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聰聽了一會兒,臉色煞白,實在是聽不進去了,直接擡腿就是一腳。
唐夫人正罵的爽,哪知道門就突然被人踹開了!當下也是嚇了一跳,萬一再是瑞王妃過來了?立馬這心就懸了起來,這手心兒裡頭也就冒出了汗!
等唐夫人看清楚了,是自己的兒子,這才拍拍胸口,一臉後怕道,“原來是少聰呀,可是嚇死母親了!”
唐少聰陰沉着一張臉,隱約看着還泛些白,就那樣僵直了身子站在了門口,不肯再往前走一步,似乎是這腳一踏進了這屋子,身上就被什麼噁心的東西給纏上似的!
唐夫人看出了兒子的神色不對,這纔有些訕訕地笑了兩聲,向前迎了兩步,“這是怎麼了?可是在外頭受了氣了?快跟母親說說!若是當真有人欺負我兒了,我便是舍了這張老臉不要了,也得去找王爺給你做主!”
要說這唐夫人可是真心疼兒子!唐家可是就只要這一根苗兒呀!
唐少聰聽到母親這樣說,身上的火氣纔算是散了一些,不過臉色仍然是難看!
“母親,您剛剛破口大罵,成何體統?兒子一進院子就聽到了您在罵罵咧咧,這哪裡還有貴夫人的樣子?若是這些話,被有心人聽了去,母親,便是兒子和妹妹陪着你死十次,都不足以平了王爺心頭的怒火!”
唐少聰整日在外奔走,對於瑞王寵妻之事,自然也是有所耳聞。聽說王爺竟然是爲了王妃,許下了終身只此一妻的誓言,這簡直就是讓他震驚!
瑞王妃,他自是見過的,的確是一個出塵姣美的女子,那樣一個風華無雙的女子,也就只有王爺這樣尊貴且霸氣的男子才配擁有!王爺寵她,爲了她,不願意再要其它的任何美人,這不僅僅是不會讓人覺得王爺懼內,反倒是覺得王爺唯有如此,才能對得起瑞王妃的清華絕代!
唐夫人被唐少聰這樣一嚇,也立馬就明白了自己剛纔的確是罵的太過了。只圖了自己的一時痛快,竟然是忘記了這裡是瑞王府,而且,瑞王妃的身分在那兒擺着,哪裡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
“那個,少聰呀,母親剛纔也只是一時口快,不是故意的。”
“母親,這話您跟兒子說有用嗎?這裡是瑞王府,即便是後院兒,您知道王府在這府裡頭有沒有佈下眼線?母親,兒子不求您能爲了兒子去舍什麼臉面,只要您安安分分地在這後院兒裡頭過日子,兒子也就知足了。”
聽到兒子如此說,唐夫人頓覺胸腔裡邊兒被人給堵了團棉花,上不去,下不來,臉色一時竟是憋地漲紅。
“好了,原本是聽說母親帶着三位妹妹去了秦王府赴宴,所以過來問問母親和三位妹妹可有結識了些新朋友,如今看來,也是不必了。這是後院兒,兒子不便多待,就先回去了。母親若是無事,還是多在屋子裡頭修身養性吧。”
唐少聰話落,便衝着老夫人作了一揖,然後步伐有些沉重地轉身離開。唐夫人在後面看着兒子的背影,就覺得一陣心酸,自己也是因爲一時氣大了些,纔會口不擇言,怎麼就讓兒子給聽了去?這讓兒子怎麼看她?
唐夫人心裡不痛快,對着守門兒的幾位奴婢就是打罵!這聲音,自然是傳入了還沒有走遠的唐少聰的耳中,他的腳步稍稍放緩了一些後,表情似是有些無奈,又有些煩躁,深吸了兩口氣,便大步離去了。
瑞王被蘇惜月讓人請過來後,便將今日的事情與他細說了。末了,不忘提醒他,這唐夫人母女,顯然就是存了心思要嫁進秦王府,無論她們怎麼說,讓他千萬什麼都別應就是。
瑞王聽罷,也是輕嘆一聲,“這個唐少聰的爲人,還有才能,的確是極爲出衆的!只是,這個姨母,怕是要拖了他的後腿了。”
“這個唐少聰,我瞭解地倒是不多。不過,有着這樣的一位母親和妹妹,唐家想要在京城落個好名聲,怕是要難了。王爺,她既然是你的姨母,當年她母親又是爲了救你的外祖母才過世的,依我看,你還是要想個法子,好好扶持一把。”
瑞王聽罷,擰眉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蘇惜月,眼神中突然就有些冷冽了。
蘇惜月也察覺到了瑞王氣勢的改變,暗道不妙,莫不是自己什麼地方說錯話了?讓他起了什麼疑心了?
“明熙,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了?要不,我讓人再去取些冰過來?”蘇惜月有些忐忑地說完了,就要往外走,生怕再晚了,自己再被他身上的氣勢給震地動彈不得了!
“惜惜!我既說過,這一生只娶你一人,便自然是算數!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孃家人,便也是我的親人。你又爲何總是不信我?難不成,在你的眼裡,我竟是如此地不堪嗎?”
“明熙,你!”蘇惜月這回是真的明白了,瑞王已然是看出了端倪。
“惜惜,不管將來誰登上那個皇位,我都會保你蘇氏一門無憂。這下,你可滿意了?”瑞王輕輕閉目,許久,才吐出了這樣一番話,眼睛仍是閉着,未曾張開。
蘇惜月一愣,眼眶一酸,他果然還是猜出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勸他大力扶持唐家,也不過就是爲了將來蘇家、李家能在這朝廷中漸漸地隱退下來,免得有朝一日,功高震主,再傷了兩家人的性命。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會做出了這番的承諾!
“明熙!”蘇惜月的聲音有些哽咽,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竟然是這般地的細膩,她自認自己已經是隱藏地很好了,不過就是今日提了唐家一句,他竟然是能想到了這般長遠!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能不讓她心動?
“好了,惜惜,此事說開了,也就罷了。以後,你也莫再爲了這些個子虛烏有之事傷神了!我娶你,是爲了要你開開心心的,每日看你笑顏如花,便是我最大的欣慰!惜惜,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