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剛過，魔都依舊冷旳要死。
在南海玩了一星期，再回到魔都就有種從夏天瞬間進入隆冬的感覺，無處不在的陰冷直往毛孔裡面鑽，剛剛走下飛機的江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又是一個寒冬。
這兩年氣候逾發不正常。
魔都的冬天是一年比一年冷了。
出了機場，跟賈明亮和沈瑩瑩道聲別，分頭回家了。
車裡冷的要死。
裴雯雯打着火，一邊熱車一邊搓着小手兒，吐着槽：“魔都太冷了，一到冬天簡直凍死個人，江哥你把公司都搬到三鴨吧，以後咱們都在三鴨過冬！”
江帆：“……”
這孩子還沒睡醒呢！
整天想些不着邊際的事。
揉了一下腦袋：“魔都這叫啥冷，你倆去下東北，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冷。”
裴雯雯就興奮起來：“咱還沒去過冬北呢，聽說那邊雪大的都能把人埋掉，我還想去滑雪呢，江哥你去不，咱們休息幾天就去，反正過年還早呢！”
“你倆去！”
江帆說道：“我一堆事等着要忙，哪裡有你們這麼閒！”
裴雯雯回頭問：“姐，去不去啊？”
裴詩詩嗯了聲：“休息幾天再說！”
回到明湖，家裡溫暖如春。
提前打了電話，讓保安過來打開了暖氣。
剛剛放下東西，外賣就送到了。
都不想吃飛機上的午飯，裴詩詩在路上點了外賣。
吃過午飯, 江帆覺也不睡了, 就去公司。
兩個小秘收拾了下，把一袋子貝殼拿了出來，商量用這些貝殼做個什麼東西，小部分是自己撿的, 大部分是從商店買的, 自己撿實在太費勁，姐妹倆也敗給了現實。
最後花不少錢買了一堆, 準備做工藝品。
其實工藝品商店裡就有成品, 而且做的相當不錯。
但姐妹倆想自己做一個。
而最最主要的，是要做好當作禮物送給江哥。
自己做和買成品的意義自然不同。
可商量了半天, 也不知道做什麼。
姐妹倆只好上網找樣品。
……
江帆到公司時，已經過了兩點半。
張婷泡上茶後, 又拿着本本進來, 問：“江總過下行程？”
“先放放！”
江帆擺了擺手：“去請吳總, 過來說下海洋的事情。”
張婷說好，就出去請吳豔梅。
江帆盯着她背影看了好幾眼, 直到消失在門口才收回目光。
一個星期沒見, 總感覺這個秘書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
但具體是什麼變化, 又說不明白。
非要說個子醜寅卯，大抵就跟仙俠小說裡的修仙高手突破心靈境界一樣, 讓人感覺不一樣了，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似乎比以前更加從容了。
琢磨一陣，吳豔梅很快到了。
江帆拋開思緒，請她在對面坐下，問起了海洋的情況。
吳豔梅是海洋董事長, 雖然重心還在這邊, 但海洋的情況肯定要掌握的，彙報起來也是陳竹在胸：“跟那幾家溝通過了, 現在上面在盯着，互相爭來爭去最後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不想再耗下去了, 合作沒有問題, 但資源怎麼共享還要再談。”
江帆拍拍扶手：“這又是一個艱鉅的扯皮官司。”
吳豔梅道：“這次應該會有一個突破性的進展，畢竟上面在盯着呢，誰也不想成爲監管的眼中釘，而且我感覺幾家也確實有合作的誠意, 不像以前寸步不讓，即使最後肯定還會有人不滿意，但也會有一個結果，只不過這個結果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江帆揉着眉心想了一會兒，說：“那就抓緊推進。”
吳豔梅點點頭，又彙報了下人事方面的幾個重點工作才離開。
第二個被請來的是薛濤。
江帆問他：“工作交接完了沒？”
薛濤說道：“交接完了。”
江帆又問：“研究院籌備的怎麼樣了？”
薛濤乾脆利索：“萬事俱備了，只等辦公室下文。”
江帆說好，問了一下準備情況，繼續換人。
第三個請來的是陳雲芳。
江帆問了一下員工活動中心和休閒健身中心準備情況，之前辦公室提交了個方案，計劃騰出部分廠地改造成員工活動中心和休閒健身中心，豐富一下娛樂文化設施。
這是好事。
江帆自然不會拒絕，當時就給批了。
剛纔上來的時候，還看到B棟有戴着安全帽的裝修工人進出。
顯然正在改造，也不知道改的怎麼樣了。
陳雲芳說：“大改的不多，多數都是局部改動，三個月的工期，不誤工的話估計春節過完就差不多了，相關的設備和器材也看好了，這邊驗收完就能進來。”
江帆點頭，這個就過了，又說起另一件事情：“研究院的文件下發吧！”
陳雲芳說聲好，又問了一聲：“就按薛總提的方案給準備？”
江帆嗯了一聲：“按他的想法搞吧，先搞上幾年看看能不能有點成果。”
陳雲芳沒再說什麼，老闆都同意了，她也無話可說。
第三個來的是齊亮, 一直到下班還沒走。
財務本身的工作沒啥可說的，去年的財報早出來了, 江帆也看了，營收50多億, 其中30億來自海外, 但支出卻高達120多億, 人工、建設數據中心、各種管理和營銷費用等雜七雜八的開銷都是個無底洞，江帆還得繼續養呢，明年要是不能盈利的話還得繼續養。
這些都不需要彙報。
齊亮彙報的是跟風險資本的談判情況。
今年一年法務都沒消停，楊甲琛在忙着全世界應付官司，齊亮則一直跟那些虎視眈眈的國際資本扯皮談判，這方面搞金融出身的齊亮比楊甲琛更加熟悉。
現在的資本一個比一個雞賊，都不想做賠本買賣。
都想穩賺不賠，所以各種限制條款。
即使抖音現在十分強勢，資本有所讓步，可剩下的那些條款在江帆看來，也處處透着資本只想佔便宜不想擔風險的本性，所以很不感冒，一直拖着。
商量了一個半小時，樓下已經傳來了員工下班的熙攘聲。
江帆最後交待：“繼續拖，早好拖到公司盈利再說！”
齊亮點了點頭，既然老闆讓拖那就繼續拖着。
反正已經拖了一年，着急的也不是他。
只是抖音不缺資金，着實讓他這個財務總監無用武之地。
財務總監最大的職責就是搞錢。
可現在公司不差錢，讓他這個財務總監怎麼發揮作用？
齊亮有時候都在想，要不要請辭算了。
可眼看着抖音日漸狀大，又實在捨不得捨棄現在的一切。
只能繼續煎熬。
張婷還沒下班，還在堅守崗位。
等江帆離開後，才收拾了下東西下班。
江帆從秘書室出來，到旁邊的會客室看了下，顧鋒還在等他。
“走吧，先去吃飯！”
江帆招呼一聲，顧鋒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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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下，各棟樓的幾個出口人還在往外涌，而且大部分都去了C棟，除了少部分員工要麼回家做飯，要麼約了飯局，剩下的大部分員工都吃食堂。
畢竟食堂飯菜便宜，質量也還湊合。
門口的幾個停車位都空了，顯然高管們已經下班了。
只有江帆的奧迪依還在車位上。
來的時候車還挺髒，之前停在機場下了場雨，好多水印，現在卻乾乾淨淨的，明顯擦洗過了，江帆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崗位上的保安，拉開車門上車。
顧鋒從另一邊上了副駕駛。
江帆一邊打火，一邊問道：“買車了沒？”
顧鋒說道：“買了輛A4L。”
江帆問道：“怎麼不買個好點的，以你的收入難道買不起個好點的車？”
顧鋒笑道：“這東西能代步就行，只要性能不是太差，我對牌子沒什麼要求。”
江帆又問：“房子買了沒？”
顧鋒說道：“買了，年過完愛人也過來，以後就在魔都定居了。”
江帆點頭，問：“薛濤的那個研究院你有什麼想法沒？”
顧鋒認真考慮了下，說：“我覺的挺好，一家企業要立足長遠，就必須要具備前瞻眼光和核心競爭力，薛總的那些研究項目短期來難很難出成果，但不搞也不行，我們之所以不如硅谷，就差在這裡，老是拾人牙慧，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江帆沒有再問，又換了個話題：“明天的年度戰略會議準備了沒？”
顧鋒說道：“準備了一些，但我在考慮怎麼說。”
江帆說道：“說說，都準備了些什麼？”
顧鋒就給他說了說。
江帆聽完沒有表態。
直到吃過晚飯，江帆下車時才說了句：“怎麼想的明天就怎麼說！”
顧鋒說好，目送他下車，才把車開走。
到了公司，把車停在車位上，鑰匙交給保安。
然後又開自己的車回家。
江帆沿着公園走了一圈，才步行回家。
天早黑了。
兩個小秘也早吃了晚飯，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研究工藝。
茶几上堆着一堆海螺貝殼之類的玩意。
江帆有點好奇：“你倆在幹嘛？”
裴雯雯說：“做工藝品呀！”
江帆更好奇了：“你倆怎麼忽然對這個感興趣了？”
裴詩詩說：“準備給你做個手工禮物。”
江帆哦了一聲，就不問了。
隔天一早。
江帆吃過早飯，步行去了公司。
裴家姐妹也沒有再研究工藝品，開着小mini去了店裡。
先到總店盤了下賬，然後去了柴芳新盤的店裡。
餐飲項目已經啓動，元旦前柴芳就找好了店面，正在準備裝修。
兩個小秘到店裡時，柴芳正在跟總部來的設計人員討論店面的裝修問題，七百多平的店面裝修是個大工程，柴芳介紹了下，總部來的幾個人一聽姐妹倆纔是大股東，頓時驚訝。
姐妹倆跟着聽了會，對店面裝修委實沒啥興趣。
不過對海鮮自助燒烤這個項目還是很有興趣的。
無他，有了這個概，兩人的大把收入就會變的更加合理。
到時給家裡說，又跟人合夥開了個酒樓，而且佔了一半股份。
能掙多少錢不重要，這個讓收入合理的理由纔是姐妹倆最需要的。
轉了一圈，姐妹倆有點等不住，立馬給家裡打了個電話。
然後順理成章告訴爸媽，又跟人合夥開了家酒樓。
裴爸一聽就問：“開酒樓要多少錢？”
裴雯雯說：“兩百萬啊！”
裴爸大吃一驚：“你們哪來的那麼多錢？”
裴雯雯說：“哎呀，都說了我和姐佔一半的股份，我們投一百萬。”
裴爸還是吃驚：“你們哪來的一百萬？”
裴雯雯說：“當然是掙的啊，奶茶店的生意太好，今年分紅分了六十多萬，我和姐炒股賺了二十來萬，還跟人借了十來萬，才湊了一百萬！”
裴爸有點不敢相信：“奶茶店能分那麼多？”
裴雯雯道：“當然啦，你和我媽不也看過，排隊都排到外面去了，一年的營業額就好幾萬呢，今年又開了三家分店，三個店一共賺了一千多萬呢！”
裴爸不太相信，但又不知道怎麼質疑。
最後只得叮囑幾句，滿肚子疑問的結束了通話。
奶茶店當然賺不到這麼多錢，一年賺一千多萬，也就忽悠下不懂生意的裴爸裴媽，只要讓自己的錢在爸媽那裡變的來路合合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裴雯雯揮了揮拳頭，收起電話去找柴芳和她姐。
從店裡出來後，姐妹倆忽然想起一事，就跟柴芳說了說。
裴詩詩道：“柴姐，你覺的在南海買個島咋樣？”
柴芳一愣：“買島？”
裴雯雯道：“對啊，我們覺的三鴨很有投資的價值，可是土地資源就那麼多，所以就想買個島搞一點旅遊產業，當然啦，主要還是買個島當島主挺不錯的，不過江哥說現在買不到什麼好島，要買就買現成的，我們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買！”
“買個島當島主？”
柴芳張了張嘴，仔細打量姐妹倆，瞬間覺的自己跟人家壓根不是一個世界的，自己每天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創收賺錢，人家想的卻是要不要在南海買個島當島主。
實在有點太打擊人。
裴詩詩道：“你別聽她瞎說，我就是覺的三鴨挺不錯的，是個適合居住的好地方，想在那邊多投資點產業，當然能買個風景好的島自己經營也挺不錯的！”
柴芳徹底無力，說：“你們要不差錢，想買那就買唄！”
姐妹倆哦了聲，瞬間就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