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感覺到了?”小誰大師奇怪的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當初在鬼教室裡面,那麼濃重的怨氣我都感覺不到,爲什麼這裡我就有了感應。
這個事情我也說不清,只能含糊的點點頭。
這種感應很奇怪,似乎是一種似曾相識的召喚。我不必去看羅盤,也知道此刻磁針必定轉個不休,肯定附近有惡陰介入,怨恨之氣徘徊不休。
我怎麼會有似曾相識的惡陰之氣呢?我苦苦思索,按照羅盤的指引,走過刑拘室值班室的位置,繼續前行。
小誰大師和我並排而行,皇夜奇他們跟在我們後面,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一扇緊緊關閉的鐵門前。
據政治部主任說,裡面就是刑拘室,關押的都是臨時刑拘的罪犯或者嫌疑人。
平時外人進入這道門比較麻煩的,要經過很多道手續,不過現在看到政治部主任,值班人員馬上就把門打開了。
我們進入裡面,裡面是一間一間的牢房,都被防盜門隔開,上面還有數字。
我在刑拘四號室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小誰大師。
他點點頭,示意他感應的也是這裡。
政治部主任馬上讓值班人員給我們把門打開,我們進去之後,發現裡面有奇哥犯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們,有的目光呆滯,有的寫滿諂媚。
值班人員讓所有人都蹲在地上,雙手抱頭,不準擡頭亂看。
我循着羅盤的指引,向前走了幾步。
這監牢裡面的陳設其實特別的簡單,就是一個架子,擺滿了牙缸,除此之外,就是四張高低牀。
我走到左下一張牀的旁邊,站在牀前,我忽然有一種心悸的感覺,我感覺似乎有什麼聲音,從遠古傳來,在不停的呼喚我。
我甩甩頭,甩去心裡不知何來的畏懼感,伸手搭住牀鋪,用力向上一掀。
木質的牀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升了起來,一股灰塵散發在空氣中。
“啊……”
我驚呼了一聲。
在牀板的下面,用透明膠帶固定着一樣東西。
這東西只有三四寸長短,金屬所制,細細的,有點像釘子,不過要粗一些,散發着暗沉沉的光芒。
關鍵是,這東西上面刻滿了花紋,而這些花紋,我非常的熟悉。
和我懷裡的碎片,上面所攜帶的花紋,極度的類似!
我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這個東西,懷裡的兩個碎片,忽然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就好像每個分子都在劇烈的摩擦,變得很燙。
“這是什麼?”朱燁上來仔細打量這東西。
“邪氣之源!”小誰大師凝重的說道。
“這個……”政治部主任衝着犯人們大吼一聲:“這牀鋪是誰的?”
“報告政府!”一個瘦瘦的猥瑣男人舉起手,怯怯說道:“這牀是我的!”
政治部主任看了我一眼,想徵求我的意思,我讓猥瑣男人看了看這個東西,問他這是什麼。
結果這人叫起了撞天屈,他說他今天才進來的,並不知道牀鋪下面有這個東西。
值班人員也證實了這一點,我們讓值班人員查一下,這個牀鋪以前的主人。
刑拘室裡面,人員流動非常的快,一
般很多都是一兩天就查明瞭案子,把人送到看守所或者監獄。所以值班員給我們列了一份很詳細的名單。包括了最近三個月內,所有睡過這張牀鋪的人。
我看了一眼名單,一下子愣住了,我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名字……
羅溪玉!那個在火車上給我好東西吃的土夫子。
我當時看出他的流年運程不太好,可能有牢獄之災,也提醒過他們兩個,看來他們並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讓值班警員查一下,羅溪玉現在在哪裡。
政治部主任問我,是不是這人有嫌疑。
我心中一動,對啊,這事,和羅溪玉也許真的有關係。首先來說,上一個住在這個牀鋪上的人,正是他。其次,這人是個土夫子,盜墓是老本行,而陵墓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神秘詭異的東西,所以是他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於是,我凝重的點點頭,這時候,那個值班警員也查出來了,告訴我們,羅溪玉昨天忽然狂躁起來,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被送到省精神病醫院去進行鑑定和治療去了。
我衝政治部主任肯定的點點頭,他馬上派人,去把羅溪玉接回來。
等待羅溪玉的時間,我們認真研究了一下那個東西,只能看出來這東西是青銅的,上面的花紋和巫族祭祀碎片很像,其他的也看不出什麼,這個時候,政治部主任的電話響了。
他接通電話,臉色變得很難看,罵了一大堆很難聽的,然後一臉無奈的告訴我們,羅溪玉死了。
羅溪玉到了精神病院之後,醫生對他進行心理測試,問了一些問題,他思路清晰,回答準確,醫生正要寫一個他完全健康的證明,他忽然臉色變得很嚴肅。
他跟醫生說,你問了我這麼多問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醫生覺得這是一個驗證他病情的好機會,爽快的答應了。
羅溪玉對醫生嘻嘻一笑,說我快死了你相信嗎?
醫生皺起眉頭,在診斷證明書上寫下幾個字,間歇性精神病!
羅溪玉哈哈大笑,笑的很瘋狂,他告訴醫生,你很快就知道了。
因爲精神病人大都有攻擊性,所以醫生問診的時候,都會和病人隔着一個鐵柵欄。
羅溪玉忽然站起來,對着鐵柵欄衝了過去,醫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按動了桌子上的報警鈴聲。
警鈴生大作,外面的幾名警察衝進診室,卻發現那個醫生死死盯着鐵柵欄,喉嚨裡發出無意識的怪響,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警員嫌犯滿臉鮮血的倒在地上,急忙追問這個醫生。
醫生結結巴巴的告訴他們,犯人撞向鐵柵欄,和他完全沒有關係。
警員們急忙打開柵欄,上去一檢查,發現羅溪玉的呼吸已經斷絕。
嫌犯自殺,這事在警局算是比較嚴重的一件事情,因爲以前有過躲貓貓什麼的事情發生過,嫌犯死在警察控制之中,就算警察是無辜的,一有了社會輿論,他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所以當事的警察商量了一下,決定這件事情先暫時不往上報,先請法醫鑑定一下死因,然後再斟酌一個藉口上報。
他們把羅溪玉的屍體運回警局,等待法醫出結果,法醫向他們抱怨,說最近活多人少,這
具屍體的解剖,要等到明天才能出結果。
幾個警察忐忑的過了一夜,第二天得知了一件更詭異的事情,羅溪玉的屍體不見了!
當時他被放置在法醫課的冷藏室冷櫃中,第二天就失蹤了,地上只留下一大灘水跡。
後來他們調取當時的監控錄像,差點沒嚇尿了。
當晚,冷藏室的冰櫃門緩緩打開,羅溪玉從冰櫃中緩緩坐了起來,嘴角牽扯了一下,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他因爲一直在冷櫃中保持溫度,所以眉毛和頭髮上都結了一層白霜,這讓他的笑容非常的瘮人。
羅溪玉動作僵硬的從冰櫃中站起來,邁步走出,打開大門揚長而去。
奇怪的是,從他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監控畫面都再也拍不到他的身影,
這下子,那幾個警察算是徹底沒辦法了,他們只能是硬着頭皮上報了。結果他們的電話還沒打出去,政治部主任的電話就到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乖乖說出實情。
警局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靈異事情,政治部主任也是焦頭爛額,他一頂又一頂的高帽子送給我們,讓我幫忙處理一下這些事情。
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覺得羅溪玉突然死亡這件事情,未必和警局警員失蹤的事情沒有聯繫。朱燁仔細想了一下,說應該還是先排查以前睡過這張牀的犯人,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意外突破。
然後就是尋找羅溪玉的下落,這件事情,警方要比我們有能力解決。
最後呢,則是等到今晚,看看我們找到的那個東西,會不會再次導致同樣的事情發生。
朱燁說的很有條理,我們都一致贊同,政治部主任派人去安排尋找羅溪玉的事情,我忽然心中一動,告訴他,最好順便找一下一個叫周將超的男人,或者她能知道一些內情。
政治部主任現在對我們簡直是言聽計從,立刻安排人去做這件事情,我們則向他告辭,要回去準備一下。
我們離開警局的時候,正好看到凌瀟瀟開着她的跑車,風馳電擎的衝了過來。
凌瀟瀟和蘇晴一起來的,她們知道那件事情連累了我們,是過來爲我們作證人的。沒想到眨眼功夫,我們幾個就從階下囚變成了座上賓。
得知我們一切安好,蘇晴提議請我們吃飯,略表存心。
我當然一口答應,對於吃飯,我從來都沒有抵抗之力的。
蘇晴請客非常的大方,定在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不過我吃着這裡的菜味道很一般,只是用料名貴一點。
正吃飯的時候,我的手機忽然響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讓我的心一下子飛揚起來。
我走出包廂,在樓道里面接聽電話,電話是高妍打來的,她對我表示感謝,要說不是我的話,只怕她現在應該困在鬼教室裡面,再也出不來了。
高妍說她想見見我,對我當面表示感謝,我只能遺憾的告訴她,我今晚有事,實在去不了。
高妍很體貼的說了一句沒事,閒聊兩句掛上了電話,
高妍的電話讓我心情變得非常好,回到宴席,他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不過我意外的發現,小誰大師已經不在了,問了一下,說他有事先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