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周軒起身,把飛劍招了回來,提起陳璧軀殼,順手撿起這傢伙的飛劍後提身飛起,再一次向渠陽方向趕去。
救母親的事一時半刻大概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可以先把父親他們救出來,先暫時拿這傢伙給父親一個交代,然後懲罰了該懲罰的人,安排好父親弟妹與兩位娘娘,到時自己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想辦法去救母親了,去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修派好好過過招。
一道青色劍光劃過天際,徑直落入渠陽成外大明宮之內。
這一次周軒特別注意沒讓任何人發現自己,落入院內後便徑直提着陳璧的軀殼奔入房中,口中叫到:“姓周的皇帝呢?我給你送禮來了。”他在路上就已考慮清楚,以自己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合適告訴皇帝老子實情的。
一眼掃去,一家人正圍繞桌旁吃飯,卻都沒怎麼動筷,皇帝老子可不知道進來的就是周軒,當先起身道:“是哪個……”之後他便已看清了周軒手上提的人,當即便愣了一愣。周軒揮手把陳璧軀殼甩到老頭子腳下,到:“吶,這傢伙交給你處置了。”
老頭子顯然有點鬧不明白情況,顎了一顎後到:“道長,這……這是……”
這可不是他想象之中的某個兒子啊!
“哦……哈哈,忘了解釋了,周先生,我叫燕十一,受您兒子周軒所託,特來相救。”
“周軒?可……你……你不是……”
周旋當即擺了擺手:“那是以前,我被他們矇蔽了,以爲做的是好事呢,幸蒙仙師指點才醒轉過來。哦,你不知道吧,你兒子周軒被崑崙仙師看中收爲弟子了,現在已經跟隨仙師上山修行了。崑崙知道吧?上古聖人開創的門派,爲天地正統大教。仙師言到,等他學藝有成後便自己來救母親,就當是一段歷練,至於諸位,因爲不是吾輩中人,所以特命在下前來解救。”
這一頓胡謅八扯把皇帝老子說的一愣一愣的,過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得到:“你……這……這……這是真的?我兒周軒被仙人收爲弟子,還託道長前來相救?”
“還能有假?”周軒指着地上陳璧肉軀:“這傢伙不正是此事最大的禍首嗎,尊夫人不也是被他抓走的嗎?現在貧道把他交給你處置,你覺得這是假的嗎?”
皇帝老子看了看地上死屍一般的軀殼,抱拳到:“道長恕罪,在下一時失態,並非不相信道長。道長之恩,在下銘感五內,無以言表,只……”
“喂喂喂,你千萬便說什麼感謝的話,更不要說什麼報恩的話,我說了這是受你兒子所託,一切情分自有你兒子擔着,你一點也不用感謝。”開玩笑,他剛纔這一抱拳都差點把周軒嚇跑,要是在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周軒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皇帝老子被堵的一愣,當下頗是尷尬的到:“這個……在下只是表述一番心情,既然道長不願聽這等俗語,在下不說就是,不過您的恩情確實沒齒難忘!”
“好了好了,廢話不要多說,我來這裡不是來說話的,是來救人的,隨便幫你報仇。這裡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們一家那麼多人也不能直接帶走,一個個走又怕被發現,所以還是應該先逆轉了城內的情況再說,你在這裡當了這麼多年皇帝,說說應該怎麼辦比較好吧?哦,再此之前你還是先處理了這傢伙再說吧。”
說着周軒用眼神示意陳璧軀殼,這時候他表面上裝作不耐煩似的,其實內心中某一部分卻因爲這樣與老頭子講話感到一陣暗爽。
皇帝老子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的軀殼,有些猶豫的到:“道長,在下想……能不能用他來換回皇……我的妻子。”
真不愧是我老子啊!
周軒心中感慨,非常感動老頭子這種第一時間考慮老孃的態度,嘴上卻搖着頭到:“不可能,不要異想天開,你大概不知道他師門的恐怖,此時決不能讓他師門知道這事兒,我們要儘量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躲起來,不然裡面隨便派一個人過來大家就一塊死翹翹了,而且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這……”老頭子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周軒又到:“好了,這件事就不要考慮了,我建議你先殺了他,然後我們來談談如何來控制城中的局面,送你們出去。”
皇帝老子看着那軀殼糾結了一陣之後頹然到:“好吧……”調整一下情緒又到:
“城中的局面想要逆轉的話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對道長來說應該是不難的。道長只要讓許世召集文物百官到一處,然後控制住場面,這裡面有很大一批人其實還是效忠與我的,只要我一出場,這些人一定投誠,然後在把那些關在獄中的忠貞將官放出來,讓他們找回各自統領的士兵,許世手下的士兵羣龍無首之下,情況便會逆轉了!”
“好!就這麼辦!”周軒點頭,這裡離城中距離不近,不等消息傳來便應該大局以定了,到時候在飛劍趕來,弟妹與兩位娘娘想來也是萬無一失的!不過爲保萬全,還是到:“避免外面的士兵狗急跳牆,我還是施道符護着諸位。”
“多謝道長了!”皇帝老子到。
“應該的。”周軒說着,拿出了一道能夠給多人提供防護的“小極元罡符”雖然戰鬥之中不敢動用這東西,但現在卻有充足的時間讓周軒慢騰騰的念決施法,反正就算失誤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再來一次就是。
捏着那符紙唸叨了近半分鐘後,這道符才終於在手中潰散成一篷螢火蟲似的白色光點,而後這光點蔓延成一個半透明的護罩,把除了周軒與皇帝老子以外的所有人都圈了進去。之後周軒不在耽擱,攜着皇帝老爹踏劍直奔皇宮。
在承德殿旁邊的宣明殿內,此時剛從大明宮回來不久的許世正在焦頭爛額的處理周軒留下的爛攤子,然而宮門彭的一聲,又一次被人從外面撞開。許世不由驚顫的起身,一臉驚謊的看着撞進來的周軒。
周軒已把皇帝老子放在了一個隱蔽安全的地方,從一個小太監口中知道了許世的方位,便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看到許世僵在臉上的表情,周軒心裡不免涌出些許快意,當即笑了一笑,到:“皇帝陛下可讓小道好找!”
許世聞言忙抱拳躬身:“仙長折煞……不知仙長找在下有何事?”
“有事,當然有事!”周軒躍到他身邊,這傢伙大概想起上次的遭遇,身子不自覺的抖了一抖,躬身到:“何事,還請仙長吩咐。”
周軒伸手拍拍的他的肩膀:“好事,大好事,你快召集百官前來覲見。”
“召集百官?”許世一愣:“不知仙長……”
不等他說完周軒伸手就扯着他向外走,口裡說到:“不要問那麼多,只管召集就是了。”擡手指着旁邊嚇得有些哆哆嗦嗦的太監們到:“你、你們,還不趕快去傳旨,就說皇上召集百官到大殿議事。”
“這……這個……陛下?”太監們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的看着許世。
“怎麼?”周軒停下身來,一雙兇光四射的眼睛掃視一週,包括許世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打個寒噤。許世哪裡有膽量反抗他的提議,當即到:“去,快去,按仙長的話把所有大臣都給朕招來。”
“喏!”幾個太監頓時如蒙大赦,低着頭狂奔去了。
“哈哈,這纔對嘛,陛下,咱們去大殿等候吧。”周軒笑着放開他,手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許世乾笑兩聲,伸手到:“仙長先請,仙長先請。”周軒也不和他客氣,當即擡腿向前走去。很快兩人穿街過廊,到了衆臣朝會之所,明真殿。
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對救母親還有些用處,周軒專門讓許世在龍椅旁立了一道屏風遮住了身形,至於之前見過自己面的人,周軒沒準備放過他們。
等大臣們一個個的趕來後,周軒便讓許世下令關了大門,不許任何人靠近。衆人面面相覷之際,周軒背後寶劍已鋮的出鞘,飄逸的在空中劃過一道青色長虹,噗嗤一聲,鮮血飛濺之間,許世項上人頭已經骨碌碌的滾到地上,那臉上的表情還保持着先前的笑臉。
臺下登時一片安靜。
皇帝老子從龍椅後面走了出來,對臺下衆人說了句:“衆卿一向可好?”
“陛……陛下!”有人一臉歡喜。
“陛下!”有人愕然。
“……你……你怎麼……”有人滿臉驚恐的指着他。
對於這最後一種人,周軒飛劍當下毫不客氣的就飛過去從他們頸間劃過,大好人頭頓時落地,晃眼間便有十幾顆人頭在地上滴溜溜的滾動起來。這血腥的手段頓時又讓大殿之內安靜下來,這些官員們愣愣的看着崩在身上的血滴與地上的人頭屍體,其中兩個當即便眼睛一閉砰砰兩聲暈倒在了地上。
周軒適時喝道:“陛下再此,爾等還不速速下跪請安!”
衆臣這才反應過來,大部分人當即跪下高呼:“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些反應遲鈍的眼見這情況哪裡還敢站着,當下也跪倒高呼萬歲。其中還有兩個似乎是許世手下鐵桿,一雙眼睛左右掃視,顯得驚恐不已,周軒毫不猶豫的飛劍過去把他們給斬了這手段何止是狠辣,簡直可稱兇殘了!這時候,若是有人仔細打量他的眼睛,就會發現那裡面正冒着淡淡的紅芒!
這是因爲最近一連串的遭遇已把周軒內心中兇惡的一面催化到了頂點,母親的境遇更是成爲了引發質變的催化劑,讓他心中充滿了一股發泄不出的毀滅情緒,再加上巫族血脈中本就難以馴服的暴烈本能,周軒已然開始向着殺人狂魔的方向滑落了。其實這時候他多發泄發泄倒是好事,不然這種情緒慢慢積壓,只會越來越嚴重,直到沖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