事情,以太后的本事,早就會發現破綻,只是現在的太后卻是慌了神,早已失去了平時的冷靜了。
太后已是顧不得自己的儀態,直接掀起了自己的袖子,狠狠的聞了二下。手臂上的血腥味比手腕上的更是強烈,太后又是這麼猛的聞着,一下被刺激的又是乾嘔起來。
“太后你怎麼了,一直吐?該不會是真的有了吧?”蘇瑛看似隨意的一句話,卻是讓太后呆了一下,一旁的李南卻是又一次把劍指向了蘇瑛。
“難怪太后一定要殺了你,像你這麼聰明的女人,的確是留不得了。”
看着李南眼中的殺氣,蘇瑛卻是淡笑道:“尚書大人又何必生氣呢?連發動兵變都敢做,難道還會怕人的議論麼?只要是強者有魄力去得到天下,同樣的也可以壓制住這些。只可惜,你不管是在能力上還是在膽識上,都比不上你的李文,你只不過是沾了女人的光罷了。”
李南卻是一下被戳中了要害,發怒道:“那個畏首畏尾的老傢伙,要不是他們都投在了大老婆的肚子裡,就憑他們的本事,給我提鞋都不配。”
“李尚書真是好大的口氣呀。我只知道李增與武皇帝相識於微時,他慧眼識英雄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了武皇帝,之後又是穩穩的守着武帝的大本營,就連武皇帝都說,打下的江山有一半是李增的功勞。而你的父親麼?自從與武皇帝結親,就諸多刁難,起義之後又是數次與武皇帝作對。”
說到這裡,蘇瑛看着已經有些變了臉色的李南,笑道:“武皇帝在開國之後,看在李增的面上,放過了你們。先帝更是一再的提拔你們父子,只可惜你跟你父親一樣,都是鼠目寸光的笨蛋。”
李南聽蘇瑛如此說,只用力一劃,蘇瑛只覺得脖子上一絲的冰涼,纖細的脖子上,流出了殷紅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