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從電話另一端發出刺耳的奸笑:“小天,你冷靜點,我又沒對你怎麼着是吧?”
“你這是借刀殺人。”
“說話別那麼難聽,你又不是豬,說殺就能殺是吧?要不這樣,我們再做個交易,我給你她的資料,你給我一樣東西。”
我心裡很想做這樣的交易,我對楚夢環是兩眼抓瞎無從下手,除非我去找林向強,但能嗎?那隻能留作最後用,否則我找完,逼問出來,我一走,轉個身楚夢環就知道,除非我滅口,那是林子他爹,我能幹?然而我不能直接告訴二孃,我想做這個交易,不然她會獅子開大口。
我以進爲退道:“二孃你省點吧,我不想和你再做任何的交易。”
“你沒聽我說要什麼就說不做交易,小天你太沖動。你再想想吧,我這電話一直能打通,嗯,晚安。”說完,二孃直接掛電話,沒接我以進爲退的招。
回想了一遍二孃說的話,忽然後面響起拉玻璃門的聲音,楊冰衝了出來,手裡拿着手機對我道:“蘇櫻。”
蘇櫻一直沒消息,聯繫不上,擔心死了,我趕緊拿過手機往耳根貼:“喂,蘇櫻嗎?方迪怎麼樣?”
電話另一端的蘇櫻道:“沒死在手術檯。”
這話令人聽着驚慌:“然後呢?”
“全身多處骨折,腦袋有淤血殘留。醫生說要時間觀察兩天,看兩天之內淤血有沒有自行散去的跡象,如果沒有,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哪怕最樂觀的情況,那都會醒不過來,變成植物人,以後再想醒來,需要奇蹟。”
我心裡發寒,渾身冰冷,然後是無窮無盡的憤怒,整整過了有半分鐘纔回過神繼續問:“淤血不能手術清除?”
“有些部位無法清除。”
“現在人中間監護室嗎?”
“我們都在,方家一大家,林子,你姐。外面是警察,再外面是任家的人。老爺說可能要你想個辦法把方迪和我,我妹,我妹夫接出東雄,離開任家和華生門的地盤。龐麗穎和林子都
要走,這些都是你身邊的人,他們會有危險,任家現在就在等我們出去。”
“我和我的人商量商量,等會給你電話。”
“老爺不走,方家的產業總得有人守,他說他自己會想辦法自保,主要是少爺。”
“我明白。”
我掛斷電話往裡面走。
回到辦公室裡面,我對門頭和霍筎,凌詩詩道:“開個會。”
每個人都看着,等着我說。
我坐下來,想還措辭才道:“剛剛二孃給了我電話,說了兩件事,第一,凌詩詩你爸被任家控制了起來,暫時沒事,如果今晚找不到我們,明天可能會用你爸逼你出現,然後用你逼我出現。第二,二孃說可以和我做個交易,她給我楚夢環的資料,我沒有馬上答應,所以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凌詩詩咬着牙,帶着憤怒道:“我爸這裡,我早就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不想管,任家夠種就殺了他吧。你二孃這邊,我來和她談,我用龍門軍師的身份,你沒意見?”
“行。”我巴不得呢,我面對二孃總是覺得吃力,“門頭你有意見嗎?”
門頭搖搖頭,我轉而問霍筎,她一樣的表現,搖頭,沒意見。
“既然都沒意見,說另一件事,方家。剛剛蘇櫻給過我電話,說方迪已經沒死在手術檯,但腦袋有淤血殘留,如果兩天之內淤血沒有自行散去的跡象,會有生命危險。”心裡不好受,我本能地給自己點上一根菸,讓自己平靜。當時凌詩詩的表現和我一樣不好受,因爲這是凌相候導致的結果,她心裡絕對也恨凌相候。一聲嘆息,我繼續道,“這是我兄弟,而且跳樓是爲了我,現在方家等於被包圍,重症室外面是警察,醫院外面則是任家的人,很明顯想控制他們威脅我。”
門頭道:“門主的意思是什麼?去救?”
我道:“要救,不然我還是個人?林子和我姐也在醫院裡面,還有蘇櫻的妹妹和妹夫,方萬山不走。”
凌詩詩道:“我和任家談談。
”
霍筎道:“你不適合,你藏着,他們不知道你怎麼想,不會下手太快,如果知道你怎麼想,指不定立刻下手。”
門頭點點頭道:“我贊同,門骨你不適合打這個電話。”
我道:“我也是這意思,我們不能表現出來我們在乎,就悄悄進行吧!”
門頭道:“接過來北雄嗎?”
霍筎道:“關鍵是接出來的辦法,那不是一個人,是一堆人,其中一個還是在病牀車上面。”
凌詩詩道:“而且我們還要先解決北雄的事,我們首先要佔了北雄,否則就算接出來都沒用,只會暴露我們。”先潑了一盤冷水,凌詩詩忽然話鋒一轉道,“調整計劃吧,不去打虎幫。洪天仇你還是自己面對你二孃,你打電話過去問她怎麼交易楚夢環的資料,然後有意無意透露黃布圖你做了備份,我們逼她去找寶藏,我們去搶,殺了她,佔了虎幫,全部拉來北雄,那樣我們就有了能力和任家抗衡。”
主意不錯,我就沒想到,我們都沒想到,我趕緊道:“那西雄怎麼辦?”
“我們沒能力管住兩個地方,可以拿來做交易,把這地盤給你二孃的盟友,讓他們進西雄,成爲我們的盟友,一起對付任家和華生門。第二個選擇,我們去找十三唐談,十六塊地,我們不要,送給他們。如果汪晨明也想對付華生門,讓我們去對付,他什麼力都不出,我覺得他會答應,這樣我們亦可以在北雄扎穩根基。”
我撇了門頭一眼:“門頭你什麼意見?”
門頭道:“你問霍筎,地是她幫龍門保了二十年,她最有資格說話。”
見我目光落在身上,霍筎遲疑着道:“我不是很同意,畢竟十三唐和華生門是自己人,老大之間有摩擦,下面的人不是都知道,他們這樣的關係,我們很容易被汪晨明擺一道。”
急死我了,我道:“霍筎阿姨,你直接點說話。”
霍筎當即用飛快的口吻道:“我意思是,既然都是賭,不如賭第一個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