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出去,就是一整天,出去的時候無極聖尊是看到了的,但並沒有出來阻攔,反倒是飛林跟出來爲他抱不平道。
“聖尊,你怎麼不攔着?悅”
“既然說好了公平競爭,他能把她帶出去,那就是他的本事。”無極聖尊道,而且先前在玉闕宮,他一再阻止她出去,反而只讓她埋怨他。
“公平競爭,那也不能這麼由着燕丘來吧,這萬一真讓他得了逞,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飛林看他一副根本不擔心的樣子,說道。
既然說了各平本事,還要什麼公平,誰能最後讓祝一夕點頭成了親,就行了攙。
“他不會有機會的。”無極聖尊決然道。
他相信,他會讓她選擇回到他的身邊,如果他做不到,也只能說他對她的情意,尚不如燕丘對她。
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再要求她留在自己身邊。
而答應燕丘公平競爭的要求,一來是不想將來再讓她像先前那樣,夾在他們之間爲難,所以做出這樣的約定。
二來,燕丘待她確實是真心的,先前也幾番救了她,現在這樣的境況下,他不死心想再爭取機會,是他意料之中。
即便他不答應公平競爭,他也一樣不會死心,糾纏下去。
飛林看了看已經遠去的燕丘和飛林,暗自嘆了嘆氣,不懂他們三個這三角戀要糾纏到什麼時候,既然聖尊他自己都不着急,他一個外人也犯不着去瞎操心了。
無極聖尊雖然嘴上說着不擔心,卻一直在帳外徘徊,不時望向燕丘帶她離開的方向,哪裡真的是不擔心的樣子。
一直到黃昏時分,才見兩人從遠方御劍歸來,祝一夕老遠看到他便在揮手,一落了便跑了過來,“聖尊,你在等我回來嗎?”
“出去,怎麼不說一聲?”無極聖尊面上難掩擔心,卻並沒有責備她。
“走得急,我來找了的,沒找到你。”祝一夕說着,自然而然像以前一樣挽起了他的手臂,興奮地跟他講着今天去的地方,“本來是想叫你和霽兒一起去的,找不到你們,我和燕丘就先去了,下回咱們再一起過去。”
無極聖尊淺笑聽着,只是不經意瞥向燕丘的目光,滿是寒意。
“今天玩的很開心?”
“是啊。”
無極聖尊微微沉默,似乎,她每次同燕丘出去,都是興奮不已地出去,興高采烈地回來,甚至比同他出去遊玩,還要高興。
“很喜歡和燕丘出去玩?”
“因爲,燕丘是個好玩伴啊。”祝一夕說着,開心地同走在一旁的燕丘招了招手。
燕丘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一僵,險些氣得吐血。
好玩伴?
誰要跟她做好玩伴啊,這女人腦子裡現在都裝着什麼,哪個男人挖空了心思帶個女人去做她喜歡做的事,是爲了跟她當好玩伴的。
他不由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搞錯了方向,老是帶她出去玩,以至於讓她以爲,自己是太過無聊,所以找她一起玩的。
他是要和她談情說愛,不是要和她一起玩。
無極聖尊聽了這答案,倒是心情大好,順手牽上她去找兒子去了,完全無視一臉黑沉的燕丘。
由於這番打擊,一兩天燕丘沒有再來找她玩,而是閉關計劃着要怎麼扭轉自己在她心目中的玩伴形象,可是面對現在這樣對感情之事懵懂的她,從何處下手都是個問題。
雖然,他號稱自己戀愛方面的智商要比無極聖尊高,可他也根本沒有實踐過,好歹無極聖尊也談了些年頭,有了戀愛經驗。
他這新手上路,頭一回,現在發現了問題的所在,卻捉摸不出能討她歡心,又不會被她當成玩伴一樣的辦法來。
他這裡失意,無極聖尊便就春風得意了,雖然從她帳中搬到和亓霽住,她反倒更願意與他親近了,燕丘沒來找她,幾乎一家三口形影不離的。
只是,突地一天早上,一向早起的祝一夕,卻一直沒有起來。
無極聖尊雖從她手上察覺脈搏如常,可喚了她幾聲,也未能將人叫醒,於是破開帳簾趕了過去,有呼吸,有心跳,有脈搏,就是人一直醒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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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林!飛林!”
他大聲喚了在外面準備早膳的飛林,飛林聞聲和亓霽一起趕了過來,燕丘也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怎麼了?”
“她怎麼還沒醒來?”無極聖尊有些驚惶失色,畢竟從她修成人形以來,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問題。
先前,百草仙君也說過,她現在只要不修習太過霸道的功法,是可以如常人一樣生活的,怎麼會突然就醒不來了?
飛林忙給她診了脈,擰眉搖頭道,“一切都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像是睡着了?”
“睡着了,怎麼會叫不醒,她平時不是這麼貪睡的?”無極聖尊見飛林診不出個所以然,更是擔憂了。
飛林面目沉凝道,“這兩天都看她總是昏昏欲睡的。”
無極聖尊想了想,連着這幾天似乎確是如此,經常在外面坐着,她都能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燕丘略一回想,道,“也許……是那天我帶她出去,她被毒蠍蟄了,但我當時替她將毒逼出來了,並沒有大礙。”
他說着,心裡卻開始萬分自責,她變得貪睡,也就是從他們那天回來之後。
她說聖尊很兇,所以跟他說好,這件事誰也不告訴,於是回來之後,他們兩個就誰也沒提。
無極聖尊目光冰冷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將牀榻上未醒的人抱起,對飛林道,“我先帶她回玉闕宮去找百草仙君,你帶亓霽隨後回來。”
燕丘想要幫忙,但這個時候插不上手,無極聖尊也允許他插手,於是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無極聖尊帶着她離開。
“燕丘,你帶她出去,聖尊也從來沒怎麼阻攔過,但是她現在比一般人要脆弱,經不起一丁點兒的傷的,聖尊是相信你帶她出去會照顧好她,所以才讓她同你出去,現在這若有個三長兩短,誰還能救得了她?”飛林一向不過問他們三個人的事,但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說了幾句。
平日裡,聖尊守在祝一夕跟前,莫說是中毒,便是一隻蚊子也難近得了她身邊,生怕出點什麼事兒。
這突然出去中了蠍毒,回來還誰都不說,現在蠍毒對她傷害有多大,他們誰也不知道,但願現在百草仙君還在崑崙山,能有辦法讓她醒過來,不然他真不知道聖尊會怎麼樣了。
盼了那麼多年,才盼到她回來,若再度失去,那是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燕丘一向伶牙利齒,也不服被人說教,可此刻面對飛林的話,卻沒辯解半句,那天確實是他疏忽,沒有照顧好她,可她說沒事了,回來不許再提,他也就沒跟他們說。
況且這兩日,她愈發貪睡,不太對勁,無極聖尊不知其中緣由,他若是出來看看,也該知道是因爲蠍毒的緣故,早一點把事情說出來,興許就不會到現在這個地步了。
“飛林,燕丘大叔,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現在,也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先回去看孃親怎麼樣纔是最重要的,雖然他很少去過問他們大人之間的事,可是他知道讓孃親病倒,並不是燕丘大叔的本意,他和聖尊爹爹一樣不希望孃親生病。
這個時候,即便他們不說,他心裡也必然是不好過的。
飛林簡單收拾了東西,便帶着亓霽上路回往崑崙山去,燕丘嫌飛林速度太慢,乾脆拎上他們御劍而行,但一路以最快地速度去追,也沒有上先一步離開的無極聖尊,可見他帶着她趕得有多急了。
一路上,幾人心都懸着,亓霽和燕丘面色沉重的,一路沉默着沒有言語。
飛林忍不住開口,勸道,“脈搏,心跳,呼吸都還在,想來還不會傷及性命,畢竟她身上有不少聖尊的靈血,那點蠍毒還要不了命,只不過蝴蝶本是壽命極短的,是無法修煉成妖的,她能成妖,也是靠靈物和聖尊的靈血飼養出來的,所以無法和一般自己修煉成妖的妖類相提並論,加之她才成妖不久,身體脆弱也是必然的。”
而且,封天印是不死之神,不會消亡,只會不斷在三界六道之中輪迴,重生。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是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