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隻胳膊被扯掉了,佈滿皺紋的臉痛苦的扭曲着,眼睛睜得大大的。
我彎腰,衝着這個老人深深鞠躬。
他值得尊敬!
那個時候,他本來可以假裝視而不見的離開的!
那樣的話,郝娟就會成爲第三個死亡的女人!
而現在,她站在一旁簌簌發抖,根本就不敢正眼去看那個爲她而死的老人……
我們報了警,十幾分鍾之後,警車呼嘯而來。
警察找我們瞭解情況,我也沒隱瞞,把事情的詳細經過都說了出來。
wωω ¤TтkΛ n ¤co 警方一聽,這擺明了是連環殺人案的第三宗,都有點頭大。
法醫在現場檢查了一下,和前兩次一樣,老人的身上,找不出任何的指紋。
他們詢問唯一見過兇手的郝娟,郝娟把木子的形貌描述了一邊,當說到木子的手上那幾塊瘢痕的時候,法醫手裡的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他反覆詢問郝娟,我也聽出來了,木子手上的瘢痕,居然是屍斑!
做完了筆錄,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交給警察,請警察轉交給老人的家人。
那個中年警察詫異的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和問天離開了警局,郝娟想和我們一起走,不過在我鄙夷的目光下,她嘴脣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我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聽到後面有人叫我,我轉頭一看,是那個中年警察。
我停下腳步,問他幹嘛。
那個警察眼中閃動着好奇的光芒,說想和我們聊聊。
我們三個上了警車,這個警察自我介紹了一下,他叫李海龍,是重案組的副組長,這個案子,就是他負責的。
我看着他,眉間煞氣比較重,非常適合吃這碗飯。
用相術上的話來說,這人有刑威,就好像殺豬的屠夫身上帶着殺氣,小鬼不敢接近一樣,他這種人,鬼也挺害怕的。
我問他到底什麼事,他笑了笑,說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二位是不是懂一些這方面的東西。
我詫異的看着他,他解釋說,要是正常人大晚上的遭遇了這麼離奇詭異的事情,早就嚇得面無人色了,我和問天兩個人,卻非常的坦然自若,所以他大膽的推測,我們兩個不是普通人。
我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說那又怎麼樣呢?
李海龍臉色一正:“這個案子,從傳統刑偵的角度,肯定是破不了了,但是其他的手段,局裡面比較的保守,還在討論之中。我以個人的身份邀請你們,想請你們幫忙找找線索,也算是盡市民的職責吧,不知道你們願意不願意!”
我和問天對視了一眼,心中瞭然,本來問天就是打算偵破這個案子的,現在有了警方的合作,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於是我們兩個點頭答應,李海龍帶着我們,回到了警局。
在他自己的辦公室,李海龍拿着兩份宗卷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這事前兩次的案發情況,你們先看看吧。
我和問天翻閱起來,其實真實情況和問天所說的差不多,兩個女人以兩種方式死亡,這是不同點。共同點就太多了,這兩個女人
,都喜歡上網聊天,年紀都不太大,都是死於深夜,非正常死亡,而且身上沒有任何指紋和痕跡。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李海龍,說你們有沒有調過她們的聊天記錄呢?
李海龍嘆了口氣,說這一點他們早就想到了,可是兇手應該是精通網絡的人,所用的網絡,是破解了一家網吧的局域網密碼接入的,警方徹底對那家網吧進行了排查,卻完全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至於聊天記錄,在檔案裡面有,我們可以看到的。
我打開宗卷,細細的看了起來。
我看到一沓照片,是兩個死者案發現場的照片,可以看得出來,她們都挺年輕的,而且長得都不錯,臉孔雖然因爲痛苦而扭曲,可是卻很明顯畫着精緻的妝容。
這應該是說明,她們是精心打扮過,對那個男人非常的重視。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女孩子不洗頭可以見的,是閨蜜死黨玩得很好的夥伴。洗了頭才能見的是男朋友或女朋友。洗了頭都不想見的是討厭的人。
下面有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文采很好,遣詞用句的優雅而憂鬱,而死者不可避免的都會問他家庭情況。
男人所說的,和告訴郝娟的一模一樣,家裡有別墅,孤身一人,在科研所上班。
我瀏覽了一下,好奇的問李海龍,說這人說的挺詳細,你們按照這個條件篩查,應該可以把範圍縮小很多啊,這個城市裡面,科研所不應該太多吧。
李海龍苦笑,說是不多,三十多家而已,我們已經篩查了遍,根本就沒找到符合條件的人。所有年輕男人,都做了詳細調查,沒人有作案時間,相貌體徵之類的也完全對不上。
那人擺明了是在說謊!
我問他那有什麼辦法沒有,李海龍說要有的話,我也就不厚着臉皮找你們協助了。從刑偵手段來講,破案有兩個關鍵點,一個是動機一個手段。
現在動機也猜不出來,手段也看不透,簡直就把人愁死了。
我想了想,說那只有一個辦法了,你找一個受害者家屬過來,最好是和死者感情深厚的,我來試試。
李海龍好奇的看着我,說要怎麼試?
我一本正經的告訴他,我是個算命的,讓他找一個死者的家屬,心裡想着要找到兇手,這個想法必須發自內心,極度強烈,我纔可以算出來兇手的方位。
所謂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就是這個意思。算卦,講究的就是一個心誠則靈。
我這話一說完,李海龍膛目結舌的看着我,嘴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估計我說的這幾句話,他連標點符號都不信,我猜他已經後悔找我們兩個過來了。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連問天這走陰人,都找不到死者的魂魄,說明她們的魂魄被兇手控制了。招她們魂來問問兇手這個思路,明顯不通了。
所以我只能依靠自己的相術來尋找兇手。這件事情,我必須速戰速決,不管齊天遠是在欺騙我,還是真的需要那三樣東西,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你少年的時候,大概在十五六歲左右吧,曾經遭遇過意外,差點死去,你能夠逃過死劫,
是因爲你家裡的老人信佛!”盯着李海龍,緩緩的說道:“你有一個兒子,身體並不太好,不過讀書很用功,將來能夠有一番作爲!”
聽我這麼一說,李海龍的身體震動了一下,擰着眉毛,死死的看着我。
我坦然微笑,衝他伸出一隻手:“拿一百塊錢給我,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
李海龍毫不猶豫的掏出錢包,拿了一百塊給我,我悠然說道:“我要告訴你的就是,無財不落卦,我從不免費給人看相,這一百塊錢就是卦金!就這樣!”
李海龍的表情是崩潰的,不過他對於我的相術,也是心服口服了,畢竟我所說的東西,在他老家發生的,這裡沒人知道的。
“那時候我在水庫游泳,感覺有什麼東西拉我的腿,差點把我淹死,我當時確實聽到有梵唱的聲音,後來我清醒過來,家裡人說當時都以爲我被淹死了,不過經過搶救,我又活了!我的腿上,當時有一個很深的勒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搞鬼……”
李海龍告訴我,這也是他身爲警察,卻相信這世間有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的原因。
“那個……不如,讓我朋友來吧!”問天忽然開口:“她和姐姐的感情很好,我保證她想要找出真兇的念頭,一定特別強烈!”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認真看了問天幾眼,轉過了頭。
“你啥意思啊,到底同意不同意啊!”問天奇怪的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悶聲說道:“同意!”
問天開車離開,很快接了一個女孩子過來,這個女孩子和第一個死者長得很像,相貌挺清秀的,沒有化妝,給人一種素面朝天的清爽感。
她叫何麗雅,也在陝汽工作,是問天的同事,同時也是問天心儀的對象。
“警察也信算命啊!”
何麗雅這話說的李海龍有點尷尬,確實,把她接到警局,不是問案情,卻是來算命的,這實在讓人感覺有點搞。
不過問天也詳細的向她解釋過,估計何麗雅也是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思,大大方方的做到我對面,坦然看着我:“算吧!”
我搖了搖頭,告訴她心誠則靈,事實上,現在她心裡半點相信我的心思都沒有,就是算,也算不出什麼。
何麗雅皺起眉頭,還沒說話,我隨口告訴她,她初中就開始談戀愛,可是那個男孩子卻死了。
何麗雅吃了一驚,我又說出幾件事情,都是她從來沒對人說起過的,她終於徹底相信了我的厲害。
我告訴她,拿一百塊錢給我,把出生時間報給我,然後心裡拼命想着要爲姐姐報仇,一定要抓到兇手……
何麗雅一一照辦,我收了卦金,拿着她的八字推算了一會,看了看她的臉,拉起她的手,細細觀察她的掌紋,好一會,我臉色凝重的看着何麗雅。
“我已經大概推算出了兇手的方位,現在問題的關鍵在於,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當然要去!”何麗雅乾脆的說道。
我嘆了口氣,告訴她,如果她去了,兇手的位置會更容易確定,可是她有可能受到傷害。
“爲什麼?”何麗雅納悶的看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