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心蕊聽了月羽兮的提議,雙眼一眯,正要答應,卻看見那兩個老者的頭顱突然和脖子分了家,飄到半空,脖子中卻連一滴鮮血都還沒有濺射出來,整個屍身就猛地一下子爆燃又噗的一下子破滅,眨眼間除了儲物袋之外,全部都燒成了黑灰。
緊接着,一個身影出現在她們的面前,赫然是安若雲。
雨心蕊極爲驚喜,撲了上去,緊緊地抱着安若雲:“師尊,您一直在後面跟着我們?”
安若雲被雨心蕊抱理個結實,忍不住笑罵道:“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小孩子一樣?”
月羽兮也飄身上前,行禮說道:“安前輩,又是您救了晚輩。”
安若雲趕緊將雨心蕊扶正站到一旁,對月羽兮的笑道:“羽兮,以後你就和小蕊一樣,都叫我師父吧,都一家人了,就不要那麼生分。”
“是,師尊。”月羽兮也不猶豫,馬上就改了稱呼。
她認定了高昂是她一生一世乃至永生永世的夫君,跟着高昂叫安若雲一聲師尊也是應該的,之前她沒有這麼叫,那是因爲不能由她主動開口而已。
“我故意早一些和你們分開,就是要看看哪些魑魅魍魎會迫不及待的先跳出來。”安若雲的語氣轉冷,拿過那兩個元嬰的儲物袋細細翻看了一遍,但沒發現任何線索,裡面只是一些尋常的靈丹靈石,就將它們飄給了月羽兮和雨心蕊。
緊接着,安若雲就將那兩個頭顱攝了過來,施展搜魂術開始搜魂。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安若雲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倒是好手段,竟然同時修煉了爆魂術和鎖魂術,我雖然強行破解了,卻也只能得到一些破碎記憶,原來是血殺堂的人!可惜我現在推衍之術還遠遠不到家,無法通過這點蛛絲馬跡推衍到給血殺堂下委託的人。”
“血殺堂?竟然是鹿鳴城的第一殺手堂口血殺堂?”月羽兮和雨心蕊聽到血殺堂,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血殺堂之所以可怕,那就是因爲他們接到委託派出殺手之後,就只有兩種結果,要麼完成任務,要麼派出去的殺手用自己的生命來祭奠這次任務,絕無半途而廢。
“你們以爲血殺堂那隻僅僅是鹿鳴城第一殺手堂口?”安若雲搖了搖頭,“它沒那麼簡單!在三大城之中它都是第一殺手堂口,不,甚至整個修真界,包括萬妖深淵的另一邊它都可能是第一殺手堂口!”
“啊?這麼厲害?它竟然是整個修真界的第一殺手堂口?”月羽兮和雨心蕊都有些驚呆了。
修真界茫無邊際,不知道幾千萬裡甚至幾億萬里,像鹿鳴城玄清城和元一城這種大城池也不知道有多少座,一個殺手堂口竟然能夠做到整個修真界第一,實在是非常恐怖。
安若雲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早些年,那個時候小蕊都還沒出生,你們成師伯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就是被血殺堂的殺手暗殺的。”
“當時你們成師伯非常憤怒,想要找血殺堂報仇,但還沒去就被宗門的化神太上長老死死地按住了,說是讓你們成師伯在報仇和滅宗滅族之間選一個,你們成師伯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作罷。”
安若雲頓了一頓,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又道:“修真界的水深得很,別說血殺堂了,經過這麼多萬年的孕育,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可怕的勢力藏在暗處,等你們成就元嬰後期應該就可以略見一斑了。”
“看來我得帶你們儘快遠離三大城,到百萬裡之外歷練才行,否則那些人再請血殺堂沒完沒了的暗殺你們,你們即使有再多強大寶物護身都無濟於事。”
“到了百萬裡之外你們就會安全很多,血殺堂如果沒有接到委託,而你們又不主動挑釁的話,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們出手。等你們都成就元嬰中期後再回來,到時候你們應該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懼怕血殺堂的暗殺了,血殺堂應該不會爲了你們兩人派出元嬰後期甚至化神殺手。”
雨心蕊忍不住說道:“元嬰中期?那豈不是要很久?”
安若雲瞪了雨心蕊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瞧你那點出息?不就幾十年最多一百多年不見嗎?你們都能成就元嬰甚至化神,往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區區一百年算什麼?幾次閉關就過去了。”
月羽兮趕緊趕在雨心蕊的前面說道:“是,師尊說得對。”接着轉頭對雨心蕊說道:“高郎也說過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我們儘快成就元嬰,不要給高郎添負擔,我們就終有一天能夠長相廝守在一起。”
雨心蕊只好低聲說道:“師尊,弟子明白了。”
安若雲卻是雙眼一亮,問道:“兩情若是長久時豈在朝朝暮暮?這話是高昂說的?”
月羽兮立即紅霞上臉,點頭輕聲說道:“是的師尊,弟子認識高郎之前從來沒有聽過這句話。”
這句話是她和高昂分別前胡天胡帝的時候高昂對她說的情話,她一直當做私己記在心裡,剛纔下意識地說出來馬上就後悔了。
安若雲讚道:“這句話說得好,你們的夫婿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你們倒是好眼光。”
若是高昂在此聽到安若雲的讚揚,肯定會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當時見月羽兮滿眼離愁別緒,才借用了這句經典來安慰,這句話地球人都朗朗上口了,說出來很正常,哪裡會想到他居然也當了一次剽竊黨?
月羽兮和雨心蕊聽到了安若雲對自己夫君的讚揚,都忍不住滿臉的驕傲,滿眼的思念。
安若雲見兩人這般沒出息的樣,有些無奈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趕緊收斂心神隨我北上歷練!走!”
言罷就喚出一艘空中法舟,帶着月羽兮和雨心蕊消失在遠空。
……
就在月羽兮和雨心蕊削平巨巖之時,心島城,煉神心島中央區一個客房之中,陸祺昭緩緩的張開了雙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終於穩定了金丹中期的境界。
他得到七分之一小生生造化丹的幫助,再加上他這十幾年來的積累非常深厚,和高昂等六兄弟分開不久之後,又以非常接近頓悟的方式晉級了金丹中期。
只是他接連晉級得太快,以至於他的心境都差點耐受不住出現神識紊亂,幸好他非常及時的進入煉神心島淬鍊神識,咬緊牙關,耐住了內心的極度煩躁,挺過了十六天,經過這一番神識淬鍊,才終於將金丹中期的境界穩定住,現在就離開煉神心島中央區到野外去歷練。
陸祺昭走出城門,快步離開神識被禁錮的區域,馬上就延展出神識,開始檢查和熟悉自己新的神識強度。
不一會兒之後陸祺昭就有些滿意地微微一笑,準備收回神識,但轉眼間又露出喜色,踏上飛劍,快速飛到橋的那一頭。
原來,陸祺昭的母親姜靜瑜和他的弟弟陸祺曦正從橋的那一頭走了過來,他母親還對着陸祺曦有點絮絮叨叨的說道:“這次你進去淬鍊神識,儘量要堅持久一點,別像上次那樣才四天半就忍不住跑了出來,那樣的話你的神識根本得不到足夠的淬鍊,得什麼時候才能夠晉級築基後期?你可別學你那個不成器的哥哥,終其一生都只能在築基初期混吃……”
但姜靜瑜說着說着就突然停住了,瞪大着雙眼,像見了鬼一樣難以置信的看着突然站在她前面的陸祺昭。
好一會兒後姜靜瑜才冷靜下來,但還是非常驚疑的問道:“你是陸祺昭?”
陸祺昭又好氣又好笑:“母親大人,我就陸祺昭啊,哪有當母親的不認得兒子的?”
但姜靜瑜還是細細看了好一會,又將陸祺昭板了過去轉了一圈後才問道:“你真是陸祺昭啊,但你怎麼氣息比我都強大了很多,你難道金丹後期了不成?”
陸祺昭道:“還沒有到後期,我只有金丹中期,也纔剛剛穩定境界,從裡面出來。”
姜靜瑜又瞪大了雙眼,問道:“怎麼可能?你才金丹中期,氣息就比我強那麼多,我面對你甚至都有點面對元嬰修士的恐懼感,你怎麼這麼厲害?”
緊接着突然臉色一沉,密靈傳音問道:“陸祺昭,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修煉了什麼速成的邪門功法?咱們陸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也絕對不能做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陸祺昭無奈之下,只好密靈傳音快速簡要地解釋一番他的晉級之路,但關於高昂的重要隱私,包括《伏猿心經》、小生生造化丹和鎮惡兄弟連等等,就連高昂和那五個兄弟的名字身份都全面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