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則勁爆消息被爆出。
那就是,楊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吵翻了天,十三個大大小小的股東在會議室大打出手,最後要報警處理。這件事警察那邊都有進行官微的通報,財經頻道,本地新聞頻道,全國各大新聞頻道,更是作爲頭條新聞在報道。
當時我剛處理完傷口離開醫院,聽到這爆炸性的消息,我能想到的是,立刻給蘇櫻打電話問凌相候的動靜。
接通電話,蘇櫻告訴我,楊家三兄妹,以及半數股東打完架以後都去了凌家。他們具體去幹嘛,她也不知道,她讓我聯繫凌詩詩問問,我要能聯繫上凌詩詩才行,白問。
匆匆掛斷電話上網看新聞,手機是新手機,龐麗穎買的。而之所以這麼久才離開醫院,是因爲我和肌肉男鬥氣了有一個小時,逼他告訴我門主的意思,很遺憾,我沒能成功。
林子開的車,回到俱樂部之前,我幾乎已經把網絡上的新聞翻了一個遍。
比較亂,什麼說法都有,匯成一個意思就是,爭權奪利。外界比較好奇的一個問題是,作爲楊森獨生子的楊林怎麼沒有出席股東大會?
剛下車,我接到一個電話,來電的是瞿紅,說的話比我剛剛看的新聞要更加勁爆。
瞿紅說的是,盧中天要見我,給我交代一些事。
聽瞿紅的口吻,盧中天就快要不行。而且他沒有識穿我,不知道我和方家原來是一夥,還指望我繼續對付方迪。
掛斷了電話跟林子那麼一說,他很驚訝,不停在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是個陷阱,不要去。龐麗穎倒是要冷靜一些,她說有可能是陷阱,亦有可能是真沒發現。再一個就是模糊,發現一點點,卻不確定,想試探我,如果我不去,可能給的是答案。
龐麗穎的意思是建議我去,但要安全的去。
至於怎麼才能安全,那她不知道,讓我自己想。
後來是林子給的主意,讓我找肌肉男,讓肌肉男和我一起去。說這樣一舉兩得,一來肌肉男肯定是一個及格的保鏢,二來可以試探他是不是在
意我的死活。把危險給擺了出來,如果他在意,證明他真有可能是龍門的人,而不只是知道龍門的事。
哎呀,身邊有兩個成熟的人,感覺就是好,幾分鐘就能談出應對策略來。
趕緊上車往回跑,去醫院。
只是,醫院已經換了班,守在外頭的變成楊冰,給肌肉男打電話,不接。
沒辦法,只能帶着失望離開。
後來,我給蘇櫻發微信說了說,悄悄發的,因爲林子和龐麗穎都覺得這件事涉及方家的利益,讓我不要問蘇櫻的意見。我覺得蘇櫻絕對能信任,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無法具體說出原因,反正就感覺蘇櫻和剛開始認識時不一樣,不會出賣我。
晚上九點鐘,我騙了林子,說已經聯繫上肌肉男,去匯合他,一起赴盧中天的約。其實就我自己一個人,開的是蘇櫻搞那輛破比亞迪,往郊區跑,來到東雄最好的私家醫院,後門附近一個花園的牆角。
牆角邊上停了一輛漢蘭達,我下車,上去,除了見到蘇櫻,還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上次去俱樂部給我送支票的女漢子。她坐在駕駛座上面,挺寬大的車,但她噸位大,顯得座位很小,都給她擠滿了。
蘇櫻在後面的座位,我上的也是後座。
我關上門,蘇櫻隨即對我道:“這是蚊香,她和你一起進去。我還安排了五個人進了醫院,如果有事,你們第一時間跑出走廊。”
我道:“你在這外面等我?”
“對。”
“話說你到底信不信盧中天沒發現我?”
“我信,當時青棗園的安排,和你的人就脫開了,沒有一個你的人打他。固然你也沒幫他,但你自己都一堆麻煩,自顧不暇,管不了很正常。”蘇櫻指指我的手臂,“多點利用你的傷,你都負傷了,而且是槍傷,你只是比他幸運一些,還留住了命,你也輸了一切,你得告訴他這感覺。”
“我怎麼說你們?”
“你就說我這邊沒聯繫你,然後在不暴露的前提下,儘量多從他嘴裡撬一些信息出來,比如他打
算怎麼對付方家。”
“行。”
“你去吧!”
我拉開門下車,女漢子也下車,上了我開來的比亞迪,繞回前門進醫院。
停車場等了兩分鐘,我才見到瞿紅。這女人沒受傷,但看上去就是打了敗仗的人,整個無精打采,說話有氣無力,就說了一句,跟我走,自己趕緊轉身走。
我和女漢子跟着,好想和她說話,探探口風,但她的表情又讓我選擇了放棄。這女人除了無精打采之外,她還是挺恨我,因爲葉童是我妹吧,亦因爲我上次在酒店房間對她的過分。以及就是,她沒盧中天那樣信任我,或者說利用我,她更想用的是硬方法解決。保鏢嘛,就想的血腥手段多,有時候葉童都那樣。
走進醫院大樓,坐電梯到六樓。然後左拐右拐,穿過了好幾道走廊,來到一個很秘密的病房。瞿紅敲開了門,帶我進去,就我,女漢子不允許,我不樂意,她才很不情願讓我帶上。
病房是房中房,進去還得拐兩個彎才能看見病牀。
首先嚇我一跳的不是盧中天的情況,而是病牀左側一面牆體,近一半是單面的玻璃結構,能看見外面站滿了人,應該都是盧家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嫩。
當然盧中天的情況也挺嚇人,從醫學器材反饋的數據看,真的是命不久矣。他心跳特別弱,掛了氧氣,呼吸的時候,管子都在動,呼吸的很痛苦,很重。
我走到牀邊看,他的眼睛閉着,被子蓋着,具體被砍了什麼部位,看不見。
但我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家開的高端連鎖醫院,有高超的醫療技術作爲後盾,他撐不到現在。
瞿紅拍了拍盧中天的手,盧中天才睜開眼,眼神沒有任何神采,顯得很疲憊。
瞿紅幫他拿開氧氣罩,他的嘴巴看上去很恐怖,就像旱了許久,龜裂成一塊塊的地。聲音很微弱,湊近去才能聽見。說話語速也很慢,他第一句說的是,一輩子就有了那麼一次勇氣,竟然賭輸。我心裡很不甘,所以走之前,我想和你做一個最後的交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