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水風火奔涌之下,也不知道多少正在混沌中孕育的物事被毀壞,周軒處於外面的那一個視角似乎也受到了影響,有些震盪起來。當然這些對巨人來說沒什麼關係,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清氣上升爲天,濁氣下降爲地,世界出現。
這個時候,周軒處於外面的視覺終於比較清晰的看到那神人的樣子完美!
這神人的形象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其他的字句在他面前都顯得蒼白起來,無論從任何一個方面來說,他都是這世間能到達的極致!這世間所有的讚美之詞都可以也應該用到他身上,他的任何一點都是極致而完美的。
這巨人打量四周,對天地分立的情況很是滿意,然而不久之後,天地漸漸有彌合跡象,巨人爲了防止它們合攏,便用雙手撐天,把自己的身體變大,使兩者遠遠分開。
不知過了多久後,巨人對這件工作有些煩膩,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天地,覺得應該做些什麼,最後他分解了自己的身體來點綴這世界,他讓自己的脊椎繼續撐着天地,化四肢爲四極;左眼爲日;右眼爲月;血液爲江河;筋脈爲地裡;氣成風雲;聲爲雷霆……
隨着這神人身體崩解,周軒猛的回過神來,他想到祝明的話,準備帶着巨人身上“自己”這一部分落到自己心間,可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自己身體,整個世界已經開始模糊黑暗起來,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到巨人之外的另一個視角,連忙奔了過去,兩處視角合一後,他突然就清晰感到自己身體,連忙帶着這滴盤古精血劃過叢叢迷霧空間,扎入自己心臟之中。
山谷之中,此時若是有人從外面望來,不會看到任何異常,整個山谷和原來一樣空蕩蕩的只有草木石塊。然而實際上那祭壇還待在原地,祭壇之上,濛濛的霧氣之間,一個由三百六十五個金色字體組成的立體圓陣之中,周軒的身體猶如母體內的嬰兒般蜷縮着。四十九日之後,周軒心口之間突然涌出一股淡淡的光芒,這股光芒並不強盛,卻顯得如此的至純、至潔、至聖!似乎世間所有一切光芒的源頭。
彤彤彤彤,響亮的心臟跳動聲在山谷間迴盪,光芒散去,周軒已經在金色的園圈之中站了起來,他閉着眼睛,黑髮飄舞,隨着那金色園陣。緩降落。等他落到祭壇之上,那些金色文字嗖的一下猛然收縮沒入了他的體內。
金色文字組成的園陣進入到他的心臟之間,此時此刻,周軒全身的血液都瘋狂的逆向向他的心臟匯聚。心所有的血液似乎沸騰一般,圍繞着一滴清澈純透,顯得無比吸引人的血液瘋狂涌動,卻又全部與這滴非同尋常的鮮血保持着一段距離。那字體圓陣來到之後正正的把這滴特別的血液圈了起來,然後周軒身體內的血液重新變得有序起來,只是每一部分流過心間都從圓陣的一頭進入,再從另一邊流出,那流出的血液已經悄悄的有了些改變!
這時候從祭壇上升起的那些紫色霧氣也瘋狂的向周軒的心裡狂涌而入,全部匯聚到了那金色的園陣之內,使整個園陣變成了瑞氣騰騰的紫金色澤。
彤彤彤彤。
周軒的心臟瘋狂跳動着,每秒鐘都能跳動幾百次,他體內的血液瘋狂的循環了一次又一次,足足有半個時辰以後才漸漸緩和下來。
此時正是朝陽初升,周軒猛然睜開眼來,裡面驟然閃現出一道彗星似的精光,他擡起手來握握自己拳頭,似乎毫無異處,然而當他猛然出拳時。
嗖!
一股尖銳至極的空氣摩擦聲鑽入耳中,一股肉眼可見的空氣漣漪,隨着周軒的拳頭向前奔涌,發出“啵”的一聲輕響。
這種威力,周軒自己都被驚到了!他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然後不由張開雙臂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聲在山谷內一回蕩,之後遠遠擴散出去。
“父親母親,等我回來!”
在地面下不知多少丈的神秘空間之中,祝明浩蕩的聲音在空中瀰漫:“哈哈,成了啊,而且似乎血脈非常純淨,這一點真是奇怪,不過倒是越強越好啊……”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漸不可聞。
周軒走下祭壇來到那被巨石壓着的洞口,眼中閃過複雜難名的色彩,終於還是躬身行了一禮。
那祭壇對他而言以相當於一件法器,留着以後可能還有用處,周軒當然不能把它扔在這,揮手間把它收進戒指空間之內。靈識掃視之間,發現那空間中以多了些東西,不過周軒心中牽掛父母家人,沒時間去研究這些,所以沒做理會,徑直一躍而起,足足有五六丈之高!
身在空中,他揮手施決,背後寶劍鋮的出鞘,在空中變成一把寬有兩掌的青色巨劍,劃了個弧線來到他的腳下。周軒站在上面,飛劍載着他飛昇而起,徑直向着大業國都渠陽城而去。
風聲呼嘯,劍光越來越快,層層山林眨眼即過。
隨着周軒對御劍之術掌握的愈加成熟,劍光越來越快,一座座城鎮村落被拋與身後,不過半日光景便回到了渠陽。
小心起見,周軒先在僻靜處按下劍光,然而在街上漫步行了一會兒,得到的消息卻讓他心情倏然沉重下來,這才知道此時已是十月六日了,更重要的是那逆賊許世已在九月九日登基稱帝了!知道這個以後周軒那還顧得上什麼小心謹慎!當即劍光一起便直奔皇宮。
承德殿,乃是皇帝退朝之後的議政之所,剛剛登基了不到一月的許世正和自己幾位大臣商議一些官員任命問題,動盪之後,百官十去其五,填補空白確實是個浩大工程。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周軒架劍撞門而入,衆人不由愕然望來。周軒擡眼一掃便看見坐在上手穿了一身黑底金絲團龍袍,鷹鼻厲目的許世,正要縱身過去拿他,許世卻當先起身抱拳說了聲:“仙長回來了,您這一去近兩月不回,可把在下等的心焦不已,不知仙長爲何這般慌張?”
周軒先是一愣,猛然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正是在背後支持他謀反的上仙,不免露出一抹苦笑,進而又生出些戲謔之意,當下到:“路上碰到些意外……”
正在這時,一羣士兵呼呼啦啦的圍了上來,當先一人喝道:“什麼人膽敢衝撞聖駕,給我……”
不等他說完許世當即大聲吼道:“混賬,怎麼敢對仙長無禮,快快退下!”
那些士兵一愣,幹忙收了兵器撤下,卻不敢退出屋外。
周軒沒心情給他們磨嘰,當即一躍來到許世身邊,到:“我只問你,前朝皇帝與他家人呢?”
“這個……被在下幽禁在城東大明宮之中,仙長……”
周軒那裡還等他把話說話,當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道:“那便走吧。”提着他向外走去。
那些士兵見狀不免一陣**,周軒眉頭一皺,背後劍光倏然出鞘,繞着殿中一個縱橫纏繞。頓時鮮血四濺,尖叫之聲此起彼伏,從官員到士兵全部被他斬下一條腿來。刺鼻的血腥味衝入鼻腔,周軒沒有絲毫表情,動作也絲毫不停的提着許世躍到門外,向上一跳,那飛劍已從殿內飛出,穩穩的拖住他的身形飛了起來。
大明宮乃周軒一家平時避暑的一處行宮,就在城東四平山一依山傍水之處,不過十幾裡距離,周軒提着許世疏忽間便以趕到。把劍光停在半空,周軒把許世提到眼前,問到:“在哪裡?”
許世被掐着脖子,呼吸都很困難,何況說話?但感覺脖子上的手越來越用力,他連忙指向宮殿的東北角落。周軒哼了一聲,當即向他指的方向落了下去,離近了以後也便用不着他指點了,從空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處被叢叢士兵守護着的院子。不問可知就是圈禁之所。
心中焦躁,周軒劍光不免也快了幾分,進了院牆,也不待落下高度便徑直從飛劍上躍下,彭的一聲落在地上。正要提步衝進屋內,卻突然有一道聲音在上空響起:
“燕道友回來了,看你一副急匆匆的樣子,還提着那皇帝,這是怎麼了?”
周軒擡首望去,瞳孔不由猛然收縮,半空之中,那個曾經出現約戰自己老孃的裝逼犯赫然踏劍而立。周軒頭上剛要歸鞘的飛劍猛然再次躍起,正要衝上去斬了這廝,突然一陣腳步聲入耳。回首望去,卻見自己的父親,以及東宮麗妃、西宮華妃、三弟周皓、小妹周瑩赫然全部在列,唯獨沒有自己母親與二弟周杰。
父親走在當前,左右一看沒找到要找的人,不由顫聲問到:“這……這位道長,我兒……可……可……”
周軒被他稱呼的一愣,反應過來後便是一連串的念頭從心間劃過。
皇帝老子這顯然是在擔心自己兒子在逃亡之中損命,但以周軒對老頭子的瞭解,如果在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消息下他第一個問的一定是自己老孃!既然他沒問,說明他對老孃的處境已然有數,當然情況也絕對不是最壞的那種,因爲如果老孃沒了,自己這位皇帝老子大概也已經把自己折磨死了,更不會有心情關心他兒子事實就是如此,別說自己這個兒子,這世界上所有東西加起來恐怕都比不上老孃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到這些後,周軒心裡頓時安定不少,擡頭看了一眼那個白衣飄飄的裝逼犯,考慮到若是在這裡交手的話可能會誤傷自己家人,周軒當即揮手把許世拋到地上,開口到:“哈哈,陳道友,我當然是來尋你的,這個傢伙唧唧歪歪的惱人的很,就出手給他點教訓。”他從燕十一的記憶力得知,這個上元宗弟子叫陳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