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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待在葡萄莊園實在太舒服了,也不知道是這邊的人都比較懶,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比待在魔都要舒服的多,如果每天沒有秘書和公司高管打電話,就更好了。
江爸的菜地早就荒廢了,呂小米和幾個保姆也沒那個心思種菜。
主要是擔心這邊買菜挺方便,也不用擔心農藥什麼的。
外面買的和自己種的差不多,所以就沒人種。
江爸歇了一天,就閒不住的又開始折騰他的菜地。
江帆也換上工作服,跟着江爸下地勞作。
拿着鐵鍬挖了一小時地,感覺渾身都不得勁。
總算感受了一把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的體會。
更要命的是兩個手掌心擼鐵鍬擼的擰出了好幾個水泡,輕輕碰一下就疼的要人命,江帆齜牙咧嘴地給大家展示他的勞動成果,結果被江媽和呂小米好一頓嘲笑。
勞動人民不容易吶!
江帆對種地再沒了興趣,下午就拉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江爸忙活。
像極是了地家的家奴監督長工幹活時的樣子。
江爸一邊幹活,一邊教育着兒子:“你們這代人生在了好時候,當年大公社的時候那叫一個辛苦,每天都要到大隊裡幹活賺公分,家裡勞力少的,賺不到公分就吃不飽肚子,大饑荒的時候,捱餓是家常便飯,偶爾能見個葷腥,就像是吃到了山珍海味,你出生的時候都包產到戶了,九十年代雖然不富裕,但至少能吃飽穿暖,哪知道捱餓是什麼滋味,我小的時候跟着你爺爺上公糧,把家裡最好的糧**挑細選出來送到糧站,就算自己口糧不夠也得先上公糧,每年還有三提五統什麼的也要交,現在農民過的怎麼樣,老無所養,幼無所教,所以我讓你和江欣好好唸書,就算進工廠當個工人,也不能再回去種地了。”
江帆聽了二十幾年,這些話早就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掏掏耳朵:“我覺的種地其實挺好的,等我將來退休了,指不定回老家蓋個大別墅,把咱們家那五畝要回來,自己種點糧食什笞的吃的也放心,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地要回來。”
“當然能!”
江爸說道:“那地就是咱們的,都確權了,咱雖然不在農村住了,也早不種地了,可那地還是咱家的,誰也搶不走,也幸好好這兩年土的確權,不然我和你戶口都不在農村,就你媽一個人的戶口在村上,要是不確權,等將來我和你媽走了,那地就沒了。”
江帆不太上心:“有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了,五畝地也養活不了幾個人。”
江爸說道:“話雖如此,但該是咱的就是咱的,沒有白送人的道理。咱家雖然現在也算是富貴之家了,可老話說富不過三代,歷史上有千年的世家,卻沒有商家傳承百年的,我孫子以後還是要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去吃公糧,士農工商的道理你也懂。”
江帆那個無語:“都什麼年代了,年輕人要敢於仰望星空,敢於爲理想去選擇自己的人生和道路,如果我們這一代人也是你這種思想,那咱這個民族沒希望了。”
江爸也不惱火,父子倆經常會就一些觀點進行爭論,絮絮叨叨地說:“你說的對,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士農工商的等級觀念不是喊幾句口號就可以改變的,仰望星空的前提是要吃飽飯,現在真正有理想的有幾個人,
不然爲什麼連清北的大學生都跑去考鐵飯碗,難道那些精英學子都是笨蛋不成?咱改變不了環境,就只能適應環境。”
江帆嘆了口氣,這個沒法反駁,江爸說的也是實情,但隨即就振作精神道:“別人什麼樣咱也管不到,不過你孫子還是能選擇人生的,就算他將來當個敗家子,我也能給他留下一大座金山供他揮霍,他想活成啥樣,咱就讓他活成啥樣……”
眼看老爸臉色越來越看,忙又收了收:“當然,人還是需要上進的,我也不希望我兒子將來養成個敗家子,但這玩意由不得咱們,只要不沾賭和毒就行了。”
江爸沒好氣問:“林則徐的家訓看過嗎?”
江帆說道:“沒看過,啥玩意?”
江爸頓時來了精神,再次找到了教育兒子的由頭,朗朗上口道:“林則徐說過:子孫若如我,留錢做什麼?賢而多財,財損其志;子孫不如我,留錢做什麼?愚而多財,益增其過……”
江帆忍不住打斷道:“這好像是曾國藩說的吧?”
江爸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讓你多讀點書,免的不學無術,這也就是老子,要是別人聽到了, 還不得被人笑死,這是林則徐的家訓,曾國藩的家訓不是這個!”
江帆哦了一聲,這話他到聽人說過。
據說好像是曾國藩說的。
但具體是林則徐的家訓,還是曾國藩的家訓,他也不知道。
既然老爸說是林則徐的家訓,那就姑且當是林則徐的吧!
江爸繼續說教:“這道理多麼明白,子孫若有本事,還用你留財?子孫若沒本事,你就是留十座金山,也早晚給你敗光,現在教育爲什麼這麼重要,讓子女自強自立,不比你留座金山更好?你要把我孫子養成敗家子,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都不認你這兒子!”
江帆蔫頭耷腦,連打了幾個哈欠。
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反正跟老子講道理,是永遠講不通的。
至於怎麼教育兒子……
還吃奶呢,現在想這些有屁用。
教育要是那麼簡單,那些教授家的子女何至於會出現歪瓜裂棗。
順其自然就行,能成材固然好。
成不了材也沒什麼,衣食無憂就行了。
江帆到是想的很開,他從沒希望兒子將來能有多大成就。
歇了三天,把兒子扔給他爺爺奶奶帶,帶着呂小米出去旅個遊。
浪了一個星期,剛到哥本哈根第二天,江爸就打來電話,老家出事了。
江帆只好匆匆結束了這次度假,和呂小米匆匆趕回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