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如水,滿天的繁星在天空中晶亮的眨着眼睛,皎潔的月色灑下來,給精緻小巧的院落灑上了銀色的光輝。
穆流蘇披着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安靜的坐在屋頂上吹着清涼的風,想着秦如風那張快要抓狂的臉,她就忍不住偷着樂起來。
特搖頭晃腦的哼着輕快的小調,愜意的吹着春日的風,自在得像無憂無慮的精靈。
若蘭和若語提着一顆心站在屋檐下,生怕她一個不注意就會栽倒下來,緊張得汗水都冒出來了。
“小姐,快下來吧,上面太危險了。”
若語臉色嚇得煞白,苦着一張臉在下面哀求道。
屋頂那麼高,小姐若是掉下來,那可就慘了。
“我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穆流蘇嘴角噙着甜美的笑容,那雙澄澈如水的眸子比天上最明亮的星星海還要璀璨。她的身邊放着一罈飄着濃郁醇香的美酒,已經少了一大半。
憋屈了這麼久,她終於可以好好的出一口惡氣了。
“小姐,別鬧了,快點下來吧。”
兩人在下面好言好語的哄着,穆流蘇眼睛裡已經有了三分醉意,卻還是笑嘻嘻的搖了搖頭,不願意下去。
清越的嗓子哼着好聽的歌謠,清晰的在空氣中迴盪着。
忽然,空氣中飄散着一縷清幽的香味,若蘭和若語意識愈來愈模糊,眼皮重重的耷拉着,身子一軟,跌在地上了。
深夜中,整座院子似乎陷入了睡眠中,再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穆流蘇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愜意的躺在屋頂上,笑着笑着,心底忽然涌起了深深的落寞。
她想念家了,想念疼愛着她的爸爸媽媽,只可惜,這輩子只怕再也回不去了吧。
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的眨了眨,精緻絕美的臉上涌起了深深的落寞,現在的日子真的好孤單,沒有朋友,也少了爸媽體貼的關懷,皇權至上的朝代人命如螻蟻般的脆弱,都讓她感到無所適從,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心靈的空虛和孤獨,讓她覺得好難過。
“哎——”
幽長的嘆息再次從她的嘴裡溢出來,臉上一片憂愁,一片難過,在孤獨的夜裡,分外的清晰,“閣下既然來了,請出來現身吧。”
在若蘭和若語身子軟軟的倒在地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有人靠近了她的院落。
明亮如水的眼底迅速的涌起冰涼的冷意,手指飛快的捏着袖子,鋒利的匕首握在手中,若是來者心懷不軌,那把匕首絕對會毫不客氣的刺入那人的心臟。
空氣中忽然灑落了繽紛的花瓣,一頂銀光閃閃的軟轎緩緩的朝着她飛了過來,長綢飛舞,花瓣翻飛,幽香陣陣,唯美得像童話一般。
擡着軟轎的四個少年臉色淡漠如霜,俊美非凡。四人的足尖竟然毫不點地,只憑藉着內力在半空中劃過,讓穆流蘇不由得愕然的睜大了眼睛。
忽然那轎簾輕輕的揚起,一身雪白長衫的少年輕盈的飄出,在空中翻轉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姿勢靈活優美,落在穆流蘇對面三尺開外的屋頂,翩然而坐。
那銀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平添了幾分緩和的味道,不再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
“銀面公子!”
穆流蘇忍不住驚呼出聲,澄澈的眸底堆積着滿滿的認真,那三分醉意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駭然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被震得差點風中凌亂,顫抖地指着他問道。
銀面公子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到那雙比天上最璀璨的星辰還要明亮的眸子裡折射出的慌亂,不知爲何,線條完美的嘴脣竟然微微翹了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
他優雅的坐着,隨意的反問着。
“這裡是我家,你這麼大搖大擺的就來了,小心我家人把你當成賊給打斷腿了。”
穆流蘇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皺着眉淡淡的說道。
銀面的眼神陡的變得幽冷了起來,銳利如同尖刀的眸子深處波濤詭譎,宛若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穆流蘇。
他的周身,籠罩着一層冰冷的寒霜,穆流蘇甚至感受到了壓抑的殺氣,她纖細柔弱的身子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原本還覺得清新怡人的空氣,竟然凝滯了起來,透着絲絲的冷意,壓得她的頭皮陣陣發麻。
穆流蘇不由得吞嚥了一口口水,笑得有些諂媚,雙手不自在的摸着溼漉漉的長髮,“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你別當真了啊。像你這麼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華絕代天上有地上無的神仙級的人物,怎麼可能是賊呢,對不起啦,是我的口誤,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嘿嘿笑着,笑得臉都快要僵硬了,心裡不由得叫苦,她不過在自家屋頂看星星,怎麼也能招來這樣一尊大神啊,不帶這樣玩她的啊。
銀面公子直勾勾的盯着她看了很久,周身的冷意才漸漸的退去,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裡,殺氣也漸漸的斂去。
穆流蘇緊繃僵硬的身子終於可以動彈了,她都已經感受到背後的冷汗溼透了衣衫。
“給你!”
銀面公子冷冰冰的扔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到她的身上,硬邦邦的吐出三個字來。
“這是什麼?”
穆流蘇捏着瓶子,有些莫名其妙,這人大晚上的不睡覺,難道就是爲了給她送這麼個小瓶子嗎?剛纔還殺氣騰騰的,恨不得將她殺了一樣,現在又扔給她東西,真是個怪人。
“解藥。”
銀面公子言簡意賅的說道,“今日你動用了那些毒粉,如果不及時服下解藥,三天之後就和被你解決掉的那四個黑衣人一樣的下場。”
穆流蘇被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你說我也中了那毒粉?”
銀面公子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
穆流蘇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焉了,什麼變態的毒藥,傷了敵人的同時,竟然也會要自己的命。
“那爲什麼下毒的時候我沒事?”
穆流蘇皺着眉頭,卻又想起了關鍵的問題,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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