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兒壓低了聲音,“你可聽說過天命貴女一說?”
蘇惜月搖了搖頭,“從未聽說。天命貴女?什麼意思?”
“這話說來也長了。說是十四年前,我大慶國曾有一位國師預言,我大慶國會有一位貴女臨世,得此女者,可得天下!”
蘇惜月一聽,便笑了,“簡直就是荒謬!怎麼可能?我看那國師就是一個神棍!哪裡聽說過得到一位女子,便可以得到整個天下的?除非那個女子是女皇!”
宋婉兒瞪了她一眼,“你怎麼敢如此詆譭國師?他可是我大慶朝預言的最爲準確的一位國師!國師年紀輕輕,便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二十歲時,便成爲我大慶朝最爲年輕的國師!他的話,一直都是被天下的臣民們奉若神明的。”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一位國師?”
“你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聽說十四年前,那位國師留下了他的最後一個預言,便不知所蹤了。皇上下令派了無數人尋找,仍是不見蹤影!如今已是過去了十四年,仍是未曾找到。”
“找不到?難不成是羽化成仙了?”蘇惜月的話裡,打趣的意味明顯居多!結果又引來了宋婉兒的一個白眼,“你到底聽不聽我說?不想聽就算了!”
“好姐姐彆氣彆氣!你說,我不插嘴了就是。”
宋婉兒這才繼續道:“那位國師名叫無崖子,他留下了這則預言後,便不知所蹤。而這則預言,據說是只有皇室中人才知曉。說是免得引起天下動亂。可是沒想到,最近這兩年,消息還是走露了出來,現在太子雖然是皇后嫡出,而且是被皇上封爲太子多年,可是並不受重用,太子手中也並無實權,反倒是瑞王,戰功卓著,早早兒地便被封爲親王,而且還掌管着大慶朝三十萬兵馬!這些人,可都是我大慶朝的精銳!”
蘇惜月點點頭,關於這一點,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自從第一次被瑞王所救後,她便命人打探了有關瑞王的消息。瑞王十四歲上戰場殺敵,首戰就一劍刺穿了對方先鋒的胸膛!再戰,便割下了對方主帥的首級!可謂是當即便震撼了全軍!自那以後,瑞王便一直帶兵殺敵,直至他十八歲時,徹底將北方的蠻夷部落趕至遙無邊際的大漠之中!
瑞王凱旋迴京後,皇上便直接封王賜府,並且將他一直帶着的墨衛軍,直接由其統帥。
“這個我也知道。瑞王不也因此成了無數閨中女子的意中人嗎?不過可惜了!那個人冷冰冰的,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會疼惜自己妻子的人,”蘇惜月撇撇嘴道。
“你這個丫頭,能看出什麼?也是,你才十四,哪裡知道,偏就是他那一幅冰山的模樣,才更惹得多少女子趨之若鶩!還有寧王,那也是一個足謀多謀之人,特別是其寫得一手好字,好文章,深得皇上喜愛!再加上一個秦王!那秦王也是武將出身,殺敵無數,雖然及不上瑞王的果敢勇猛,也是手握重兵的!”
“宋姐姐說了這麼多,與那冷玉梅要陷害我有什麼關係?”
宋婉兒白了她一眼,“還不是因爲你在皇后壽宴上送上的那幅畫?你可知道就是因爲那幅畫,讓原本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的冷玉梅,再沒了往日的風光!現在那些文人士子口中談論的,無不是你的傳世名作!你現在光華萬丈,再加上引得了太子的注意,那冷玉梅如何能放過你?她可不想讓別人以爲,你便是那天命貴女!”
“冷小姐,今年也是十四了?”
“正是!根據國師的預言,原本太子一直是以爲冷玉梅就是那個貴女,可是沒想到,皇后壽宴上,你殺了出來!讓太子頓時便覺得自己也許是看錯了人。所以,纔會引來了冷玉梅的諂害。”
蘇惜月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對!既是十四年前的預言,爲何現在他們纔開始關注?豈不是太遲了些?”
“我還沒說完呢!那國師預言,十四年前貴女臨世,只不過貴女的靈魂未曾甦醒,要等到十四年後,也就是現在她的靈魂纔會甦醒,屆時,纔是真正的貴女!”
聽了這靈魂甦醒四個字,蘇惜月立刻便呆了呆!這個國師難不成真的是有着什麼特殊的本事?否則,她如何會預言到貴女會在今年甦醒靈魂?靈魂?甦醒?這讓蘇惜月怎麼想,怎麼覺得那個所謂的貴女就是自己!天哪!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好端端地幹嘛要送幅畫給皇后?這不是引火燒身嗎?
蘇惜月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天賦,絕對不能外露,任何人都不能讓其知曉!除了暗夜,她真的想不出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還能相信誰了?
在權利,而且是至高無上的權利面前,親情、友情、愛情,這些東西,真的還會存在嗎?
蘇惜月想了想,又問道:“那宋姐姐,你可知道所謂貴女,有何尊貴這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像是這樣隱秘的問題,怕是隻有皇室之人才會知曉了。不過,既然說是貴女,自然就是有其獨特之處了,說不定也和國師一樣可以預言呢!”
宋婉兒的一句無心之語,險些讓蘇惜月驚地從繡凳上跳起來!開什麼玩笑?這一定不是真的!絕對不是!蘇惜月此時真是後悔死了!沒事兒,獻什麼畫呀!沒事兒,幹嘛打算要巔覆自己以前的懦弱形象呀!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此時,意外地想起了那日在玉器行裡,瑞王的那句話,“不要讓我等太久!”什麼意思?難道是他認定了自己是天命貴女?所以才說不要讓他等太久?不要讓他一直遙望那太子之位?
蘇惜月甩了甩頭,越想越糊塗,自己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可令人得天下的貴女?這怎麼可能?
兩人正在屋子裡說着話,便聽到了院子裡傳來了一陣吵鬧聲!起初二人並未理會,可是不想那吵鬧聲竟是越來越大!隱隱已有要要破門而入的架勢!
宋婉兒皺眉道:“怎麼回事?”許是聲音用的有些高了,說的也有些急,頭竟是有些眩暈之感!蘇惜月上前輕扶了她,“沒事兒,你彆着急!這是你自家的府上,還能出什麼事兒。”
宋婉兒卻是咬了牙道,“月兒你是不知道,我一聽這聲音,便知道,定然是我那個得寵的庶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