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膳時辰。
祝一夕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一盤糖醋丸子,一向只有素菜的飯桌上,竟然有肉丸子了,她是出現幻覺了嗎?
她嚥了咽口水,咬着筷子瞄了瞄聖尊和飛林的的神色,他們誰也沒有動那盤丸子,她瞅着兩人沒注意,一筷子下去戳了一個送進嘴裡,高興得眯起眼,“真的是丸子。”
飛林無語地瞥了一眼她不斯文的吃相,玉闕宮一向只食素,昨天聖尊莫名其妙要他加道葷菜,原來是給這個貪吃鬼。
“吃飯就吃飯,誰跟你搶了?”
祝一夕笑了笑,繼續埋頭用膳,雖然飛林兇巴巴的,可是做菜的手藝真是比宮裡的御廚還要好,吃得最後她都恨不得把盤子端起來舔一遍,可礙於聖尊和飛林在場,只得忍住了。
用罷早膳,她很自覺地跟着聖尊去了園中打座練氣,雖然一直覺得入門的練氣之術枯燥乏味,但一向都是聖尊親自監督,根本不給她偷懶的功夫。
兩個時辰的練功時間,好不容易熬過了,她朝着遠處的聖尊施了一禮,“聖尊,我先回房了。”
她不喜歡跟這個人待在一塊兒,在這個人面前,就渾身都不自在。
“一夕,過來。”聖尊道,語聲清冷。
祝一夕硬着頭皮走了過去,“聖尊,有事嗎?”
聖尊自袖內取了一個月白色香囊,放到白玉石桌上,“帶回去,放在枕邊。”
祝一夕看了看他,伸手將香囊拿起嗅了嗅,“好香啊,幹什麼的。”
“寧神,安眠。”聖尊起身離開,只留給頎長的背影。
祝一夕低頭看了看,香囊沒什麼裝飾,只是個小布包包着,香味卻很清淡宜人,她看了看聖尊離開的方向,喃喃道,“好像,玉闕宮也沒那麼差。”
“一盤糖醋丸子,一個香囊就把你收買了,瞧你那點出息?”一直不怎麼出聲的燕丘,從背上的劍裡發出聲音。
“要你管?”祝一夕收好香囊,準備離開,路過園中的看到放在白玉石臺上的玉盆,好似是那盆飛林帶去太乙宮,用她的血開出花那盆仙花。
她走近,繞着來來回回觀察着玉盆裡的花,朝燕丘低聲問道,“你不是說自己從神域來的,知道這花是怎麼回事嗎?”
直到現在,她都還想不通,爲什麼她的血,能讓這仙種開出花來。
“都跟你說了,時間太久了,我都忘了神域的事兒,你問我,還不如去問聖尊。”燕丘道。
“我要是敢問他,還問你幹什麼?”祝一夕沒好氣地哼道。
“聖尊比飛林好說話多了,那麼兇巴巴的飛林你都不怕,怎麼倒怕了他了?”燕丘道。
“你知道什麼,飛林不過是個小孩子,可是聖尊他……”祝一夕撓了撓頭,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聖尊雖然好說話,而且連她偷跑都沒有責備過一句,但她卻從來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胡來。
她一邊說着,一邊轉頭準備離開,卻一轉過身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背後的飛林。
“祝一夕,你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