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明顯就是一場“鴻門宴”,雲簡月去了就等於送死。
雲簡月垂下的手緊緊握着手機,低垂的睫毛遮擋住眸底的光,片刻後,她擡頭看着他,“我要去。”
“簡月——”聲音裡有着不悅。
“沈憐藍主動邀請我去沈園,無非是知道我有莫傅卿和鷹眼部隊的人保護,不管派多少人來都傷不了我;所以她必須要把我單獨引出去,方便對我動手。”
厲寒渚斂眸,眸色寒冽,“那你還去?”
“是,我必須去。”雲簡月眨了眨一塵不染的瞳眸,沉靜的語氣道:“你忘記了,我們本來就打算要對沈憐藍動手!我已經寫好代碼交給你的下屬,到時候他可以直接黑進監控系統,切斷報警器,但是我們拿到的沈園平面圖並不詳細,如果我進去了,剛好可以做你們的內應,方便你們進去。”
“這樣做太冒險了。”厲寒渚還是不同意。
他不敢拿她冒險。
“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相信有你們在,我不會有危險。”而且她有一種直覺,時候到了。
該動手了!
厲寒渚鷹眸複雜而隱晦的盯着她良久,冰涼的嗓音幽幽的響起,“我從來不知道你這樣信任我。”
雲簡月微怔,隨之笑起來,眸底漾着星火,溫暖繾綣,“我一直都相信你!”
她這般堅持,厲寒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點頭算是答應了。
……
傍晚,雲簡月特意換了一件白色的蕾絲長裙,頭髮挽起露出漂亮的香頸,化了一個淡妝,讓臉色看起來有些血色;爲了行動方便,沒有穿高跟鞋,而是選擇了一雙平底鞋,鑲着細鑽,熠熠生輝。
雲簡月走出別墅,低頭看自己腳下的鞋子,有些遲疑:“是不是太張揚了?”
她去的是鴻門宴,又不是什麼真宴會,穿這麼好的鞋子是不是糟蹋了。
今天的這一身是厲寒渚特意爲她準備的,拿回來的時候吊牌全剪掉了,但她知道這一身下來,價格不菲。
厲寒渚仔細打量了她一下,精神雖然沒有以前那樣神采奕奕,但勝在她底子好,稍微裝扮下就足夠的美;不似雲思晚那般美的張揚,也不像沈憐藍那樣嫵媚風情,但卻足夠的溫婉如花,賞心悅目。
“這樣很好。”薄脣輕抿擠出四個字。
雲簡月聽他這樣說,也就不在糾結了。
上車之前厲寒渚仔細的爲她調節了下耳朵裡提前植入的竊聽器,對講器是藏在了她胸前的別針裡,別針形狀是紅色的寶石,宛如盛開在胸口的一朵血蓮花。
厲寒渚親自開車送她到沈園門口,沈憐藍早已安排好自己的車子接她進去。
厲寒渚下車送她到車子旁邊,進去之前自然要接受檢查,好在檢查的人是女人,行爲也沒有多過分,雲簡月就沒計較了。
“萬事小心!”在她上沈憐藍車子前,厲寒渚不放心的多叮囑一遍。
雲簡月提着裙襬站在車子前,回頭看他,微微一笑。
十里春風,不如她。
“放心,我沒事的。”說完,她不再遲疑的坐進車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