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自己的父母搞起了新紀元這個神秘的組織之後,曲牧香就知道自己的生活當中必須去習慣接受那些稀奇古怪的神秘東西,也必須去習慣這些古怪的人。
大殿裡面,清淨得很,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這裡設計得非常巧妙,雖然是處於地下,但是外界的光線卻非常自然地投射進來,一點都不覺得暗,反而只是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神聖感。
神話當中的神靈,也許就應該住在這種地方吧。
由此可見,住在這個地方的人是何等的高傲了。
這時候,一道銀色的光線從頭頂上面投射下來,直接照在了大殿的盡頭處。
在那個地方,有一張王座,用潔白色象牙鑲嵌而成的王座。
銀色的光線投射在那王座上面之後,一個人影隨同銀色的光線緩緩飄落下來,然後落在了王座上面。
恍若從九天之上降臨而來。
那人落在了王座上面,銀色的光線也就消失了,好像被吸入了他的身體裡面。
曲牧香向那裡看了過去,頓時被那人給嚇了一跳:王座上面的那人,全身上下都穿着銀白色的盔甲,而頭盔下面的面孔,卻是一張古怪的面孔——紋着像是老虎一樣的金色紋理的面孔,向四周釋放出一種兇悍和狂暴的氣勢。
鬼虎。
曲牧香這纔想起了先前母親稱呼這人爲“鬼虎大人”。
看見這個人的面孔,就如同時在和一頭猛虎對視,曲牧香連忙避開了他的眼神。
曲母領着曲牧香一直走到離王座十米左右的距離,然後躬身說道:“鬼虎大人,屬下前來彙報。”
“這個虎頭虎腦的傢伙,還是媽媽的上司?”曲牧香更加覺得納悶,因爲在曲牧香的記憶當中,母親不是已經叛出了她原來的組織嗎。
“這個是你的女兒嗎,跟你年輕時候一樣漂亮啊。”那個叫做鬼虎的人說道,語氣當中卻沒有一點人情味道,“艾斯,這次的任務你已經失敗了,還有什麼值得彙報的呢?想不到,你一向是我最看重的人,我纔將這個任務交給你來做,想不到居然還是會失敗。”
鬼虎的口中聽不出什麼責備的語氣,但是曲母卻顯得有些害怕,連忙說道:“鬼虎大人,這一次失敗都是因爲曲滄這個不中用的東西,要不是他狂妄過了頭,新紀元也不會這麼快就敗亡了。鬼虎大人請明鑑,這一次屬下雖然是失敗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的。”
“收穫,你還有臉跟我談什麼收穫,你難道不知道爲了這個計劃我投入了多少的心血進去嗎?”鬼虎臉上的紋理微微顫抖着,釋放出一種凜冽的殺氣,“曲滄……曲滄算是什麼東西?他只不過算是一顆棋子而已,連籌碼都算不上,你纔是這個任務的主導人,爲什麼你還會讓他做出那麼弱智的決定。”
“那是因爲我也認爲我們可以從謝浪的手中奪取原神器。”曲母辯解道,“在那種情況下,我也覺得沒有理由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愚蠢!”鬼虎喝道,“你難道不知道,我要你成立新紀元的真正目的嗎?原神器我當然是想要,但是卻不是任務當中最重要的一環。哼,曲滄這個不知道死活的東西,居然還以爲他能夠憑藉原神器跟鬼斧抗衡,卻不知道鬼斧的真正實力的百分之十他都應付不了,真是愚蠢之極,死不足惜。”
“你……你算什麼東西,你爲何要罵我父親!”曲牧香忽地脫口罵道。
只是,曲牧香剛罵了一句就再也無法繼續了,因爲這個時候鬼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曲牧香忽地覺得完全就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半分,更不要說什麼開口痛罵了。
“香香,還不快跟鬼虎大人認錯,你真是太不懂事了!”曲母連忙喝斥曲牧香道。
鬼虎將目光收了回來,說道:“算了,我怎麼會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不過,若非見你還有可用之處,今日我都懶得見你了,這次任務不僅失敗了,而且還引起了長老院的那幫人的注意,以後的事情將會更加棘手。”
“無論多麼棘手,我都一定會重新組建新紀元的。”曲母答道。
“不,新紀元重組暫且放在一邊。”鬼虎揮了揮手,道:“長老院的那幫人都是老成精的人了,自然看出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冒險了。不過,我有另外的事情交代你去做,只要將這件事情辦好的話,我就讓曲滄這不中用的東西還魂。不過,這麼無用的人,真不知道你還惦記着他幹嘛?難道,真的是爲了那點可笑的感情?”
“只是因爲他是我女兒的父親而已。”曲母說道,將一個紫色的玻璃瓶子遞給了鬼虎,“曲滄的靈魂信息已經被我收集齊全了,希望大人能夠讓他的魂魄恢復過來。”
鬼虎一伸手,那瓶子就已經落入了他的手中,彷彿他有個隔空取物的神奇本領一般,“艾斯,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如果事情順利的話,我會賜予你夢寐以求的永生機會。你去一趟西安吧,替我建造一支不死大軍吧。另外,提醒你一句,長老院的那幫人,已經下達了對你的追殺令,小心一點吧。”
“請鬼虎大人放心,屬下一定會順利完成此事的。”曲母說道,“只是,眼下我沒有足夠的人力、財力——”
“我不想聽這些東西。”鬼虎揮手打斷了曲母的話,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我給你安排人手嗎,還要給那些人付錢嗎?艾斯,難道你被那該死的曲滄影響了智商嗎!”
“大人息怒。”曲母連忙說道,“屬下這就去辦。”
“去吧,不要再讓我失望了。”鬼虎森然道,“如果這次還失敗的話,不僅曲滄只能是無魂之鬼,連你們母女也不能善終。好了,保重。”
說罷,鬼虎的身上釋放出銀色的光芒,然後就在他的寶座上面消失了。
曲牧香的嘴巴驚得老大,不過卻沒有叫出聲來,因爲她逐漸意識到這個“虎頭虎腦”的傢伙多麼可怕。
一聲不吭地跟着母親從岩石裡面走了出來,呼吸雪峰上面稀薄、清冷但是清新的空氣,曲牧香向母親問道:“媽媽,剛纔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怎麼,你害怕他嗎?”曲母淡淡地說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們孤兒寡母的要在這個世界上拼搏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了吧?雖然你的死鬼老爸沒什麼本事,但好歹他以前沒有讓你吃多少苦頭,現在他沒有了命,什麼事情都得靠我們自己了。而且,說不定在將來,我也跟着你老爸去了,那時候就只能靠你了。”
“別……媽媽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曲牧香哽咽道,淚水已經滾落而下。
這些天來,曲牧香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落淚。
“我也不想說這些喪氣話,不過人活着就得去面對這些可能你並不想面對的東西。”曲母說道,“所以,既然你知道了形勢的嚴峻,就應該將自己武裝起來,以後什麼事情都得靠自己了。”
曲母將幾件東西遞給了曲牧香,說道:“這個是專門爲你設計的武器,很早已經就製造好了,不過那時候用不上,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你拿去吧,我會教你使用的方法的。”
曲牧香接過了那些古怪的東西,繼續問道:“媽媽,剛纔你跟那個怪人的談話當中,好像說有什麼辦法讓爸爸‘活過來’之類的話,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爸爸曾經都效力於一個非常神秘的組織吧。”曲母說道,“這個組織擁有當今社會遠遠無法企及的科技和力量,其中更爲神秘的是他們已經逐步掌握了人類靈魂的分解、合成方法。這些天我一直都停留在你爸爸死亡的地方,就是要將他的靈魂碎片收集起來。然後,在合適的條件下,他的靈魂就可以完全合成。”
“他就可以重生了?”曲牧香興奮地追問道。
“不是,靈魂的合成不代表肉體的重生。”曲母說道,“不過,只要靈魂復原了,肉體的問題倒變得無足輕重了。這個東西以後再慢慢給你解釋吧,但首先我們必須完成鬼虎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而且任務一旦失敗,我們可能都會死的。”
“那個人叫你爲他組建什麼不死大軍,那是什麼東西啊?”曲牧香又問道。
“別問這個了,我們先去召集人馬。”曲母啓動了飛行器,瞬間就已經遠去了。
“媽媽,現在去哪裡啊?”曲牧香問道。
“去德國,找保夫.威羅。”
“保夫?哦,就是那個納粹份子?”曲牧香說道,“現在的新紀元都已經是名存實亡了,你認爲那個納粹份子還會聽你的話幫助我們嗎?”
“他,當然不會那麼好心的。”曲母冷冷道,“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答應的。新紀元雖然已經沒有了,但是隻要我還在,他就不得不聽我們的話。”
“媽媽,你變得比以前強勢了。”曲牧香道。
“哼,你死鬼老爸不在了,只有靠我親自出馬了,不強勢能行嗎。”曲母冷哼一聲,“香香,你也給我拿出狠勁出來,別還惦記着那個死小子,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復仇不共戴天,你難道不知道嗎?”
“但是……”曲牧香本想說但是老爸不是還能夠靈魂復原嗎,不過這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曲牧香已經很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情:她和謝浪之間已經徹底的完了,而且還已經成了仇人。
※※※德國,慕尼黑。
新紀元雖然煙消雲散了,但是作爲新紀元的元老之一,保夫.威羅依舊還是這個城市的地下之王,這德國南部的第一大城市,依舊是在保夫.威羅的掌控之下。
保夫.威羅的豪宅建在海邊的半山上面,背山臨海,雄壯威嚴。曲牧香和曲母兩人的飛行器安然落在了豪宅前面的草坪上面。
通報之後,兩人才得以見到保夫.威羅的尊面。
只是,現在的保夫.威羅打量曲牧香和她母親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尊崇,剩下的只是不屑和一點憐憫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保夫.威羅懶洋洋地問道,抽着上等的古巴雪茄,不住地將煙霧噴向曲牧香這邊,顯得極其無禮。
“我需要很多錢和一批人手。”曲母開門見山道,“希望你可以幫助我。”
“行啊,不知道你有什麼可以作爲交換呢?”保夫.威羅冷笑道,目光掃過曲牧香,“難道你準備用你的女兒給我當寵物?恕我直言,你的女兒雖然不錯,而且還是一個處女,但似乎也值不了那麼多錢的。”
“你——”曲牧香憤怒地站了起來,眼看就要發作了。
“香香。”曲母阻止了曲牧香的動作,對保夫.威羅說道:“難道你一點面子都不給?”
“我只是一個生意人。”保夫.威羅淡淡地說道,“生意人不做虧本買賣,你得讓我看看這筆買賣值不。香香小姐,你也不要衝動,你難道忘記了嗎,你父親曾經提供給我的組織很多的先進武器,我可不想讓我的人用這些武器來招呼你們。”
保夫.威羅的語氣當中充滿了威脅和傲慢。
“那麼,威羅先生,你馬上就會知道開罪一個充滿怨恨的女人會是什麼下場了!”曲母霍地站了起來。
保夫.威羅的豪宅當中,立即迸發出一片紫色的光芒,光芒將整個豪宅都籠罩了。
良久,才聽見保夫.威羅喘息地哀求道:“曲夫人,我答應你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