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將深。
月光逐漸變得明亮。
高山連綿,奇峰突起,湖泊似鏡,密林如翠,清風帶香。
大好的一片瑰麗河山。
但在這明亮月光之下,瑰麗的河山之中,卻上演着不堪入目的一幕。
一夥五個築基後期中老年修士,圍住了一行六人,一對老年道侶,一對中年道侶,都是築基初期的境界,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煉氣六層少女,一個十一二歲煉氣三層孩童。
那個中年女修和那個少女眉宇間有六七份相似,兩人應該是母女,容顏都十分秀麗。
大的風韻猶存,飽滿欲滴,小的雖然略顯青澀,但稚嫩之中的明眸紅頰和秀挺嬌軀,卻更令人垂涎三尺。
看情形,那一行六人應該是一家人,他們不是來自衛山城,就是來自衛山城外星星點點的那些散修聚居點。
三衛城所在的區域,靈氣相當濃郁純淨,還在鹿鳴城之上,所以和平時期,很多散修都冒着魘妖夜襲的風險在三衛城之外聚居,形成了一個個小型的坊市。
他們大概是始終都湊不夠購買六張去鹿鳴城的乘舟符,所以纔不得不在戰火已經快到了最危急的時候連夜趕路。
那一夥五人,俱都一身黑衣,左胸上也沒有任何徽記,很有可能都是散修。
其中一個築基後期頂峰修士應該就是頭領,他的長相相當不錯,至少臉蛋比高昂英俊,只不過,此時雙眼之中滿是得意和淫*邪之色,嘴角的奸笑更是令人噁心。
他彈了彈指尖之上的三個比雞蛋略小的火球,冷冷的說道:“我一人就足以滅了你們全家,但如果你們兩個能夠乖乖的聽話,讓我們兄弟五人好好爽上一爽,然後交出你們所有的儲物袋,我們就可以放過你們。”
那對老年道侶對望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絕然之色,驟然一咬牙,小腹丹田之中馬上就響起咕咕的鼓鳴之音。
他們竟然毫不猶豫的激發了全部道基精血化靈!
但中年頭領卻是鄙夷一笑:“倒挺乾脆,但是沒用,死!”
言語間,他就身影一閃,速度竟然非常之快,超過一息十五丈,比一般築基後期快三成以上,很有幾分高昂煉氣九層之時的身法神采。
兩個眨眼間,他就來到那對老年道侶的五丈之內,手中的火球也變成了三十多個,手指彈動之間,火球就爆閃而出。
只聽噗噗噗的一連串悶聲響起,老年道侶就被火球洞穿了十多個小洞,佈滿了全身。
最致命的就是眉心和脖子的那兩個小洞,使得他們竟然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就變成了兩具屍體,從飛劍之上迅速墜落。
而腹中依然還在咕咕作響。
那個築基初期中年男修頓時痛的撕心裂肺,狂吼道:“父親!母親!老子跟你拼了!”
言語間就猛地一吸氣,鼓起了腹中丹田,他也要激發道基精血化靈。
但身邊的築基初期中年美貌女修卻暴聲大喝:“不可!”
築基初期中年男修咬牙切齒,吼道:“父親母親都被他殺了!”
“那又能怎麼辦?你去拼命也是一個死!最後我們都得死!聽我的!”
那個中年美貌女修留下十分冷酷的一句,馬上就飄身上前,來到那個中年頭領面前,微微一福,淡淡的道:“諸位,小女還小,不懂人事,食之無味。而小女子則多歷風月,頗得箇中滋味,還請諸位垂憐。”
言罷,忽然身軀一震,將外面的衣*裳通通震碎,只剩下了一層薄薄的蠶絲*褻*衣。
頓時之間************(hexie)看得對面那五個築基修士雙眼瞪直。
而築基初期中年男修則痛苦至極的閉上了雙眼,將女兒和兒子拉到身後。
“嘖嘖,很好!你很懂事!”
中年頭領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急不可耐的衝到了那個中年美貌女修的面前,祿*山之爪猛地一伸,*********幾下。
隨即輕輕一扯,將薄薄的(hexie了)扯了下來。
中年美貌女修眼中閃過痛苦和羞恥之色,但卻始終都沒有反抗。
“哈哈哈!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極品貨色,比昨天那個好太多了!”
中年頭領得意之極的哈哈大笑起來,一手將中年美貌女修拽到懷裡,左手抓緊一隻(和諧了),右手則往下(和諧了),抓住了兩檔的繫帶,就要扯開。
就在此時,幾裡外忽然傳來一聲暴喝:“朗朗乾坤之下,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響起之時,一道白光從那處極閃而來,很快就來到了中年頭領的二十丈左右停定。
飛劍之上,是一個老年修士,金丹初期境界。
緊隨其後還有二十幾道劍光,飛劍之上,是一些築基期道侶帶着十多歲的煉氣孩童。
中年頭領看見是金丹修士,當然十分驚懼,慌忙推開中年美貌女修,急速後退。
另外那四個黑衣人,也急忙集中到中年頭領的身後。
五人結成防守圓陣,中年頭領盯着老年金丹修士急促說道:“我們激發道基精血化靈,未必不能拉你陪葬!”
老年金丹修士卻是沒有動手,只是冷冷的吼道:“滾!”
“後會有期!”中年頭領拱了拱手,馬上就和其四個同伴駕馭起飛劍向北方飛去。
一小會之後,老年金丹修士嘴邊露出淡淡的冷笑,摸出一道淡青色的符籙激發了往腰間一拍,突然之間,他的腰間就出現了淡淡的青色光芒。
顯然,那道符籙乃是一種至少六階的珍稀加速符。
青色光芒閃現之際,老年金丹就猶如一縷青煙一般,飄忽前閃,速度竟然超過了一息四十丈!
不到一百息的時間,他就追上了已經在五里之外的那個五人,然後立刻動手。
一時之間,寶器和法術齊發,就在那個五人只激發一小部分道基精血之時,就將他們滅成了灰燼。
“垃圾!剛纔如果不是擔心你們會傷到別人,老夫一個照面就滅了你們!”
老年金丹丟下冷冷的一句,然後就解開了腰間的符籙收好,轉身折回。
但片刻之後,他就臉色一變,因爲此時,竟然有兩個金丹中期中年修士從護靈城方向飛來,和他相隔不到十里。
他趕緊再次激發了那道符籙,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原處,落到地面,對那夥同道沉聲說道:“有兩個金丹中期修士前來,不知是敵是友,我建議原地固守,全力一致對敵,尚有三分生機。”
“若是分散而逃,很容易被一一擊破,金丹中期的速度很快,兩個金丹中期想要殺光我們,恐怕也就三四刻的工夫而已。”
你們就四散而逃,逃得一個是一個!”
衆人頓時一陣慌張,但也只有無可奈何的表示同意。
但有三個築基後期中年修士,一男兩女,看情形應該是一對道侶和姻親,卻是咬了咬牙,低聲喝道:“許叔,我們不想坐以待斃,告辭了!”
隨即駕馭起飛劍,向東邊的鎮海城飛去。
老年金丹黯然嘆息了一聲,卻也沒有阻止。
不一會之後,就有兩道劍光離他們幾裡掠過,也急速鎮海城的方向飛去。
此時,那個中年美貌女修則已經穿好衣裳,回到道侶的身邊,將兒子和女兒抱入懷裡,好生安慰。
而她的道侶,那個築基初期中年男修,則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雙肩輕微抽搐,隱約之中有嗚咽抽泣之聲。
中年美貌女修轉頭看向自己的道侶,雙眸之中一片冷漠和厭恨之色,但片刻之後,這些神色都迅速退去,慢慢的泛起了柔情。
便放開兒女,走過去俯下身從背後抱住中年男修,輕輕的道:“華哥,我不怪你。”
“但我恨我自己!”
中年男修卻是低吼起來,“我恨我自己爲什麼五十多歲了還只是築基初期!自己的道侶都沒有本事保護,竟然讓她去做那種低賤之事來保全我的性命!我活夠了!我該死!”
中年美貌女修冷冷的問道:“你嫌棄我了?”
“怎麼可能?”
中年男修突然“啪”的一聲,重重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噴出一口鮮血,咬牙切齒的道,“我保護不了你,已經窩囊至極,如果還因此而嫌棄你,那我還是不是人了?”
中年美貌女修突然溫柔一笑,伸手抹去中年男修嘴角的血跡,輕輕的道:“那不就得了?你我皆是螻蟻,被強者欺負,甚至隨意凌辱,又能有什麼辦法?我真沒怪你,你也不要怪你自己了。”
“哇!”
中年男修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哭聲十分淒厲,又充滿了無比強烈的憤恨和無奈。
就在此時,兩道劍光從東邊急速飛來,落到衆人面前,是兩個金丹中期中年男修,一着黑衣,一穿白袍,俱都臉色陰厲,雙眸之中的兇光毫不掩飾。
他們還抓着三人,正是剛纔飛走的那三個築基後期修士。
黑衣金丹中期將手中那對道侶丟到地上,解開了他們的神識禁制,淡淡道:“你們之中,只能活一個,誰殺了對方,我就放過誰。否則,我殺了你們。”
那對道侶聽了,俱都低頭不語,一會之後,幾乎同時擡頭,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此言當真?”
白袍金丹中期冷笑:“當不當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只有這個選擇。”
那對道侶旋即對望,眼中逐漸有兇光閃動,驟然間幾乎同時出手,靈力甲瞬發,腰間飛劍急促刺出,刺向對方的心窩。
但兩人的攻防旗鼓相當,只聽噗噗噗的低悶聲響起,飛劍的攻擊都被對方的靈力甲悉數擋下,兩人分毫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