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誰?”男人將程楚楚從懷裡放下,將她緊緊的攬在自己的懷裡,一臉囂張的看着眼前的沈牧雲,“我是她的老公,帶她走天經地義,你算老幾竟然敢擋我的路?”
“是嗎?”沈牧雲輕笑着反問了一句,毫無怒意的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只是眼神卻是截然相反的凌厲,“那就讓她好好看看,到底是認識你,還是認識我。”
他說着,一把握住了程楚楚的手臂,語氣格外的溫柔,“楚楚,你看看我,我是你牧雲哥哥啊!”
程楚楚的酒勁兒此刻已經完全起了作用,聽到他的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擡眼望着他,清澈的眼睛裡面蒙上了一層霧氣,呆呆地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牧雲哥哥?”
她歪着頭,費力的想了很久,這才猛地掙脫了自己的身旁的男人,快步跑到了沈牧雲的身後,緊緊抓着他的衣服,可憐兮兮的說道:“牧雲哥哥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看見了嗎?”沈牧雲側身將她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盯着眼前的男人嗤笑了一聲,“如果你再糾纏不休,我想我會選擇報警。”
那個男人看着眼前的場景,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好惹的,再糾纏下去只會是自己吃虧,立刻腳底抹油,拉開酒吧的門就跑了出去。
“沒事了。”沈牧雲轉身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看着她喝的醉醺醺的模樣有些心疼,“怎麼一個人跑來喝這麼多酒,如果不是我剛好在這裡,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嗎?”
程楚楚完全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只知道自己現在安全了,便放鬆的靠在了他的懷裡,小貓兒似的蹭了蹭,像是夢囈一般說着,“謝謝牧雲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這句話讓沈牧雲猛地一愣,知道她是真的醉了。
自從程家發生變故到現在,這麼久的時間裡面,她從來沒有再叫過那個稱呼,這句話是他們之前還在一起的時候,她撒嬌時總會說的話,只要她一說,沈牧雲的心就立刻軟成了一灘水。
可惜,時過境遷。
如果不是她現在喝醉了,又怎麼會和自己這麼親密呢?
“牧雲。”一道清越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沈牧雲轉頭,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格外出衆的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目光落在了程楚楚的身上,隨即那柳眉皺了皺,“她是誰?”
沈牧雲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快要睡着的程楚楚,解釋道,“悠悠,這是我的一個……”
他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出口,“這是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剛纔看到她遇到了麻煩,就幫她解決了一下。”
“牧雲哥哥?”程楚楚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話不開心的嘟了嘟嘴巴,“你說誰跟你是朋友啊?”
這話一說,三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就變的有些尷尬,唐悠看着兩個人的樣子挑了挑眉,優雅的紅脣上挑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她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朝着程楚楚走了幾步,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朋友?”她輕輕的反問了一句,將酒杯拿到了程楚楚的面前的忽然手腕一轉,冰涼的一杯酒水就盡數潑到了程楚楚的臉上,順着她的臉頰滴滴答答的落在了沈牧雲的衣服上。
沈牧雲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就用自己的袖子幫程楚楚擦着臉上的酒水,緊皺的眉昭示着他的不悅,“你這是幹什麼?”
“沈牧雲,你騙我。”唐悠將酒杯隨意的放在了桌子上面,從自己的小包裡面拿出了一根菸點上,漫不經心的放在了嘴脣裡面狠狠吸了一口,湊過去吐在了沈牧雲的臉上,“既然不是真心的,何必裝的那麼累?”
“合作的事情就先到這裡,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她說着,伸手撈起了程楚楚的下巴,盯着她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又吸了一口手裡的煙,“還有,下次撒謊,記得找一個高明一些的理由。”
話音剛落,她就已經轉身離開,大步流星的朝着酒吧門口走去。
沈牧雲看着她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低頭看着懷裡正在胡亂擦臉的程楚楚,“楚楚,你沒事吧?”
“我沒事。”程楚楚抽了幾張紙巾擦着臉上粘膩的酒水,剛纔還迷.離一片的眼神裡面此刻卻帶了些清明,剛纔那一杯酒倒是將她的醉意驅散了不少。
她從沈牧雲的懷裡掙脫而出,冷漠而又疏離的看着他,“剛纔多謝你幫我,給你造成了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楚楚。”沈牧雲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卻被她不着痕跡的給避開,他的眼裡帶着幾分心痛,一張俊顏上滿是失落,“你知道的,我們之間不需要你這樣跟我道歉。”
“今時不同往日。”程楚楚的腦袋疼得厲害,她看着桌子上面的酒杯眸子暗了暗,過去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沈牧雲,自然而然的跟他碰了碰杯,“這杯酒就當是我跟你賠禮道歉,搞砸了你的合作。”
她說完,還不等沈牧雲說話,就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沈牧雲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裡面的酒一口未動,他朝着程楚楚走近了幾步,臉上的神色被五顏六色的燈光照的格外的斑駁,“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喝酒,我清楚你的性格,你平時不會是借酒消愁的人。”
“今天這麼反常,是……因爲傅青雲嗎?”他試探着問道。
提起傅青雲的名字,程楚楚的心口就立刻傳來了一陣鈍痛,她抿了抿脣,將沈牧雲剛纔放在那裡的酒杯也拿了起來,仰頭喝下,辛辣的酒水順着喉嚨刺激到了胃裡,絲毫沒有緩解那個叫做心臟的痛楚。
她自嘲的笑了一聲,清澈的眼睛裡面瀰漫着一層落寞,“是。”
雖然說她很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能讓她變得這麼不像自己的人,還只有傅青雲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