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地獄咒(八千字)

“不會吧,自己沒什麼感覺。”

“那你就是中邪了。”

這句話說出來,兩個人都愣了下。

莫非真的是中邪了?

巫雅道:“你站起來,讓我好好看一眼。”

尉遲靖聽話地站了起來,只見巫雅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好一會兒才道:“並未看出什麼不對勁兒,對了,你這幾日有沒有接受誰的贈物?嗄”

“贈物?”尉遲靖仔細地想了下,搖頭道:“並沒有。”

“嘶——這太奇怪了啊。”

尉遲靖卻又忽然想起什麼來,“之前爲了救尹鳳的性命,將一隻鈴當送給了她,這次回來,她把鈴當還給了我。”

巫雅一怔,“拿來瞧瞧!”

尉遲靖顯然有些猶豫,這引魂鈴好不容易纔湊齊呢!

巫雅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耐煩地道:“我聽說了,這引魂鈴可是你和曹炟的定情信物,你放心,我不搶你的東西,你就把她還給你的那顆拿給我,我好好的看看。”

尉遲靖便將那一顆鈴當取下來,放在巫雅的手中。

巫雅先是晃了晃,鈴鈴的單調好聽的鈴聲,並無什麼異常,再繼續拿到眼前觀察了半晌,依舊沒有什麼結果。

嘖了聲,又將鈴當還給了尉遲靖,“或許你這幾日真的太累了。”

巫雅是有些本事的,特別是對巫蠱這種很懂,既然她說鈴當沒事,應該就沒事,尉遲靖繼續將它戴回手腕之上。

好在一到白天呢,她的精神就還不錯,雖然面色不好看。

一會兒,有人來通報巫雅,說是蕭齊君和和帝一起出了皇城,往碧落行宮而去。

尉遲靖剛站起身來,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皇帝身邊的小侍監又來傳旨,說是讓尉遲靖好好休息。

尉遲靖的確也是累,便沒有反駁,接了聖旨道;“巫雅,你也不去嗎?”

“不去,這黑霧散不去,想必那況離也出不來,我去了也沒用。”

尉遲靖其實是想,蕭齊君都去了,巫雅可能會擔心蕭齊君的安危,沒想到她倒是灑脫。

尉遲靖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晌午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說是全城百姓都穿了鹽浸的衣裳,從頭到腳包得很嚴實,然後士兵們也在準備鹽衣,並且蒐集了全城的鹽,打算明日派士兵入倒陰陽八卦陣,先把陣中的蝓蛞滅了再說。滅了陣中的蝓蛞,至少半空裡的黑雲不會再壯大,而且大夥都穿了鹽衣,等到黑雲再落下的時候,受傷的只能是黑雲而不會是百姓。

尉遲靖聽了,覺得進展良好,倒是安心了些。

下午,曹炟就回宮了。

一回來便來到尉遲靖的寧祥宮,發現她搬了把躺椅,身上蓋着毯子,躺在午後的深秋陽光裡,其實現在天氣已經很冷了,就算這陽光有些許溫度,還是很冷的,曹炟有些心疼,連忙悄聲喚人來,又拿了條厚毯子來蓋在她的身上。

她沒有醒,依舊沉睡,臉上恬淡的神情,令曹炟忍不住想要撫一下她的臉。

一會兒,聶玉郎便過來了,“皇上,微臣瞧着公主不大對勁兒。”

“嗯。”曹炟道:“這些日子,她一定累壞了。”

“今兒早上她起來,臉像鬼一樣白。”聶玉郎道。

“找太醫看了嗎?”

“看了,說是沒有大礙。”

“這就好。”

曹炟輕輕地將尉遲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聶玉郎發現曹炟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皇上,您的傷,好些了吧?”

“好多了。”

曹炟說着話,卻想起來昨晚那個夢。

不由的俊眉微蹙。

卻在這時,尉遲靖醒來了,衝着他一笑。

曹炟也笑了起來,“靖兒,你怎麼睡在外面?這樣很容易着涼的。”

“沒事,我這幾天就喜歡明晃晃的太陽,在屋子裡總有種腐敗的感覺。”

曹炟呵地一笑,“是嫌棄這寧祥宮不好?要不,你喜歡哪宮哪殿跟我說,我叫人收拾收拾,搬過去。”

“皇上,我想回家。”

“家?哪個家?”

“就是以有和寶祿住過的地方,靜園。”

曹炟明白了,道:“那府邸在我們離開安陽的時候被毀得厲害,朕前段時間才叫人去修整,已經命名爲陳留公主府了,只是暫時還沒有修整好,要想回到那兒住還需要些時日。”

“哦。”尉遲靖明顯有點點失望,卻也並沒有勉強。

曹炟又道:“靖兒,昨晚,你守着我?是不是因此而累壞了?”

尉遲靖精神萎頓,並沒有聽清曹炟說的是什麼,只道:“我沒事。”

看她又是昏昏欲睡的模樣,曹炟忽然伸出雙臂,將她抱了起來。

尉遲靖驀然清醒,卻不敢掙扎,“你瘋了!不想要你的胳膊了!”

“沒事,我這條破胳膊還能抱得動自己心愛的女人。”

尉遲靖害怕一掙扎,反而要牽拉到他的傷口,只嘴裡說:“放我下來,不要你抱!”卻不敢真的掙扎,結果就被曹炟這樣抱進了屋內的榻上,人一落到榻上,尉遲靖趕緊緊張地查看曹炟的傷口,卻見果然有些許崩裂,血都滲了出來。

尉遲靖丟給他一個大白眼,扭過身子不理他。

曹炟輕扶她的身子,想讓她躺下,她卻道:“被你氣得毫無睡意了!曹炟,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我會愧疚的!萬一你真的因爲我失去這個胳膊,可如何是好?”

“我有分寸的,這不是沒事嗎?”

尉遲靖還是不理他。

曹炟笑笑地也爬上了榻,“那,的確是有點痛的。”

尉遲靖氣壞了,“痛死活該!”

卻終於還是擔心,不由自主地轉過臉來,道:“你趕緊回建章殿去吧,讓太醫好好的給你看一下。”

“不用太醫,他們都是沒用的,你親我一下,我就不痛了。”

“你——不要臉!”尉遲靖又扭過身子不理他。

曹炟哄了好半晌,尉遲靖纔算神色和緩了些,不過也是累的,天一黑啊,睏意就止不住的襲來,雖然她下午其實睡了好幾個時辰。

曹炟見她連連哈欠,便柔聲道:“靖兒,休息吧。”

尉遲靖是真的很累,嘴裡說:“我不困,你趕緊走。”

人卻已經歪倒,曹炟趁勢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裡來,她便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曹炟面帶笑容,就這樣半坐着閉目養神。

不一會兒,感覺到懷裡的似乎在掙扎。

曹炟睜開眼睛,往懷中人兒看去,只見她面色蒼白,秀眉緊擰,似乎在受着什麼深重的折磨般,雙拳也是緊緊地握在一起,捧着胸口,嘴裡還模糊地喊道:“救,救命啊——不要在這裡,不要在這裡——”

曹炟輕輕地晃了晃她,“靖兒,做噩夢了?”

尉遲靖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還是繼續沉浸在夢中的情景。

只見她緊咬着脣,甚至將脣上咬出一個血印來。

一般人做夢,做到這種程度肯定會醒來,然而尉遲靖卻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這讓曹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連忙大力地晃她,“靖兒醒醒,醒醒!”

然而尉遲靖還是醒不來,曹炟向外頭喊道:“來人,叫太醫!”

一會兒,太醫便來了。

只見尉遲靖在榻上不安地掙扎,面色已經非常難看,然而還是醒不來,把了脈後,太醫卻道:“脈象時急時緩,但卻強而有力。”

曹炟焦急,問道:“這是何意?”

“皇上,公主沒事,只是在做夢而已。”

曹炟卻越看越不對,“混帳!做夢能做成這樣嗎?”

太醫惶恐跪下,又道:“皇上,有一種夢叫做夢遊,夢者如臨真境,因此會有種種異常表現,公主雖然沒有起身夢遊,但以她的狀況來看,很像是在夢遊狀況中,若強行令公主醒來,會驚嚇到她,介時問題會更嚴重,所以建議有人守在公主身邊即可,等她自行醒來。”

“滾!滾!”曹炟將太醫罵走。

連太醫都沒辦法,這一夜,曹炟只能親自守在尉遲靖的身邊。

他感覺到她在受什麼深重摺磨,沒有辦法替她分走,就只能輕輕地擁住她,不斷地道:“靖兒乖,快從夢中醒來,靖兒乖,別怕,有我在你的身邊呢……”

尹鳳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一時間憤怒地將一隻茶碗摔到地上。

“什麼,他居然住在寧祥宮?!”尹鳳的聲音有些許尖銳。

“皇后娘娘,聽說是那靖公主病了,請了太醫也沒用,皇上因此陪在那裡。”

尹鳳忽然默了下,眸子裡現出一抹興奮,“病了?夢遊?”

那宮人道:“正是。”

尹鳳擺擺手,“你出去吧。”

房間裡只剩餘她一個人,她的臉上方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

天漸漸地亮了,尉遲靖忽然醒來。

身體沉重異常,卻覺得榻上並非自己一人,嚇了一跳,待細看時,才明白原來是曹炟和衣躺在她的身邊,此時正睡着着。

尉遲靖見他雖然睡着,卻依舊滿面倦容,料想昨晚自己沒少折騰,便輕手輕腳地下了榻,跌跌撞撞地打開門,去院子裡,陽光很亮,她眼前有些發黑,適應了好一會兒,才長吁口氣緩緩地擡起頭,目光直視太陽,“陽光真好啊!”

曹炟也醒了過來,一摸旁邊沒人了,慌忙起身來出屋,只見尉遲靖雙手向着太陽,身形卻似有些不穩。

他走過去輕擁住她,“靖兒,你做什麼呢?”

“和帝,太陽真好。”尉遲靖答道。

曹炟擡頭看了看,太陽

的確很好。

“靖兒,你身體是不是很不舒服?”

“曬曬太陽就好了,一見到太陽,就覺得輕鬆多了呢。”尉遲靖答道。

曹炟仔細地觀察着她的臉,只見眼下青影明顯,就好似好幾天沒睡過一樣,而且僅僅一晚,人似乎也肖瘦了一圈兒。

曹炟總覺得事情不大對頭,其實尉遲靖也知道事情不對了。

只是不知道哪裡不對。

……

曹炟命人把貴妃榻搬出來放在院子裡,陽光能夠完全照得到的地方,又叫人在旁邊生了暖爐,煮了熱茶,既然她喜歡曬太陽,便多曬曬吧。而且她頭剛一沾到榻上,似乎就已經又疲憊了,睡了過去。

曹炟命人請來巫雅,巫雅再次圍着尉遲靖仔細觀察了一大圈,最後搖搖頭,“本夫人知道,她定是中邪了,可是到底中的什麼邪,我卻看不出來。和帝,恐怕這次我是幫不了你。”

曹炟一時憂心忡忡。

晌午時分,宮裡卻迎來了特殊的客人。

曹煜及劉成風之女劉凌兒。

謝流雲、唐環等人都不贊成曹炟見此二人,但曹炟還是宣了二人進來。

曹煜總算再次踏入了建章前殿,殿內的文武大臣都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從前的敬和皇帝,現在怎麼還敢踏入此殿呢?然而曹煜表現的卻很從容,看着皇位上的曹炟,曾經,他自己坐在那裡,現在,卻只能仰望。

心裡複雜的念頭涌起,面上卻不動聲色,他依臣下的規矩給曹炟施了禮,曹炟讓其平身。

兄弟二人久未見面,此時見面卻都不提兄弟之情,只是以君臣之禮待之,曹炟的目光落在劉凌兒的身上,問道:“這位是——”

曹煜答,“她是劉成風之女劉凌兒。”

曹炟的目光淡然掃過劉凌兒,見劉凌兒雖然跟在曹煜的身後,但是神情冰冷,而且眸子裡有淡淡的戾色。曹炟當然清楚明白的知道劉凌兒與自己之間,是什麼樣的仇恨,曹炟上位後,認爲劉成風的拜月教乃是邪教,在汾城的時候就已經進行大力打壓,直到如今,拜月教基本已經從民間消失,只有少數頑固份子還在暗中活動。

“不知道你們這次來,是有何事?”曹炟問道。

“皇上,城內外皆貼着告示,以求會數術之人,消滅黑雲,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今日我與劉姑娘正是揭榜而來。”

“黑雲之事,已經有了解決之法,不需再勞頓二位。”曹炟道。

“皇上,黑雲沒有散去,依舊向城內進發,聽說城內百姓皆穿鹽衣,但這只是防範,要完全消滅黑雲,纔是真正的將這件事解決了。劉凌兒之父劉成風,乃是半仙之體,劉凌兒自小繼承衣鉢,傳承其父之技,如今,她有辦法讓黑雲完全消失。”

“哦,是真的嗎?”曹炟的目光落在劉凌兒的身上,詢問她。

劉凌兒只能向前一步,“四公子說的不錯,民女可解決此事。”

這時,有大臣道:“皇上,如今黑雲已然壓在安陽城上,雖然百姓穿鹽衣,不至於有性命之憂,可是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既然有人聲稱能夠解決此事,不如讓其試試。”

其他大臣似乎也都很贊成,畢竟黑雲壓城,人心惶惶,大臣們也都是普通人,到最後依舊是保命最重要。

曹煜見曹炟還是有些猶豫,曹煜忽然跪了下去,“皇上,我知道,你還是忌諱我與劉姑娘的身份。但是皇上有沒有想過,這安陽城,這邾國,也曾是本公子的,本公子現下雖然已經不是皇帝,終究還是不忍安陽城被毀。至於劉姑娘,劉姑娘之父劉成風,這一生都爲跟隨國之大道,爲民服務,劉姑娘被從小教導忠君愛國,此念深植骨中,見百姓危難,才冒着殺頭大罪請命入宮,還請皇上能放下之前的成見,讓劉姑娘盡力一試。”

這番話說的誠懇,如果曹炟再拒絕,但顯得小家子氣了。謝流雲此時上前一步道:“曹煜,你敢說,此次前來,只爲了消滅黑雲,別無所圖?”

“那麼謝大人覺得,我還能圖些什麼呢?”曹煜露出一抹冷嘲苦笑。

衆大臣都點頭,有人道:“謝大人,現在消滅黑雲最重要。”

“是啊是啊,消滅黑雲最重要。”

衆臣已經被黑雲壓得人心惶惶,此刻聽得劉凌兒有辦法,居然多數人都贊成。

曹炟見狀,也不再阻攔,只道:“好,既然如此,便讓你們試試。”

劉凌兒和曹煜,暫時被安排在東暖閣暫住,曹炟親自相送,經過寧祥宮門外的時候,劉凌兒的目光往裡頭瞅了眼,正巧就瞅見尉遲靖躺在貴妃榻上沉睡的樣子,忽然頓住腳步道:“尉遲靖她怎麼了?”

曹炟心頭一動,道:“劉姑娘認爲她怎麼了?”

劉凌兒冷冷一笑,“回皇上,民女看着她像是中邪了。”

曹炟哦了聲,“那不知劉姑娘可有辦法治此邪?”

“那得進去瞧瞧。”

曹炟往周遭看了眼,安排的暗衛及侍衛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再說尉遲靖的院中還有翟白和聶玉郎,應該會沒事。

於是道:“劉姑娘請。”

這麼多人走入院中,都還是沒有吵醒尉遲靖,她的皮膚因爲虛弱而在陽光下顯出些許不健康的透明,脆弱的像個果凍人。曹炟的心猛地抽痛,他才離開一兩個時辰,她的情況像是又惡化了些,昨晚她是做了一整晚的噩夢,於他又何償不是呢?

“靖兒,靖兒醒醒!”曹炟輕聲喚他。

另一邊站着的曹煜,見狀也不由擰眉,劉凌兒剛想往前去,曹煜忽然道:“凌兒。”

劉凌兒站住了腳,向他看着,眸光中有一抹疑惑。

曹煜的脣抿了抿,也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定,道:“救她。”

只這兩個字,劉凌兒卻更不明白他的心思了,冷凝的臉上出現一抹疑惑,手中的尖銳寒芒卻悄悄地收了回去,之後她勉強地點了點頭。

尉遲靖被喚醒後,首先看到的是曹炟,不由嫣然一笑,“和帝,是你。”

轉目間卻看到了曹煜,忽然捂住眼痛苦地道:“醒來!醒來!尉遲靖醒來!不要再在夢中了!”

這幾日,但凡她做噩夢時,都在夢中強烈地希望自己醒來,然而總是醒不來。

看到曹煜的剎那,她以爲自己猶在夢中,是以纔有這種反應。

以前的曹煜,雖覺得自己傷害沈婥頗深,爲了得到安歌又曾殺掉他最心愛的男子,但依然覺得她反正是個堅強的女子,就是因爲她的強,而引來諸多事,是以她應該能夠隨所有的痛苦,直到此時,他發現她居然把她當成是噩夢,心頭的震驚漸漸地化爲一陣銳痛。

這個女子,不是沒有信任過他的。

她曾經那麼的,依賴過他。

可是現在,那當真仿若是一場噩夢呢!於她是,於他也是。

曹炟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擁住她,柔聲道:“靖兒,不是夢呢!是我邀請他來的,你放心,這裡都是我們的人,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的。”

哄勸了好一會兒,尉遲靖感覺到曹炟的吻和他的溫度,方纔漸漸地明白這的確不是夢。

坐起身來後,目光落在曹煜和劉凌兒的身上。

這曹煜果然與以前不同了,臉上多了風霜之色。

她恨極了他,也怕極了他,但是到現在,卻只是厭惡他。

她的目光淡淡地從他的臉上滑過,落到劉凌兒的臉上,“劉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劉凌兒沒應聲,卻是蹲下身,直接往她的腕上摸去。

她本能地把手腕往後縮,卻見劉凌兒已經握住了她的手,抓住了那串引魂鈴,不知道她的手上曾經染過什麼樣的東西,尉遲靖只覺得她手上灼熱,而引魂鈴尤其灼熱,驚嚇之下不由啊地叫了一聲,曹炟的手也搭在劉凌兒的手上,猛地將她的手拿開,同時變招忽然捏住了劉凌兒的下巴,聲音冷到如同冰塊,“你想害她?”

劉凌兒被捏住下巴說不出話來,便看向曹煜,曹煜連忙道:“她斷不會害公主的!請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

曹炟的目光極冷,像要把人穿透。

直到這刻,劉凌兒才忽然發覺,這位皇上不愧是曾經傳聞中的冷血鐵腕王爺,那一股嗜殺的血腥暴力氣息,在剛纔忽然衝破他一慣的沉穩與爾雅,衝破他的軀殼暴發出來,若不是曹煜,她剛纔必定死於曹炟的手中。

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不敢再造次。

老實地答道:“回皇上,請您看這串鈴。”

衆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尉遲靖手腕上的鈴當上,只見其中有一隻鈴當,像被火灼了一下的有些發紅,而且鈴當上隱隱出現一些奇怪的符文,再過片刻,就又消失了。

果然問題是出在鈴當上,曹炟趕緊把鈴當從尉遲靖的腕上脫下來,緊緊地握住,心中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眸子裡的暴戾之氣更重。

尉遲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曹炟了,這時輕輕地握住他的手道:“我沒事,大不了以後不戴着它便行了。”

卻聽劉凌兒道:“現在卻不是不戴就能解決問題的。此鈴從外觀看與其他鈴沒有什麼兩樣,但是有人用了極特殊的方法,將符決畫在了鈴內。根據剛剛浮出來的字符,我判斷應該是地獄咒,中此咒者,先前一兩天只是噩夢連連,之後便會越來越虛弱,直到四五天之後,會忽然死去,看起來就好像急病而死。”

“地獄咒?”尉遲靖從未聽說過,天下間竟然還有此等咒。

劉凌兒接着道:“不錯,當每天夜幕降時之時,便是此咒開啓之時,你自以爲不過是噩夢侵擾罷了,然而卻無法從噩夢的折磨中清醒過來,那是因爲你的靈魂在夜裡,被抓去地獄,受十八層地獄的重重摺磨,每晚,你的靈魂將穿過三至四層地獄,在每層地獄都受盡折磨,至第五天或者第六天,你受盡了十八層地獄的折磨,便會氣盡而亡。”

曹炟

的手已經握得很緊了,她受着什麼樣的苦,他昨夜裡是親眼所見,他陪了她整晚,她整晚都在受着極深重的折磨而醒不過來。

聽得劉凌兒道:“此鈴想必是與公主有極密切的關係,甚至曾經與公主的靈魂有所交匯,因此曾經,此鈴對公主來說,當是護身符一樣的貴品。如今此鈴被此符所毀,怕是對公主只有害處,沒有好處,而且就算此鈴離身,也會產生一樣的效果,地獄咒依舊不能解去。”

曹炟道:“那要如何才能解去?”

好半晌,劉凌兒才道:“皇上若能答應民女一個條件,民女可解此咒。”

“你敢和朕提條件?”曹炟的聲音冷到骨子裡,這麼久以來,他真的很難動到如此的真氣。

劉凌兒道:“是,而且民女的條件很簡單。皇上在兩年前曾經將拜月教論爲邪教,民女之父在那段期間被迫害而亡,死後還要落上邪教之主的帽子。拜月教向來爲邾國祈福,曾經是邾國第一聖教,如今倫落至此,只能說是天命如此,但是我父何辜?因此要求皇上爲我父摘掉邪教教主的帽子,而以高士之名厚葬之。”

這話聽起來很熟悉,尉遲靖想起自己當初爲陳留王之平反而做出的努力,頓時有了同病相連之感。

但是此事畢竟事體重大,恢復了劉成風之名,等於爲拜月教正名,如此一來,本來已經毀去的拜月教可能重新興起。

而如今看劉凌兒與曹煜的關係,拜月教若重新興起,直接受益者恐怕就是曹煜,凡教類,是最宜在短時間內壯大並且能夠左右民|意的東西,細思便知,這後頭不知道有多少兇險在等着。

她幾經猶豫,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卻聽得曹炟道:“好,朕答應你。但是你要讓靖兒恢復健康,若她少了一根頭髮絲,朕一定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

尉遲靖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地答應這件事,不由地道:“和帝,不可!”

曹炟看着她的眸子,“事關你的性命,沒有什麼可不可。”

劉凌兒當下行大禮,隆重謝恩。

而曹煜,也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氣,今次他們其實主要就是爲復教一事而來,沒有想到這麼輕易地達到了目的。

之後,劉凌兒道:“請當此鈴當取下,由民女化去其中之符,便可解。”

曹炟於是將那顆有問題的鈴當,取下來,放在了劉凌兒的手中。

尉遲靖又問了句,“符化去後,此串鈴能恢復當初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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