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這一舉動,將衆人都給驚的不輕,比給秦王賜婚,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而這其中,最爲驚詫,並且是惱怒的,便是宮裡頭的慧妃了!
她費盡心思的算計這一切,不過就是爲了拉攏秦王,與瑞王相抗衡,可是誰知這一切竟然是全都給毀了不說,還將自己也給繞了進去!
殿內,慧妃的臉,仍然是明豔動人,妖嬈無比,只是可惜了,眼中已是多了一抹的惆悵和悔意!
事後,慧妃將自己宮內的這些下人們全都盤問了一遍,才知道這個王靜書竟然是想着嫁給瑞王!爲此,竟然是不惜給瑞王下藥,用了上了這等的卑劣手段,不過可惜,被瑞王識破了。如此一來,反倒是成全了皇上,抱得美人歸了!
直接就冊封了貴人,也不錯,這位分給的不低,也算是給了王家一個體面,只不過,現在是姑侄倆同時進宮來侍奉皇上,雖然這事兒不算新鮮,可是畢竟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而慧妃自己的心裡頭,則是像被人給堵進來了一團棉花,雖然是不重,卻是彷彿是將她身體裡所有的毛孔都給堵死了,讓她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憋悶不已。
貴人,離嬪位只差一步了,只要是自己在這宮裡頭稍稍幫襯一二,想來,她定能是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嬪位,只是一旦如此,失寵的,怕就會是自己了吧?
慧妃長長的睫毛垂下,手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身前的海棠,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鄂然發現在,自己竟然是將這株海棠盤栽上的花朵已是採的差不多了。
“海棠?哼!本宮連富麗堂皇的牡丹都不懼,何懼你一株小小的山野之花?”
當日,宮裡傳出消息,說是慧妃命人將宮裡新進貢的沉香妝奩、十幾盆新鮮豔麗的海棠花一併送去了明華軒,並且又以自己的名義送去了一套赤金的頭面。
此舉引得皇上一陣讚譽,當晚便先去了慧妃處後,慧妃推託身體不適,請皇上去了明華軒。
瑞王府,水月小築。
“看來,這個慧妃,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這宮裡頭暫時倒是安穩了。”
“惜惜,本王不日將出京前往江南,主要便是因爲這水利之事,誠如你所言,房碩和柳如逸只能是鎮得住一時。而這興建水利,怕是僅憑他二人,辦不成。”
“皇上準你去了?”蘇惜月偏頭看他,想着皇上莫不是瘋了?竟然是派了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王爺去,就不怕他在江南大開殺戒?
“當前並無多少可用之人,身份太低的,去了也是無用。父皇深知,若是別人去了,可能不會給他惹麻煩,漂漂亮亮地將事情辦了,可是這漂亮的背後,全是一些個見不得人的骯髒勾當。與其讓他們暗中牟利,虧了百姓,倒不如直接使上雷霆手段,這樣的效果,反倒是更好。”
蘇惜月點點頭,的確如此,這興建水利原本就是利國利民之大事,若是有人貪髒枉法,私自侵吞了銀子,反倒是給大慶埋下了一樁禍事,極其不利。
“什麼時候去?”
“還沒有確定好,目前皇上在跟戶部那邊兒商議,看看國庫裡頭,能出多少銀子。”
“這興建水利,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既要花大把的銀子,還要極爲耗費人工,同時,還會得罪當地的士族豪紳們,這一趟,怕是不容易。”
“惜惜,你可想着與本王同去?”
蘇惜月的眼睛一亮,“若是能與你同去,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哥哥不是現在也在江南?倒還能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本王跟父皇提及了你的事,他沒反對,不過也沒點頭,事實上,這興建水利之事,你比本王懂的多。今日工部的段石又跟皇上提及了你的一些策略,父皇極其滿意,你與本王同去,應該是錯不了了。”
蘇惜月高興之餘,想到了文昌候府的程夫人,猶豫再三,還是提筆寫了幾封信。
一封是給邊關的程子風的,信中勸其能勸勸其母,莫要再攪進這奪嫡之戰中,委實冒險,而且,此次瑞王已是對她的這種行爲極其不滿了,若非是看在你兒子戰功卓著的份兒上,怕是早已對文昌候府動手了。
另一封是給程子蘭的,是請到過府一敘,目的,也就是與她交交心,能使其回府後,勸勸其母,莫再隨意插手皇族之事。
第三封,則是寫給了舅母的,讓其得空了,也能到文昌候府,規勸一二,免得它日,真的再與文昌候府刀劍相向!
第四封,則是寫給了蘇蓮。蘇惜月將給蘇蓮的信寫完之後,臉上再次有了笑,蘇蓮,我幫了你這麼多,寬恕了你這麼多次,現在,也是你回報我的時候了!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和潛力吧!
信一送出去,不到一個時辰,程子蘭便來了。
而蘇惜月給程子風送信一事,則是直接找到了暗夜,讓他想法子送了出去,畢竟,現在她與瑞王纔剛剛成婚,有些事,還是沒有必要讓他知道的,否則,怕是又要多心了。
程子蘭在水月小築裡待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急匆匆地走了,上了馬車後,沒有急着趕回安定候府,而是往孃家的方向去了。得知了這個消息,蘇惜月纔算是稍稍放心了!
想到了自己要陪着王爺去江南,自然是去做正經事,不是爲了遊玩的,遂叫了身邊兒的丫頭們都隨自己去了外院的書房,然後命人將一些凡是與水利、植被、地理志等有關的書籍全都裝了箱,以備不時之需。
到了傍晚時分,蘇惜月又想起了大表哥成婚之事,便又讓人給威遠將軍府和伯爵府都送了禮過去。
如此這般,京城,基本上也就沒有多少讓她再記掛的事了。
快到用晚膳時,瑞王也終於是回府了,出乎意料的,跟他一起回來的,除了段石,還有幾位是不她並不認得的官員,想來應該是工部的一些大臣吧。
“惜惜,這幾位都是於土木方面極有建樹的大人,今日是特地就你說的水庫之事,前來討教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