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梅徹底從背叛中走了出來,江帆是比較欣慰的。
只不過經歷了這次背叛,這女人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可以肯定的是,就算以後再談戀愛,也會防着一手。
是好是壞,真的很難說。
站在男人角度,自然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這個問題不需要江帆頭疼,他也不會替別的男人操心,張一梅也不可能和他產能超過同窗友誼的感情,壓根輪不到他多管閒事,只是覺的張一梅將來未必會活的幸福。
賈明亮和沈瑩瑩找不到努力的方向,江帆也沒辦法。
別的他都能幫,唯獨方向需要自己去找。
第二天偷懶了,上午沒去公司。
抖音科技的高管們私底下評了一個最不業正業的CEO榜單,江帆有幸名列榜首,不跟同行交流,也不混圈子,就關着門自娛自樂,從來沒見過這麼不合羣的CEO。
也從來沒見過這麼清閒的CEO。
當然這個榜單隻限高管們私下流傳,別人不知道。
暫時還沒傳到江帆耳裡。
老趙一家過過年回來了,但回來的只有老趙媳婦和閨女,老趙一直沒看到人,年後和幾個股東忙活廠子的事情去了,今天回魔都了,約江帆明天去放鬆。
順便介紹幾個朋友。
盛情難卻。
江帆只得應了,順便偷個懶,放鬆一下。
吃過早飯出發。
江帆沒有開車,坐老趙的賓利一起過去。
老趙一邊開車,還一邊感慨:“這些年人的價值觀出了問題,車成了男人的面子,出門不開個賓利人家都看不起你,這是什麼扯蛋的價值觀,所以人人都向錢看,都向厚賺。”
江帆有點驚訝,老趙這個大老粗,竟然還會思考這些?
印象中老趙就跟七八十年的那些土老闆一樣,靠着幾分本事和三分運氣一路摸爬滾打到現在,可能掙到了一點家產,但限於知識和見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畢竟文化水平有限。
沒想到還沒思考這種比較有高度的東西。
江帆轉着念頭,說:“牧羊者告訴羊,錢不是萬能的,但是現實卻正好相反,沒錢是萬萬不行的,人都要遵循現實,所以向錢看向厚賺也沒有錯。”
老趙點頭:“是這個道理,這年頭沒錢寸步難行,回老家請親戚吃個飯,人家都要加班脫不開身,我要是馬雲,不用我請,那幫親戚也得天天趕着過來給我老爹老孃虛寒問暖。”
江帆問道:“老哥親戚位置不低吧?”
老趙說道:“就一個正處,還沒什麼實權,架子到不小。”
江帆瞭然,士農工商,不是說着玩玩的。
流傳了幾千年,某些觀念已經根植在了骨子裡。
人家一個正處,即使是閒職,看不上老趙也不奇怪。
不過話說回來,老趙家產也不薄,能在魔都住得起別墅怎麼可能是窮人。
只能說商人畢竟是商人。
就算混成首富,也就只是個商人罷了。
在士大夫眼裡,你就算再有錢也只是個商人。
老趙又問:“話說你那A8可不便宜,你年紀輕輕的,怎麼開那種車?”
江帆笑道:“低調點不好嗎?”
老趙無語,道:“我有時候感覺你比我這個七十初還沒有活力,我在你這個年紀,要是有現在的家底,怎麼也不得弄幾臺超跑,這纔是年輕人該有的生活。”
江帆說道:“有一臺法拉利,但沒怎麼開過。”
老趙點頭,說:“之前一直以爲你是個二代,見了你父母才知道你還是一代,就衝你現在的家底,公司應該做的不小吧,一直想問你的,每次都忘。”
江帆真想給他點贊,心說你可算想起這茬了,趁機亮了亮老底:“勉勉強強,抖音就是我的,一直在燒錢,看今年能不能實現盈利吧!”
老趙有點意外,但卻不怎麼驚訝:“原來你是抖音的老闆,這就難怪了。”
這下輪到江帆驚訝:“老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老趙說道:“去年見了你父母后就大約猜到了,你這個歲數自己打拼住別墅,開幾百萬的車,公司怎麼可能小,只是沒想到抖音就是你的,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
江帆瞭然,老趙或許沒多少文化。
但能打拼下現在的家庭,又怎麼可能會傻。
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怎麼可能掙下現在的家底。
江帆笑道:“都是運氣!”
老趙不以爲然:“誰的成功是運氣,沒有人能憑藉運氣幹成事業,大多數人努力了都未必能成功,更何來運氣之說,你就別謙虛了,抖音過年發個紅包都發十個億,你這麼大手筆怎麼做事這麼小心,看看那些搞互聯網的哪個不是風頭出盡!”
江帆心想,出風頭就算了吧!
現在的那些人,頻繁刷臉一半是企業發展的需要。
一半是自己的精神需求。
別看現在風光無限,等過幾年被人罵的時候就知道低調的好處了。
老趙約了幾個朋友吃喝玩樂,地點是一傢俬密的會所。
看着挺不起來,裡面卻富麗堂皇。
各種功能齊全,有健身區域,也有休息吃飯和打牌的包廂。
見了老趙的幾位朋友後,江帆就覺的來錯了。
都是跟老趙一樣的中年男人,別說九零後了,連個八零後都沒有。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走人。
老趙拉着江帆介紹:“劉總、刑總,給你們介紹個能人,這位江兄弟是抖音老闆,抖音都知道嗎?就春節發了十億紅包的那個抖音,別告訴我你們沒有聽過,人家可是九零後白手起家創業的富一代,不是我們這種快要被社會淘汰的老牙子……”
一羣人頓時驚訝了,連連打量。
他們這些人或許沒有刷過抖音,但不可能沒有聽過抖音。
要說春節之前,沒聽過到也不奇怪。
但抖音拿下了春晚紅包冠名權,除了那些實在活糊塗了快進棺材的老年人,沒聽過抖音的還真沒幾個,能拿出十個億來發紅包,抖音老闆得多有錢?
雖說大夥乾的都是傳統的行業,要麼服務廠,要麼加工廠之類的。
跟互聯網這種高科技行業八杆子打不着一撇。
但能多個朋友,也沒人會拒絕。
就算只是酒肉朋友,也是朋友。
雖說開工廠的未必就看得上搞互聯網的。
但那也要分段位的不是。
原本那位劉總還有點大模大樣,一聽江帆是抖音的老闆,立馬客氣了許多。
人的名樹的影。
你有多少身家,就有多少面子。
成年人的世界從來都這麼簡單,大家都會在不同的場合自覺擺正位置。
七八個人圍着桌子打牌,一邊打牌一邊商量生意。
江帆不幹實業,對實業也沒啥興趣,多數時候只聽不說。
一位給玫族手機生產供應包裝盒的謝總說起生意就唉聲嘆氣,手機行業百花齊放,玫族手機這兩年也火的不行,可謝總卻說玫族手機不行了,連貨款都一拖再拖。
再不給錢,真有點撐不下去了。
至於打官司什麼的,除非再不想合作了。
不然就只能咬牙撐。
江帆聽了幾句,說:“玫族手機去年不還賣的挺火的嗎,怎麼會沒錢?”
謝總說道:“都是牛皮吹的,現在這些生產手機的,一個個手機賣的不咋樣,牛皮吹的山響,花樣也是一套一套的,今天新品發佈會,明天粉絲籤售活動,實際上壓在倉庫裡賣不掉的手機都快堆成山了,年前還給我抵債抵了一批手機,逼的我沒辦法,兒子女兒在淘寶上開了個網店給我賣手機,關鍵抵債的價格比給經銷商的還低,太特麼草蛋了。”
江帆啞然,這操作確實挺草蛋的。
但哪個行業都一樣。
除非是高通那樣的巨頭,有太強的不可替代性。
否則大多數供應商都要看供應單位的臉色。
就生產個包裝盒子,你不幹有的是人想幹。
實在不具備不可替代性。
上午打牌,下午大保健。
幾位老闆請了幾位明星助酒,雖然日子不好過,但該行樂還是要行樂的。
江帆吃了個飯就離開了,沒有和幾位明星深入交流。
老趙本來想交流一下的,可江帆要走,只得也跟着走了。
回家的路上還有點遺憾:“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咋生活過的跟和尚一樣,我像你這個歲數的時候,如果不是實在窮的沒錢,否則肯定要天天花天酒地的,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江帆笑道:“我記的有人說過,男人如果能管住下半身,就沒有幹不成的事。”
老趙不解:“下半身就是用來浪的,要是管着不用皇宮的太監有啥區別?”
江帆說道:“所以啊,這世上大多數都是庸人,逢場作戲還行,真來就算了!”
老趙忍不住道:“你這麼節制怎麼家裡還養着一對姐妹花?”
江帆笑呵呵道:“那個不一樣。”
老趙問道:“怎麼就不一樣了?”
江帆說道:“那是情感的需求,和被下半身驅動是兩碼事!”
老趙搖頭嘆息:“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搞不懂!”
……
回到四季花園,兩個小秘不在,去了店裡忙活。
快九點的時候,姐妹倆纔回來。
進門看到江帆在家,頓時驚訝。
裴雯雯蹦過來:“江哥,你回來了啊?”
江帆納悶:“難道我不該回來?”
裴雯雯道:“不是啊,我還以爲老趙拉着你去找狐狸精,今晚不回來了呢!”
“……”
江帆無語了下,兩個小秘也不傻啊,想想也是,單純不等於傻,就拉拉胳膊,然後摟着小腰坐在腿上,說:“外面的狐狸精可沒你們兩隻兔兒精香,江哥對公交車興趣不大。”
裴雯雯就挺高興的,趁機提出要求:“那你以後夜不歸宿是不是要提前報備一下?”
江帆拍了拍小屁股:“幹嘛,這麼快就想當管家婆了?”
裴雯雯嘟囔道:“外面的狐狸精那麼多,誰知道你會不會被勾走魂。”
江帆笑眯眯的扯蛋:“怎麼會呢,江哥可是鬼神轉世,神魂比常人堅定,狐狸精哪有那個本事勾走我的魂,不信你倆今晚試一下,看能不能把我的魂勾出來!”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立馬反應了過來:“好啊,你又沒想好事。”
江帆故作不解:“我怎麼沒想好事了?”
裴雯雯哼了哼,悄悄說:“你還不是想讓我和姐一起給你那啥。”
江帆也悄悄說:“今晚試一下?”
裴雯雯說:“我姐不同意。”
江帆鼓勵:“你想想辦法。”
裴雯雯轉了轉眼珠:“那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帆問道:“先說來聽聽,什麼條件?”
裴雯雯又轉了幾下眼珠,說:“不準招惹別的狐狸精。”
江帆面露難色:“這個有點難度,換一個?”
裴雯雯一下就瞪圓眼睛:“好哇,你還真招惹了別的狐狸精?”
江帆乾咳一聲,忙轉移話題:“不聊這個,咱探討一下生男生女的問題?”
“哼,不想理你了。”
裴雯雯掐了他一把,起身跑掉了。
江帆摸摸下巴,覺的兩個小秘又該好好教育了。
嘴上說不想理他了,可是睡覺的時候,姐妹倆還是爬到了牀上。
心靈的交流不需要言語。
意會即可。
週四,江帆去公司坐班。
經過秘書室時,呂小米坐在辦公桌前正在抓頭。
看樣子應該有什麼頭疼的事。
江帆已經過去,又退了回來,看着秘書問:“昨晚沒睡好?”
呂小愣了下,說:“沒有!”
江帆就問:“你那幹嘛一副苦瓜臉?”
呂小米更愕然:“有嗎?”
江帆說道:“要不要我給你拿個鏡子照照?”
呂小米一臉懵,有那麼明顯嗎?
江帆沒卻再問,前腳進辦公室,後叫就在喊人了:“過來一下!”
呂小米只好起身跟進去,一臉準備聽指示的模樣。
江帆拉開椅子,坐在辦公桌後,上下打量問:“最近有什麼煩惱的事?”
呂小米嘴脣動了動,想說又憋了回去:“沒有!”
江帆指了指她,說:“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好像閨女跟壞小子跑了一樣,還說沒有?”
呂小米忍不住想翻白眼,這是什麼比喻。
有這樣比喻的嗎?
人家還未婚呢,哪來的閨女。
忍了又忍,才忍住沒翻白眼,一臉無語地看着他。