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妃惦記,王妃倒是比先前,更漂亮了幾分。”
瑞王輕挑了挑眉,如果自己告訴蘇惜月,就是因爲看他不順眼,才特意命人將其調來了這等的苦寒之地,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而不理自己了?
不過轉念一想,程子風在這裡倒也沒吃多少苦,反倒是被磨練了不少!至少從性子上來說,比之先前,更是殺伐果決了一些!這一點轉變,對於一個將領來說,可是極爲重要的!
三人進了廳內,下人們上了茶點,便悉數退下了。
“王妃的氣色看起來不錯,不知是生了何病?可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
蘇惜月淡淡一笑,“你也知道我生病之事?看來,這消息果然是傳的遠。”
“京城的消息,自然是傳的快。”瑞王的話,讓人聽着覺得是話裡有話,不過程子風也未有什麼不妥之色。
“倒也沒什麼,就是需要的藥比較難求罷了。如今,柳公子已是找到了大部分的藥村,還差幾味,聽說他已經是出門去尋了。倒是難爲他了,這樣大的雪,還讓他出門尋藥。”
蘇惜月說到這裡,看向了程子風,“一別數月,你在這裡,可還安好?”
“多謝王妃,下官,一切都好。”
蘇惜月點點頭,“有些事,過去了,便是過去了。你年紀也不小了,別總是讓程夫人和嫂嫂爲你擔心,等過了年,邊關安定了,就請調回京吧。”
程子風淡笑,“娶妻生子,怎及得上保家衛國?多謝王妃關懷了。”
瑞王冷着臉,不過看向程子風的眼神,卻是不大好,“聽說程夫人思子心切,身子是大不如前了。”
蘇惜月的臉一僵,看向了瑞王,見他的面色一如往常,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可就是覺得他剛纔的話,分明就是故意的!這是在故意刺激程子風嗎?
程子風一聽這個,果然是臉色微沉,“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本王何故騙你?你是程家唯一的嫡子,日夜守衛邊關,雖說現在戰事不多,可是身爲你的母親,自然是諸多擔憂。”
程子風沉默了下來,他不是不想回京,只是回京後,定然是會被逼着娶妻生子,可是自己心中之人,雖已嫁作他人婦,可是今日一見,自己才知道,對蘇惜月,他不僅是無法忘記,反倒是比以前,更讓他思念愛慕了。
“多謝王爺了。”程子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了,先前王妃來信讓下官規勸母親,下官已是寫信去勸了。另外,也給家父寫了家書,前幾日收到了子蘭的來信,說是母親已是想通了。不會再參與進一些所謂的爭鬥中去了。還請王妃放心。”
蘇惜月點點頭,“如此甚好。如今,嫂嫂是你們文昌候府的千金小姐,咱們兩家也算是姻親了。說實在話,我不指望你們一定是要向瑞王府靠攏,可是至少,還是不要攪進來的好。”
程子風自然是明白蘇惜月的用意,點頭道,“是,下官明白王妃的苦心,多謝王妃思慮周全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無非就是問問京城的衆人如何了?江南的水患是否安妥了?這一坐,便是到了晌午了。
“程世子就請留下與王爺一道小酌幾杯吧?難得在此遇到故人,下次再見,也不知道要等到幾時了?”
“這,”程子風有些猶豫不決,看了瑞王一眼,見其眉目冷淡,知道他對自己仍是不待見的,“多謝王妃好意了。下官還有軍務在身,就此告辭,以後有機會,再來拜訪。”
蘇惜月本想留他一道一起吃個飯,有些事,說開了,其實也沒什麼,何必總是拘於心中?可是一看到了自家王爺的態度,她便有些暗惱,沒辦法,當着程子風的面兒,自己也不能太使性子,否則,豈不是讓人笑話?
“什麼軍務也得等着吃了飯再說呀?”蘇惜月再勸道。
“不了!還是下次吧。”
瑞王突然起身,擋在了蘇惜月的身前,“走吧,本王送你。”
程子風一愣,很快明白了過來,王爺這是有話要與他說,苦笑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要跟自己說什麼了。看來,王爺對蘇惜月,是真的上心了!
蘇惜月看着二人一前一後出了大廳,也知道有些事,瑞王說,比她說,更有說服力。遂搖搖頭,獨自往後院兒去了。
“王爺有話就請直言吧。”到了門口,程子風止住了身形,看向了瑞王。
“你居然還敢不死心?”陡地,程子風便感覺到了瑞王身上的戾氣極重!比之曾在京城中看到的,猶爲更甚!而比起剛剛在前廳的氣勢,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下官不知王爺何意?”
瑞王冷哼一聲,轉頭並不看他,“程子風,本王看你也算是一個可栽培之良將,你若是收起了你的心思,本王自然是不會對你如何,可你若是敢讓任何人看出絲毫的端倪,本王的手段,你該知道。”
程子風多少有些不太樂意了,這美人兒你得了,佳人再懷,溫柔纏綿,自己連想想都不成了?再說了,當初那個王碩的事,自己事後讓人仔細查過,多多少少都有些人爲的痕跡,保不齊就是你這個瑞王爺動的手腳!
這會兒,你將美人兒搶了,反過頭來再對自己找手劃腳,簡直就是過分!
“王爺當初行事,怕也不是光明磊落!就不怕此事被王妃知道?再說了,下官從未有過任何舉止上的輕浮孟浪,更不敢有褻瀆王妃之意,王爺何故要咄咄逼人?”
“程子風,當初是你自己拿的主意,與本王何干?再說了,那王碩之事,並非是本王安排,至於她到底是誰的棋子,與本王何干?而你,你敢說你沒有覬覦她的心思?別忘了你的身分,也別忘了她現在的處境!”
瑞王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她有什麼閃失,你就最好是乖乖地收起你所有的心思,哪怕是夢中,也不能出現她的影子,否則,你只會害了她!若是你不能管好自己的心,那本王就不介意讓文昌候府絕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