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他,這兩個是來自下面的拔舌鬼,就是因爲生前總是說謊,所以死後纔會被拔舌,這舌頭這麼長,就是被拔的。
這兩個拔舌鬼,是說謊的老祖宗,所以如果他說謊的話,一定會被拔舌鬼看出來,只要被我發現,就會割掉他的舌頭。
曹律師好一會才稍微平靜,瞪大眼睛看着我,艱難的點了點頭。
我鬆開他的嘴巴,曹律師顫聲問我,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略一沉吟,問道:“凌晗那遺囑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律師眼珠轉了兩下,正要開口,臧老三呲牙咧嘴的上來,伸手就要拔他的舌頭。
“我啥也沒說呢!”曹律師惶急的說道。
“有說謊的想法就不行了!”臧老三陰森森的說道。
曹律師急忙道:“我說,我說實話,那遺囑……是胡靜給我的!”
我給臧老三使了個眼色,臧老三衝他的嘴伸出手。
曹律師嚇得臉上變色,連聲說沒有騙我們,臧老三無動於衷,繼續伸手,曹律師終於崩潰了。
“我說,那個遺囑,我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
我示意臧老三停下,讓他仔細說。
曹律師已經徹底被嚇住了,再不敢隱瞞,他告訴我們,凌晗死的前一天,他們兩個還在一起打高爾夫,結果回家的路上,兩人被一個蒙面人攔路截住,帶到了溼地公園。
兩人被分開了一段時間,曹律師被捆着扔在車裡,那人帶着凌晗走了,不一會那人單獨回來了,拿着一張凌晗親筆所寫的遺囑,告訴曹律師以後要按他的吩咐辦事,不然就殺了他全家。
那人把曹律師送回了家,意思是警告他,連你家住址都知道,你千萬不要耍花樣。
第二天,曹律師就聽到了凌晗的死信。他拿着遺囑前往凌家,後來的事情,我們就都知道了。
我琢磨了一下,覺得曹律師說的雖然不像是假話,可是還是有點……太簡單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他隱瞞一些事情,也不算說謊啊!
我拿起曹律師掛在胸前的胸口的開了佛像,一把揪了下來,在手上上下拋玩了兩下,隨口問道:“你這佛像從哪裡請來的?”
曹律師眨眨眼睛:“古德寺!”
“哪天?”我盯着問,他臉上抽抽了兩下,終於不敢騙我,低聲道:“就是老凌死的那天。”
我冷笑:“爲什麼突然想起去寺廟請這個東西,是不是心裡有鬼?”
凌晗臉上的肥肉哆嗦着,額頭上滲出汗珠,看起來心裡正在激烈的掙扎,臧老三湊近他,又要拔舌頭,曹律師心一橫:“我說!”
“那個蒙面人,養着小鬼,一直在監視我!我怕小鬼害我,就求了這個佛像!”
我一聽果然他隱瞞了東西,眼睛一亮:“快,繼續說!”
曹律師還在猶豫,我冷笑:“你怕那人,就不怕我是吧!那人現在不能殺你,我能!如果你交代的讓我滿意,我可以明天送你離開這裡!”
曹律師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也就不再猶豫,開始給我講了起來。
那人把他送回家之後,就離開了,曹律師想起自己和凌晗多年
交情,想來想去的,還是決定給凌家打個電話,問問凌晗回去沒有。
結果凌晗並沒有回家,曹律師思來想去的,打開了電腦,下載了一款網絡電話軟件,想用這個報警。
沒想到他還沒撥出去電話,身後就有一股陰風吹過,他猛出回頭,身後並沒有什麼人。
曹律師覺得可能是自己緊張過度,正要開始撥號,脖子像是被一根針紮了一下一樣。
他一扭頭,就見到一張小臉,緊緊貼在自己後面,和自己來了個臉對臉。
這張小臉上,是雪一樣的慘白,兩隻眼睛閃爍着兇光,一呲牙,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齒。
曹律師被嚇得嗷的狂吼一聲,小臉陰測測的笑了笑,瞬間消失不見了。
小鬼消失了好一段時間,曹律師撲通撲通亂跳的小心肝才平復了一些,他感覺這裡不能呆了。抓起車鑰匙就衝出了家。
他打算開車去避避,結果開着開着,他無意中看了一眼後視鏡,嚇得渾身一哆嗦,險些追尾了前一輛車。
因爲就在車子後座的中間位置,那個小鬼正悠閒的坐着,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小鬼還給他做了一個鬼臉……
那一刻,曹律師的心理是崩潰的。他一腳剎車,不管不顧的把車停在道路中間,拉開車門就往下跑。
人在恐懼的時候,並沒有清醒的思路,只是循着本能下意識的逃避。他就是這樣,沿着馬路跑了不知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動了,他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氣,一雙錚亮的皮鞋,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擡頭一看,那個綁架他們的男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曹律師嚇得一咕嚕爬起來,跪在這人面前連連磕頭,那人輕鬆的提起他接近兩百斤的身體,把他丟在一輛五菱宏光的後座上。
那人把曹律師送回了家,讓他下車的時候,告訴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讓他最好不要玩什麼花樣。
然後葬禮那天,曹律師就是得到這人的通知,才趕去那裡,目的就是爲了宣佈遺囑,同時把胡靜母子帶回自己的家。
後來殺手去的時候,曹律師還不清楚這件事,胡靜母子失蹤,那人指示他不要再管了。然後這兩天又沒有什麼動靜,曹律師本來以爲這事就這麼完了,沒想到我們居然又找上了他。
曹律師把一切都交代了,對於查明真相,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幫助,唯一清楚的就是,確實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件事情,而且這人還會養小鬼。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人應該和胡靜母子鬼上身,還有派鬼襲擊我們的事件有關。
我就不明白了,這人能夠豢鬼,也是一個高人,像這種人,想要錢其實真的很簡單,爲什麼一定要謀奪凌家的家產呢?
我問曹律師,想離開還是想留在這裡,他毫不猶豫的說自己要離開,先去外地接個案子,避避風頭。
我把他護送上了高鐵,目送他離開,我回到了胡靜的家裡。
他們一切都平安無事,我拉着凌瀟瀟,問她她家裡是不是有什麼比較特殊的寶貝,和玄學方面有關的。
凌瀟瀟想了半天,說老爸那人比較拼,一顆心大部分放在經商上,並
沒有像別的富豪那樣喜歡玩個收藏什麼的。而且凌家並不是世家,凌晗父親就是個蹬三輪的,全憑凌晗有頭腦,又趕上好時代,才突然崛起的,傳家寶的可能性也不大。
說道這裡,她忽然一拍腦袋,說差點忘了一件事。
她從包裡翻檢了半天,找出一把鑰匙。她說這是自己見到老爸最後一面的時候,老爸塞到自己手裡的,她把這個放在包裡,後來遭遇了好多的變故,都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現在她意識到老爸的死亡不尋常,纔想起這把鑰匙。
我端詳了一下,那把鑰匙非常的普通,也看不出什麼,這就比較討厭了,鑰匙有了,鎖在哪裡呢?
這時候,胡靜端着一盤洗好的車釐子走過來,讓我們嚐嚐。
我把鑰匙讓她看了看,問她有沒有印象。
她仔細看了半天,困惑的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我又問她,知不知道凌晗平時有沒有保險箱之類的東西。胡靜說保險箱倒是有,可是鑰匙她也見過,並不是這種的。
這把鑰匙,看起來只是很一般的鑰匙,對應的鎖肯定也是特別普通的掛鎖,十塊錢一把的那種。
我讓凌瀟瀟把鑰匙收好,忽然心中一動,我想起社稷盤的一個從沒用過的功能。
我拉着凌瀟瀟到了一旁,讓她去洗個澡,凌瀟瀟詫異的看着我,臉色竟然有點嬌羞。
她說自己剛洗了澡,我態度挺堅決的,讓她再去洗一個。
凌瀟瀟進了浴室,我從讓胡靜給我找了一盒香菸,又弄了一碗大米。
很快凌瀟瀟出來,我在胡靜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拉着凌瀟瀟進了主臥室,把門反鎖上。
凌瀟瀟頭髮披散着,身上散發出一種很好聞的香味,她只穿着簡單的睡衣,兩條大白腿白生生的刺人眼。
她背靠着門,垂着頭,很小聲的跟我說,她現在沒心情做那種事,如果我特別想的話,她可以讓我親親。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什麼。
“我是要施法!幫你看看這個鑰匙到底有什麼用!”
聽我這麼一說,凌瀟瀟的一張臉像是蒙上了紅布,她嚶嚀一聲,雙手捂住臉,低頭不敢看我。
我自顧把牀頭櫃移到正東的位置上,把社稷盤放在上面,盛着大米的碗放在社稷盤前面,抽出三顆香菸,點燃後插進大米中,房間裡面立刻瀰漫着香菸的味道。
我走過去,右手抓住社稷盤,用內氣催動了一下,社稷盤立刻發出淡淡的微光。
我讓凌瀟瀟跪在社稷盤前面,手裡緊緊攥着鑰匙,全心全意的去想一件事,這個鑰匙,到底要插哪把鎖!
凌瀟瀟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目光躲躲閃閃的不敢看我,被我呵斥了幾句,說要想查明父親死亡的真相,就老老實實按照我說的去做!
凌瀟瀟見我這樣的嚴肅,也很快收斂了心猿意馬,跪在前面,低頭不語。
其實我也沒太大的把握,這是社稷盤的一項妙用,不過必須禱告之人心思純淨虔誠纔可以。也就是說一個人的思想太複雜,是不可能成功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向上飄起的青煙,忽然一起轉向了東北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