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昌山山巔有一臨崖之地,乃是一塊平整的巨石,立於此處可攬整個乾昌山全貌,鬱鬱蔥蔥,一望無盡,而巨石之下便是百丈深淵,此刻有三人拂微風而至。
“此地倒是不錯,就在這裡吧…”甘秉儒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臉色浮出抹難掩的興奮。
古秋瞥向一旁,見到了一旁有塊石頭,石頭上刻着觀崖臺三個字,此地確實不錯,自然沒什麼意見。
那顧長羌更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你們就開始吧,可莫要下狠手,都是自家兄弟…”甘秉儒好心提醒道,不過也只是客套話罷了,畢竟此刻他的臉色已是喜笑顏開,靜待好戲上演了,言罷後便忙閃到一邊去,給二人騰開地方。
二人相對數丈而立與這觀崖臺中央,此刻山風橫灌吹得二人髮絲紛紛衣袍獵獵。
“你不是我的對手…”古秋望着顧長羌輕笑道。
顧長羌倒沒什麼神情上的波動口中言道:“那得打過才知道…”
“這樣如何?我赤手空拳,讓你使用兵刃…”古秋想到了什麼提議道。
顧長羌思索一番後,點了點頭正色道:“好…”
古秋倒是一愣,倒是沒想到顧長羌竟如此直接,心裡暗自嘀咕道:這死人臉,我客氣,你倒是不客氣...
不過話已經說了,斷然沒有更改之理。
後二人皆沒有在言語,就這般相對立着,望着對方。
顧長羌手握鋼矛,臉色仍翻不起任何波動,身軀之上的昂揚意不斷凝聚,似要衝天而起。
古秋此刻同樣站直身子,雖說神色平淡,但也沒有任何小覷之色。
戰意似是凝聚到了極限,顧長羌於此刻突然動了,身形如龍攜風踏來,手中長槍前突衝古秋凌空一刺,極爲迅猛,蘊力萬鈞。
古秋目光如電自然反應過來,後身形一側,躲過那銳利寒芒。
顧長羌並不意外,此刻操控槍身,再一次向着古秋橫掃而來。
古秋這一次向後閃身,後顧長羌手中的槍劃過一個弧月,那閃爍着寒氣的槍尖幾乎是貼着古秋的腰身橫擦過去,似是能感覺到那股涼意。
躲過這一槍後,古秋心中也覺得有幾分驚險,心中暗道不可再守,便直接踏步向前,手中拳聚攏,蓄滿力後轟出。
拳影如風,顧長羌自然反應過來,手中槍向後收,槍尖以腰身爲軸與空中掃過一個半圓,在向前刺出,好一招回馬槍,整個動作極爲瀟灑,一氣呵成,不過此刻直衝古秋刺出的不是槍尖而是槍尾。
以肉拳來抗衡那鋼槍古秋自然不幹,而後身形下彎,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躲過這橫突而來的槍尾。
不過雖說躲過,可這鐵拳的攻勢便就化解了,當然也是有效果的,古秋此刻已經立於他的近身處,而長槍乃是二人相隔丈許時才能發揮最大的優勢來,近距纏鬥反而不便。
立刻起身,再一次凝拳而去。
顧長羌面色不變,手中槍仍在舞動,雙手握緊槍身,橫於胸前,自是要格擋住古秋砸來的鐵拳。
古秋此次並未閃身,右手呈拳仍衝其揮下,而左手此刻呈爪,意圖奪槍。
“我的槍豈是那麼好奪的?”顧長羌與心中冷哼道,同時與體內暗自運力。
左手先至,攥住那橫檔着的槍身,後暗自發力,而右手穿過那露出的空擋,直衝着顧長羌胸膛處砸下。
顧長羌早有打算,原本雙手持槍,此刻也抽出一隻手來,向着那轟下的拳抵去。
悶聲響徹,此刻二人皆一人一隻手握住那凌空的長槍,而另一隻手,與那顧長羌胸前攜力碰撞與一起。
顧長羌此刻的左手抵在自己的胸前,可本就是左臂其力不足,抵擋不足古秋的盡力一拳,不過也算是卸了大部分的力,隨即便向後退了半步。
古秋算是明悟,還是小看這顧長羌了,其不光是普通的宗師境,而且還是領悟了暗勁的那種,否者自己這一拳他不可能只退半步。
“好!”一道叫好聲傳出,自是一旁的甘秉儒,目光中滿是興奮。
他可是早看顧長羌不順眼了,如今局面自是樂的見到。
不過心中也暗暗驚異,顧長羌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同輩之中能與之匹敵的整個大雍朝恐怕都找不出幾人來,怎麼也沒想到,比他還要小上兩歲的古秋竟然能跟其過招,而且似乎還佔了上風。
古秋可不會有任何停留,一鼓作氣的道理自是懂得,再一次邁出一個箭步,攜力向顧長羌砸去。
顧長羌並未露出慌亂之色,體內力催發,暗勁涌動,那手中長槍再一次清鳴,蓄勢衝古秋直刺來。
這乾昌山山巔觀崖臺上,兩位少年在此鬥力。
一位槍法銳利險絕隨心自如,有些靈動意,另一位拳法剛猛霸道氣魄無雙,莫約纏鬥了數十招後,總算是平息。
“我輸了…”顧長羌帶着些冷意的聲音響起。
古秋將聚着的拳散開,力卸下,臉上浮出抹笑意:“我就說吧…”
與一旁看戲的甘秉儒見到此,則是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哈哈哈,死人臉,你也有今天,讓你再嘚瑟,再裝高手…”
顧長羌臉色沒什麼變化,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到甘秉儒身上:“不如,你同我試試?”
甘秉儒臉色一垮,語氣頓時就虛了幾分,嘟囔道:“你們倆比試,往我身上扯幹什麼?”
顧長羌沒在搭理甘秉儒,轉頭望向古秋開口道:“一個月後,你我再戰…”臉色並未有什麼失落意,他心性至此,定不是輸不起的人,一時認輸自不會一世認輸,勤學苦練再將其戰勝便好。
“你說戰便戰麼?到時候可就得看我的心情了…”古秋不在意道。
“你會的…”顧長羌篤定道,後便沒有再多言,轉身離去了。
甘秉儒再度浮起笑臉來到古秋面前:“秋子,這死人臉就這脾氣,別搭理他…”
古秋點了點頭,自然是知道的。
“秋子,你是怎麼練得?竟然都已經修到這種地步了…”甘秉儒滿是熱切道。
古秋瞥了其一眼,自然知道他想幹什麼:“天賦,你學不來的…”
甘秉儒隨即神色憤憤:“你們家的人都是變態…”
古秋笑了笑:“你現在不也快宗師了嗎?着什麼急?”
甘秉儒點了點頭,唉聲嘆氣道:“我現在距離那宗師就是一線之隔,算是觸碰到了宗師境的邊緣,可想要領悟那意的存在,可終究是差了點什麼…秋子你指點指點我唄…”
古秋搖了搖頭:“我說的方法不一定對你有用,以你的天賦,那宗師境肯定不是問題,缺少的只是一個契機,契機來了自然水到渠成…”
“或者,你在那到道術玄法上少下點功夫,或許早就宗師了…”
甘秉儒立刻收住感嘆,臉色浮出副無慾無求的模樣,衝着古秋連忙笑道:“不強求不強求,嘿嘿,反正早晚都得突破…”
古秋見狀臉色也露出抹笑來打趣道:“也是,對你來說,那武道境界再高也不如干點自己有興趣之事…”
“哈哈,秋子,若我家老爺子也有你這般想法,我應該會好過不少…”甘秉儒笑道。
古秋笑了笑,沒有再多言,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顧長羌什麼身份?你爲何會跟他相識?”他自然看的出來,二人早就認識,而且還很熟稔。
一提起顧長羌甘秉儒愣了愣,隨即長嘆一聲:“這也是個可憐的傢伙,比我可憐多了…”
“可憐?”古秋在口中琢磨道。
“秋子,不是我不告訴你,你若想知道,還是自己問他去吧…”
古秋怔了怔算是明白了,其中或有什麼難言之隱,後點了點頭道:“好”
甘秉儒想起來什麼開口道:“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咱們去看看那乾昌武考如何?”
古秋倒也來了幾分興趣:“走…”
後二人便離開這觀崖臺,出了乾昌武院,乾昌山的半山腰上有一處平地,於此處正好可以將那山腳下所發生的一切納入眼中。
此處已經有莫約十數人了,皆是不大的少年,想必都是通過那直入名額進來的,見到古秋與甘秉儒二人前來,皆衝其點了點頭。
二人也迴應着。
那孟澤也再此處,自然是認得甘秉儒,便笑着開口問道:“甘兄,你朋友?”
甘秉儒笑了笑正色道:“宋長秋,我兄弟…”
“孟澤...”孟澤也是個性子直爽之人,聽後衝着古秋拱手道,
古秋浮出抹笑來,也衝其拱了拱手。
後皆將自己的目光凝聚到了山下,此刻山下那片寬闊的空地上,場面極爲盛大,不知多少人圍在此處。
皆是極爲整齊的列隊站好,每一隊的正前方便是一位虎賁甲士,此刻似乎是在挑選着什麼。
似是察覺到了古秋的疑惑,那孟澤便開口解釋道:“現在乃是初選,乾昌武院所教包含諸法,但也是有最低門檻兒的,就是年紀必須在二十歲以下,武道實力最起碼要在四品以上…”
古秋聽後點了點頭,算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