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琪在白彩玉母女前也不曾那麼卑微,是鐵骨錚錚的女漢子。然而想到自己剛剛面對李倩瑤如此卑微,便沒有任何心情,還感覺哪裡的空氣都是窒息的。
“我吃不下,我想到後面的院子坐一坐。”說罷,王家琪放下筷子抱緊從銀行裡帶出來的東西走向音樂教室的後庭。
段希晨吱唔了一下,說:“姑媽,你先吃,我去看看她。”
“注意分寸!”段明月依然不忘叮囑。
說罷,段希晨也停下筷子,走到後面的庭院,找到坐在樓梯階的她。
熱衷音樂的人聽覺是靈敏的。王家琪才坐下,便聞身後的腳步聲,縱使段希晨的腳步是多麼的輕微。
王家琪凝視着諾大的庭院,沒精打采地說:“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段希晨豈會容易放過這個機會。他上前坐在她身邊,準備二人促膝長談。
段希晨嘆了口氣,說:“看着一個空院子是沒用的,這麼多心事壓抑在心頭,對什麼病都沒好處。還有得憂鬱症的危機。”
王家琪扭頭對段希晨眨了眨眼,又沒精打采地看回空院子,說:“小希哥哥,很多事,原來不是一時半刻我想解決就解決。”
“怎麼說?”他看看她手中抱得緊緊的文件袋,繼而問:“你一直抱着的這些是什麼?”
“這些都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東西。我去看了爺爺留給我的房子,爺爺讓工程師像我說的那樣去設計去建設。我很感動。但這座房子竟然離博雅斯很近。如果用學位房來形容,那個位置,做得到。”
她撫摸着那些牛皮紙袋,滿眼落寞,冷冷一笑繼續傾吐:“而且秦曦宇有什麼好?只不過是只跟白彩玉不相伯仲的惡魔。”她搖搖頭,“這個人雖然不會勞役我,不會讓我有不堪入目的皮外傷,但他要借那棟房子進一步監視我,我是懂的。”
段希晨聽着也心酸,忍着氣問:“他剛剛又做了什麼?”
王家琪卻不想再提,她只傻傻地盯着前方說:“他和李倩瑤在我面前卿卿我我,我不想再想了。我應該清楚我在秦曦宇心裡的位置,有名無實。他跟誰一起我根本無權傷心,因爲那是我欠他的也是自找的。如果我不回西城,這份傷心就輪不到我。我只是覺得,如果剛剛他沒讓他的助理出來,我魂不守舍下被貨車撞死,也許還沒現在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