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聚福,聚的是別人的福氣,這要找到九十九個懷胎九月的男孩,由降頭師作法,讓他們胎死腹中,然後把他們的福氣,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所有能夠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都是有福氣的,否則早就進了六道中的其他幾道,他們在母親腹中的時候,福氣是最濃厚的,後來出生之後,纔會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慢慢折損了福氣。
九十九個孩子因此而死,就是九十九個家庭的災難,這還不算完,這只是初步完成了聚福降,爲了維持福氣,每年還要七七四十九個童男的魂魄來保持福氣。
這樣的話,一個擁有聚福降的人,三年之後,身上就好幾百條的人命。
降頭師其實都殺過人,可是這麼殘忍的事情,就連他們都難以忍受,所以纔有那種規定,一旦發現有修煉聚福降的人,必須羣起而攻之。
久而久之,東南亞那邊就很少有人煉製這種降頭了,可是沒人能想到,居然在廣州隱藏着這麼一例。
陳染說,這件事情相當的嚴重,他的同事們已經在查了,查最近幾年,廣州的胎兒死亡事件。若是屬實的話,這個魏家俊是百死莫恕的。
我被他所說的,氣的攥緊了雙拳,若是真的話,那麼這個魏家俊,真的是應該千刀萬剮的!
那麼,就按照莫北樓所說的吧!我找不到他,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我帶着他們,走出了地下停車場,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商場打烊,廣場上的人流變得很少了。我捧着社稷盤,以大廈爲中心,開始繞圈子。
這次我是沿着大廈逐漸往外繞的,每一圈與上一圈的間隔,爲二十米。大概在第五個圈子的時候,社稷盤終於動彈了!
我和社稷盤心意相通,已經不需要奇針八法的口訣去理解了,我已經知道,就在前面幾十米的地方,藏着改變風水的東西!
我循着社稷盤的指引,大步走了過去,在大廈前面的廣場上,有一個花壇。
我讓陳染找來鐵鍬,我們兩個開始往下挖,漸漸的,一口棺材出現了……
這口棺材用料非常講究,我們兩個根本就弄不動,據陳染所說,這個棺材的材質是沉香木的,光這麼一個棺材,價格就在百萬左右……
“這小子真捨得下本啊!居然擺了一口這麼貴重的棺材在這裡!”陳染嘖嘖的說道。
我冷笑一聲,跳上花壇,左右張望了一會,又看看社稷盤,我心裡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惆悵,淡淡的說道:“這樣的棺材,應該是一共八口!”
“八口棺材?”琪琪格驚呼一聲,看着我,欲言又止。
她和我,都見過八口棺材的法陣,事實上,那次,也是我們宿命中第一次相逢的地方……
那是在懸棺山,當時琪琪格化裝成了中年男人,和戴着面具的老王搶奪陰極珠。
孕育陰極珠的那個山洞裡面,就擺放着八口棺材,中間還有一個寒潭。
後來在撫仙湖底我們才知道,那個八口棺材,其實是青陽真人佈置出來的法陣,用來養屍豢鬼的。難怪那裡的鬼將軍非常的厲害。
所以這次我一說一共八口棺材,琪琪格想到和我的初遇,美眸盯着我,眼波盈
盈的柔情無限。
陳染打斷了我們的眉來眼去,問我真的有八口棺材?
我點頭,告訴他,棺材是官財的諧音,這裡有高人在這裡佈下了養風蓄氣的法陣,讓魏家俊在商業場無往不利。但是有一點很重要,這個棺材肯定不能空着的。
因爲那就成了官財兩空,是很不吉利的。
這樣的話,這座大廈每年死八個人,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釋。他們都是去填棺材的。
至於爲什麼每年都要更換棺材裡面的死人,我就想不通了,應該也是有講究的。
這個魏家俊,還真特麼是無所不用其極啊!不但弄了個聚福降,還擺了個八棺聚財陣法,爲了一己私慾,他到底要害死多少人?
只是……這件事情裡面,有沒有青陽真人的影子?
畢竟,青陽真人也曾經擺過類似的陣法……
想到青陽真人,我就想到了曾經並肩作戰的皇夜奇和朱燁,當然想的更深更痛的,是高妍!
我已經打定主意了,不管莫北樓說的是不是真的,等到給正一教掌教算完天劫,我先不去藏地佛國,而是先去找高妍,看看她現在到底怎麼樣!
我斬斷心裡的思念,依着社稷盤的指示,向着東南方向疾走。
那裡有一棵很大的木棉樹,我招呼陳染繼續來挖。
我們兩個揮動鐵鍬,剛剛挖了一會,我心有所感,一拉陳染,向後飛退。
與此同時,琪琪格嬌叱一聲,揚手打出一團黑霧。
空氣中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一身黑衣的阿豪從虛空中顯出身形。他臉色陰沉的盯着我們,嘰裡呱啦的說了幾句話。
看到我們無動於衷,他從懷裡摸出一個手機,打開了免提。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魏家俊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你們要錢?我給你們!多少都可以!你們不要再來搗亂了!若是撕破了臉,大家都不要活了!不信的話,你們擡起頭……”
我擡頭一看,吃了一驚。
那座大廈的頂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敞開了,三個穿着迷彩裝的男人,肩上扛着怪模怪樣的武器,對準了我們。
我對於軍事武器什麼的,是個小白,可是社稷盤傳遞給我的驚恐信息,卻讓我明白,那三個炮筒一樣的東西,確實是致命的。
“你們留下個銀行賬號,我打錢給你們,否則,大家一起玩完好了!”魏家俊的聲音顯出幾分瘋狂,顯然他的情緒現在非常不穩定。
“你要是敢在這裡開火火箭筒,我敢向你保證,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保住你!”陳染厲聲衝着電話喊道。
我這才知道,那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叫火箭筒,想來威力是超級大的。同時我也明白了,爲什麼魏家俊沒有讓人直接用火箭筒打死我們,而是先來談判的。
“你們查我!我都知道,我告訴你,你們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拍拍屁股就走,去澳洲,去歐洲,哪裡都能移民,可你們兩個,死了就是死了,什麼都沒了!你們好好考慮一下!”
我和陳染對視一眼,相顧駭然。
我們震驚的不是火箭筒,而是魏家俊的手眼通天,陳染剛剛讓人查他,他
就知道消息了。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要想查他,必須需要本地警方的協助,而魏家俊在這裡經營了這麼多年,生意做得這麼大,不可能沒有自己的關係的。
陳染悄悄對我做了個手勢,對着電話說道:“錢還在其次,我們的朋友中了飛針降,你怎麼說?”
“可以讓阿豪給他解掉,但是你們必須發誓,以後永遠不要再騷擾我!”
我知道陳染是在騙他們,我閉上嘴,一言不發,陳染略一猶豫,慨然點頭道:“好,先救人!”
電話中,魏家俊對阿豪說了幾句,阿豪點點頭,翩然後退,退到距離我們幾十米遠的地方,他盤膝坐下,嘴裡唸唸有詞。
隨後,他的手臂揚起,遙遙指向了地上的張小北。
隨着他的動作,張小北背上的那枚鋼針,不停的往上升,幾分鐘之後,阿豪大喝一聲,那枚鋼針脫離了張小北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曲線,飛入了他的手中。
阿豪繼續比劃,張小北開始抽搐,睜開眼睛,還沒說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吐出了好多黃褐色的黏液,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酸腐的味道,好一會,他停止了嘔吐,阿豪也站了起來。
陳染低頭問張小北有沒有事,阿豪站起來,走進我們,他手中的手機,傳來魏家俊的聲音。
“我已經表現了我的誠意,接下來看你們的了!”
陳染收回按住張小北的手,對我點點頭,示意張小北身體確實沒有發現異常了。
按照他剛纔所打的手勢,我和琪琪格一左一右的撲了上去,衝向了阿豪。
樓頂的火箭筒,對我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我們只有纏住阿豪,讓魏家俊投鼠忌器,不敢對我們發射火箭炮,才能爭取一線生機。
至於什麼承諾之類的,我們會和魏家俊這樣的惡魔講誠信嗎?
阿豪沒料到我們會一言不合就出手,猝不及防之下,他急忙後退,嘴裡大聲說着怪話。
我和琪琪格緊緊追了上去,就纏住了他,這時候,陳染也告訴張小北快跑,他自己反身衝上來,跟我們一起,三足鼎立的對阿豪發動攻擊。
阿豪只是降頭術比較厲害,但我們三個怎麼可能給他施法的機會,拳腳飛舞,打得他東倒西歪,根本就沒有施展降頭的機會了。
幾個照面之後,阿豪被我一腳踢倒,陳染縱身而上,右腳踏在他的胸口上,微微一用力,阿豪開始慘叫。
陳染彎下腰,雙手不停的在阿豪的身上拂過,嘎巴嘎巴的聲音傳來,阿豪的四肢關節,被他乾脆利落的卸掉了。
阿豪像一個被小孩子玩壞了的玩偶,四肢扭曲着痛苦的呻吟兩聲,下巴又被卸掉了,這次,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我忽然感到一種極度強烈的危機感。
我擡頭一看,魏家俊出現在那三個人扛着火箭筒的人身邊,伸手向下一斬。
我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陰極珠改善過的目光,讓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向裡夠動扳機的手指。
我猛地翻身,一把抱起了琪琪格,轉身背對着火箭筒襲來的方向,拼命的奔跑。
陳染也怪叫一聲,大步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