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和你慢慢討價還價,我還是喜歡比較直接的法子。”
看着已經恢復原狀的貓臉,琴江的心裡還略帶成就感,點了點夢羽的鼻尖,帶着幾絲寵溺眉眼彎彎地說道。
“哼~”
夢羽纔不想搭理琴江呢!
“還疼嗎?”
看着那撅着的貓嘴,琴江可真是想要一親芳澤啊!但貓咪生氣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呢!還是安慰安慰好了!
琴江輕輕撫着夢羽的側臉,心疼地說道。
“你說呢?臉都腫了!”
夢羽白了琴江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琴江啊琴江,你說你是不是傻?
沒眼睛嗎?
看不見嗎?
這也太明顯了,好伐?
哼!
依我看,你就是在拿我開涮!
“怎麼?還很委屈,是吧?”
琴江吻了吻夢羽的嘴角,略顯無奈地說道。
“怎麼不委屈?不問青紅皁白,就憑一句話,你就罰我!”
夢羽這次可是順杆爬了。
“誰讓你多話了?”
琴江更無奈了。
自己可是半分不想自家的小貓咪受委屈啊!
可是,小貓咪啊小貓咪,誰讓你來橫插一腳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來橫插一腳,我很難做的~~~
“主人的意思是......”
聽着這話,夢羽暗覺琴江可能還有其他想法蘊含其中,遂詢問起來。
“他們疏於修行,此時最是不宜輕易放過。若是輕易放過,明日定當重蹈覆轍。罰他們,是爲他們好。你跟着瞎摻和什麼?”
琴江將原委道明,末了說到夢羽的時候,還癟了癟嘴,瞪了夢羽一眼,似是對其不滿。
“那主人也不能......”
貓咪爭辯道。
“我是你主人!”
然而,琴江一句話可就滅了貓咪的爭辯。
琴江傲嬌地揚了揚眉,一臉“怎麼地?我就這樣!你奈我何?”的樣子。
“是是是,主人~”
夢羽一臉假笑地應道。
其實,夢羽在心底直想將琴江臭扁一頓。
“乖~明日就不要和紫露一起談天說地了,我是讓你來監督人的,不是讓你來開茶話會的!”
琴江捏了捏夢羽的小臉,一臉的“你不聽話!”。
“就算小羽不說,主人也知道是誰偷懶了。又何必讓小羽來當這個惡人?”
夢羽攤了攤手,表示他是無辜的。
呵~
夢羽纔不傻呢!
誰要去做這種費力不討好,還十分惹人嫌的事啊!
“誰讓你當惡人了?只是讓你提醒他們。這個工作,你可以和紫露一起完成。”
琴江蹙了蹙眉,對於這隻胡攪蠻纏的小貓咪,他快要無計可施了。
“還不如讓我和小露開茶話會呢!”
夢羽一臉的無所謂。
又不是我的修爲退步了,管我何事?
就算是我的修爲退步了,我也會很自覺地去解決這個問題!
哪裡會像您老人家的師弟啊?
一身的懶筋!
“何時變得這般無理取鬧?”
琴江對此幾乎無言以對。
“就算是胡攪蠻纏,也是被主人給迫害的。”
夢羽恨恨地說道,他可是要把今天早上不準賴牀的帳還回來呢!
“你啊~~總是這般牙尖嘴利的!”
琴江咬了咬貓耳,沒什麼氣勢地恨恨道。
“這有什麼不好?打架打不贏,總得找個法子贏啊!”
貓咪囂張了。
“不要嘴貧!都與你說過,不能和紫露太過親近,你忘了嗎?今天我可是看見你倆在一起‘卿卿我我’了!”
看着某隻囂張的貓咪,琴江只想好好打擊打擊,遂提起舊話。
“哦?主人怎麼知道我和小露太過親近了?莫不是主人也在開小差,沒有認真修煉?”
琴江本想打擊打擊貓咪的,結果反而被貓咪抓住了錯處。
夢羽眼冒金光,饒有興致地湊上前去,直勾勾地看着琴江,帶着戲謔逼問道。
被說中了小心思,琴江略微有些尷尬地移開目光,臉也跟着轉開,躲避着貓咪逼問的目光。
然而,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琴江的確沒有很認真。
因爲很長時間沒有行吐納之術,的確如同夢羽所說,有些憊懶了,集中不了精神。自然,滿心都是夢羽的琴江,當然會不自覺地往夢羽所在的方向偷偷看去。
當看到夢羽和紫露親近時,琴江就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酸酸的。
任何有酸味的東西,都會在時間的推移下發酵。
醋,也一樣。
心裡泛着醋味的琴江,雖然心裡想的是要去打擊打擊趾高氣昂的貓咪。其實是壓抑不住內心的酸楚了,開始冒酸了!
“呵~原來主人也偷懶了呀!這般倒是不太公平啊!”
夢羽戲謔地捏着琴江的下巴,令其把臉轉回來,一臉的調侃。
琴江被捏住下巴,很不自在。
又被貓咪這般調侃,真是...
好羞啊!
不自覺的,琴江臉紅了。
“原來,主人也會因爲做錯事而感到羞愧啊~”
瞅着難得一見的臉紅的琴江,夢羽可算是找到逗樂的資本了,眼冒賊光,戲謔道。
被夢羽這般調侃,琴江的臉又紅了一分。
看着這番情態,夢羽腦子裡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遂湊近了琴江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之後,夢羽就好整以暇地看着琴江,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見琴江的臉更紅了,滿臉羞色地閉上了眼,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至於夢羽說了什麼,那自然是個秘密。
只道那晚夜中,琴江的房間裡,總是迴盪着隱忍的嗚咽聲。
在琴江懲罰過簫鶴、甄狄過後,當然也包括夢羽對他的愛的懲罰之後,整個修煉過程順利了很多。
這天午後,琴珏執了一本書,坐在涼亭裡閱讀。
暗自觀察了琴珏好幾天的夢羽,趁着沒人,就出動了。
“小珏~”
夢羽從琴珏的後方探出腦袋,拍了拍琴珏的肩膀,熱情地喊道。
“夢羽哥哥,你怎麼來了?”
琴珏轉頭,眼眸中閃爍着高興的光芒,也是一臉熱情地迴應夢羽。
“當然是看着小珏一個人呆在這裡,怪無聊的啊!就打算過來陪陪小珏啊!”
夢羽嬉笑着,坐到琴珏身邊,與其肩並肩,以一種平等的姿態與之交談。
“夢羽哥哥,你真好~~~”
然而,對此,琴珏只是微笑着應了,並不是那種十分熱情的樣子。
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心裡有什麼事,導致看起來興致缺缺的。
琴珏到底還是年紀輕了,不懂得掩藏自己的真實情緒,極易讓人瞧了去。幾乎可以這樣來說,琴珏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把自己的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雖說這般並不見得太好,但也不見得太壞。
單純和複雜,各有各的好處。
不過,對於現在要和他交流的夢羽來說,倒是個輕鬆的差事。
若是琴江或者甄狄的話,可就要費一番工夫了。
這倆,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怎麼感覺小珏不太高興啊?”
夢羽滿臉關切道,似是一個溫柔而關心弟弟的大哥哥。
“這...”
猝不及防地就被夢羽挑破了心事,琴珏的臉上先是晃過驚訝,接着再是茫然,然後纔是欲言又止。
看起來倒是變化莫測啊!
不過,這般複雜的表情,也正是琴珏對此糾結心情的真實寫照。
“小珏儘可暢所欲言,我不會告訴主人的。”
夢羽環住琴珏的肩,一臉好哥哥的模樣,對着琴珏擠眉弄眼道。
夢羽明白,琴珏是有所顧忌,這才欲言又止的。
而令琴珏欲言又止的原因,則來自於琴江。他們之間異樣的師徒關係,是他們之間別扭的根源。琴珏有所顧忌,倒不是什麼怪事了。雖然琴珏年紀還輕,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個沒有腦子的人,他仍然有屬於他的判斷。只有將中間那個梗隔絕了,琴珏纔會告訴自己心裡話。夢羽對此,倒是心底清明。
“...夢羽哥哥,小珏是不是很沒用?”
頓了半響,琴珏終於猶猶豫豫地開口了。
但那口氣,聽上去簡直可以說得上是沮喪。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絲緊張。
這倒不是從語氣裡聽出來的,而是從琴珏緊緊絞着的衣角看出來的。
“唔~怎麼會呢?”
夢羽故作疑惑。
夢羽知道琴珏的身世,從人之常情的角度上來講,他還是很心疼琴珏的。
畢竟,年紀這麼小,就被自己的親生父母給拋棄了,而且還是拋棄在鮮有人煙的崑崙山。
雖然那時琴珏的年紀還小,但不是完全感覺不到。畢竟,孩子對於安全都有一種本能。而這種本能渴求的迴應,往往來源於孩子的父母。過早的與自己父母分別,這樣的孩子往往沒什麼安全感,會懼怕一些東西,倒是不足爲奇。
但事態緊迫,的確不能讓琴珏再任性了。
並且,琴珏的身世,也讓夢羽感覺到他與自己有着幾分相似。
那時也是那樣,自己的年紀還很小的時候,卻無端端遭遇了一次牢獄之災。那時候的絕望,現在想想,都讓人心有餘悸。夢羽完全能夠明白琴珏那種失望和絕望相互錯雜交織的感覺,畢竟自己也曾經歷過那樣的感覺。琴江也是一樣,有過一段這一生都不想再回憶起來的記憶。只不過,夢羽和琴江都是從黑暗的泥潭裡,硬生生憑藉一己之力把自己給救贖出來的人,自是琴珏比不得的。
一來,沒必要。
二來,也沒這個條件。
“小珏都快弱冠了,卻還是個膽小鬼!”
琴珏滿含失望地撇了撇嘴,眼角憋得通紅,似是隨時都會落下淚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