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楚楚氣喘吁吁的坐在沙發上,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不可否認傅青雲現在恐怕已經死了一千次一萬次。
然而看着程楚楚如此疲憊,作爲始作俑者的傅青雲卻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程楚楚的心中也越發的憋悶,索性背過身去不再理會。
一連好幾天的時間,程楚楚和傅青雲都相安無事。
傅方韻也因爲忌憚着傅青雲對程楚楚態度格外的客氣,這倒是讓程楚楚過的十分的舒心。
然而這樣的狀態卻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自從程楚楚搬到老宅之後,許墨墨就格外注意老宅的動向,可是她等了好幾天依舊沒有等來任何的消息。
這樣的平靜也讓許墨墨再也冷靜不下來,她的心中頓時變得焦急萬分。
她沒有辦法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她必須要試探老夫人的態度,若是老夫人對程楚楚的態度改觀了,那可就糟糕了。
翌日,程楚楚畫完設計圖之後,有些疲憊。於是想要到花園中走一走,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
當她走出房間的時候,卻突然看到客廳中,傅方韻的身邊坐着一抹熟悉的身影,而那個女人很顯然便是許墨墨。
程楚楚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自顧自的向花園走去。
她一直都很清楚老夫人向來都不喜歡她,而許家和傅家是世交,所以許墨墨從小便是老夫人看着長大的,所以她們的關係難免要親近一些。
她的心中也並沒有覺得吃味,只是對於自己不受老夫人喜愛有些感嘆罷了。
然而就在程楚楚向外走去的時候,老夫人卻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程楚楚,“楚楚,你過來!”
程楚楚立刻停下了腳步,雖然她不知道老夫人找她究竟是幹什麼,但依舊聽話的走到老夫人的面前。
許墨墨見狀,立刻識相的起身離開。
很快偌大的客廳中便只剩下程楚楚和傅方韻面面相覷。
“奶奶,您找我?”程楚楚小心翼翼的開口,看着傅方韻頓時冷下來的臉色,她的心底升起一抹強烈的不安,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她的心間。
果然,下一秒老夫人說的話正好印證了程楚楚不好的預感,“作爲我們傅家未來的女主人,當然是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上得廳堂自然不是一天兩臺就能夠速成的,但是下得廚房還是很容易的不是嗎?你覺得呢?”
傅方韻似笑非笑的看着程楚楚,靜默的等待着她接下來的回答。
程楚楚絲毫不懷疑,如果她現在否定老夫人的看法,一定會被老夫人給記住的。所以程楚楚只能夠硬着頭皮點點頭,“奶奶,您說的沒有錯。這確實是我應該學會的。”
“既然你自己的心裡也很清楚,那麼爲了鍛鍊你的能力,從今天開始廚房就交給你了,正好也給張媽她們放個假!”傅方韻淡淡的開口漫不經心的說道。
程楚楚的表情十分鎮定,她和弟弟從小就被李雪梅母女兩虐待,不給他們飯吃是經常的事情,所以程楚楚早早的便學會了下廚。
所以下廚這個對於千金大小姐來說是噩夢的事情,對於她來說卻是家常便飯易如反掌。
只是這一切卻和程楚楚設想的完全不同,在程楚楚不知道已經重做了多少次之後,她這才意識到傅方韻根本不是想要鍛鍊她的能力,而是單純的想要給她找不痛快。
儘管程楚楚的心中清楚這一點,卻還是不得不陪着笑臉,按照傅方韻的要求,一遍又一遍的重做。
直到洗菜洗到她的手指已經完全紅腫,因爲長時間的切菜手上已經遍佈傷口,她才終於做出了讓傅方韻滿意的飯菜。
“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再讓你做下去的話,今天晚上的飯點恐怕就要錯過了。”傅方韻的語氣中滿是嫌棄。
儘管程楚楚已經如此的努力隱忍,可是她的做的這一切還是不能夠讓傅方韻滿意。
聽到傅方韻終於妥協程楚楚這才覺得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的手指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傷口,但她的心裡卻沒有多少的怨言。
如果她做這些事情能夠讓傅方韻對她改觀一些的話,那麼她就沒有任何的怨言。
程楚楚從心底裡想要得到傅方韻的認可,這也是爲什麼她一番糾結之後,還是同意了傅方韻提出的無理要求。
傅方韻冷着臉坐在餐桌前,程楚楚也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身邊。然而兩人之間隔的如此之近卻完全是零交流,空氣中的氣壓低的令人覺得可怕。
好在傅青雲在此刻回來這才終於讓眼前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些許。
傅青雲一回到家,傅方韻立刻招呼傅青雲坐下吃飯,她的臉色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跟之前面對傅方韻的時候判若兩人。
傅青雲一言不發的在程楚楚的身邊坐下,他的目光從眼前的菜餚上掃過,明顯發現眼前的菜餚並不是一貫熟悉的口味。
他不由的皺了皺眉,動了動脣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整個過程中程楚楚都一直保持着沉默,也並沒有告訴傅青雲這些菜都是她做了一遍又一遍。心甘情願的將所有的委屈和疲憊全都嚥進肚子裡。
然而傅青雲卻敏銳的發現程楚楚的手上有幾道很是顯眼的傷口,看傷口的紅腫程度似乎是新添上去的傷口。
傅青雲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程楚楚的手腕,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手指上,“這是怎麼回事?”傅青雲冷冷的開口,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傅青雲身上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度,程楚楚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她的目光不斷閃躲着不敢和他對視。特別是感受到來自傅方韻無形之中的壓力時,她更是將頭埋的低低的。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沒有得到程楚楚任何的迴應,傅青雲的臉色不由的變得更加難看,語氣也變得越發冰冷。
“是我自己不小心傷到的。”程楚楚用細如蚊子的聲音說道,她的話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