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有兩天,就到了月圓的日子,每到這一天,都是吳先生爲我扎針的時間。
月光灑下,我光着脊樑,背對着他,他用銀針蘸了鴿子血,一針一針的扎,我也感覺不到疼,就是麻酥酥的癢癢的感覺。
今天吳先生扎針的時間有點長,大概紮了一個多小時,扎的我都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忽然渾身一震,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身體裡面被灌進去好多水一樣,沉甸甸的壓得慌。接着,我聽到挺大的動靜,嚇得我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窗外劈過一道閃電,悶雷聲轟隆隆的響了兩聲,接着,附近的狗一起叫了起來。
這些狗叫的挺賣力的,大半夜的,肯定吵人睡覺啊!我聽見有人在大聲罵街,還有小孩子哭,反正挺亂的。
吳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別管閒事,睡覺吧!”
說完,他拿着扎針的東西離開了,不過我怎麼看,都覺得他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勁,好像走了很久山路,累得不行那種感覺。
這一宿我睡的並不踏實,老是覺得身體發冷又發熱,好像感冒了一樣。
我喝了點感冒藥,才迷瞪了一會,後來我做了一個怪夢,夢見我站在一個懸崖的邊上,好多的黑影在旁邊叫喚,叫的挺悽慘的,不知怎麼,我一失足,就掉進了深淵。
嚇得我啊的大叫了一聲,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張人臉,近的快貼上我了。
我差點沒被嚇死,不過很快看出來,這是老王,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老王,你想嚇死我啊!”
老王今天顯得挺嚴肅,瞪着我說道:“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快穿衣服,我有事和你說!”
我納悶的披好衣服,他一開口就讓我愣了。
“吳先生走了,他給你留了一封信!”
“走了?”我撓撓頭,打我來這裡,吳先生就從來離開過這宅子,他走哪兒去了?
我撕開信封,裡面的小楷是吳先生獨有的筆體,飄灑有力。
沈昊:我要出門一段時間,什麼時候回來說不定,有可能一年半載,也有可能十年八年。你身體裡面的東西,我給你徹底封住了,你和我的緣分就算盡了。這宅子我賣了,錢留給你,你儘快收拾收拾走吧。
我知道,你心裡藏着很大的疑問,你身體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你父母忽然就跑了?爲什麼我治好了你就要離開……
看到這裡,我心情激動起來,這些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我急忙向下看去……
這些問題,我不能告訴你!因爲時機還不到,或者說,有一些東西我還沒完全搞清楚。總之,你身上的東西很麻煩。我只是爲你暫時封印住了,可是卻沒能力給你化解了。
你要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必須滴酒不沾,否則必有大禍臨頭,性命不保也不是不可能!還有一件事,不管是誰求你相面,必須收錢,這是規矩,也是爲了你好!
我觀你面相,近日,你有一段奇遇,這奇遇是死劫還是情緣,在於一念之間,你自己好好把握。
這不是我故弄玄虛,相面這個東西,不可能事事看的毫無偏差,只是能夠提前看出一個大概的走向,人的命運,往往都是經過一些事情就有改變的。王善的故事你也聽過,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的。
我想起來了,相書上有這樣一段故事。王善是唐代一個富商,離家在外做生意,有一天
遇到一個相面先生,相面先生告訴他,他不但命中無子,而且十日之內必有殺身之禍。
這個相面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袁天罡,王善知道他言無不中,也覺得自己命中該絕,生意都不做了,收拾東西回老家。
剛出城,他看到一個女人要投河,他急忙拉住女人,一問才知道,她丟了十兩銀子,那是她家裡全部家當變賣後,給相公上京趕考的。
王善心善,自己拿了十兩銀子給這個女人,繼續趕路,結果在路上又碰到袁天罡,袁先生大驚。
說你滿臉陰德相,一定是做了有大陰德的事情。不僅免除了災難,而且將獲得不可限量的福報。
後來王善一連有了七個兒子,三個榜眼兩個探花,都做到了很大的官,他本人也活到一百多歲纔去世。
這故事滿滿都是勸人向善的正能量,我覺得一句話形容最合適。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吳先生在信的最後告訴我,他留給我一張銀行卡,那是賣宅子的錢,還有三個錦囊,我遇到生死危險的時候,可以打開白色的,遇到難以抉擇的事情,可以打開紅色的,還有一個黑色的,只要我一打開,我就會死,不但我會死,還會連累很多的人,讓我一定要慎重!
他這麼一說,黑色的錦囊,我就不打算再打開了。
老王把銀行卡和三個錦囊交給我,告訴我他也要回老家了。
他有一輛吳先生送給他的雅閣車,給了我東西就一溜煙的跑了,臨走告訴我,讓我在這裡等着新主人來辦房產轉讓手續。對方說一個小時之後就會到。
我怎麼看,老王都是急得不行的樣子,離我遠遠的,就跟我得了傳染病會傳染他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