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月這話一說出來,瑞王竟是氣地失笑道,“你這丫頭!我哪裡捨得動你一根手指頭了?我倒是寧願打我自己,也捨不得動你一下兒!你呀!”
“你!”蘇惜月一時竟也是不知該做何等反應,反倒是有些尷尬了,總覺得自己剛纔的表現,似乎是太過小心眼兒了些,又或者說,自己似乎是被他給寵壞了!若是讓外人看了,怕還指不定如何議論她呢。
“好了,乖,今晚好好兒休息,明日一早,還要進宮。爲夫要先去上朝,約莫辰時末,我就在宮門口等你。如今後宮裡頭半的正是熱鬧,若是我沒在宮門口等你,你就在那兒等着本王,誰叫也不許走,本王不想你再出事。”
蘇惜月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這是上次的事情將他給嚇到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嚇壞了?不過,上次皇后和慧妃似乎是還沒有這回鬧地這樣明顯,這會兒,怕是華妃,也不好再插手她們二人之間的事了。免得再將她自己和清芳公主也牽連進去。她可是聽說了,這華妃,再度伏低做小,許多後宮的大事,都是由慧妃做主呢。
“對了,皇上也沒有說如何處置武昌侯,我擔心,他會不會對蘇蓮和冷玉凡不利?那日我瞧着他的樣子,不像是被人施了催眠術,應當就是他自己的意思。我總覺得讓冷玉凡和蘇蓮跟他們生活在一起,有些不太安全。”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若是不放心,我便再多派些人手保護他們就是。”
蘇惜月搖搖頭,“派人就不必了。怕是反倒壞了事。武昌侯是個行事謹慎的人,還是小心些爲妙。”
“也好。明日見到父皇,你可都想好了要說什麼?惜惜,其實,你無需擔心太多!你應該也知道了,父皇本就屬意我來繼承皇位,所以,纔會在當初我娶你的事情上,干涉過多,如今,既然你就是當年國師所預言的天命貴女,那麼,父皇也不會對你有太多的責難的。”
蘇惜月淡淡一笑,“也罷。便是不責難我,心裡也會不痛快,定然是會嚇唬我一番的,這一點,我還是有準備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你可是我的夫君,是我要依靠一輩子的人呢。”
“好!還有我!還有我這個堅強的依靠!”
對於蘇惜月的信任和這種信賴感,瑞王是極其滿意的!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希望明日進宮,一切順暢吧!
這一晚,瑞王果然是依言未曾鬧她,讓她一夜好眠,再醒來時,瑞王已是上朝去了。梳洗完畢,簡單地用了些早膳,穿了一身親王妃規制的宮裝,便乘了馬車進宮了。
按照先前所說的,蘇惜月果真就在門口等着瑞王出來接她。其實不用瑞王提醒,她也知道這會兒宮裡頭,定然也是亂成一鍋粥了。她可是沒有那個心思進宮摻和。
而蘇惜月願意在這裡等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她早就料到了今日會在此遇到冷夫人,所以,她在等!等着冷夫人,行色匆匆地進宮來!
果然,很快冷夫人的馬車就靠近了宮門,蘇惜月衝着良辰使了個眼色,良辰會意,自行往宮門口的方向靠了靠。
冷夫人下了馬車,也顧不得看四周是否還有其它的貴人,直接就往宮裡走,只是纔剛剛讓人遞了牌子,就覺得自己的肩膀一痛,似是被什麼人給撞了一下,頓時大怒!
“什麼人?走路不長眼睛嗎?竟然是敢撞本夫人?”
良辰低着頭,一個勁兒地陪着不是,倒是冷夫人一旁的嬤嬤提醒道,“夫人息怒,這是瑞王妃身邊兒的人,想來,瑞王妃也是進宮了吧?”
冷夫人定眼一瞧,果然就是蘇惜月身邊兒的丫環,再看到了一旁的瑞王府的馬車,想來是來了一會兒了,也沒有再多說,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良辰,得到了宮內侍衛的授意,便進宮了。
冷夫人只是瞄見了瑞王府的馬車,而且身邊的嬤嬤也是提醒說是她們來之前,這瑞王府的馬車就到了,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就以爲是瑞王妃已經進了宮,腳下走起路來,更是步步生風,半點兒侯夫人的儀態,那也是不講了!
看她走的如此急切,蘇惜月垂眸,有什麼事情能讓她如此地着急?連平日裡最注重的架子、儀態都是顧不得了?難不成,是蘇蓮或者是冷玉凡出事了?
“回殿下,得手了。這是奴婢剛剛從冷夫人身上順來的。”良辰上了馬車,將東西呈了過來。
蘇惜月接過那東西一瞧,竟然是一個荷包?冷夫人何故要將一個荷包放入袖中?遂讓良辰將荷包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蘇惜月看着這些黑乎乎的東西,一顆一顆的,約莫有自己的小指甲蓋兒大小,像是黑珍珠,可是又不像!蘇惜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眼底一暗,“良辰,將這些先收起來。你不必跟着進宮了,先將這東西交到柳公子手上,然後你再去一趟武昌侯府,務必要見到蘇蓮,問問她府上到底出了何事?”
“是,殿下。”
良辰一走,能障着蘇惜月進宮的,就只有美景和青姑姑了。青姑姑現在已是女官,倒是有資格陪她進宮。
瑞王出來的時候,看到蘇惜月果然是沒有自己先進去,立時便鬆了一口氣,竟然是沒有急着讓蘇惜月下來,而是自己先上了馬車,“還好!幸虧你沒有自己過去。現在宮裡頭可是鬧翻了!這會兒,父皇正在坤寧宮呢。”
“是因爲皇后中毒之事吧?”蘇惜月問道。
瑞王點點頭,“丫頭,你昨晚說的,果然是應驗了。皇后今日一早,便稱身體不適,不等散朝,就有內侍到了前朝來請父皇過去。這會兒的坤寧宮已是亂做一團了!聽說皇后的症狀像是下毒。我琢磨着,你這會兒進宮,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你這的天賦,萬一再讓你看一下皇后中毒之事,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