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馬超鄴城立擂,應者如潮,冀州各地會個三拳兩腳武把招兒的全都往鄴城來,特別是那些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蕩的主兒,更是想來揚揚名露露臉,再加上各地的山賊流寇也往這裡涌,讓鄴城人滿爲患,各處的買賣字號全都火起來了,甄家更是趁着機會大大的發了一筆。
這都是明面上的都西,暗中誰都看不到的一面兒中,人一多了鄴城的治安情況急轉直下,特別是到了晚上,打悶棍的,套白狼、背孃舅的全都出來活動了,天天有人跑來告狀,把鄴城的大小衙皁折騰的焦頭爛額,什麼宵禁不宵禁的,全都不管用了,沒辦法袁紹只好把軍隊調進城來維持治安,同時傳令加緊讓各地的軍隊往鄴城來。
咱們接着說擂臺的事兒,這一天早上,擂臺剛一開鑼,一個大漢就跳上臺來了,指名道姓的要挑戰馬超,馬毛一看就知道了,這是冀州著了名的草包——高幹!這位高幹名兒都起的有個性,他爸爸有先見之明,知道將來兒子要當大官兒,所以起個名兒叫高幹!現在都說惹不起的,那年月是惹不起的高幹爸爸!像他們這種掛了號的名人,探子早就報給馬毛知道了。
馬毛上臺來衝着高幹一抱拳,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偏將軍大駕,您是要來打擂嗎?”高幹把嘴一撇,說道:“我不打擂,老子來打人!”馬毛笑着說道:“看樣子您是來找麻煩來了?”高幹哈哈狂笑,說道:“那個馬超不是說了嗎,要會一會我冀州的英雄,來來來,你叫他出來陪你家高老爺走上幾招,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他!”
這純粹是不知道自己吃幾斤幾兩乾飯,平常仗着他是袁紹的外甥沒人敢惹他,他就以因自己是個了不得不得了的人物了呢,馬毛見他口出不遜,把臉一沉,說道:“高梁杆兒!你贏了我,我家主人自然會來陪你走兩招!”高幹心說我什麼時候改這個名字了,正想着馬毛先動上手了,飛起來一腳踢向高幹,高幹腦子不太好使,大瞪着眼叫道:“且慢!”
這一叫到把馬毛叫愣了,馬毛一聽急忙收腿後退,看着高幹:“你還有什麼話說嗎?”高幹說了,你程序不對,咱們得先通名道姓,然後互道久仰,等我拉開了架子,然後才能開打呢……他沒說完呢馬毛就衝上來了,心說你缺心眼兒吧你!打架沒好手,罵人沒好口,哪兒那麼多廢話啊!兩個人一打上,幾十個回合,馬毛一腳把高幹踹翻了,摁在地上就是一頓胖揍,把他打的跟個豬頭三似的。
等到馬毛氣喘吁吁的站起來,高士躺在地下直哼哼:“我不服!我就不服!你打了我了,我跟你沒完!我找我舅舅去,我饒不了你!”臺下衆人一聽轟地一聲全都笑了,臺下彩篷中張頜一皺眉頭,說道:“快去把他弄下來吧,別丟人現眼了!”兩個小軍跑過去把罵罵咧咧的高士擡下臺來,張頜看了看坐在上面的袁譚,說道:“大公子,這個馬毛手底下功夫不弱,必須得派一個好手上去才行!”那意思是像你哥哥高幹這樣的就別派上去丟人現眼去了!
袁譚把嘴撇的跟瓢一樣,說道:“身爲大將,自當比馬上功夫,他一個奴才,跑腿兒的出身,跟他比誰腿快,自然不是我家兄長這種馬上英雄能對付的了的,咱們不跟他比步下功夫了!”他這麼說是爲他表哥找個臉,要不然以後還怎麼在冀州高幹的圈兒裡頭混哪!接着袁譚點將了,他四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一個抽在一邊兒的一個校尉了,說了聲,就你了!袁譚說你去教訓教訓這個馬毛!校尉無耐只得抱拳走出彩篷來,張頜一看此人,點了點頭,這個校尉姓牽名招字子經,也是個人才。
牽招苦笑了一聲,被逼無耐只好出來了,他躲的遠遠的,就怕袁譚點上他的名,可是袁譚呢,覺着這個馬毛是個下人,也就只有牽招這種無權無勢的去對付他,派別人去那是擡舉他了,剛纔要不是自己的那個草包表哥非要打頭陣露個臉,早就派牽招上去了,他哪知道這一派牽招出去,就是給馬超送菜去了。
下了彩篷翻身上馬,牽招提刀奔擂臺而來,到了臺前衝着臺上一抱拳,說道:“安平牽招前來領教閣下馬上功夫!”臺上馬毛往臺下一看,吃了一驚,抱拳應了聲好,飛身跳下臺來,有家奴把馬牽過來,馬毛上了馬一帶馬往旁邊兒的空場兒跑去,在擂臺那邊兒,有一塊三尺高五百來米長寬的空地,是用來做馬戰用的,臺下的衆人一看要馬戰了,全都往這邊兒跑過來,把這裡圍了個嚴嚴實實。
牽招和馬毛一對上,兩個人都苦笑了一聲,馬毛一抱拳,說道:“子經,我找了你很長時間,沒想到你投了袁紹了!”牽招嘆了口氣說道:“馬兄,我也沒想到你投了馬超了,還做了他的家奴!”馬毛笑着說道:“不瞞子經,在下本來就是我家主人派往洛陽的眼線,承蒙何苗將軍錯愛,與他成了朋友,本想助何將軍除去十常侍,誰想事不機密,何苗大將軍被殺身死,我只好帶着那些老兄弟,投奔了我家主人,我曾多次派人四下尋找子經,都沒有尋着,沒想到在這裡見了面了!”
原來馬毛和牽招早就認識,要說這個牽招,也是個人物,十幾歲的時候就隨着他的老師樂隱投了車騎將軍何苗,後來何苗、樂隱都被殺了,牽招和他的幾個師兄弟冒死把他老師的屍身收殮起來,要運回原籍,半路上遇上賊了,非說棺材裡裝的是金銀財寶,要開棺看看,一言不合把他的師兄弟們全都打跑了,只剩下牽招一個流着眼淚苦苦哀求,衆賊一看,這是個義士,都挺感動,就放了他一條活路。
通過這件事兒,很快牽招的大名就流傳開了,袁紹知道了以後,就徵招他做了個校尉從事,牽招就一直在袁紹軍中混到現在,馬毛頭一天上臺牽招就認出他來了,當時心裡一驚,心說他怎麼跟了馬超了?後來袁譚帶着衆人來踢場子,牽招怕被點名,躲的遠遠的,沒想到怕什麼來什麼,自己還是被派上來了。
牽招把刀提在手中,衝着馬毛一抱拳,說道:“馬兄,牽招將令在身,不得不戰,刀槍無眼,請小心了!”說着一催馬奔馬毛來了,馬毛只得提槍招架,兩個人這一打上,彩篷中的馬超暗暗吃驚,這個牽招馬快刀沉,出手如電,殺的馬毛結結敗退,他就奇了怪了,自己的印象裡袁紹手下沒有這麼個人啊,派人一問,家奴回來稟報,說此人叫牽招!
馬超一聽心中一喜,心說這是個不錯的人才,我得把他留下!想到這裡馬超跟甄豫打了個招呼,他親自出場了!到了篷下上馬提槍奔鬥場來,兩邊兒看熱鬧的一看,全都往兩邊兒閃去,叫道:“閃開閃開快閃開,馬超來了,馬超來了!”馬超衝着衆人一抱拳,打馬進了鬥場,衝着兩個打鬥之中的人喊了一聲:“你們兩個暫且住手!”說着催馬到了兩人跟前。
馬毛、牽招兩個人一聽,急忙各收兵器挑出戰圈,擡頭一看,就見馬超來了,馬毛在馬上叫了聲:“主人!”馬超點了點頭,到了牽招身前,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這個年輕人也就二十來歲,一張方臉,濃眉大眼,跳下馬來有八尺開外,一身熟銅盔甲,跨下一匹花馬,提刀小心戒備着,看罷馬超一抱拳,說道:“這位可是安平牽子經麼?”
牽招見馬超一團和氣,急忙還禮,說道:“不才正是牽招,恕末將甲冑在身,不能全禮,將軍恕罪!”馬超擺手笑了笑,說道:“馬毛,你不用跟子經打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馬毛苦笑了一聲說道:“這點我早就知道了,是子經非要跟我打!”馬超呵呵笑着說道:“子經啊,馬毛不是你的對手,來來來,我陪你走兩趟!”
一見馬超要動手,牽招連忙擺手,他不是笨蛋,勝名之下無虛士,自己跟馬超打,那不是找着丟人嘛!所以牽招忙道:“小人哪是將軍的對手,怎敢在將軍面前放肆!”馬超呵呵一笑,說道:“你當然不是我的對手,這個我是知道的,這樣吧,不如咱們來打個賭,如果你能在我的槍下走上三合,就算你贏了,如果你走不上三合,那麼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一聽這話牽招氣壞了,心說你這話就有點兒忒欺負人了,你就是再厲害我就不信我連三招都過不了,輸人不能輸了陣,我就是死我也得在你馬前走上幾十合!想到這裡牽招把眉頭一挑,冷笑了一聲說道:“馬將軍太也小看牽某了吧!”馬超還是那個樣子,笑咪咪的說道:“子經可敢應戰?”牽招氣的都要噴煙了,道了一聲好,我答應了!馬超嘿嘿一笑,心說你跑不了了!想到這裡馬超擡手把天狼破軍槍摘下來擎在手中,衝着牽招一笑,說道:“我讓你一招兒!”就三招兒我還讓你一招兒,一聽這話牽招當時火就上了房了,這纔要掄刀大戰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