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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麥文和贏弈一起坐在那家咖啡館中,言笑晏晏。

“對了,阿弈,你的小提琴是跟誰學的啊?”

跟你,贏弈暗道。他記得每每新月初生之時,那個男人就會拿了這個奇怪的樂器坐在屋頂獨奏,樂聲悠揚,訴盡他盡日不敢訴不想訴之情。

而這時,乾坤殿那邊便也迴響起一陣琴聲,悠悠相合。

這一來二去,聽得多了,自是忍不住妒嫉爲什麼自己不能和他鸞鳳齊鳴。

放下太子的架子,死活也要學琴,那人被他纏的沒辦法了,只得教會了他。

此後,夏日黃昏,太儀殿中就會傳出合奏的琴聲。

也只有這時,那人的眼光是直直落在他身上的,雖然拉到動情之處,就會有些恍惚。

他不過是在透過自己看着另一個人,這一點自始至終贏弈都很清楚。

只是當時的他,如此已滿足。

“阿弈,阿弈,”看到贏弈不知不覺陷入沉思,麥文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還魂了!”

“呃啊,那個是我自學的,不過粗通了些許皮毛,見笑大方了。”

“好厲害啊,難得看到小提琴自學成材的。”麥文十分驚訝。

兩人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已經到下午四點。

贏弈滿足地伸了一個懶腰,“我們回去吧,阿燊那邊也該忙完了。”

如果說這頓下午茶是份補償,那麼他已經收穫的太多太多了。

除去和那人外表的相像,他覺得麥文在xing格上,言談舉止上都窺得出些許柳太傅的遺風,讓他忍不住要懷疑是不是真有投胎轉世這會子事了。(阿弈,你白看那些物理書了〉_〈)

能夠來到這裡,是上天給他的怎樣的機會?

究竟該續上那份憾恨的過去,還是重新拉起一條線?

他有些迷茫。

“好吧,我們回去吧。”麥子起身結賬,和贏弈一起離開。

兩人甫踏進工作室,便覺得有些不對。算算時間,大家都該走了。

但現在的工作室裡,非但不冷清,還熱鬧得過了份。

“麥子,你去哪裡了啊?”Sandy看到麥子進來,好象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和阿弈喝下午茶去了啊!”麥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Sandy狠狠瞪了贏弈一眼,再不理睬,只轉過身來對麥文說,“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事啊,你慢慢說,不會是那頭獅子又發飈了吧,我們給他帶提拉米蘇回來了。”

“不是。下午我們彩排的時候,快遞送來一束花,也沒說是誰送的。我們就把他放在舞臺一邊,沒去管它。誰知道它剛纔忽然爆炸了。”

“你說什麼?”麥子手裡的口袋掉在了地上。

“那束花,它爆炸了!”

“有沒有誰受傷?”

“這個,”Sandy又瞪了贏弈一眼,“其它人都沒什麼,只是那是阿燊正站在花旁邊看彩排……”

“秦?!”“阿燊?!”

“他人現在在哪兒?”

“在樓上躺着,即不肯讓我們報警,也不肯去醫院,麥子你快點去勸勸他呀。真是的,纔來意大利就出這種事!”

“好,我現在就過去。”麥文急急向樓上衝去。

才邁了沒幾步,覺得身後傳來一陣肅殺之氣。回頭一看,Sandy他們把贏弈擋在樓梯口。

“讓開。”贏弈冷冷地看着他們。

“不行,我們不能再讓你這個災星留在阿燊身邊了。你一來,就出了那麼多事。偏生他又不肯放了你,也不知道使用了什麼狐媚法子迷了阿燊。作爲男娼,也算是有點本事了。何不放了阿燊,我保證你能找到更好的衣食父母。”Lance恨恨地說。

“啪”的一聲,Lance撫着一邊的臉坐倒在地上。

贏弈掃過堵在前方的衆人,“最後一遍,讓開。”

被他猶如實質的眼光掃過,所有人一陣瑟縮。

但是,沒有人讓開。

贏弈怒急反笑,“這是你們逼我的。”

運指如飛,霎時,工作室裡多出十幾尊木雕泥塑,又在一秒後,齊齊癱倒在地。

“擋路者,死。”

看來他們都把一隻藏有利爪的猛虎當做被馴養的家貓了,麥文暗拊,也該是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