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回 走四方

關羽、許褚最鬧不明白的就是馬超出遠門竟然一個侍衛都沒有帶,而且遠出萬里也沒有一個刺客來刺殺他,兩個人覺着這是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情。像曹操、劉備他們出行的時候哪個不是從者不如雲護衛如雨啊,就算是微服私訪,也不可能只光棍一根就出門溜達,那明的暗的護衛也都是成堆成堆的。

其實這個說白了一錢不值,兵聖孫武子曾經說過: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這裡所謂的九地,並不是說打洞鑽到地底下去,而是指民間,這裡的九天也不是說跑到天上去,而是指軍事政權、上層建築。這裡的攻和守也不僅僅是指軍事上的進攻和防守了,而是指的進退兩種態度。

孫武的意思是說,真正的軍事家,在平時,會把自己的軍事力量藏於民間,在戰時會把軍事才智應用在上層軍政外交上,很少有人會像諸葛亮那樣事無鉅細的都要自己操心,只要制定好了大的方針政策,底下的事情自然有底下的人去辦。這個藏並不是隱藏起來讓你不知道,而是讓你知道我有這個東西,但你不知道我放在哪裡。

馬超就是這麼辦的,他出行的時候並不是一個護衛都沒有帶,而是他帶的護衛是讓人意想不到的。馬超的護衛有兩種,一種是他的夫人,像薛靈芸等四女就是最好的保鏢,另外一種就是他的弟子家僕,馬超的徒弟羊祜雖然還不堪大用,但是他另外一個義子可是能獨擋一面了,這個義子就是鐵摩勒的兒子鐵托。

鐵托長的跟鐵摩勒一樣,醜的很是出奇,前文書咱們提到過龐統身邊有一個醜少年就是他,鐵托跟龐統很投脾氣,龐統就認了他當自己的義子,這樣鐵托的義父就有兩個了,這次出行馬超把他帶着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現在他也是少年人了,該讓他四處走走看看了。鐵托手底下也有一支與衆不同的隊伍,名字就叫幽冥鬼騎,全都是一些他選出來的因爲各種原因成殘的少年,這些人都被華佗和張機給改造過了,用動物的部件補全了他們身上缺少的零部件,這些人可以說是最早的改造人,每一個都有着過人的本事,比之原來的幽冥鬼騎有過之而不無及。

這些少年人就扮作形形色色的人藏身在民間隨着馬超的隊伍前進,各種想要刺殺馬超的刺客往往還沒有接近他就被這些人拿下了,拿下之後的後果是恐怖的,這些人是將刺客整個的一族斬盡殺絕,因此馬超出去了沒有多遠就沒人敢再刺殺他了,刺殺不成的後果不是誰都能接受的。

大隊人馬一路走到貴霜的時候就到了臘月份了,鎮守貴霜的大將呂過帶着人接出數十里來,呂過如今正是雄姿英發的好年華,風範比之當年的呂布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年呂布在五原那片大草原上錘鍊出來了一身驚人的神技,現在有比之五原更廣闊的天地,又有呂布的苦心栽培,呂過的成就自然要比他爸爸高的多,憑着軍功,現在呂過接呂布之位爲黑龍軍團的軍團長。

呂雯見了呂過很高興,姐弟兩個已經有幾年沒見了,這幾年各地的形勢都不穩定,呂過沒敢再回銀川去探親,一直待在貴霜來着。等到了富樓沙的時候,呂布帶着滿城的百姓全都接了出來,馬超一見呂布急忙甩鐙離鞍迎了上去,躬身給呂布行了一禮,說岳父大人您怎麼親自接出來了,這讓小婿我如何敢當啊!

微微一笑,呂布把馬超攙起,說孟起不必多禮,說着突然看見馬超身後的關羽了,當時呂布就楞了一下,關羽沒死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馬超見狀忙說這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回頭我跟您解釋吧!呂布點了點頭,過去衝着關羽插手一禮,說雲長,別來無恙!關羽還了一禮,說了句:“託福,關某還禮!”就不再言語了。

接下來就見那些穿戴的十分華貴的貴霜上等人全都跑來吻馬超的鞋子,馬超也一反常態,完全沒有了原來的隨和之態,整個人就如同一座讓人仰視的大山一般,對於那些向自己大獻殷勤的蠻子根本就視而不見,只是當達羅毗荼部和米底部的首領來行禮的時候馬超很客氣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這下讓其它的蠻子一個個羨慕的眼熱心跳的。看到這些關羽和許褚都有點兒蒙,馬超身邊的羊祜大張着嘴乾脆就合不上了。他們不知道這裡實行的是種姓制,百姓的奴性比之中原的百姓要強上數十倍。

進到城中之後,馬超接見了黑龍軍團的一衆將校,然後又到各地去走了走看了看,還特意帶着他們去原來的哈拉帕城看了看那片焦土,當看到:“觸怒大漢者,斬淨殺絕!!!”幾個血淋淋的大字時,關羽和許褚隱隱明白了馬超對付異族的政策了。

在富樓沙過了個年,過了正月十五馬超起程南下,走的時候他本來想把呂布也帶上了,如今呂布已經八旬開外了,呂過也已經長起來了,能獨擋一面了,馬超讓呂布回中原養老,呂布沒有答應,馬超跟他說了,最多五年時間,就要打響一統天下之戰,呂布要堅持五年,然後儘自己最後一份心力統率三軍揮師攻入蜀國,馬超只好答應他。

從貴霜南下到印州,印州有孫策坐鎮,馬超來了正趕上春耕時節,因此就多住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孫策和馬超是同年所生,可是現在孫策已經滿頭花白了,而馬超確沒有太大的變化,這讓孫策大爲不爽,特別是小喬夫人和大喬夫人站在一起一比,明顯要比她年輕二三十歲,這讓孫策大罵馬超是個妖人,跟他在一起的都被妖化了。當薛靈芸教了大喬夫人一套駐顏術之後孫策的觀點立馬改變了,大讚馬超真神人也,跟在他一起的都是神仙中人。

馬超在印州待到了五月份,然後起程趕奔安息。從印州到安息的萬里之遙,所過之處正是夏收時節,關羽和許褚暗中算了一下馬超這一季的收成,算完了當時臉色全都劇變,許褚問馬超,說主公,這一季的穀米收成恐怕得有十數萬萬斤吧?馬超看了看許褚,說仲康,你說少了,不是十數萬萬斤,我命人統計過,如果年成好的話,我治下所產出一季當在百萬萬斤左右,許褚聽完了當時伸着手數了半天都數不過來了。

從五月份一直走到八月份才趕到了巴比倫城。曹沖和徐庶出城來迎接,等見了馬超之後徐庶兩眼發紅,哽咽了說了聲:“主公……”馬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元直,不必多說了,你的苦心我都理解,這些年苦了你了!你一展抱負日子馬上就到了,你等着吧!徐庶聽了眼淚差點兒掉下來,自己這些年受夾板氣的苦不敢跟人講不敢跟人提,自己的難處憋在心裡頭都快要把他憋瘋了,今天馬超一句我都理解讓徐庶怎麼能不感動呢!他恨不得要高喊理解萬歲了!

和徐庶打了個招呼馬超樂呵呵的看着曹衝,曹衝也直視着馬超,兩個人跟斗雞一樣看了半晌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曹衝拱手一禮,說武威王,家父身體欠安沒來迎接,請將軍恕罪。馬超聽完了說孟德公病了嗎?快帶我去看看!說着拉着曹衝往城中走,曹衝擺一擺手,說您別急,家父沒什麼大事,只是年紀大了身體就不是很好了,您還是先見見滿城衆將現說吧!

馬超點了點頭,在徐庶、曹衝的陪同之下進到城中,和安息的文武百官全都見了面,當天晚上徐庶設宴給馬超接風洗塵一直鬧到了定更天,等到衆人都走了,馬超帶着許褚去見曹操。來到曹衝的府中沒等馬超叫門曹衝就把門打開了。他站在臺階上迎接,見馬超來了他微微一笑,說果不出家父所料,武威王還是連夜來了!馬超說我與曹公亦敵亦友,他病了我怎麼能不來呀!說着話兩個人進到裡頭。

曹衝帶着馬超來到了曹操的房中,離着老遠就聞到一股藥味兒,等進到裡頭一看,曹操披着衣服半躺在牀上正看書呢。一看馬超來了,忙把書放下掙扎着要起來,馬超搶步上前把他扶住,說孟德兄不要客氣,快快躺好。曹操躺好了看了看馬超不由嘆了口氣,說孟起風彩更勝往昔了,莫非你有長生之術不成?再看老夫,恐怕將不久於人世了。

馬超微微一笑,說某也垂垂老矣,只是這副皮囊還未曾老!說着馬超指了指自己的心,說這裡恐怕比之孟德兄還要老上許多。曹操哈哈一陣大笑,說在其位就要某其政,你打下這若大的一片基業,想要守住自然要勞心勞力,若不是孟起手下良臣如麻,恐怕你早就累吐血了!老夫現在才明白人生樂之所在,可惜悔之晚矣!說着曹操眼光一陣迷離,馬超看着曹操突然之間心裡一動,心說現在可是八月份了,不知道那個諸葛亮死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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